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馬場之內,戰馬的嘶吼聲越來越多。時不時,就能見群群神駿非常灑戰馬從面前跑過,看到呂義流口水。
這樣的戰馬,在并州軍中,都是極其難得上等馬,不是都伯以上的將校,根本不能擁有。但在馬場之內。
神駿的戰馬太多,都在龍吟虎嘯,發泄著旺盛的精力。充滿了暴躁的野性,令呂義吃驚。暗嘆袁家的底蘊實在深厚。
在這里,任何一匹戰馬拉出去,都是值得一群武將爭相搶奪。更何況是成群結隊。
“真是一群精良戰馬,跟它們一比,我坐下的這匹,只能算駑馬而已!”呂義在感嘆。這樣多的戰馬,若是袁家能夠全部組成騎兵,必定是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
這樣的鐵騎一出,山河都要失色。
袁譚很滿意的呂義的吃驚。在他看來,只有一步步的展現袁家的強大,才能夠讓呂義慢慢的歸心于他。
“子誠,我看你的戰馬太過普通了,這里戰馬很多,你看上了那一匹,直接上去降服就是!”
袁譚很大方的道。眼神更有些期待之色。他很想看看,呂義到底會降服什么樣的戰馬。
“大公子既然這樣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呂義笑了笑,知道袁譚想拉攏自己,哪里還會跟他客氣,他環顧了一圈馬場上千余匹戰馬,突然指著最邊上的一匹戰馬,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那是一匹通體火紅的戰馬,從頭到腳,高有一丈,只是輕輕走動,卻仿佛一團火焰在燃燒一般。
它就像是一個驕傲的王者,昂首邁步,說不出隨意悠閑,但所過之處,馬群俯首,紛紛退避;不敢靠近它的身邊。
竟然與呂布的赤兔馬有著幾分神似。
“將軍換一匹吧,那是一頭馬王,性情暴躁,還沒有完全馴服!”有馴馬的士卒好心勸阻。那匹馬曾經名動青州,許多自認為武藝高強的大將都曾來觀看,想要降服,最終都鎩羽而歸。
“不然,如此良馬,才配的上呂將軍。子誠,怎么樣,給我們露一手如何?”袁譚有些期待的道,想要再看呂義展露本領。
“馬是好,只是在我看來,還差了點!”知道這里有著不輸于赤兔馬的烏云駒,雖然這也是一匹馬王,極其罕見,呂義哪里看到上。
他要選,就要選擇最后的!
不過呂義想了想,沒有說出拒絕的話,有便宜不占,天理不容。這匹馬自己用不上,賜給部下,不是挺好的。
想到這里,呂義朝著袁譚一拱手,正色道:“大公子,我求你個事!”
“子誠有話盡管說來,你我之間,何必見外!”袁譚拍了拍呂義的肩,很是豪邁的說道。
“是這樣的,這匹戰馬雖好,但我不太喜歡紅色。所以,我想把這匹戰馬讓我給張將軍,不知道大公子能否同意!”
說罷,呂義扯過張遼,鄭重介紹給袁譚。又隨口說了張遼的一些本事,當不在自己之下。
袁譚狐疑。
盯著張遼看了好幾眼,又看了看草地上那匹神駿的馬王,忍不住說道:“張將軍真有本事降服那匹馬王?我青州眾將都曾經試過,無人能夠接近它的身邊,甚至還有人被它踢成了重傷!”
“只要大公子同意,末將愿意試一試!”張遼看見那馬,也是暗暗歡喜。他的坐騎失陷在下邳。現在騎的,不過是尋常遼東戰馬,早就想換一匹了。
有了呂義首肯,袁譚猶豫了一下,覺得可以趁機觀察并州軍眾將的本事,也點頭同意。
張遼喜出望外,沒想會遇到這樣的好事。趕忙抖擻精神,脫了鎧甲,只穿單衣,更加顯得身材壯碩,虎背熊腰。
有人給張遼送來馴馬的工具。
張遼看了一眼,目光露出一絲不屑,直接丟在地上,竟是赤手空拳,朝著那馬王走去。
“真虎膽也!”袁譚看的眼睛一亮,不說張遼本事如何,但是這份膽色,就只得袁譚欣賞。
要知道,以前的青州眾將,都是穿著厚厚的衣服,甚至還準備了各種馴馬工具,都沒能成功。
“大公子就瞪大眼睛,好好看著吧,我保證,你會大吃一驚的。”呂義淡淡一笑。注視著已經走近了馬王的張遼。
馬王很警覺,張遼剛一靠近,它就是機警的抬起了頭,銅鈴般的眼神,不善的盯著闖入自己領地的敵人。
口中更是發出低吼,漸漸的暴躁起來。
“他能成功嗎?”
很多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注視著張遼魁梧的身影。唯有呂義,臉色淡然,別人緊張的要死,他卻打起了哈欠。
“呂將軍,你就一點不擔心部將安危嗎?那匹馬,可是曾經把很多有名的武將都踢成了重傷!”
甄儼覺得奇怪,忍不住出聲道。
“我相信張叔,別說只是一匹馬王,就是一頭猛虎過來,也是一個死字!”呂義很篤定的道。
甄儼一臉的不信,權當呂義是在吹牛。覺得并州軍在善戰,也不可能有人真的敢跟猛虎相斗。
呂義摸著下巴懶得跟甄儼解釋。緊了緊身上的雪白大氅,對張遼大聲道:“張將軍,速戰速決!”
“諾!”
張遼備本來還在圍著馬王繞圈子,聽到呂義下令,咆哮一聲,身體忽然移動,閃電般的沖到了馬王身邊。
馬王暴怒,立刻人立而起,碩大的前蹄帶著勁風,狠狠的朝著張遼的胸膛踏了過去。
“不好,馬王發狂了!”馴馬的士卒一陣大亂,拿繩索的拿繩索,叫喊的叫喊。神色驚恐之極。以前的很多武將,就是被此馬一蹄子踢成了重傷。
就是袁譚與甄儼,兩人也同時皺起了眉頭。覺得張遼恐怕要布別人的后塵。
“快躲啊!”
有人看到馬蹄揚起,張遼卻是傻愣愣的不動,似乎被驚呆了。都是忍不住捏著一把冷汗。
甄儼最是緊張,他還指望著哄得呂義去降服烏云駒,讓他吃一個大苦頭。若是張遼一個照面就被馬王放翻,后續的計劃又如何展開。
場中,唯一還能保持冷靜的恐怕就只有呂義了。身為并州軍僅次于呂布的大將,呂義可不認為,張遼會被一匹馬王給嚇住。
果然不出他所料,就在馬王的前蹄揚起的同時,張遼動了,一個閃電般側身,避開了馬王的進攻。隨后雙腿一蹬地面,竟是高高的躍起,跳在了馬王的背上。、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幾乎在一閃念的時間就是完成。在場除了呂義,誰都沒有看清張遼的動作。
就見到馬蹄穿透了張遼的身體,紛紛發出驚呼。更有人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不忍看張遼被馬蹄踩穿的恐怖景象。
但是等了很久,沒有聽到張遼的慘叫,反倒是那匹馬王高亢的嘶鳴聲不斷的響起,閉上眼睛的人又忍不住好奇的睜開眼睛,
隨即駭然發現,原本應該被馬蹄踩死的張遼,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翻身騎騎在了馬王的背上。
突然被人騎上去,馬王越發的暴躁起來,拼命在原地跳躍,后仰,甚至瘋狂奔馳,想要把張遼摔下去。
但張遼只是冷哼一聲,雙手緊緊地抱住戰馬的脖子,鐵柱一般的雙臂用力收緊,就聽到一陣陣啪啪的骨頭摩擦聲。
馬王嘶吼瞬間尖銳,聲音中帶著絲絲痛苦的哀鳴。在不敢妄動。張遼隨后松手,馬王感覺到了,以為機會來了。立刻又是瘋狂暴跳。
張遼趕緊把雙臂收緊,再次勒住馬王的脖子。如此幾次,馬王痛叫連連,終于再不敢妄動。認命般的讓張遼騎著,在草地上奔馳了一圈。
“將軍,大公子,張遼幸不辱命!”
跑了一圈后,張遼策馬來到呂義身邊,翻身下馬。馬王也不再跑,反而是親昵的把頭湊到張遼身前,噴著粗氣。
“做的好!”呂義微微一笑,輕輕的贊揚了一句。張遼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甚至連下邳的家人都不顧。
呂義要是心中沒有愧疚,那是不可能的,如今見到張遼降服馬王露出的笑容,呂義是真心為他感到高興。
“張將軍果真武勇非常,這頭畜生,不知道傷了我手下多少戰將,無人能夠降服,沒想到今日竟然被張將軍如此輕易就降服了,令人大開眼界!”
袁譚目光灼灼,驚訝于張遼的勇猛。暗道并州軍果然名不虛傳,里面還真是藏龍臥虎。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呂義徹底的收服在自己麾下。
其余的人只這時候也反應過來,大公子都要親口夸贊的人物,大家還不趕快拍馬。紛紛涌過來,賣力奉承。反倒是把呂義擠到了一邊去。
呂義苦笑著搖頭,他算是見識了袁譚身邊都是什么貨色了,就靠著這群溜須拍馬之人,別說降服馬王,能夠騎上烈馬都不錯了。
想到烈馬,呂義又響起了甄儼提過的烏云駒,趕忙撥開眾人,想要向袁譚詢問 就在此時,空曠的曠野之中,卻是忽然傳來一聲高亢的嘶吼。聲若滾滾驚雷,就是憲相隔很遠都是能夠聽到。
草地上馬群,頓時一陣大亂,發出聲聲哀鳴,仿佛有狼群來襲一般,朝著遠處狂奔,驚恐非常。
就是降服的馬王,此刻也是雙目驚恐,四個蹄子不安的走動。要不是張遼死死的捉住它的馬鬃,恐怕馬王都要嚇跑。
嘶吼聲還在繼續,而且越來越大,越來越急。隱隱的,遠處曠野處,已經可以看到一道黑色影子,正在急速朝著這邊靠近。
馬王更是驚恐,竟然四個蹄子一軟,跪倒在地上,似乎一個懦弱的臣子,面對一個狂怒的君王。
“怎么回事!誰讓它跑出來的!”袁譚狂怒,眼神兇狠的盯著馴馬的士卒,恨不能當場殺人。
負責馬場的那個老將,更是臉色慘白,聲音顫抖的道:“大…大公子,恐怕是剛才馬王嘶鳴,激怒了黑煞神!”
“那還不趕快派人去把它趕回去!”袁譚大怒,渾身上下,都是發出冷冷寒氣。讓人毫不懷疑,下一刻,這為袁大公子將會大開殺戒。
“大公子且慢。”甄儼站了出來,阻攔住馴馬的士卒,又對呂義嘿嘿一笑,說道:“呂大將軍,你不是對烏云駒感興趣嗎他現在就在你的面前,你可敢降服他?”
“它就是烏云駒?”
呂義瞇著眼睛,盯著遠處那個飛速的移動的小黑點。在那里,烏云駒正在發狂,因為一群驚恐的馬群,擋住了它的去路。
暴怒的烏云駒,立刻沖進馬群。又叫又跳,又咬又踢,兇狠非常。
“子誠,千萬不要去降服那頭烏云駒,此馬性子兇戾,連猛虎都曾經踢死過,非人力所能降服!”
袁譚看到呂義一眨不眨的盯著烏云駒,只覺得頭皮發麻,這馬他可是打算馴服后送給袁紹的,只是后來發現烏云駒實在太可怖,河北竟然無人可以馴服,殺了又舍不得,所以才一直放養在這里,希望能夠磨滅它的野性。
“呂兄,你不想試試嗎?這可是堪比溫侯坐下的赤兔馬!”甄儼存心要給呂義一個深刻教訓,不斷的出言慫恿,甚至以呂布相激。
“主公,你若真看上了此馬,末將愿過去試試!”張遼小聲說道,神情有些凝重。遠處烏云駒依然在馬群肆虐。踢的一群駿馬哀叫不已,紛紛跪倒在地上,作出臣服的樣子。
烏云駒這才得意洋洋,發出一聲歡快的暴吼,隨即目光轉向這邊,高聲嘶鳴,恐怖的聲浪,幾乎震的人耳膜都在鳴叫。
張遼身邊馬王更加驚恐,昂出幾聲悲鳴。似乎在傳遞臣服的信息。
“看來是馬王剛才吼聲,驚動了烏云駒,令它暴怒.。”有馴馬人作出猜測。
呂義看向遠處,果然,聽到了馬王的哀鳴,烏云駒沉默了一會兒,隨后再次發出暴烈嘶鳴,竟然搖頭擺尾,轉身要離開。
“呂兄,它要走了,錯過此時,機會不在!”甄儼催促,神色焦急。他打不過呂義,可全指望烏云駒替自己教訓這無恥之徒一頓。
“子誠,不要,馬場戰馬多的是,我再給你尋一頭溫順的!”袁譚勸道,甚至還狠狠的瞪了甄儼一眼。
甄儼回瞪,絲毫不把袁譚看在眼中,蠱惑道:“看,它要走了,進入群山,以后在想捕捉,它也未必肯出現!”
呂義一看,果然,烏云駒已經穿過馬群,快要消失在自己視線之中。呂義眼神一凝,咬牙切齒道:“媽的,拼了,富貴險中求,那死馬,給老子站住!”
最終,呂義還是決定搏上一搏,脫了甲胄,拔腿就往遠處的烏云駒追去。
遠處的烏云駒十分警覺,聽到后面有人追趕,豁然回頭,靈動的大眼之中,露出一絲疑惑,等見到追它的是一個人之后。
烏云駒眼中竟然露出一絲不屑,轉身甩尾,要瀟灑離去,不想理睬呂義。
“可恨,老子竟然被一匹馬給無視了!”呂義心中暗恨,雖然距離太遠,看不到烏云及的表情,但那匹馬的動作,實在是太氣人了。
“吼!”
既然戰馬聽不懂人言,呂義只退而求其次,也跟著狂吼了起來。他放開了嗓門,聲吼如雷霆。
真正放聲一吼,充滿了濃烈挑釁。
后面的袁譚等人,只覺胸口悶哼,耳膜炸響。感覺呂義的吼聲竟然比那頭烏云駒還要來的恐怖。
轉身的烏云駒身體一頓,隨即扭頭,瞪大的眼睛,露出強烈的怒色,似乎被呂義的后生所激怒。
“吼!”
烏云駒昂首,聲若霹靂在震裂。毫不示弱的回應了呂義的挑釁。隨即,就見它四蹄翻飛,整個身影都是化作了一團黑光,朝著呂義筆直的撞了過去。
遠處的眾人,頓時驚呼出聲,哪怕相隔很遠,也覺得心驚肉跳,身子瑟瑟發抖。
直面烏云駒沖擊的呂義感覺更加明顯,他只覺得眼睛一花,眼前已經多了一個巨大的馬頭,烏云駒盛怒而來,馬頭一低,就要朝著呂義的胸口撞過去。
“來得好!”
烏云駒速度太快,呂義根本來不及閃避,只能正面對抗,但這樣激發了他的爭強之心,想要試試這馬的力量到底有多么巨大。
于是,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呂義作了一個驚人的舉動,就見他張開雙臂,仿佛抱球一般,突然抱住了烏云駒碩大的馬頭。
烏云駒暴怒,撞擊的速度更加的快,仿佛一塊數百斤的大鐵塊,狠狠的撞在了呂義的胸膛。
呂義如遭重擊,身體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摔出去十幾米遠。胸膛處,肌肉火辣辣的疼,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就在此時,烏云駒又是沖了過來,前提高高的揚氣,漆黑的兩個前蹄,仿佛兩個大貼鐵托,朝著呂義的胸膛再度踩了下去。
若是呂義真的被它踩中,很有可能整個胸膛都要被踩爆。
“主公!”后面,張遼看到雙目欲裂。拼了命一般的往這邊趕過來。
袁譚也是臉色蒼白,暗道自己好不容易招攬的大將,難道就要死于非命。
唯有甄儼,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暗暗祈禱烏云駒最好直接把呂義踩死,那樣,他才能更加容易的收回那封信。
烏云駒通體漆黑,仿佛一顆最純凈黑寶石,高高揚起的前蹄,則是散發出恐怖的死亡氣息。閃電般朝著呂義怒踩而下。
呂義毫不懷疑,這馬曾經真正踢死過一頭猛虎,因為它的眼神,太過兇戾,比猛虎還要可怕。
要死了嗎?
呂義渾身劇痛,腦中閃電閃過這些天種種的經歷,仿佛電影在回放一番,隨即,呂義的腦中,畫面定格在了一個雄壯的背影上。
那是下邳城頭,呂義單人匹馬,怒殺登城之敵,眨眼之間,千余名曹軍,橫死于呂布劍下,殘肢斷臂雨水般落下城頭。
“不,我不能死!我若如此死去,豈配當呂氏男兒!”
“啊!”
呂義狂吼,心中燃起一股強烈在戰意,就在烏云駒踢下來的瞬間,呂義一個打滾,讓躲過了這一擊,
隨即猛然躍起,一個猛烈翻身,揪住烏云駒的馬鬃,翻身躍上了馬背。
“吼吼吼!”
烏云駒沒有想到,垂死的獵物竟然跑到了它的背上去。立刻發狂起來,瘋狂的上串下跳,左右搖擺。
呂義死死抓住馬鬃,感覺就仿佛身處是十級地震之中一般,口中胃液都要吐出來了,知道無法堅持下去,慌忙跳下馬背。
“吼!”
烏云駒狂怒,發出怒吼,仿佛猛虎發狂,雄師怒吼,絲毫不像一頭烈馬,倒是仿佛是最兇殘的猛獸。
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呂義就咬下去。
“爾敢!”
呂義也發狂了,他就不信,自己的天生神力。連一頭烈馬都對付不了。他完全放棄了躲避,再度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馬頭。
猶如兩塊巨大巖石猛烈撞擊。堅硬馬頭與呂義雄壯的身體撞擊在一起。呂義悶哼一聲,飛速的后退,腳下留下一片片沉沉的腳印。他嘴角溢血,被烏云駒撞擊的不輕。
再看烏云駒,絲毫沒有后退,再次沖上來,揚起前蹄,要把面前的敵人踩的稀爛 “休想!”
擋住了烏云駒的撞擊,呂義信心大增,眼神露出一抹瘋狂之色,他知道,像烏云駒這樣恐怖的戰馬,只要以比它更強大力量,才能讓它屈服。
所以,這一次,呂義沒有躲避,而是伸出雙手,粗糙的大掌,仿佛兩塊厚重鐵片,抓住了烏云駒的前蹄。
大黑馬身體猛然一頓,馬頭低下,純凈如黑寶石的眼睛露出暴躁,還有兇戾,它長嘶,怒吼,咆哮,拼命地掙扎。
前蹄猛踹,想要掙脫呂義的手掌。那種恐怖的力量,幾乎讓呂義感覺自己抓住不是一匹戰馬,而是一頭威猛的大象一般。手掌的老皮都被擦爛,鮮血淋漓,鉆心的痛。
若是在摩擦下去,恐怕掌骨都要被磨出來。
但呂義硬生生忍住了那種劇痛,就在烏云駒又一次掙扎的時候,呂義一聲狂吼,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拉住烏云駒輪動起來。
因為太過用力,雙臂肌肉全部都痙攣起來,一條條的怒突而出。
烏云駒感覺到了不安。掙扎的更加劇烈。
“起!”呂義卻是森然一笑,他張口咳出一口濃血,身體所有的力量都是集中在手臂,抓住烏云駒,狠狠甩了出去。
“吼!”
烏云駒怒吼,聲音中有著一絲驚懼。根本來不及抵抗,整個身體就斜飛了出去,摔倒在十幾米的草地上,連續翻滾了好幾圈,才堪堪停下來。
“怎么可能?我莫非在做夢?”甄儼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幾乎以為自己剛才看花了眼睛。
呂義,竟然把那頭兇戾戰馬給甩飛了出去,那可是連河北的上將,顏良文丑兄弟都無法降服的烈馬啊!
袁譚也是神色震動,心中大喜過望,覺得幸福的要暈過去了。他沒有想到,新近收服的呂義,竟然悍勇至此,
他慌忙阻止眾人上前,要給呂義留出足夠的空間,希望呂義能夠降服這匹桀驁的馬皇。
沒錯,就是馬皇,相比于張遼降服的馬王,烏云駒,就仿佛馬群中的帝王,馬蹄所至,莫敢不服。
但是如今,這頭馬中的帝王卻是真真被呂義給激怒了,它暴怒,它發狂。一骨碌從地地上翻身起來,
口中發出恐怖的咆哮,再一次朝著呂義撞過來,它把速度提升到了極致,眾人只感覺一道黑光閃過,烏云駒已經沖到了呂義身前。
“吼!”
馬頭撞擊而來,烏云駒張開大口,眼眸閃過一絲暴戾,若是呂義再敢用手抱住它的頭的話,雙手肯定會被烏云駒給咬斷。
呂義發現了這一點,污黑的臉上,露出猙獰一笑,既然擋不住你,我何必再擋!
“啊!死馬,老子倒要看看,誰的骨頭更硬!”呂義狂吼,雙手血淋漓,但他不顧,只是血紅著眼,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竟然主動撞向了烏云駒。
一人一馬,激烈的對撞,震的四野都微微一顫。
隨即。一人一馬閃電般后退,呂義每退一步,都要大口咳血,胸口劇烈疼痛,似乎骨頭要被撞碎。
烏云駒同樣好不到哪里去,巨大馬身搖搖晃晃,不斷的打著顫,過了好一會,都恢復不過來!
“哈哈,還是老子的骨頭硬!再來!”呂義大喜,吐出一口污血,狂吼著主動發起了進攻。
烏云駒咆哮,自然不甘示弱。一人一馬,在一次仿佛兩頭瘋狂蠻牛一般,猛烈的撞擊在一起。
轟!個 草原之上,一人一馬的肉體劇烈撞擊聲,仿佛陣陣悶雷。不斷在回蕩在眾人耳邊。很多人嚇得面無血色,看向呂義的目光,就如同在看一個神人一般。
終于,呂義與烏云駒撞擊了十幾次后,草原上的眾人,耳中清晰的聽到了一聲慘叫聲。
呂義與烏云駒對撞在一起,同時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