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對射
袁紹的意氣風發不是沒有道理的，今日選擇的決戰之地，其目的就是為了限制公孫續的騎兵。
而眼下，公孫續將自己的騎兵當作步卒來用，如果這樣都還贏不了的話，那他袁紹可就無顏見天下人了。
“主公，公孫續在右翼，趙云在左翼，切不可大意。”
審配雖然沒有看出什么門道，但卻依舊向袁紹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哈哈，正南多慮，今日之戰，定要讓公孫續好看。”
袁紹的話音剛落，北軍的陣中便傳來了一陣悠長的號角聲。
緊接著，兩翼的騎兵陣中亦是有號角聲傳出，好似三方在對話一般。
逢紀的眉頭皺了皺，正想說話，卻被郭圖拉車了衣衫，而后又向其搖了搖頭。
倒不是逢紀看出了什么，而是他認為審配說的不錯，公孫續能夠這樣布陣，定然是有目的的。
反觀北軍陣中，今日的先鋒乃是黃忠，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其身后的士卒，全部變成清一色的弓箭手。
弓騎兵上馬能射，下馬亦能射！
自古以來，雙方交戰歷來都是弓箭對射開場，今日也不例外。
北軍的弓箭之威，是出了名的，因此袁紹早有準備。
“舉盾防御！”袁紹大手一揮，意氣風發的下達了將令。
黃忠策馬上前，寶弓早已握在手中，雙臂發力，三石弓瞬間就被拉了個滿月。
“砰！”一聲巨響傳來，箭矢脫手而出，帶著破空之聲向著袁紹的大陣而來。
未多久，一聲慘叫聲傳來，也不知哪個倒霉蛋被射中，頓時引起了一片恐慌。
一擊得手，黃忠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后淡定的向著自己身后的弓箭手下令道：“前進五十步列陣。”
咚咚咚，戰鼓聲響起，黃忠率領著弓箭手繼續邁步向前，而在他們的身后，一支全身被黑甲包裹的八百士卒緩緩走出大陣。
“傳令徐晃，步卒跟進。”
徐榮站在高臺上，注視著雙方陣型的變化，弓箭手前出，步卒必須跟進保護。
戰場的氣氛突然緊張了起來，待到黃忠高高舉起了右手，萬余名弓箭手同時停止腳步，口中爆發出了一聲吶喊。
“舉弓！”
隨著黃忠再一次的大喊，萬余弓箭手整齊劃一的舉起了手中的弓箭并拉滿了弓弦。
雖然看不清弓手的樣貌，但那整齊劃一的動作，頓時讓袁紹的笑容戛然而止。
北軍的弓手，都如此訓練有素，步卒那就更不用說，難道自己又錯了？
袁紹陷入了沉思，但黃忠并沒有猶豫，再次大吼一聲：“放！”
隨著這一聲將令，一陣砰砰聲傳到了冀州軍的耳中。
由于躲在盾牌之后，他們什么看不見，只能不停的調整著呼吸，將整個身子又往盾下躲了躲。
叮叮當當的聲音，夾雜著慘叫聲傳來，冀州軍的士卒心里開始發憷。
不少倒霉蛋，沒有嚴格按照平日訓練的要求執行，自然成為了北軍箭雨的第一波受害者。
短短的數十個呼吸之后，射完五波箭矢的黃忠，下令弓手原地待命。
這一萬弓手，是黃忠從三萬弓騎兵中挑選而來。
雖然不能說各個都是精銳，但比起冀州軍那可是強太多。
袁紹處在后陣，對己方的陣型缺口看的一清二楚，剛剛的那五波箭雨，死了多少人袁紹并不清楚，但是減員兩三千人還是應該有的。
“傳令，弓手回擊！”袁紹略帶怒意的下令道。
戰鼓聲聲雷動，冀州軍的弓手們鼓起勇氣直立其身軀，開始在偏將的督促下彎弓搭箭。
動作雖然沒有北軍那么整齊劃一，但冀州軍的弓手數量卻是北軍的三倍。
三萬支箭矢同時射出，那種鋪天蔽日的感覺，讓袁紹再次露出了笑意。
然而下一刻，袁紹的笑意瞬間全無！
冀州軍射出的箭矢，基本上離黃忠率領的弓手，還有十步左右的距離便紛紛落地了…
戰場上出現了如此一幕，讓袁紹及其手下的文武們，瞪大了眼睛。
“這…這…”
袁紹一連說了兩個這，都沒有找到合適詞語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不甘心，袁紹心中十分的不甘，打算再次下令放箭的時候，郭圖立刻上前道：“主公，弓手需要前出十步。”
聞言的袁紹頓時一喜，而后下達了將令。
如果繼續待在原地的話，根本就夠不著北軍的弓手。
而這種裝備上被碾壓的無助感，讓袁紹心中很是窩火。
當然了，袁紹不傻，弓手前移，舉著大盾的步卒自然是要跟進的，然而就在這移動的瞬間，北軍的箭雨又一次落下。
黃忠早先的試射，其目的就是為了計算距離，而剛剛的停歇，也是為了勾引冀州軍主動前移陣型。
相比于北軍而言，冀州軍的訓練并不算完備，因此在陣型前移的時候，必然會出現漏洞。
而黃忠，等待的就是這樣的機會。
“舉弓，射！”
一陣箭雨襲來，正在前移陣型的冀州軍觸不及防，頓時被射倒了一大片。
三波箭雨之后，黃忠發現冀州軍已經蹲在原地不敢前移，果斷的下達了后撤的將令。
占完便宜就跑，這是可公孫續一貫的要求！
此時此刻，公孫續很想大喊一聲：“求問本初兄的心里陰影面積！”
只可惜雙方隔得太遠，再加上今日之戰，公孫續完全不打算參與。
經過了幾輪的對射，北軍也就是有幾個脫力的家伙，而冀州軍的損失自不用說，雙方對比高下立判。
按照袁紹的預想，自己排好戰陣之后，公孫續應該是騎兵沖陣才是。
可誰曾想到，公孫續卻不按常理出牌。
“主公，公孫續陰險狡詐，切莫中計。”
逢紀上前勸阻，將袁紹口中的話語，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用后世的影視劇的一句話來代替的話，那就是“不是國軍太無能，而是共軍太狡猾！”
大戰剛起，冀州軍就已經處于了被動，但剛剛的弓手對射，僅僅是個開始而已。
黃忠下令弓手后撤之后，頂在第一線的，便是那支全身被黑甲包裹的步卒。
乍一看，這支軍隊人數不多，但是他們全身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殺氣，就讓人望而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