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得右軍的辦公地點,蕭遠便拾掇好行頭出發了,一身衣服漿洗的干干凈凈,又背了自己的長槊,身后跟了魏延王二,各提了一壇酒。
右軍負責城南一整面城墻共計六個城門的日常守衛工作,以及城南內一大片地塊巡防工作,故衙門也在城南,蕭遠三人雇了一輛車走了半個多時辰方到,蕭遠看看竟與那卞夫人的小屋不遠,不禁心中一喜。
出了中心鬧市區過了一片田野,便又到了一處街市,看起來倒像是南城的中心,雖然不比市中心繁華,建筑也不那么氣派,倒也還算熱鬧,三拐兩拐便到了一處衙門,蕭遠讓魏延和王二在外頭等了,自己便走了進去。
偌大一個右軍衙門,竟然沒有門房上來詢問,進去之后,一幅忙亂而有序的樣子,人員來來往往各門進出交令,也無人理會蕭遠。蕭遠只得揪住一個剛好出去的大頭兵模樣的人問道:“兄臺,可知淳于瓊大人在何處?”
“找校尉大人?樓上看看,也可能在偏廳,要么出去了,你四處尋尋吧。”
好嘛,等于沒回答。
蕭遠只能先找到樓梯上了樓,卻是一溜隔了單間的格局,蕭遠沿著走廊看去,卻個個緊閉了,只能一個一個敲。
“校尉大人在嗎?”蕭遠往第一個房間探頭去看,卻發現一群人三五個竟然在賭錢。
“最里間!門關上!”一個絡腮胡子吼道。
蕭遠忙不迭地關了門,往最里間尋去,卻發現房門打開,里面卻空無一人。
蕭遠又問了路往側面偏廳去,經過一處院落,卻有一群人在練武打斗,使的兵器五花八門,倒是有模有樣。進了偏廳,便見偌大的一個廳堂只有一個人大馬金刀的在主位坐著喝酒,是個中年漢子,約么40出頭年紀,甚是精壯,一雙黑臉卻已喝的通紅,不用問,就他了。
蕭遠上前抱拳:“廬陵蕭遠,參見校尉大人。”
那人放下手中酒碗,看了看蕭遠身形體格,道:“你就是蕭遠?好,好后生,來,喝酒!”
蕭遠也不推辭,上前取了酒碗自己倒滿,雙手舉碗,道:“敬校尉大人!”仰頭便干了。那淳于瓊見了,更是喜歡,好,好,有膽子和我喝酒的這堂里卻沒有了,你來的正好!”
蕭遠道:“將軍且稍候,我剛好帶了兩壇好酒。”便出去尋了魏延王二兩人,把酒壇搬了進來。
“后生好懂得禮數。”淳于瓊贊道,起身忙不迭地接了壇子。
“這是我地兩個同伴,魏延,王二,也想來…”
淳于瓊看了精瘦且猥瑣地王二,尚未長大成年的黑小子魏延,“嘿嘿,蕭遠你長得人高馬大,一表人才,怎么帶了這兩個夯貨同伴,也罷,一起編入你部曲吧。”淳于瓊一句話,便捎帶連魏延和王二的編制都解決了。
蕭遠連聲稱謝,便拉了王二,魏延兩人,一同與淳于瓊喝酒。
右軍衙門的大小官員,還有來往的兵丁們,從來沒有見過敢有人跟自己老大拼酒,今日卻是見識了,而且還是三個。當然,其中兩個很快就敗退下來,一個說著胡話抱著案幾啃桌子腿,一個已經站在了天井蹦迪了,只余下蕭遠和淳于瓊還在喝。
“校尉大人,不吃點豆子嗎?”蕭遠短了酒碗一飲而盡。
淳于瓊心里慌的一批,在整個右軍衙門,甚至整個西園,就沒有人敢跟他正面拼酒,所以平日里在衙門,大家都是繞著自己走,基本就找不到陪酒的人,今日這看來,眼前這個新來報到的后生竟然是個海量,一碗接著一碗海飲,竟然絲毫沒有醉的跡象,而自己看眼前的人已經開始有了重影,一個卻快要幻化成兩個三個了。
淳于瓊看著自己眼前滿滿一碗酒發呆,肚子里已是一陣陣翻江倒海,山雨欲來,正在想要不就此示弱認輸,卻又看到偏廳門口已經擠了一堆的小兔崽子,這要是認輸,面上如何過的去…
沒想到那對面后生說道:“校尉大人海量,蕭遠不及,不喝了不喝了。”便站了起來。
“好,好后生。”這已經是淳于瓊今天第三次這樣稱贊蕭遠了…
“嘔…嘔…嘔…”淳于瓊沖出偏廳小門,直接在院落里澆花。
校尉大人一醉不醒,什么手續都辦不了,方才那在樓上第一個房間內賭錢的絡腮胡子看了看蕭遠帶來的書信,說道:
“此乃校尉大人親啟,我就不便開啟了。”絡腮胡把信好好收了起來。“你是蕭遠吧,新來的金字部軍侯,校尉大人昨日說與我們知了,今日且回去,明日再來吧。”原來右軍分五部曲,分以五行金木水火土命名,給蕭遠的職位是金字部軍侯。
“那就有勞大人,還未請教?”蕭遠抱了抱拳。
“火字部,韓莒子。”
“幸會幸會,日后請多指教。”
“指教可以,牌九投壺打架隨便你選,喝酒就免了。”韓莒子嘿嘿地笑了。
蕭遠見此人豪爽,也好說話,便說道:“好說好說,我這兩個兄弟,還請韓大人看顧一下,一會他們醒了便教他們自己回去。”
“好說,好說。”
“右軍校尉淳于瓊大人被一個新進后生喝翻了!”這個消息在一個下午之內傳遍了整個右軍,又向整個西園全軍蔓延。
蕭遠把自己兩個屬下甩了之后,便出了門直奔卞夫人住處,路上還順手在街市上買了些肉食。
“蕭遠,你又來了啊。”
在院里侍弄菜地地卞夫人一眼便瞧見蕭遠,便打了招呼。
“是啊,來看看夫人,看有什么短缺。”
“青青姑娘好幾日沒來了。”卞夫人不等蕭遠問起,便主動先說了。
“哦…”蕭遠神色一黯。把肉食放了屋內桌上,又幫忙把里屋外屋幾口缸都打滿了水。
“蕭遠你過來路途遙遠,不必麻煩,我這里什么都不短。”卞夫人看蕭遠忙前忙后,說道。
“卞夫人,我已在附近軍營謀了個差事,就在此地不遠處,日后來此處就方便了。”
“哦?如此甚好,少年后生,是要有個正經地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