蕭遠堅持再三之下,王(yǔn)無奈終于答應了第三條,便匆匆往宮城去了。
蕭遠隨有心去找王青,卻又怕前線有異動,只得匆匆出府去,卻撞見了王賢。
“蕭遠,前方戰事如何?。”
蕭遠想了想,道:“若長安城破,王司徒必不肯逃,將與國一同赴死,你當忍辱負重,徐圖報仇雪恨之計,幫我看顧好青兒。”
王賢聽了,大吃一驚道:“戰事已經糟糕到如此地步了嗎?前幾(rì)呂布將軍不是才剛剛大破賊軍嗎…”
蕭遠哪里有時間跟他扯閑功夫,出門上馬便往西門疾馳而去。
(射)完一輪箭后,城外賊軍倒是不再有新的挑釁動向,只埋頭扎營,布置攻城器械,那正中的瞭望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高,現已近四五丈高,接近完工,頂可容兩人,竟能平視長安城頭,城墻上布防一覽無余。
蕭遠看了看(shēn)旁的徐晃,徐晃愣了一下方道:“不可能,此塔距離近百丈,我可沒有如此神力,世上亦無此神弓。”
蕭遠悻悻然打消了用火箭(射)塔的想法,眾人聚在城墻一隅,商討對策。
“消息已經傳開,坊間已經一批恐慌了。”王二說道,“街市上已幾乎無人行走。”
徐晃說道:“軍營也是一片嘩然,北軍各校已議論紛紛,呂布將軍為彈壓士卒,震懾全軍,已斬殺了數人。”
“我南軍將士呢?”
“我軍陷陣、先攻二營沒有問題,剛剛天子賞賜足額分發下來,士氣正盛,皆曰要再出城去,尋敵決戰。”
蕭遠點了點頭,道:“如此,今晚依計行事。”
荀攸道:“將軍打算提前?”
蕭遠點了點頭道:“(qíng)勢危急,不得已而為之,拖得幾(rì),恐生變數,再者,魚餌放下,魚兒也未必立即上鉤。”
“諸位先去做布置,太尉府的命令可能下午便到了。”蕭遠說道,“呂布那邊,我還是要先去一趟。”
呂布北軍大帳內。
“大將軍。”
“蕭遠?你來做什么。”
“賊軍今(rì)之勢,必在三(rì)之內攻城,今(rì)我已向司徒大人請纓,南軍陷陣營擅使大盾長槍,長于防守,負責西門及左右城墻守衛,若呂布將軍出城迎擊賊軍,蕭遠必力保城門不失,并為大將軍擂鼓助威。”
“哦?”
呂布倒對防守城墻完全不感興趣,手下精銳多為西涼騎兵,本也不擅在城頭防衛,又見蕭遠不再主動要求出城殺敵搶攻,便道:“如此也好,有你守著,我便能伺機帶輕騎沖殺敵陣。”
“好,如此,蕭遠便先行布防,告辭。”
當(rì),蕭遠南軍便與西門北軍守衛完成了交接。
城頭上,蕭遠正對自己屬下布置城防工作分配。
“陷陣營在城頭一字排開,盾兵改為一百人即可,余者皆改為槍兵,臨陣指揮,高順你可相機行事,一言而決。”
“諾!”
“先攻營,魏延領一千士卒城下待命,余者由徐晃帶領,皆換強弩,城頭待命。”
“諾!”
“好,現在便可排好陣型。”布置完任務后,蕭遠拍了拍荀攸肩膀道:
“公達,我們喝酒去。這西門三岔口上便是一家好酒樓。”蕭遠指了指不遠處一幢三層高酒樓道。
酒樓三樓包廂內 “快,快躲一下,他看到我們了。”
“慌什么!哪里是看到我們了?只是朝這里指了指而已!”
“將軍,蕭遠這賊子,竟然屯重兵于西門城頭,莫非是發現我們的…”
“不可能!(qíng)況有變,我們需先回去稟報大人。”
“他屯兵城頭,總不可能不睡覺!我等只消等。”
“好了,噤聲,回去再說。”
二人正下得樓去,卻剛好遇見了上樓的蕭遠和荀攸。
蕭遠荀攸二人在二樓坐定,荀攸朝窗外街市看了看那匆匆離去的二人,道:
“將軍且看,此二人乃北軍之中的(jiān)細。”
蕭遠順著荀攸所指望去,奇道:“此二人?方才上樓時遇見的?”
荀攸點了點頭。
“何以見得?”
“北軍裝束,上得這酒樓三樓,卻(shēn)上無一絲酒氣,顯是不為喝酒而來,只為刺探城門防衛,如我所料不差,三樓西南角小間內當有一壺未曾喝過的酒。”
蕭遠大笑道:“如此,我倒要驗看一番。”
二人上得三樓去,卻見西南門果有一小間,桌上酒一壺,小菜若干,菜倒是被胡亂吃了不少,酒卻是一滴未喝。”
“荀攸神算也,不過僅僅憑裝束和酒氣,公達何以算得?”
荀攸悠悠道:“那兩人中,前(rì)率部路過西門的北軍將士中,有一人在列其間。”
“公達博聞強記,心思縝密,蕭遠佩服,佩服。”蕭遠說道,“如此說來,今晚放下魚餌,說不定明(rì)便來咬鉤了。”
荀攸輕撫短須道:“當是如此。”
是夜,南軍全軍屯長及以上軍官把整個酒樓都包場,清走了為數不多的幾桌客人。便在酒樓內豪飲敞吃。
同時,南軍守衛于城頭的軍士到了午夜時分便全軍下了城墻,只留少量崗哨,大隊人馬皆回營歇息。
南軍營中傳出消息來,南軍首領,中郎將蕭遠將在下月完婚,近(rì)又出城殺敵千余,天子又賞了錢銀,故先大宴軍官三(rì),各營將士也皆有酒(肉)送入營中。
北軍諸將士得了此消息,倒是個個憤憤不平,卻也無可奈何。
第二(rì),酒樓對面巷內。
“大哥,消息確實!我有同鄉在那陷陣營之中,今(rì)見了還特地說起此事,每人十個錢,一斤酒,一斤(肉)!”
“嘖嘖,這蕭遠還真舍得下本錢。”
“那是,聽說他要娶的是司徒大人之女。”
“且先不提此時,如此說來,卻是我們的大好機會啊。”
“是啊,大哥!我昨晚在此守了一夜,南軍城墻上下的軍士共約四五千人,昨(rì)都只到子時便撤下來回營了,只留探哨!今晚便是最好時機啊!”
“急什么,將軍那邊尚未報知,還要想辦法通知城外,哪有那么快,不是有三(rì)嗎?”
對面酒樓上,蕭遠對荀攸說道:
“公達,我賭就在今(rì)。”
“將軍說今(rì),那我便只能押明(rì)了。”
荀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