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蕭遠出手搞定了徐晃的家事,便開門見山,直接和徐晃攤牌。
蕭遠道,“今日蕭遠前來,確有一事。”
“蕭遠你請講,但有驅馳,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蕭遠鄭重地說道:“今日前來,的確是請徐公明你和我一起去赴湯蹈火的。”
徐晃豪爽地大笑道:“好!好!每日當這鳥屯長,蠅營狗茍,吾卻忘了昔日之志向了,蕭遠你有什么赴湯蹈火的大事要干,當算得我一份!”
蕭遠忙拉徐晃坐下,問道:
“董賊麾下的李傕和他的飛熊軍,你可熟識?”
“李傕的飛熊軍?自然識得。此乃董賊的私軍,因旗幟上繡有肋生雙翅之飛熊圖案而名。此軍將士乃西涼軍中精銳之士挑選而成,全軍裝備精良,皆身著鐵甲,連馬都帶有護具。”
“那便是重騎兵嘍?”蕭遠插了一句。
“是,不過若非戰場殺敵,只在洛陽城內走動,一般都不著重甲,我見過許多次都是輕騎出行。”
“此軍平日里駐扎于何處?”
“宮城東門外,東市街口。”徐晃見蕭遠問這些,不由得奇道:“蕭遠你問這個做什么?”
蕭遠也不繞彎,直接說道:
“十日之后,全洛陽城西遷完畢之后,飛熊軍將受命在洛陽城二十余處地方縱火,火燒洛陽!”
“什么!”徐晃聽了,拍案而起,怒道:“董賊竟敢如此逆天而行。狗賊子!狗賊子!”竟是驚得連房內的夫人都出來看了看。
蕭遠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徐晃道:“難道這董賊要殺了所有不愿意西遷的洛陽子民,還要毀了這大漢的國都?”
蕭遠肯定的回道:“是。”
“不行,必須設法阻攔,洛陽不能就此毀于一旦,絕對不能。”徐晃這才意識到蕭遠所說的赴湯蹈火的意思。
“蕭遠你可是已有計較?”
蕭遠道:“正是,只是勢單力孤,又不明那飛熊軍之虛實,便特來尋你幫忙,不知公明你是否…。”
徐晃說道:“國禍家難當頭,義不容辭!”
徐晃本來就不愿意撇下夫人獨自去洛陽,如今蕭遠來邀,卻是正中下懷。
既已拉得徐晃入伙,蕭遠把自己的狀況和計劃向徐晃托盤而出。
現在的情況是,蕭遠和徐晃二人能夠調動的兵力大概三百人,有王允給的五千兩銀子,肯定是能完全動員起來的。
屆時至少需要一撥十余人人左右留在南城與曹操約定的地點接應曹操的大軍,蕭遠的計劃是讓王二來負責此事,他做事還算穩妥,應該不會出岔子。
王二必須立刻把抄寫好的輿圖分發給曹操的大軍,讓曹操的大軍盡可能地多阻攔飛熊軍。
雖然飛熊軍預計會分兵二十余處去放火,但是蕭遠手頭的兵馬完全不足以分兵,只能伏于東市旁的宮城東門內,見機行事。
不出意外的話,李傕必然親自去距離自己營地最近的宮城放火,而分派其余屬下去其它放火點,此時便是擊殺李傕的最好時機。
“李傕進的那宮城之內,必然先搜刮劫掠一番,我軍可伺機殺出,你我二人同上,先直取那李傕人頭,再乘勢殺散其部曲!”
徐晃仔細聽了蕭遠的計劃,思慮半晌道:“依我之見,有兩個計較。”
“其一,董賊如此大規模的縱火燒城,必然要用到大量的火油,收集儲存并非易事,如果能提前知道飛熊軍儲存火油的地點,一把火點了,那便可一勞永逸了。”
聽得此言,蕭遠猛地一拍大腿道:“好計,我卻沒想到此節,還有呢。”
“其二:即便董賊行事隱秘,我們無法尋得儲存火油地點,飛熊軍奔波全城放火之時,必然輕騎出行,火油沉重,若用車輛集中裝載,路上伏擊也是很好的目標,可以火把投之,若單兵分別背負,那軍士便不能帶長兵器。”
“如此,我軍若是單對一支分隊,勝算很大!”蕭遠說道。
兩人又在屋內細細討論了半個時辰,便把整個行動計劃討論的幾近完整,徐晃便要即刻起身去打探飛熊軍收集火油之地點。
“公明此時務需謹慎小心,不能說與任何人聽。”蕭遠道,“打探消息之事務必在十日之內有分曉,否則屆時我們只能隨機應變,倉促行事了。”
“此是自然。”
“去之前,先安頓好嫂子吧,你先去打點上官,我讓兩個兄弟來幫你搬家。”
二人分頭行動,徐晃出門去尋自己的上官,蕭遠這邊回了軍營,安排了王二和魏延過來幫徐晃夫人搬家。
蕭遠尋的地方就在卞夫人小屋再往偏僻處二里地外,卻是一處荒蕪了的窩棚,原想是地主家看地的長工臨時住所,隱在一片茂盛的小竹林里,董卓的親衛大都騎馬巡街,卻是走不到這處所在。
本來是打算給卞夫人臨時藏匿的地點,再添了一個徐晃夫人,加上一個產婆,倒也還湊合住的下。
“卞夫人,徐家嫂子,這幾日便委屈你們在此了。”
蕭遠又單請了卞夫人出來交代:
“半月之內,盡量少出來走動,這幾日董賊的軍士查的甚緊。城破之日,我已安排王二和在城南接應孟德,盟軍一旦攻入洛陽,王二便會領孟德派一支軍過來護著你們。”
“蕭遠你自己萬事小心。”卞夫人看著眼前的蕭遠道:
“萍水相逢,蕭遠你卻為我做了這么多,妾身實無以為報,只能讓孟德來報此大恩了。”
蕭遠嘿嘿的說道:“如此簡單,我要卞夫人你和孟德都幫我做一件事,便算報答了,也省得卞夫人你天天念著。”
“如此甚好。”卞夫人笑看著蕭遠,“要我做什么,現在就可以說了。”
蕭遠嘻嘻笑道:“我要請卞夫人做我和青青的媒妁。”
卞夫人一怔,卻頗有為難的說道:
“你和青青郎才女貌,若是你兩情投意合,我能玉成此事,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只可惜你蕭遠你的出身家世…要得那王司徒得首肯,卻是千難萬難,我若是去,恐怕是連司徒府的門都進不去。”
蕭遠道:“王司徒那邊,自然我會說好,不勞夫人費心,只讓你做個順水媒妁便可。”
卞夫人看著自信滿滿的蕭遠,便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再三叮囑蕭遠萬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