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之上,形勢瞬息萬變,見識了楊柏的怯懦,在劉曄與賈詡的勸說下,呂義當機立斷,決定留張繡的西涼舊部屯駐在南鄭,牽制城中的兵馬。
其余的萬人大軍,繼續前進,在王平的引導下,朝著張魯殺去。
就在這個時候,漢中大將楊任,也是火急火燎,帶著五千精銳兵馬,朝著南鄭拼命趕來。
楊任的舉動,很快就被并州軍的探馬發現,飛速的報入軍中。
呂義微微有些驚訝,沉聲道:“沒想到張魯的反應這么快,竟然以精兵馳援、,若不是我大軍提早趕來,說不定漢中還真有一場苦戰!”
賈詡卻是微微一笑,“所謂一步走錯,滿盤皆輸,張魯沒有料到我們會從子午谷進攻,這就決定了他即使反應再快,也不過是垂死掙扎。”
“雖然如此,可是困住的猛獸,也會更加危險!只有一拳把他打死,才能省心!”呂義冷冷的望了遠處一眼。
隨即立刻下令大軍加速行軍,朝著楊任直接迎了過去。
還在朝著南鄭趕來的楊任頓時吃了一驚,當聽說并州軍有著一萬人馬的時候,隨行的漢中將校都是震驚。
一個校尉立刻猶豫起來,看向楊任道:“楊將軍,敵眾我寡,我們是否等一等,先匯合主公的大軍,再來與并州軍決戰!”
“啪!”楊任一聽部將的建議,二話不說,抬手就是抽了那人一個耳光,吼道:“你看看本將是誰,我乃漢中第一大將,如今敵軍就在眼前,豈能不戰而退?”
其余的將領本來也想勸說,可是聽了楊任的話,都是立即閉嘴,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那個被打的校尉也是臉色惶恐,不住的請罪。
楊任看到眾人害怕,心中更怒,喝道:“傳令下去,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我們乃是漢中精兵,為了我們的家人,此戰,有勝無敗!”
“有勝無敗!”
“將軍說的對,為了城中家小,跟并州軍拼了!”
“為教主死戰啊!”
這支隊伍,乃是張魯手中最強的力量,其中不乏狂熱的五斗米信徒,此時被楊任一激勵,許多人都是血紅了眼睛,嗷嗷大叫。
“殺上去!”
看到了成功激勵起士卒的士卒,楊任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縱馬舞刀,沖鋒在最前面,繼續向前進兵。
天空之中,頓時出現的大量的塵土,如同一陣沙暴一般,聲勢駭人,其中,更有隱隱的喊殺聲,傳遍四野。
“全軍停下!布陣!”
看著遠處滾滾沙塵,呂義的臉色微微有些凝重,鋼刀一橫,阻止了大軍前進,而是改為在原地布陣。
咚咚咚!
遠處的大地,忽然傳來了陣陣激昂的戰鼓聲。幾乎就在并州軍布完軍陣的同時,地平線上,已經出現了一群群的漢中軍卒。
他們狂奔,他們嘶吼,個個都很瘋狂,士氣極高!
“這一定是張魯的精兵!”
呂義瞇起眼睛,看著遠處不斷靠近的兵馬,臉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聲旁的王平也是眉毛抖了抖,仔細的望了一眼遠處的軍卒,點頭道:“主公說的沒錯,這些是張魯的精兵,幾乎都是五斗米教徒,不但戰力強大,而且對張魯極其忠誠!悍不畏死!”
“悍不畏死嗎?王將軍,你太高估這些人了,既然他們是張魯的嫡系,那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對于這種狂熱的教眾,呂義沒有絲毫好感,他看了看左右大將,沉聲道:“高叔,你帶兵馬兩千,攻擊楊任左翼,臧將軍,你帶兵馬兩千,攻擊楊任右翼!等到我們中軍與楊任交戰,你們在繞到后面,截斷他們的退路!”
“諾!”
高順臧霸飛速接令,各自領兵朝著遠處去了。
與此同時,呂義卻是領著其余兵馬,組成層層軍陣,朝著楊任的大軍緩緩逼近。
雙反的軍卒越來越靠近,漢中軍中,楊任的臉色立刻有些陰沉起來,看著緩緩朝著自己靠近的并州軍,眼中有些遲疑。
“將軍,怎么辦,并州軍一分為三了,我們需要分兵嗎?”一名漢中將領雙目血紅的看著楊任,等著他發號施令。
楊任看了看前方的并州軍軍陣,又是看了看身邊被鼓動的狂熱起來的士卒,心中一橫,咬牙道:“不用分兵,我們直接進攻中軍,大家都跟著我沖,只要沖破他們的軍陣,我們就能殺回南鄭,眾將士,為了太守大人,殺啊!”
“吼吼吼”狂熱的漢中軍卒,更加狂熱起來,都是放聲嘶吼,若野獸一般,楊任頓時大喜,放聲長笑。
“軍心可用啊!楊將軍又是武勇無敵,此戰,我們必勝!”其余的漢中將領,也是大聲呼喊,不斷的激勵士卒。
遠遠地的聲浪,甚至傳入了并州軍這邊。
正帶著軍卒緩緩壓上去的呂義聞聽,嘴角立刻露出一絲冷笑,“不過是在漢中稱霸,真以為你們就是精兵?眾將士,讓他們看看,什么才是天下精兵!”
呂義鋼刀用力朝著前方一指。
“轟!轟!轟!”
并州軍中,數千士卒面色立刻冷漠,他們身穿重甲,踏著整齊的腳步,一路冷漠上前。
“沖啊!大將楊任在此,誰敢擋我!”
漢中軍中,此時也是爆發出如雷般的吼聲,楊任更是親自沖殺在第一線,竟然是要用自己的武勇,第一個沖破敵陣。
身后漢中軍被楊任這么一刺激,更加的瘋狂起來,許多人甚至雙手出垂胸,發出巨大的咆哮聲,就那么瘋狂的沖了上來。
許多人沖鋒的時候,嘴里還念念叨叨,如同咒語一般。
“主公,那是五斗米教的護身咒,據說念了之后,可以刀槍不入!”王平一邊策馬前行,一邊解釋道。
“哈哈哈哈什么刀槍不入,某家就不信這個邪!主公,讓我去戰那楊任吧!”甘寧體態魁偉,此時全身重甲,更加的威勢赫赫,戰意滔天。
呂義看了看對面,距離還有數百步,已經可以開始沖鋒,于是點點頭,沉聲道:“傳令,全軍沖鋒!”
“吼~”
贗本還是大步前進的并州軍一起大吼,突然就狂奔了起來。朝著對方發動了沖擊。三百步,兩百步,一百步!
雙方甚至能夠看到彼此的臉!
但是最先發威的,卻是左右兩翼的高順臧霸,無數弓箭,從側面蝗蟲般飛出,很多漢中軍卒都是慘叫著被射死在地上。
然而他們的同伴卻是絲毫沒有停步,就那么踩著地下的尸體,繼續狂沖;同樣的,漢中軍中,也是飛出無數的弓箭。
但是并州軍只是一個整齊的舉盾動作,就是擋住了這陣箭雨。
趁著這段時間,雙方的將士已經沖殺在一處,頓時血水飛濺,喊殺震天,漫天都是劉亂飛的流矢,還有士卒的慘叫。
“擋我者死!”楊任沖鋒在前,第一個就遇到了同樣迎上來的甘寧,見到甘寧威勢赫赫,儀容不俗,楊任卻是絲毫沒有懼色。
手中大刀輪動,朝著甘寧就斬去。
甘寧冷笑不已,虎頭金刀只是輕輕上撩,當的一聲,就是擋住了楊任的雷霆一擊,甚至極為輕松。
而楊任卻是被甘寧的一刀劈的連人帶馬后退了三步,只覺得握刀的手臂都是一陣酥麻。
“這就是漢中的第一大將,原來也不過如此!”
甘寧滿臉都是失望,看著楊任連他一刀都是接不住,不禁搖了搖頭。
楊任卻是大怒,臉上又羞又怒,歷吼一聲,策馬再度沖上來,大刀快如閃電,帶出一股惡風,朝著甘寧殺去。
甘寧依然是不緊不慢,虎頭金刀飛速斬出,抬手就是斬出無數道金晃晃的刀影,把揚任完全籠罩在了其中。
“怎么可能!”楊任滿臉都是駭然,額頭之上,更是冷汗涔涔,他想躲避,卻是發現甘寧的刀太快了,只要一躲,就有可能被斬。
無奈之下,楊任只能硬著頭皮,拼命與甘寧殺在一處,又是朝著后面大吼道:“速來幫我!”
“殺!”不遠處,幾個漢中小將看到楊任危急,連同數十個楊任的親衛一起,拼命朝著這邊殺來。想要支援楊任。
“吼!”
就在這時,忽然從他們的側面,傳來一聲猛獸般的吼叫,一匹漆黑若寶石般的戰馬,突然就沖進了人群之中。
馬背之上,呂義雙目冰冷,掌中鋼刀平推而出,噗的一身,把一個敵將胸甲撕裂,帶出大片的血肉與內臟。
隨即刀刃調轉,又趁著令一個人不注意,斬下他的腦袋。
“啊,殺了他,救出將軍!”剩下的是數十個親衛徹底的瘋狂了,為了救援楊任,都是奮勇殺來。
呂義目光微閃,鋼刀再度輪動,一道道刀幕,如同高山的瀑布垂落,在人群中亂砍亂殺,立身之處\,血水揮灑,十步之內,無人敢于靠近。
同樣的情況,還在其余的地方發生,高順,臧霸,孫觀,蘇飛,夏侯德等人,皆是武高強之輩,此時一擁而上,如同虎入羊群。五千漢中精兵頓時大亂。
戰陣之內,楊任還在與甘寧廝殺,渾身都是血水,已經被甘寧連續在身上砍出了三道口子。
這令楊任膽寒,方是知道,他平日小瞧了天下英雄,可是現在后悔已經晚了,敗局已定!
虛晃一刀,楊任抽身就要退走。但是等他回頭的瞬間,卻是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事情,就見到自己的五千精兵,竟然已經七零八落,許多人慘死于戰場之中。
也不是沒有人試圖逃跑,可是高順與臧霸早已經斷掉了漢中軍的后路,剩下的,就是一面倒的屠殺!
“不,這不可能,他們都是我漢中的精兵,怎么會如此不堪一擊!”楊任滿臉都是震驚,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呂義看的一嘆,漢中閉塞,劉璋又是暗弱,以至于張魯軍中,許多人都是妄自尊大,這些漢中兵,除了瘋狂一點,他實在沒有看出哪里精銳了。
一群連鎧甲都是沒有配齊的兵馬,卻妄想打敗自己的重甲步卒,這不是開玩笑嗎?
“楊任,你已經兵敗,投降吧!”
眼看到戰場勝負已經分出,呂義懷抱鋼刀,冷冷的看著楊任道。
“這….這….”楊任看了看附近重重圍過來的并州軍,又是聽著附近自己士卒的慘叫聲,臉色猶豫了一下,最終嘆了口氣,丟下武器,下馬伏地道:“呂將軍,楊任愿降!只是希望你命士卒停手,不要再殺了!”
“不可能!這些人,非死不可!當然,你也可以反抗!”呂義冷笑,這些都是五斗米教的核心力量,他豈會留下!
說罷,呂義看向四周還在抵抗的漢中軍卒,冷然道:“一個不留,全部誅殺…..”
“啊,跟他們拼了!”聽到呂義不要俘虜的軍令,被圍困的漢中軍卒都是絕望起來,進而開始拼命。悍勇無比。
但是他們悍勇,并州軍更加兇戾,蜂擁而上、,把所有的敵軍都是砍做了肉泥!
半個時辰后,喧鬧的戰場才是漸漸安靜下來,只有跪伏在地上,一臉慘白的楊任,還有在歡呼勝利的并州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