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9章:死命令
“阿瑪，大事不好了。”
見兒子一副失了方寸的樣子，努爾哈赤的眉頭頓時緊皺起來，一臉不滿道：“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忘了朕教過你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嗎？”
皇太極心中雖萬分焦急，但聽了父親這話，還是強忍著急躁，道：“阿瑪，是兒臣失態了。”
努爾哈赤見此，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吧，何事？”
“粘欄處傳來情報，秦軍這次出動三十三萬大軍，兵分四路攻打北漢，其中第四路更是由秦昊親自領軍，共計大軍十七萬攻打漁陽郡。”
滿清深知在財力上遠比不上中原，而想要完成蛇吞象的壯舉，就必須要另辟蹊徑，所以將近一成的財政都用在了情報上。
有著如此龐大的資金支持的粘欄處，在河北自然有著不少暗探，甚至不少中原門派都被粘欄處所收買。
這不，秦軍大軍才剛剛行動，兩天功夫都還沒到，具體情報就被暗探傳回了遼西。
當然，清軍的情報也不都是對的，就比如說秦軍分兵的路數。
第四路和第五路秦軍，攻打的目標都是漁陽郡，這也就造成秦軍只有四路大軍的錯覺，可實際上秦軍卻是兵分五路。
“什么？”
剛剛還在斥責皇太極失態的努爾哈赤，聽到這話后也露出了焦急之色，道：“秦軍竟然來的這么快，才剛剛分兵二十萬南下，就立馬就出兵幽州，這是要打劉徹一個措手不及啊。
劉徹那邊什么反應？”
“不出阿瑪所料，劉徹那邊還沒做好戰爭準備，被秦軍給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四路秦軍皆有所得，攻占了將近十縣之地。
尤其是第四路，秦昊以孫靈明為先鋒，僅用一日，就連破東南的潞縣、雍奴等三縣。”
“不妙啊，漁陽要是被秦軍占領的話，北漢諸郡就都處于秦軍的包圍之下了，和我大清之間的聯系也會被徹底切斷。”
努爾哈赤眼中滿是凝重之色，顯然沒想到秦昊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打在了他的七寸上。
滿清和北漢雖未聯盟，但不代表清軍就不能和秦軍作戰。
努爾哈赤本來還準備，在北漢和秦軍開戰之后，突然出兵介入幽州戰局，到時候清軍和漢軍各打打個的。
你劉徹確實可以不和我滿清結盟，但卻阻止不了我清軍和秦軍交戰啊！
兩個沒有聯盟的國家，同時和秦軍開戰的話，不就相當于兩家聯手作戰了嗎？
努爾哈赤算盤打的確實好，但漁陽郡要是被秦軍占了的話，清軍和漢軍之間的聯系就會徹底被截斷，到時秦軍只需穩守漁陽郡的話，清軍就無法介入到幽州戰局了。
“傳令給右北平的完顏阿骨打所部，立即出兵漁陽，但不要和秦軍正面交戰，只打下幾個空虛的縣，給我軍打通道路，不讓秦軍徹底占領漁陽就行了。”努爾哈赤沉聲下令道。
“喳。”
很快，努爾哈赤的命令，就傳到屯兵在右北平無終縣的完顏阿骨打所部。
右北平郡的面積并不算小，但卻只有土垠、徐無、無終、俊靡四個縣，主要還是因為處于戰亂頻發地帶，哪怕在劉徹的治理下也依舊發展不起來。
如今的右北平郡被北漢和滿清各占一半，土垠和徐無兩縣歸北漢，無終和俊靡兩縣則歸滿清，而滿清完顏阿骨打正領軍八萬駐扎在此。
完顏阿骨打收到命令后，也意識到形式的嚴峻，于是立即親領七大軍向漁陽郡進發。
于此同時，率軍兩萬漢軍駐扎在土垠縣，戒備滿清的北漢右北平太守程不識，也在第一時間收到了清軍的動向。
“太守，清軍繞開我軍防區，向這漁陽郡的方向去了，馬上就要進入我軍的另一處防區了。”
“知道了。”
程不識擺了擺手，雙眼死死盯著地圖，眼中滿是糾結和掙扎之色。
他當然能看出清軍此行是為了對抗秦軍，而他只需睜一眼閉一只眼放清軍過去的話，清軍極有可能在漁陽和秦軍交戰。
清軍和秦軍一旦開戰的話，就會被徹底拖入戰爭泥潭，到時漢軍的壓力也會小很多。
程不識受劉徹的大恩，自然不希望看到北漢覆滅，但劉徹給他的命令卻是：不得放滿清一兵一卒過境。
想要拯救北漢，就必須要違背主公的命令，這自然讓程不識無比的糾結。
“罷了，抗命就抗命吧，只要能夠保證北漢存續，我程不識以死謝罪。”
程不識自語道，語氣雖輕，但卻極為的堅定。
就在程不識決定裝作看不見，放任完顏阿骨打進軍漁陽之時，燕京那邊卻傳來了劉徹的飛鴿傳書。
程不識也很驚訝，沒想到自家陛下會在這個時候傳飛鴿傳書來幽州，打開一看后卻是勃然色變。
“秦漢兩國之戰，乃是漢人內斗，朕寧死也絕不借力于族…
望將軍替朕守好北平，勿放清軍一兵一卒入幽，徹，感激不盡。”
看完后，程不識一臉悲愴的跪下，捶胸大哭道：“吾皇啊，您這又是何苦啊？”
從這道命令中，程不識看出了自家陛下的決心，而陛下也看出來他會不顧命令，所以才連續下來兩次一樣的命令。
第一次時，程不識確實可以違背，因為他的本意是好的，他是寧死也要維護大漢，這是忠義的表現。
但是第二次時，程不識就不能在違背了，他不能為了自己的忠義而不顧君主的氣節。
“吾皇，您若有個三長兩短，末將絕不獨活。”
言罷，程不識抹掉眼中淚花，起身下令道：“前軍立即出動，哪怕是全軍覆沒，也絕不讓秦軍過了我軍的防區。”
“諾。”
完顏阿骨打親領軍騎兵，在繞過漢軍的防區后，一路向南急行軍五十里，都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之時，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氣。
“漢人果然虛偽，嘴上說著內戰，絕不與外族聯手，但到頭來還不是要借我滿清之力。”完顏阿骨打冷笑著自語道。
“報，啟稟親王，前方出現一支漢軍，阻斷了我軍的前路。”
“什么？”
完顏阿骨打眉頭一皺，強忍下直接殺過去的沖動，下令道：“立即繞道。”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