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一戰,錦帆軍終于是打敗了李異的水軍,一萬五千名益州水軍,足足有五千人被呂義剿滅。
其中死者三千余人,長江為之染血,剩下的千余人眼見到逃走無望,紛紛投降了并州軍。
收攏了降卒,呂義并沒有停留,而是趁著夜色,直接殺奔了李異的水寨,沒有給他絲毫的喘息時間。、
李異此時雖然還有萬人的水軍,卻是再也不敢輕易的出動了,只是堅守水寨,命人用弓弩抵御。
一面派人前往成都,向劉璋請求援兵。
而此時,夔關方向,高順與雷銅還在大戰,霹靂車雖然無法攻擊到夔關之上,但是呂義這次過來,可不僅僅是帶著霹靂車。
還有大量的井闌,通過上庸。被緩緩的運送到了永安,隨后由陳宮調到夔關方向,加入攻城。
隨著一輛輛井闌的加入,還有并州軍強弩兵的恐怖威力,夔關的雷銅,頓時壓力大增,不得已,只能再次派人。,去向成都求援。
隨著雷銅與李異信使進入蜀中,整個巴蜀之地,頓時陷入了震驚之中。很多人都是難以置信,并州軍竟然是從長江殺了進來。
這出乎了很多人的預料。
要知道,劉璋的兵馬的防御方向,一向是劍閣梓潼一帶,并州軍突然從長江入益州,頓時殺了益州文武一個措手不及。
坐鎮成都的劉璋,更是暴怒,慌忙是召集了滿城文武,前來自己的州牧府議事,更是拿出了李異與雷銅的求援書信,鐵青著臉道:“諸位,呂賊攻入我巴東,巴郡之地,也受到甘寧滋擾,爾等可有破敵之策?”
“主公!巴郡之地,事關我蜀中安危,夔關更是重中之重!還請主公速速發兵,救援夔關為上!”
見到劉璋發問,黃權趕忙起身,滿臉凝重的說道。
聽了黃權的話,劉璋不由的點了點頭,然后又是看向其余的人,問道:“諸位呢,也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主公!黃主簿之言雖有道理,但我以為,只是增兵還不妥!還需要換將才行!”劉璋話音剛落,別駕張松已經是出言說道。
劉璋聞言臉色一變,他想起了巴郡李異,眼神很快就是狐疑起來,點頭道:“別駕說的沒錯,這巴郡李異,是該換掉了!空有萬余水軍,竟然會讓甘寧長驅直入,實在該死!”
“主公,李異不能換啊!”黃權一見劉璋有臨時換掉李異的意思,額頭上立刻冒出一層冷汗,趕忙是大聲勸阻道。
然后,又不等劉璋發問,就是沉聲道:“主公,那李異手中,可都是他的舊部,只有他能指揮的動,若是聞聽主公欲要換將,難保此人不會心生異心啊!”
“這…..”劉璋聞言,臉上又猶豫了,看了張松一眼。、
張松微微一笑,點頭道:“黃主簿的擔心卻是有道理,只是如今那李異損兵折將,不得已派人來成都求援,若是此時并州軍再猛攻幾日,不知道李異是否會心生異心呢!”
劉璋的臉色又是一變,張松的話,正是劉璋最擔心的,其余的文武,也是議論紛紛,顯然對于李異不是那么信任。、
就是黃權,語氣也不像一開始那么肯定了,但他還是堅持說道:“主公,臨陣換將,為兵者大忌!若是李異有反心還好,萬一他本來沒有反心,若是我們突然換將,不是逼迫他造反嗎?”
“這….”劉璋又開始猶豫了。
張松一看,臉上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神色,但還是強打精神,笑著道:“主公,我倒是有個主意,我們何不先事先隱瞞消息,然后派與救援李異的名義前往巴郡,等到入了軍營,再尋個機會擒捉此人,送來成都問罪,如此,豈不是兩全齊美嗎?”
“這個主意不錯!”
劉璋正在猶豫,聽了張松的話,卻是如同醍醐灌頂,覺得此法實在妙訣,當即即使點頭,同意了張松的提議。
雖然黃權還是覺得這樣不妥,卻也找不到理由反駁,加上劉璋已經決定了,只能是對劉璋道:“主公既然要奪取李異兵權,最好是派張將軍過去妥當一些!”
張松聞言卻是冷笑一聲,淡淡的道:“張將軍卻是武勇,為李異所忌憚,只是如今李異剛剛兵敗,主公就派張將軍領兵過去,豈不是會引起李異警惕嗎?”
黃權有些惱怒的看了張松一眼,有些不服氣的道:“那依照別駕的意思,難道要我們派個無足輕重的人過去嗎?”
“這自然不是!”張松搖了搖頭,隨即面色有些嚴肅的道:“既然要控制住李異,又不引起李異警覺,那么此人不但要有勇有謀,最要緊的,是名聲不顯才行!只有如此,才能讓李異毫無防備,然后趁機拿下他!主公覺得呢?”
劉璋點點頭,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張松的提議比較安全,對于李異,劉璋還是有些忌憚的,畢竟是當初的趙韙叛亂,可是差點就攻下了成都。
劉璋到現在都是忌憚不已,也怕李異頂不住了,真的投降了并州軍,當即就是贊同了張松的提議,
更是向張松詢問領兵人選,
張松想也不想,立刻就是向劉璋推薦了孟達。
孟達此人,乃是益州的名人,劉璋自然知道,雖然孟達的官職并不是太高,但是如今益州的主要將領,都被劉璋調到了劍閣,準備攻打漢中。
選來選去,還在很沒有什么太好的人選,最終也只能同意派遣孟達為將軍,帶領一萬兵馬,速速出兵,前去支援李異,伺機奪取兵權。
又是派張松去尋找孟達前來,張松得令大喜,飛速走出州牧府邸,卻不先去尋找孟達,而是轉了幾條街,來到一處幽靜的小院,隨即盎然推門而入,大叫道:“孝直兄,我等一飛沖天的機會到了!”
并州軍乘勝追擊,一路沿著長江而上,直接就奔著李異的營寨而去。此時,時間已經是夜晚。就見到水寨之內,燈火通明。
里面的益州水軍更是有些人心惶惶,白天吃了一次敗仗,顯然對士氣影響極大,守將李異雖然努力安撫,也無法令益州水軍的士氣振作起來。
而此時,江面之上,一艘艘的戰船,已經聚攏在水寨不遠處。靜悄悄的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黑夜之中,有著一輪明月,映照的水面朦朧一片,這也幫了呂義大忙,不用點火把,可以最大程度讓行軍變得隱蔽起來。
他是打著偷營的主意,只是在派出了三四波探子偵查之后,呂義卻是極為泄氣,李異雖然戰敗,但對于水寨,卻是打造的鐵桶一般,別說偷營了,就是強攻都是夠嗆。
但是好不容易殺了過來,大家都是累的氣喘吁吁,若是就這么退走,他還真有些不甘心。
不過好歹呂義也受到了白天劉曄的啟發,既然強攻損失太大,他干脆是故技重施,重新派人駕著樓船,在益州兵的水寨外面晃蕩。引誘李異放箭。
雖然益州兵戰敗,但水寨的防御極其嚴密,當樓船出現的時候,立刻就被水寨內的益州兵發現了。
頓時,無數士卒驚呼出聲,更有親衛飛速跑去通知李異。
李異今天剛打了敗仗,心情極度煩悶,正摟著一個從村里搶來的黃花閨女發泄著,聽說并州軍趁夜進攻水寨。
頓時氣的七竅生煙,索性衣衫都是不穿,就是披著一件袍子,大步流星的走到水寨門口,往外面一看。
果然,一串火光映照在水面,并州軍破破爛爛的樓船就是朝著水寨殺來,靠近的時候,呂義還故意讓人敲響了戰鼓。
李異一看,差點就要忍不住沖出去廝殺,隨即就是冷靜下來,看外面夜色不分明,唯恐又中了并州軍的奸計。
只是吩咐士卒在岸上放箭,防止樓船沖進水寨。
經歷了白天的一幕,李異也是學聰明了,這次雖然放箭,卻沒有亂放,若是等樓船靠近再放。其余時間,則是推出一只只火船,朝著并州軍沖去。
益州兵的水寨位于上游,火船順流而下,無比方便,這頓時讓呂義有些郁悶了,只能是打消了騙取李異消耗弓箭的主意。
但一計不成,呂義又有了主意。
既然消耗不了弓箭,消耗火船也是一樣的,他倒要看看,這李異有多少火船拿來燒!只是他明顯低估了李異老巢的儲備。
大軍騷擾了一夜,水寨之內,火船居然是源源不斷,絲毫沒有枯竭的跡象,期間,他命甘寧抓來俘虜審問了一番才是知道。
這水寨,乃是李異的老巢,辛苦建設了數年,里面的物資儲備極多,光是弓箭,就是足有三十多萬。
這是一個恐怖的數字,呂義命甘寧強攻了幾次,在遭遇到李異的拼死抵抗之后,只能是停止進攻。
雙方也是陷入了僵持。再加上夔關之處,遲遲沒有傳來高順破關的消息,并州軍進攻巴蜀,一下子陷入了停頓之中。
呂義也真正明白了,為何劉璋暗弱,卻是一直沒有人來圖謀益州,實在是這里的地形太過險要了。
不光光是山勢險要,就是長江,依然是益州的一處重要屏障。
這一天,呂義依然如同往常一樣,召集眾將,在樓船之上,商議攻打李異水寨的事情,如今雙方已經相持了三天了。
在僵持下去,估計成都的援兵都要到了,這可不是呂義希望看到的,、
“主公,要不我們干脆直接強攻吧!讓那些俘虜做先鋒,說不定能夠打破水寨!”甘寧車沉聲說道,
呂義卻是搖了搖頭,強攻的主意,甘寧已經不是第一次提起了,他也相信,甘寧的水軍極有可能攻破水寨。
只是那樣一來,軍卒的損失必定極大,這支水軍,可是他的寶貝,是控制長江上游,應對劉表有可能的翻臉的關鍵力量。
若是損失太大,他哪里招人去?而且,巴郡水寨,可是李異的老巢,雖然甘寧有可能攻破,但也有可能戰敗。
一旦戰敗,那錦帆軍就危險了,不單單是李異可能趁機反撲,坐鎮荊州的嚴顏,也極有可能過來偷襲。
對于嚴顏這位老將軍,呂義可絲毫不敢有小看的意思。對于攻打巴郡的任何決定,他也要再三謹慎。、
至于強攻水寨,那只能是不得已而為之,起碼現在,他還不沒有那樣的計劃。而且,呂義同樣還在等,等待張松的消息。
他之所以敢冒險攻打益州,很大程度上,是相信張松能夠做好內應,他就不信,聽聞并州軍陷入僵持,張松會沒有絲毫舉動。
只有實在沒有張松的消息的時候,他才會命大軍強攻。
看了眼依然還在低頭看著地圖,湊在一起商議的眾多文武,呂義也懶得插嘴,而是干脆走出了船艙,上去船頭透透氣。
然而就在呂義剛一踏入船頭的時候,忽然,遠處的江面之上,一條烏蓬小船順著江水,緩緩的靠了過來。
烏蓬小船的出現,立刻引起了呂義的警覺,自從錦帆軍與李異大戰,別說是小船了,就是一條舢板都是見不到。
此時卻是有著一條小船跑了過來,不引人主意才怪!
“那船上是什么人?派人給我請過來!”
稍微的想了一想,呂義沒讓手下動粗,而是客氣的加上一個請字,畢竟敢在兩軍大戰的時候過來的民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身份的.。
得到呂義吩咐,一干閑得發慌的親衛都是來了精神,跳上快船,。就是朝著那條烏蓬小船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