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龐統的三條計策,劉備陷入了沉思當中,良久過后,他才評價道:“士元啊,你上策太急,乃是冒險,下策又太緩,非積年累月不能成功,唯有中計可以考慮。
只是楊懷,高沛,乃蜀中名將,又有精兵三萬,記得孝直在荊州時與我說過,這白水關與魚腹,乃是巴蜀的禍福之門,險峻無比,我手下有三萬多人,其中數千還是劉璋所贈,可用兵馬只有三萬余,只怕攻不下這白水關啊。”
下方眾人,唯有張松是益州本地人,對于益州山川地理,知之甚詳,他接過話茬,說道:“不錯,魚腹與白水關,分別是巴蜀的門戶,魚腹在東是東大門,白水在北乃是北大門,此二關亦是益州的禍福之門,若失二關,川蜀難保,若二關存在,川蜀方能無憂。是以白水關,險峻無比,強攻不得,唯有智取才行。”
“智取?”法正微微一笑,看向龐統道:“我想士元能夠將此計列為中計,應該有拿下白水關的辦法吧?”
“哈哈哈,還是子喬孝直知我啊!”龐統哈哈大笑道:“楊懷高沛雖為名將,其兵馬眾多,但我卻有一計,可讓楊懷高沛,親自將項上頭顱與白水關獻給主公!”
劉備大喜道:“究竟是何妙計?快快道來!”
龐統拱手說道:“子喬雖然泄露了消息,但事發后便馬不停蹄趕往此地,劉璋就算派人通知楊懷,高沛二人警惕主公,但消息卻還需一兩日才能抵達,因此楊高二人尚且不知此事。
主公可以書信給白水關的楊懷高沛,就說孔明再次催促主公回荊州,荊州形勢危機,來不及等到劉璋的兵馬錢糧了,并做出即將退兵的動作。
楊高二人,既仰慕主公的威名,又歡喜主公離去,必定輕騎前來相送,如此一來,主公便可乘勢斬殺二人,白水關兵馬雖多,但主將被殺群龍無首,遣使說之便可降也!”
“果然好計也!”劉備聞言大喜,一拍桌案道:“就按士元的計策辦,事不宜遲,未免劉璋派人通知楊懷高沛,讓他們有了防備,咱們今晚便行動。
黃忠,魏延,你二人立刻回營,吩咐士兵打點行裝,整頓車馬準備撤退。我立刻修書一封,送往白水關!”
“諾!”二將拱手領命。
劉備當即修書一封,連夜派人送往白水關。
至天明時分,使者抵達白水關,將劉備所書書信,交付到楊懷手中。
幾日前劉備派出使者趕往成都送信給劉璋,楊懷隨后跟去以防劉備圖謀不軌,不過事情商量結束之后,楊懷便立刻回來了,比之張松抵達葭萌關還要早上一兩日。畢竟楊懷乃是高級軍官,所帶馬匹皆是軍中良驥,速度比張松要快的得多。
楊懷收到書信,便叫來高沛一起商量。
楊懷拿著書信對高沛說道:“劉備書信上說荊州情況危急,諸葛亮又催促他回去,因此他等不得主公兵馬錢糧送來,明日便要率兵回荊州。因為離去匆忙,來不及親自支會主公,所以特來通知我們,讓我們向主公表達歉意。”
高沛聽了楊懷的話,大喜道:“這劉備終于要走了?這是好事啊,不過他離開匆忙,來不及向支會主公,于情于理,我們應該代表主公前去送別劉備,早點把這梟雄給送出益州!”
楊懷沉吟道:“就怕劉備回荊州是假,想要賺我們奪取白水關是真!”
高沛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吧,幾日前他派人向主公討要兵馬錢糧,這兵馬錢糧劉備還未到手,應該不會貿然進兵。”
楊懷冷笑一聲,說道:“主公派人撥給劉備的兵馬錢糧已經在半路上了,殺了我們,奪取白水關,只要不泄露消息,這兵馬錢糧不還是得送到葭萌關?到時候他得了兵馬錢糧,又解決了我們這后顧之憂,軍勢正盛,一但南下誰能擋之?”
“這也不無道理!”聽楊懷這么說,高沛的眉頭皺了起來,為難道:“不管劉備退兵是真是假,我們必須得去送別啊。他真退兵的話,我們不去主公得知必定怪罪,他若是假意退兵以此來賺我們,我們不去,不是給劉備理由來進攻咱們嘛?”
楊懷擺了擺手道:“先不著急下定論,將斥候傳來,看看劉備那邊的情況到底如何!”
葭萌關那邊一直有斥候盯著,楊懷旋即召來斥候,詢問劉備那邊的情況。
斥候拱手說道:“這幾日葭萌關一直相安無事,也沒有人馬出入,直到昨天下午,葭萌關來了四騎,兩個文士還有兩個隨從保護,劉備為此還親自出城迎接。到了晚上,葭萌關突然燈火通明,只見關頭上劉備軍的旗幟也都給收了起來,乃是退兵的跡象。”
士兵所說的四騎,指的乃是張松法正以及兩個軍士,只是隔著太遠,士兵認不清是張松,法正。
然而這個消息,卻讓楊懷高沛二人誤會了。
高沛一拍手掌說道:“沒錯了,看來昨天下午抵達葭萌關的乃是荊州來的信使,劉備親自出來迎接,應該是什么重要人。荊州只怕真是出了大事,否則劉備也不會讓人連夜準備撤軍了。
都督,劉備明天就要走了,咱們現在便準備準備前去送別吧,畢竟他攻打張魯,主公讓他督白水軍,也算我們的半個上司,況且他在信中還讓我們替他向主公表達歉意,咱們理應代表主公前去相送啊。”
楊懷閉目沉思一番,說道:“送是要送的,不過劉備此人奸詐無比,斥候所見,可能是他故意做給我們看的也不一定。這樣吧,你我待會暗藏利刃,劉備若是當真離開益州,自然相安無事。但他若是賺我們前去,咱們便索性將其刺死,以消主公心腹大患!”
“好,劉備要是真敢賺我們,要死我也要他死在我們前面,替主公永遠解決這一大害!”聽了楊懷的話,高沛沒有絲毫遲疑的便答應了。
(張松字子喬,出自華陽國志,乃是西南地區的地方志,主要包括的地區就是三國時期的益州。由于蜀漢沒有獨立的史書流傳,三國志對于蜀漢記載并不詳細,很多東西可以從華陽國志了解。
至于永年,其實是蜀漢另一位大臣彭漾的字,應該是羅貫中搞混了。
作者不是不知道三國演義中張松字永年,上本書我書中的張松就是字永年。因為以后會寫到彭漾,兩個永年,看起來會混亂,所以本書張松的字按照歷史來寫。
張松到底字什么隨便查一下就知道了,…有強迫我修改的…強迫癥的還要刪書…居然還有人說我三國演義都沒看,查一下不就知道了,你們真夠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