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色還沒有透亮,鄴城之外,一支大軍已經秘密啟程,朝著北海的方向,發足狂奔。
這是一支八千人的大軍,軍中的士卒,個個都是兇戾非常,即使在漆黑的夜色下沉默行軍,渾身上下,依然散發出若有如無的殺氣。
而此時,整個鄴城都還沉浸在夜色中。沒有人發現這支大軍已經出動,知情的,唯有袁譚本人。
但是袁譚緊遵呂義的交代,真的是守口如瓶,誰也沒有告訴。以至于并州軍的行軍,完全是順利無比。
在這期間,從匈奴那邊的陳宮已經趕回,一路風塵仆仆,誰知道剛回來,竟然又要行軍,這讓陳宮的心里,有些小小的不滿。
不過,在呂義給他見了甄宓之后,陳宮嚇得差點昏死過去,顧不得疲憊,反倒是火燒了屁股一般,拼命催促呂義快點。
就這樣,數千人的并州大軍全力趕路。絲毫沒有驚動任何人。第二天日頭高升,鄴城之中,該熱鬧的還是熱鬧,只是與以前不同的是,鄴城之外,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的進入了城中。
甄家的二公子,更是親自陪同在一旁。可見此人的身份尊貴。因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未來的幽州刺史,甄儼未來的妹夫,袁家二公子袁熙。
袁熙今日很興奮,因為,他終于可以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河北第一美人了。甚至未來的每一天,還能把這樣的美人壓在胯下,肆意的凌辱。
光是想一想,袁熙的小腹處,就是有著一團火焰在燒。這也是他愿意主動承擔鎮守幽州這等苦寒之地的原因所在。
為了擁有河北第一美人,袁二公子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再苦再累,只要能抱得美人歸。
在甄儼的親自陪同下,袁熙滿臉傲然的進入甄家,朝著甄儼笑道:“二哥,天色不早了,不知道令妹可在家中!”
“在的,在的!我這就叫舍妹出來迎接二公子!”甄儼點頭哈腰,袁熙那聲二哥一出,他覺得渾身都是舒坦無比,就要命人去請甄宓出來。
就在此時,負責看守甄宓小院的兩個護衛也醒了過來,發現甄宓不見了,桌上只是留了一張紙條,頓時嚇得魂飛天外。
慌忙拿起紙條,就去向甄儼報信。
“二公子,不好了,四小姐不見了!被人劫走了!”兩個護衛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正好看到甄儼,嚇得慌忙跪了下去,把紙條遞給了甄儼。
“什么?你們再說一遍!”
甄儼懷疑自己聽錯了,為了防止甄宓逃跑,他可是把家中最好的兩個護衛給派了過去,就這樣,還讓人給劫走了?
袁熙的臉色也是難看無比。甄宓是他的妻子,如今卻是被人劫走,這是當面打他耳光啊。
袁二公子頓時怒了,大吼道:“是誰,誰有這個膽子,敢劫走我的妻子,查出來,我要滅他滿門!”
“兩位公子,息怒啊,這里還有張紙條!”一名護衛高舉著一張紙條,又是膝行著上前了幾步。
“廢物!”
甄儼怒欲狂,若是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在開玩笑,看兩個護衛的表情,他的心中頓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難道自己的妹妹真的被人劫走了,不可能啊,他大門好好的關著,人怎么可能被劫走!
想到這里,甄儼的心中頓時慌亂起來,甄宓可是關系到他能不能與袁家關系更進一步的關鍵,他怎能不擔心。趕忙是拿起那張紙條,仔細看了起來。
這一看,甄儼差點吐血。
紙條竟然是呂義留下的。趁著甄宓出門的時候,偷偷的放在閨房內。紙條上的內容也簡單。只見上面用狗啃過一般的毛筆字寫到:“二哥啊,我帶你妹妹私奔了,不要難過,等過幾年,我帶你外甥來河北看你!”
呂義的字實在是難看到了極點。歪歪扭扭,不成形狀,甄儼連蒙帶猜,總算是搞明白上面的意思。
頓時一口鮮血就是噴了出來。他大怒,狂吼,如同瘋魔了一般,最后,所以的怒氣,都是化作了一陣恐怖的咆哮!
“啊,呂義你這個殺千刀!我倒了八輩子霉啊,怎么就遇到你這個禍害啊!我可憐的妹妹啊…”
甄儼真的是傷心了,甚至不惜當著眾人的面,就是痛哭起來。
一旁的袁熙,趕忙撿起紙條,也是皺眉眉頭,一個字一個字認了半天,總算是連在一起,搞明白了上面的意思。
袁二公子二話不說,慘叫一聲,也是氣的吐了一口血水。大吼道:“那混蛋呂義,還有比你更加無恥不要臉的嗎,啊,不行了,本公子發誓,一定要親手滅了你并州軍!”
袁熙大怒著,火急火燎的朝著甄家門外就沖。從護衛說的情報看,呂義是昨夜拐走了甄家四小姐。可能還沒有走遠,若是點齊兵馬,興許還能攔得住!
痛哭的甄儼也是反應過來,也是發足朝著外面跑,一邊跑還一邊大呼,“真是痛煞我也,昨天,我怎么就沒有一刀把那呂義劈死啊!我可憐的妹妹啊…”
當即,兩位二公子上了馬車,朝著袁尚府邸就是沖過去。
大將軍府邸,袁尚正在喝酒,身旁是他的老師審配,兩個人的心情都是不錯,甚至袁尚還哼著小曲,一副愜意的樣子。
足足飲了三大爵美酒,袁尚的臉上,才是露出一絲滿足的紅暈,哈哈笑道:“老師,我聽說,我大哥的府邸之外,今日一早又是聚攏了許多的世家,都想著要把女兒嫁給那呂義呢!”
審配一聽,也是捋著嘴角的胡須,臉上露出一絲奇異的笑容。他端起酒杯,輕輕的嘗了一口,然后笑道:“讓他們鬧吧,既然這群人急著讓自己的女兒守寡,我們且看熱鬧就是,對了,事情準備好了嗎?”
“老師放心,都安排妥當了!只等著老師點頭,我就能讓那呂義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袁尚的眼中,閃爍著一絲仇恨之色,寒聲道:“這呂義手下的兵馬,也正是悍勇的很,竟然連張燕都不是他的對手,實在令人可恨!”
“不如此,又怎會引起大將軍的忌憚!他越是厲害,活命的機會就是越少!對了,顏將軍與文將軍趕回來嗎?”審配冷冷一笑,對于呂義,充滿了不屑。言語中,更是透露了一個驚天的大事。
袁尚一聽,臉色立即就陰沉了下來,不滿道:“父親也真是的,不就是一個匹夫,若是我,隨便派一人過來就是,這次竟然讓顏良文丑一起過來,也未免太高看此人了!”
“三公子,萬事無絕對,那呂義軍中,很有幾個猛將,呂義此人,也是武勇非常,多一個人,我們的計劃也順利點!”
審配板著臉,一副說教的口氣,擺足了老師的架勢。正要接著發揮,突然外面傳來一聲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