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蕭遠滿腹心事的回到自己賬內,看見自己的二哼王二在呼呼大睡,卻不見二哈魏延的影子。
蕭遠一腳踹醒了王二,“起來,一睡就是八個時辰,你屬豬呢,二哈呢?”
“二哈?誰啊…噢,魏延是吧,沒見啊?剛才還在呢。”王二迷糊地揉著雙眼。
“去趕緊找來,我們要開軍事會議。”
王二揉著屁股往帳外走去。
蕭遠決定先開一個三人組軍事會議,打算帶上王二和魏延走,其他十來個從柴桑跟著自己來孫堅軍的人都只是圖個參軍的安家費而已,沒必要把他們帶去洛陽。再說去帝都辦事,人太多也不好管理。
“大哥,魏延二哈這狗賊好像跑了!”不一炷香的功夫,王二急吼吼的沖進營帳。
“什么!”蕭遠彈了起來,揪住王二問道:“怎么回事?”
蕭遠和王二在營地里,看到了魏延被卷的干干凈凈的床鋪,連鋪蓋都卷走了,只余下一塊土胚而已。
魏延看起來真的跑了。
營帳內屬于魏延的東西都不在了,最關鍵的是,蕭遠后來再跑回自己的營帳,發現長槊和白馬也不見了。
這狗日的二哈…呃,好像罵的也不對,二哈本來就是那什么的來著,蕭遠怒罵一句,一腳踹在土垛上。
“你最后見他是什么時候?”
“一個時辰前啊,我就睡了一會兒,魏延說他去外頭找你來著。”
一個時辰,如果是騎馬的話,早跑幾十里開外了。
死活追出去碰碰運氣吧,蕭遠尋了自己的短槍,馬廄里隨便尋了匹馬沖出了營地。
此刻已近黃昏,會盟臺前人馬早已撤個干凈,留著空蕩蕩的場地,蕭遠打馬沖過會盟臺,往西南方向疾馳而去,魏延這個混蛋,大概率當了逃兵回宛城老家去了,再不濟,到宛城他老家去蹲人。
過了會盟臺不出半里地,蕭遠忽然“吁…”的一聲勒馬停了下來,官道邊營地里兩個人正在斗毆,呃不,準確地說應該是一個黑鐵塔正在狂揍一個黑瘦小子,自己的長槊被撅成兩段,扔在一旁,蕭遠看了,不禁一陣肉痛,尼瑪我這上好的兵器啊。
“主公救我!老大救我啊!”那被狂揍的黑瘦小子正是魏延。
魏延瞅見蕭遠,似得了救命稻草,也顧不得許多,大聲呼救起來。
“嘿,正主來了,正好,讓你家主公再收拾你一頓。”黑鐵塔張飛同時也瞧見了蕭遠,一邊揪著魏延的腰帶,一運勁,便單手把魏延抓了起來,魏延此刻雙手雙腳懸空,忙不迭的揮動掙扎起來,倒像是一只被抓住了背的螃蟹。
“不知這狗子怎么得罪了張將軍,看蕭遠幾分薄面,便饒了他吧。”蕭遠看魏延已經被揍的夠嗆,倒擔心被張飛這廝給弄死了,趕緊抱拳求情。
“哈哈,蕭遠,你這夯貨手下,好生無禮,今日鬼鬼祟祟從我營門路過,壞了我的營帳,被我抓住又說要和我決斗,槊都被折了還不肯認輸,還想咬我,老張我還沒見過如此潑皮的后生。”
張屠戶把魏延稱為潑皮后生,蕭遠倒覺得貼切,不由得氣笑了:“張將軍,多有得罪,今天我先把這廝領回去揍一頓,明日再來賠禮。”
“賠禮個屁,大黑疙瘩,把老子放了,老子還能打!”在天上手腳亂抓的魏延還不嘴軟,“有本事你用一只手。”
“好說,好說,看在你蕭遠的面子上,饒了這廝。”
說罷,張飛輕輕一扔,把魏延丟在一旁,揚長而去,臨了還不忘對魏延說道“你這潑皮后生,還有點武藝,麻稈身板還經得起打,要是肯跟俺老張磕兩個響頭叫一聲爺爺,俺老張便教你兩手,嘿嘿,蕭遠你得空,來我營里尋俺哥哥耍。”
“好,好。張將軍慢走,慢走。”蕭遠不迭地點頭哈腰送走張飛。
留下躺在地上半死的魏延,蕭遠叉著腰站在一旁,看著眼前這夯貨。
蕭遠走到被撅成兩半的槊前,想了想,撿了不帶兵刃的那半截木棍,給了魏延屁股一棍子。
“當逃兵!?”
再來一棍,“偷我兵器!?”
第三棍,“還偷我馬!?”
“咦?我的馬呢?”蕭遠突然想起自己的白馬還沒找著。
“我的馬呢!”蕭遠丟了棍子,把躺在地上的魏延抓了起來。
“被老黃頭騎走了。”
“老黃頭是誰?”
“伙夫營的黃老大啊,上次不還跟你學烙餅了嗎?”
“為什么被他騎走了?他是你同伙?”
“我送他的。”
“很好,都學會分我的行李了哈,你倒是大方,我這么一匹好馬就讓你送人了。”蕭遠覺得自己像被孫猴子分了行李的唐僧,又被氣笑了一次,一邊又給魏延屁股上來了一棍子。
“老黃頭人呢?去哪了”
“回老家去了。”
“老家在哪?”
“長沙。”
“長沙?你們兩一起在長沙投軍的?”
“是。”
“你們早就密謀要當逃兵是不是。”
“是。”
“怎么今天想起來要跑的?”蕭遠奇道。
“馬上就要真的打仗了,打仗會死人的,當然要跑,還有老黃想兒子了,他從新野開始就一直急著要走,還逼我偷你的馬。”魏延拼命的往老黃身上甩鍋,以圖少挨點打。
還是有組織有預謀的逃兵集團?
“你們團伙還有別人嗎?”
“沒有了,沒有了,我們就兩個人,老大你饒了我吧,我馬上跟你回去,誓死追隨,都怪老黃頭這狗日的,天天攛掇我逃跑,還說說長沙的張家姑娘又大了一歲,再不回去,張家姑娘都要嫁人了呀,主公,我家就我一根獨苗。”
“老黃頭?張家姑娘?”蕭遠腦子里努力搜索,終于隱約記起來,“不對啊,學烙餅的老黃頭都四十來歲年紀的中年漢子,還想什么張家姑娘?編故事都編不圓!”
蕭遠又是一棍,打的魏延嗷嗷直叫喚。
“不是啊,張家姑娘是…我的那個…,還有啊,老黃頭出門的時候,他的獨苗兒子還病著呢,娘胎里帶來的毛病,老黃可是中年得子啊,就這么一個寶貝兒子等著老黃頭賺了錢回去找張神醫治病啊,治病還要金貴的千年人參,我是講義氣才把您老的白馬送給他的,跑得快,到家了還能換錢。”
魏延好像找到了方向,開始胡言亂語起來,死命往老黃頭身上甩鍋。
“嚯,你這可是把我的白龍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蕭遠突然想起一樁事情,雖然覺得可能性不大,但還是嘟囔了一句:“二哈,你他娘地說的那個老黃,不會是叫黃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