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1章:劉寄奴三氣漢高祖(上)
劉季和陳平都在城內,劉裕沒有任何機會奪權,但若是劉季突然暴斃的話,這局死棋就徹底活了。
劉季若是身體健康,劉裕自然不會有此奢望,但如今的劉季重傷未愈,身體極為虛弱,一點小傷都有可能喪命。
那么自己推波助瀾一下,找機會讓劉季暴斃,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一旦劉季死了,哪怕陳平還在,也代替不了劉季,到時劉裕有把握通過朝廷,一點點的將蜀國軍權搶過來。
“不過究竟應該怎么辦,才能讓劉季的傷勢復發,卻又不被陳平發現是我干的呢?”劉裕心中暗道。
劉裕和劉季的目標其實是一致的,雙方都想名正言順的吞并對方,所以劉季才不敢明對劉裕出手。
同理,劉裕也不敢明著對劉季出手,因為一旦露出任何破綻,讓人發現劉季之死和劉裕有關的話,那么內戰都將不可避免。
劉裕不惜以身犯險、深入虎穴,甚至將生死交予他人之手,為的可不是和劉季玉石俱焚,所以必須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弄死劉季又把自己的關系撇清。
“大哥,要不由我來動手吧,只要近身至劉季十步之外,我就能不動聲色的讓劉季當眾暴斃。”
劉耳陰惻惻的說道,顯然在察覺到劉季的虛弱后,已經起了暗中除掉他的心思。
劉裕聞言不由心動起來,但還是謹慎的問道:“能確保不露出任何馬腳嗎?”
劉耳認真思考了一下后,回應道:“我有六成把握不會被發現。”
劉裕臉上露出糾結之色,六成把握并不保險,但也已經不低了,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可以搏上一把試試。
“跟著為兄一起過去,一會看為兄眼色行事。”
“嗯。”
劉裕帶著劉耳迎面向劉季走去,卻不想近身至二十步外,陳平身后的兩個黑衣人就迎了上來,并直接躍過劉裕,將劉耳給攔了下來,要把劉耳給請出去。
之前的宮門截殺中,劉耳已經展現了自己的武勇,劉季不可能對他不設防,所以自然不敢讓他靠近自己。
劉裕見此,心中暗暗道了聲可惜,卻也沒有就此和劉季過多爭論,反而主動讓劉耳出去等自己。
劉耳對劉裕這個哥哥言聽計從,劉裕讓他出去肯定有著自己的打算,他若是強行留下的話反而會壞事,于是兇狠的瞪了劉季陳平一眼,以此來作為威脅,而后大步走出了大殿。
見劉耳離開了,劉季和陳平都松了口氣。
這種級別的猛將,若是真不管一切,大肆殺戮的話,這么近的距離下,刑天樊噲又不在場的情況下,哪怕是劉季和陳平也沒有保命的把握。
所幸劉裕是個有分寸的人,沒有讓劉耳由著性子胡來。
“蜀王,吳班假傳圣旨在前,無故謀害本王在后,證據確鑿,不容否認,你難道要替吳家說話不成?”
劉裕先聲奪人,直接封死劉季的后路,想要借此來逼劉季放棄吳家。
劉季沒有說話,一邊的陳平卻道:“成都王,這么急著給吳家扣帽子,也未免太心急了點,須知這一切都還未…”
話還沒說完,就被劉裕直接打斷。
“陳平先生,本王是在問蜀王,不是在問你,蜀王都還沒有發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劉裕毫不留情的訓斥,讓陳平臉色不由一僵,心中也是一陣惱火,剛準備出言反駁,劉裕卻搶先一步,陰陽怪氣道:“蜀王怎么不說話呀,不會是在荊州傷到了舌頭,不能在開口說話了吧?”
劉季的眉頭微皺起來,他本來是準備露個臉,交代下事情就離開,剩下的交給陳平去辦就行了,卻沒想到劉裕不和陳平對線,直接找上了他,一副他不開口就不讓他走的姿態。
劉季也不是好惹的人,劉裕既已出招,他自然不會懼戰,冷笑著嘲諷道:“讓成都王失望了,本王沒傷到舌頭,還能說話。”
劉裕聞言,心中反而大喜過望,劉季現在說話都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可見他的傷勢有多重,之所以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肯定是在強撐。
“呀,真的能說話呀,本王還以為蜀王你啞巴了呢,抱歉抱歉。”
劉裕沒有絲毫誠意的道起歉來,心中卻已經有了兩個除掉劉季的法子:
一是拖延時間拖到劉季的傷勢復發;
二是故意激怒劉季令其傷勢復發;
劉季若是因自己身體的緣故,傷勢復發而死,那自然也就跟劉裕沒有關系了。
劉季并沒有意識到劉裕的意圖,他也不認為自己的身體,會差到說多幾句話就傷勢復發的地步,說道:“本王并不是要為吳家說話,只是成都王你的一些行為,可能引起了吳班將軍的誤會,所以才會做出如此過激的舉動。”
劉裕知道劉季這是在給自己下套,不由冷笑起來,問道:“不知本王干了什么引起了吳班的誤會?”
劉季心中暗道上鉤了,不動聲色道:“成都王可否解釋一下,你既奉旨返京前去征討南蠻,為何要強行收編沿途各關守軍?此舉與造反有何區別?”
劉季就是劉季,一開口就要給劉裕扣上造反的帽子,不過劉裕也不是吃素,心中早就有了辯解的理由。
“本王道是什么事呢,原來是這個呀,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劉裕開始了講故事模式,而且短話長說,巴巴的講了半個時辰,大致意思就是:
南蠻王蚩尤的大軍來勢洶洶,他怕自己帶來的兵力不夠,而益州北部根本沒有敵人,沒必要留想這么多守軍,于是就邀請沿途的守軍和他一起南下抗擊南蠻。
劉裕以為守將們都會爽快的答應,不想這些守將都是死腦筋,不知變通,說什么都不愿意離開,于是他就強行將其收編,為的不過是南下抗擊南蠻罷了。
“本王也是一片好心,絕無奪權之意,不想反被誤會,還差點丟了性命。”
劉裕唉聲嘆氣道,一副不被人理解,我很痛苦的樣子,看的劉季和眾大臣目瞪口呆。
第一次見到把奪兵權說的這么清新脫俗的人,這也太不要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