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么不畫,要畫,就非得親眼見到一絕世美人,然后才能畫出最美的白雪公主否則,那是對畫的一種褻瀆!”
呂義滿臉神圣的說道。這一刻,他突然光芒萬丈,臉上神情嚴肅,眼中充滿了無盡的虔誠,似乎已經徹底為畫而癡狂起來。
甄宓聽著呂義的話,看著呂義的表情,一時間,竟然有一種感同深受的喜悅。似乎尋覓到了知音一般。
她同樣也是愛畫之人,否則,也不會重金聘請陸展前來教她作畫。所以,對于呂義的話,她的感受最是深切,心中有著一霎那的悸動,贊道:“我現在才明白,為何公子年紀輕輕,就能夠成為書畫雙絕!公子對于畫的癡迷,就是小女子,也是汗顏的很!”
“那是當然,我還是三歲的時候,自從第一次拿著木棍,在地上畫了一只大青蛙之后,我就知道,我這人,天生就是為畫而生的!”
呂義臉不紅,心不跳,理所當然的接受了甄宓的贊美,隨即又大肆吹捧自己的畫技如何了得,最終總結道:“現在,你們知道,為何為師不輕易作畫了吧!”
“夫子,對不起,我們錯怪你了!”甄宓臉紅了,覺得自己的思想真的很不純潔,竟然誤會了呂義。
“不知者不怪!為師是個豁達的人!”呂義連連擺手,心中卻是暗喜,覺得終于太過了一劫,心中大定,正要接著吹噓。
甄宓卻是打斷了呂義,珠簾之后,這絕世美人霞飛臉頰,耳垂晶瑩又是紅潤,她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氣,顫抖的伸手,輕輕的掀開了珠簾。
頓時,一張絕世的容顏,就是完全的出現在呂義面前。當場就是令呂義震驚的無法言語,只是呆呆的看著面前的佳人。
露出真容的甄宓,眼眸明亮,似一汪清泉,只是驚鴻一瞥,卻如同仙子凌波,翩躚起舞。
她玉體修長,曲線婀娜。雖是少女,渾身上下,卻有一種珠圓玉潤,完美無暇的氣質。這讓呂義的腦袋,幾乎都要停住了運轉,他找不到任何一種詞語,能夠來形容此女的美麗。
事實上任何的形容,都讓呂義覺得,這是對此女的一種褻瀆。
想來想去,呂義竟然突然想起了一個名句,脫口而出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啊!”
呂義的話,如同沸水上的滾油,甄儼聽到雙頰紅暈甚,如同一只受驚的小兔子,慌忙重新拉起了珠簾,緊張的坐了回去,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是加速了很多。
“怎么拉上了!”呂義眼看著佳人重新躲進了珠簾之內,心中說不出失望。
“哼!不拉上,你還想看多久!”侍女小環惡狠狠的瞪了呂義,慌忙跑到甄宓的面前,擋住了呂義的視線。
她一開始也被甄宓的大膽舉動誒震驚到了,現在反應過來,自不會讓呂義占便宜。
“小環!”甄宓嗔怪的看了一眼小環,雙眸含羞的看向呂義,柔聲問道:“夫子,現在,你可能作畫了!”
說完這話,甄宓的心跳,總算是緩和了一點。又補充道:“我只是看夫子對畫如此癡迷,所以想親眼看到你作畫!”
“這個…”呂義為難了,此時恨不能抽自己一個嘴巴,嘴賤了啊,這可如何是好,難道真要我畫漫畫?
“夫子,說你呢,絕世佳人你已經見過了,這下總該能夠作畫了吧!”小環卻是目光不善,緊緊的盯住了呂義,
她雖只是一個丫鬟,依然容貌美麗,明眸皓齒。有一種脫俗的美態。此時卻是時杏眼圓瞪,紅潤的小嘴微張,露出一口編貝般的牙齒,仿佛一頭雌老虎一般。
甄宓也是雙手絞在一起,有些期待的看著呂義,靜等著呂義作畫。
面對兩個少女的目光,呂義就是臉皮再厚,也不忍拒絕他們的要求。
死就死吧!
呂義咬了咬牙,腦子里回憶了一下白雪公主的漫畫,雖然時間久遠,此時沉心靜氣,腦中的景象,竟然清晰無比。
呂義大喜,慌忙拿起一塊木炭,拔出隨身攜帶的小刀,把木炭削成一塊炭筆,然后深吸一口氣,神情認真的在紙張上描繪起來。
他在前世,曾經對漫畫很感興趣,雖然很久沒有動筆,到底底子還在,此時集中精神,一筆一劃,一副黑背背景的森林圖案,立即就是躍然紙上!
森林繼續擴展,似乎無邊無際,到處都是茂密的樹葉,但是就在畫面的最中央,密林的一角,突然露出一座冒著炊煙的小木屋。
木屋的大門半掩著,一個帶著尖帽的小矮人正在推門,朝著外面張望。
木屋的空地上,還有六個同樣的矮人,他們手拉著手,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在挑著歡快的圓圈舞。
然后,一個女子的輪廓漸漸浮現,這是一個絕美的女人,她典雅,圣潔,高貴,卻又是和藹可親。
盡管被六個容貌怪異的矮人圍在中心,女子卻是絲毫沒有任何的負面情緒,他只是到淡淡笑著。
隨著呂義筆墨的裝點,這絲微笑越發的擴大,最終,停頓在一種歡快的情緒上,畫面繼續擴展。
美女的白雪公主越來越生動,她的表情,她的衣著,甚至她的動作,都仿佛一曲最輕快的樂曲,自然而然的人感染者身邊的每一個人。
自此,所有的森林,木屋,還有歡快的小矮人,統統成了一種陪襯,只有最中央,那個身處逆境,嘴角卻始終洋溢著歡笑的快樂女孩!
“啊。這是…..”
侍女小環,一直站在呂義的身后,靜靜的注視著呂義作畫。一開始,她表情驚訝,奇怪于呂義的畫法。繼而皺眉,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覺得呂義的畫法,如同小孩涂鴉,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很難現象,靠著這一手畫法,,就能河北的書畫雙絕。
但是,隨著呂義筆墨的鋪展,一個栩栩如生世界逐漸浮現,小環的眼中,由驚訝,不屑,繼而變為深深的震驚,忍不住沉浸其中,失聲驚呼。
侍女的舉動,同樣引起了珠簾之后甄宓的好奇,她也是愛畫之人,甚至愛畫成癡迷,這也是她遇到同樣是畫癡的呂義,才會作出露出自己真容的舉動。
此時,見到小環不時驚呼,甄宓心中如同數十只小貓在抓,急的不行,卻是還是顧忌著身份,強忍住沒有過去。
“啊!這就是公主嗎,好美啊!”
小環又是一陣驚呼,親眼見到呂義一筆一劃,勾勒出一個女子的形態,眼神之中有著迷茫,有著敬佩,最終,定格在了崇拜上面。
她為侍女,卻也飽讀詩書,精通琴棋書畫。但是直到今日,小環才知道,世間,竟然還有著這種神奇的畫技!
“什么,白雪公主出現了?”
珠簾之內,甄宓又是一陣激動,一起身,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但是,她又是趕忙坐下,覺得那樣不好。畢竟,她掀開珠簾,已經是很膽大了,此時又怎肯主動出去。
但是,甄宓隨即又是一想,呂義是看了她的樣子才作畫,那白雪公主,會不會張的跟她有幾分想象呢。
“不行,我要親自去盯著,萬一他把我畫的太丑怎么辦呀!”
心中給自己找好了借口,甄宓再也坐不住,趕忙起身,輕輕的掀開珠簾,先是看了眼侍女小環。
小環已經報徹底被呂義攻打畫風吸引,并沒有主意到甄宓的舉動,這讓甄宓膽子又大了不少。終于,她鼓足勇氣,靜靜的來到呂義身邊,只是抬眼一看,甄宓的眼睛,瞬間即使亮了起來。
“好美!”
佳人請啟朱唇,聲音輕緩,帶著絲絲驚嘆之色。尤其是她話一出口,又害怕驚擾了劉呂義作畫,趕忙伸出芊芊玉手,捂住小嘴的動作,具有一種驚人的美態。
可是偏偏,此時的呂義,已經是完全是沉浸在了繪畫之中,全神貫注,一絲不茍,甚至有一種要與外界個隔絕的感覺。
他并沒有主意到自己的身邊,兩個絕色佳人都是跪坐在一旁,雙眼明亮,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手中畫。
繪畫容易,但是想要畫出真髓,卻是難上加難。必須要用心去感覺,把所有的心力,都是投入其中!
呂義的腦中,響起了曾經的繪畫老師告訴他的話,此時的他,就是在用心作畫。手中的紙筆,不過是他心的延伸,他的腦中,只有一幅幅優美的畫卷。
然后,呂義要做的,就把這些畫卷,重新的展現出來,賦予它們新的生命!
足足花了半個時辰,這幅白雪公主的畫,呂義才是徹底完成!雖然只是一副黑白的畫卷,但是其中洋溢著的歡快氣氛,卻是能夠透過紙張,感染到身邊的每一個人。
呂義的嘴角,立即就是露出一絲笑容。很滿意這一幅畫。然后,他就要互動下手腳,卻是忽然發現,自己的軟榻,突然變得擁擠起來。
他看看左邊,侍女小環神情專注,還戀戀不舍的看著圖畫,似乎沉浸其中,臉上或悲或喜。
看看右邊,卻是有著一個絕世佳人,正愣愣的盯著圖畫,時而點頭微笑,時而又是皺眉苦思。
每一個表情,都是擁有一種驚人的美態!
“我的天啊,這就是洛神!凌波起舞,翩躚出于紫府!”
呂義心中感嘆了一句,暗嘆古人所言非虛,此女,真的是美麗非常,增一分則長,少一分則減,真正的上天杰作!
“就是身上的香味,都是那么好聞!”
呂義一臉正色,身體卻是微微的朝著甄宓靠近,偷偷的聞了一下佳人的發香!
“夫子,你要做什么!”
一旁的小環,早就死盯著呂義,之所以開始不出聲,實在是三人目前的樣子太過尷尬,二男一女,同坐于一席,想想都是臉紅。
甄宓也是同樣的感覺,心中羞澀難當。其實,早在呂義快要畫完的時候,她就打算偷偷溜回去,料想呂義沉浸在畫中,心無外物,也發現不了。
誰知道她還是低估了呂義,或者說,呂義根本就是一個偽畫癡,他一開始可能沉浸在繪畫之中,但是一畫到結尾,呂義已經漸漸的擺脫了那種渾然忘我的狀態。
此時眼看著洛神大美女竟然偷偷的坐在了自己身邊,哪里不趁機大占便宜,誰知道剛要行動,就被小環發現。
這讓呂義老臉一紅,腦中卻是飛速轉動,裝作提問的樣子,傲然道:“四小姐,你看,我這幅畫還能如的你的眼中嗎?”
說話的功夫,呂義的屁股又是朝著甄宓那邊挪了挪,臉上卻是一本正經,拿出自己的畫作,一副要跟甄宓討教的樣子。
“這…”
突然跟一個男子靠得這么近,甄宓絕美的容顏之上,露出一絲驚慌,更多的卻是嬌羞之色,她低著頭,拼命的告訴自己,夫子是個正值的人,是我想歪了。
然后,勇敢的抬起頭,看了呂義一眼。見呂義一本正經,眼神純凈,雖然算不得俊朗,但是舉手投足,都有一種指揮若定,面臨千軍萬馬都是從容談笑的氣勢。
心中的慌亂,頓時消退了不少。十分鄭重拿過呂義的那幅白雪公主,愛不釋手的看了起來。
很顯然,漫畫這種新奇,夸張,還帶著現實色彩的畫法,令甄宓很感興趣。當然,她最感興趣的,還是畫中的白雪公主。陣陣的晶瑩若雪,如同仙女下凡。
“夫子,你可以教我這種畫法嗎?”
看了一會兒,甄宓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畫卷。既然已經被呂義看到了容貌,甄宓索掀開珠簾,大大方方的回了坐席。
“這…..恐怕不行!”
呂義想了想,自己也就會三腳貓的功夫,若是教人,豈不是遺笑大方。再說,甄宓一看是精通書畫的,若是被看出破綻,那這戲還怎么演下去。
“夫子,求求你嘛!我真很喜歡著這種畫法!”一看呂義拒絕,甄宓小嘴一撅,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呂義瞬間覺得,自己徹底就一個罪人!
小環卻是叉著腰,仿佛斗雞一般,挺著胸脯道:“小姐。別聽他胡說,此人若是敢不教,我們現在就去請二公子過來!”
“別啊!”
呂義嚇了一跳,真要是請了甄儼過來,自己恐怕只能從這里殺出去了。他苦笑著看著小環。
小環卻是一臉得意,覺得終于是拿住呂義的軟肋,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
甄宓也是抿嘴一笑。她的笑,如同和煦的清風,令人心曠神怡。就是呂義,也覺得舒坦無比,實在不忍拒絕佳人的要求,最終點了點頭。
“交你可以,不過我這畫法,講究的是一個悟性,必須又非凡的悟性,才能學會,我也只能偶爾指點你一二,最主要的,還是需要你自己琢磨,明白嗎?”
“恩恩!明白!夫子,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甄宓趕緊點頭,唯恐呂義又變卦,竟然當場命小環出去,又是拿了許多紙張,木炭。甚至還有削好的炭筆!
這讓呂義既驚訝又感嘆,這就是世家的能量,足不出戶,就能辦成很多事情。哪里像自己,征兵都要東奔西跑。
簡略的給甄宓講了幾段漫畫的理論,實際上完全是呂義把原來老師的灌輸給他的背誦了一遍,也不管甄宓聽懂沒有,
他已經拿起一張白紙,比劃一番,立即就是下筆,沉聲道:“看好了,我先畫個簡單的,然后你照著臨摹!”
甄宓聞聽,急忙拿起紙筆,伸長了腦袋,看著呂義作畫。這一次,呂義沒有畫什么復雜的東西,就是畫了一只青蛙,然后遞給了甄宓。
“諾,看見了沒有,就畫這個,照著畫一遍,仔細體會!”
“恩!恩!”
甄宓顯得興致勃勃,迫不及待的拿起紙筆,一邊盯著呂義的畫,一邊埋頭苦畫。足足用了一刻鐘,甄宓總算是畫好了,卻是一臉的失落,滿眼委屈的道:“夫子,我畫不好!”
呂義有些奇怪,搖頭道:“不可能,一只青蛙而已,有什么難得!”然后接過畫卷,仔細一看。
就見到一肥頭大耳的青蛙趴在地上,胳四條腿如同竹筷,肚子卻是鼓起老高,幾乎連腦袋都要撐沒了!
“這…這…..真是你畫的?”呂義目瞪口呆,完全沒有了言語。
甄宓瑩潤俏臉立即進兵,瑩潤的俏臉上,有著一抹羞紅。
呂義直接即使看的愣神,直勾勾的盯著甄宓看個不停,甄宓哪里被一個男人如此直視過,心跳砰砰,兩只耳朵都是變得粉紅。
“咳咳…”
小環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大聲咳嗽,眼神惡狠狠瞪著呂義,以示警告。
呂義趕忙回神,又看了眼紙張,他原本還想讓甄宓自己琢磨,現在看來,只得手把手的教導了!
“重新那張紙!我看著你畫!”
呂義吩咐道。
甄宓依言,趕緊重新拿了白紙,拿起炭筆,神態認真的端詳了青蛙幾眼,然后,繼續埋頭作畫。
只是甄宓似乎不太擅長使用炭筆,只是畫了幾筆,就是歪歪扭扭起來。呂義立即看出了問題所在,無奈的走過去,抓住甄宓握筆的手,笑著道:“錯了,這不是毛筆,可不能像你這樣握!”
“咳咳咳….”
一旁的小環,咳嗽的更大聲了,差點就要忍不住跳起來。
至于被呂義握住小手的甄宓,直接就是感覺天旋地轉,渾身都是滾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