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聞言非常驚訝,上下打量著黃煦那瘦弱的身軀,胡疑道:“你現在多少歲?兩年前居然能殺死幾個惡吏?”
黃煦聽劉禪這么說,不由得苦笑:“公子看我身形瘦小,其實我今年已經十六了,只是在士仁府上吃不飽給餓瘦了。以前父母在世時,我家境也算殷實,學過幾年武藝。
家鄉常有盜賊出沒,村民結堡而居,我也曾跟著歷練,殺過一些盜賊。本來想成年以后從軍沙場建功立業,奈何世道艱難,居然淪落為生口。”
黃煦說到這里,便嘆了口氣,眼眶中滿是淚水,想來是想起了傷心事。
“好好養傷,以后我給你建功立業的機會!”劉禪拍了拍黃煦的肩膀,繼續詢問道:“那你成了生口,到了士仁府中,為何會被他毒打呢?”
說起士仁,黃煦眼中再次充滿了怨恨的目光,他咬牙切齒道:“士仁名字雖然叫士仁,可是他卻是個畜生,從來不做人事。
他性格暴虐,每次生氣,都喜歡拿下人出氣,稍不如意,便會被他打得遍體鱗傷,越是求饒,士仁越是興奮,下次再打人,便要打上次求饒得最慘的那個。
我上次便是被他痛打了一頓,苦苦求饒也沒用,所以這一次他要打我,我便這么看著他,打死也不求饒,如此他就高興不起來了,索性讓他打死,也免得以后繼續受苦。”
林淵聞言不由得罵道:“這個士仁真不是個人!”
“是個變態!”劉禪心中暗罵了一句,對著黃煦安慰道:“我已經請了神醫過來給你治病,一會就到,你先好好休息!士仁那里,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多謝公子!”黃煦掙扎著起身向劉禪行禮。
“不必了,你先好好休息吧!”劉禪將他按回座位,便帶著鄧艾,林淵二人出了房間。
正好出門,便見得下人帶著張仲景走了過來。
“神醫!”劉禪上前拱手行了個禮,指著黃煦所在的房間說道:“請神醫治的人就在房中,他的傷勢很重,所以只好請神醫親自來了。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要辦,不能陪神醫,還請神醫見諒!”
“公子有事便去忙吧,病人交給老朽就行了!”張仲景笑呵呵的點了點頭,在下人的帶領下去為黃煦治傷。
張仲景剛進房間,又有一個下人跑了過來,向著劉禪稟報道:“公子,兩位先生到了!”
“嗯,我這就過去!”劉禪點了點頭,向著客廳走去。來到大殿時,馬良,潘濬二人已在殿中等待了。
“見過公子!”見得劉禪到來,二人連忙從座位上起身,拱手行禮。
“兩位先生不必多禮。”劉禪點了點頭,示意二人坐下,也坐到了位置上。
“公子召我們過來想必是為了詢問細作之事吧?”馬良坐了回去,潘濬反而踏步而出,來到殿中拱手說道:“公子,先前您派人交與我的細作,我審訊后,他已經全部招供。江陵城中,其他江東細作的下落地點,我已經全部掌控,只要召士將軍過來,讓他率兵捉拿,便可將其一網成擒!”
劉禪聞言臉色一沉:“怎么,那個細作沒招供士仁?我還以為你們都知道了呢!”
馬良聽了劉禪這沒頭沒尾的話,不由得一愣,疑惑道:“招供士仁將軍?公子你這話從何說起?”
劉禪沒有回答馬良的話,對著二人說道:“那個細作竟然還敢有所欺瞞?若是這樣的話,就暫時不能對城中那些細作動手了,否則打草驚蛇惹得士仁造反,不是他們被一網成擒,而是咱們要被一網成擒了。”
“公子,到底發生了何事?”潘濬聽出了一些蹊蹺,便拱手詢問道。
“在荀師府前拿下那個細作讓人將他交給你之后,我便想細作如此猖獗,城門防備應當不嚴,便前去城門視察…果不其然,城門防備非常松懈,只有幾個士兵在認真盤查,剩下的士兵都在偷懶,城門內外的百姓排起了長龍!”
劉禪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見那些士兵防備如此松懈,便找來一個士兵,詢問后得知,是士仁下令,讓他們隨便盤查的。隨后我便前往士仁府中…”
劉禪隨后便將自己在士仁府中所見所聞告訴了馬良,潘濬二人。
馬良,潘濬二人聽罷面面相覷,有些不敢置信。
士仁是幽州廣陽人,是劉備的同鄉,劉備在幽州起兵時便跟隨劉備了,在荊州,士仁就像是關,張,簡雍,孫乾他們一樣,論資歷,趙云比他都還要差一點。
馬良胡疑道:“士仁跟江東有所勾結?這應該不可能吧,他可是跟隨主公二十多年的老將,就算跟關將軍關系不好,也不會因此投靠江東啊。”
潘濬也搖了搖頭道:“這只怕不大可能!”
“糜芳還是我二舅呢,不還是降了,你們兩個以后一個被他們間接坑死了,一個被他們坑去了江東,背上千古罵名,到時候你們就信了!”見二人不信自己的話,劉禪心中腹誹道。
劉禪深深的吸了口氣,拱手道:“小子年幼,我的話兩位先生不信,可是隨我一起去見士仁的還有府中十多個護衛,那個被士仁杖責的黃煦我也帶了回來,先生不防隨我去問問,看他們怎么說!”
二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道:“也好!”
“去將今日與我同行的護衛帶去院子里!”劉禪對著林淵吩咐一聲,便帶著馬良,潘濬二人再次前往黃煦的住所。
來到黃煦的房中,此刻張仲景已經為黃煦包扎完畢,正在收拾著藥箱。
“神醫,他的傷勢如何了?”劉禪帶著馬良,潘濬走進房中,見張仲景在收拾藥箱,便詢問起黃煦的傷勢。
見了劉禪,張仲景怒氣沖沖的說道:“公子,是哪個下此毒手?也幸虧是遇到了我,若是換了別人,如何治得好?便是犯了再大的過錯,殺了也就罷了,何苦如此折磨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