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夫人有身孕的消息,猶如插了翅膀般迅速蔓延至整個襄陽城,不到一天時間整個襄陽城大大小小的家族,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有的家族甚至私下里已經準備禮物準備恭賀劉琦。
但是,更多的家族還正在觀望,婉夫人畢竟是劉琦的侍妾,若是婉夫人生的是女兒,那皆大歡喜不管是辛氏一族還是劉表都會相安無事,但是若是婉夫人生的是兒子,那就有些復雜了。
到時候,辛氏一族和劉表會如何對待這個長子,就很難說了。
自從劉琦大婚之后,劉表就在襄陽城中給辛毗準備了一處院落,這處院落距離州牧府不遠,而這幾個月時間辛毗已經派人將妻兒接到了襄陽。辛毗之妻錢氏,同樣是出身名門,嫁于辛毗之后,先后有一女一子,分別是辛憲英與其弟弟辛敞。
“夫君,如今大公子侍妾懷有身孕,一旦生的是男孩,那將來可就是長子,到時候要是出現寵妾滅妻之事,那可該如何是好?”錢氏一聽到婉夫人懷有身孕,當即將正在訪友的辛毗找了回來一臉擔憂的道。
錢氏雖然說的有些嚴重,但是若是婉夫人將來生的是兒子,又受到劉琦的寵愛,自己的女兒的處境可就有些不妙了。
“你放心,先不說那婉夫人生的是男是女現在還不知道,就說那婉夫人之前不過是大公子的一個侍女,即便是大公子再寵愛,也不可能讓婉夫人越過憲英。而且那大公子并非是不通禮數的人,而憲英自幼才智過人識進退,即便是婉夫人生的是長子也無濟于事。”相對于錢氏的擔憂,辛毗卻是沒有太過在意。
子以母貴,婉夫人不管怎么說都只是一個侍妾,身份與辛憲英相差太大,而辛憲英同樣極為得劉琦寵愛,這些事情現在考慮的確是有些早了。
“哎,憲英是自幼聰慧,但是夫君也不能夠忘了母以子貴,婉夫人身后是沒有世家支持,但是若是將來他的兒子天資聰穎,得到大公子的喜愛,憲英的地位未必不會受到影響。而且這婉夫人上次我見過,溫婉可人極得劉琦寵愛。憲英上次回來時也說過,大公子雖然不插手后院之事,但是對它們幾人都是一視同仁,并沒有因為憲英是正妻而有所偏愛。”錢氏一臉的憂色,母以子貴這樣的情況歷史上并不少見。
“既然你知道大公子對幾位夫人都是一視同仁,那就更不用擔心了,你心中擔心的事情大公子心中應該已經有所決斷,而且大公子不插手后院之事,對所有人一視同仁,這就說明大公子對于幾位夫人的寵愛極有分寸,不會因為婉夫人懷有身孕就對她太過寵愛,也不會因此而對憲英幾人有所冷遇。”辛毗搖搖頭道。
對于劉琦,他也是極為了解,雖然劉琦看上去溫文爾雅,待人也極為的溫和,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劉琦心中就沒有主見,相反劉琦心中對所有的事情都極為清楚,他不插手是因為你并沒有越過他心中的底線,但是一旦越過底線,付出的代價也是極為慘重的。
就在這時腳步聲小氣,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走了進來,見到辛毗忙上前行禮道:“父親。”
“嗯,功課做完了?”辛毗笑了笑溫和地道。
“已經做完了。”辛敞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你姐姐嗎,今天你正好替我前去看望一下。”辛毗看著兒子眼中滿是寵愛。
“真的?太好了,我這就去。”辛敞頓時笑了起來,他早就想去看姐姐了,不過這些天辛毗一直阻止,沒想到這一次竟然主動讓他去看姐姐。
“當然是真的你已經不小了,過幾個月我就要給你安排事情做了。”辛毗看了看辛敞道,辛氏一族想要在襄陽扎根,光靠他是不行的,要是此辛敞能夠在劉琦手下得到重用,也能夠為辛憲英提供一個保障。
“多謝父親。”辛敞面上極為興奮,但是心中卻是有些驚訝,以前他想要去看姐姐,想著出去做事,父親總是不答應,但是今天父親竟然都答應了,這讓他有些驚訝。
“嗯,那你就去吧。”辛毗點點頭讓辛敞退下。
辛敞雖然疑惑,但是還是躬身行了一禮走了出去。
“你不是一直不攢長敞兒出去做事嗎,怎么今天反倒是同意了此事。”錢氏疑惑的看著辛毗,以前每次她讓辛敞出去做事的時候,辛毗都說辛敞還小以后再說,沒想到今天辛毗竟然主動提起了這件事。
“以前是在袁本初那里,與袁本初勢力糾纏越大脫身就越難,所以我才不讓敞兒出去做事,但是今天既然已經決定留在了襄陽,那敞兒出去歷練歷練也不錯。”辛毗搖搖頭道。
婉夫人既然已經懷有身孕,不管是男是女,爭斗都會開始,雖然有劉表和劉琦壓著,不會出現什么大事,但是敞兒早點成長起來也能夠以防萬一。
與此同時,州牧府之中的劉表同樣接到了劉琦侍妾懷有身孕的消息,對此劉表只是一笑了之,顯然在他看來不管是婉夫人生男生女,并沒有什么大的影響。
在襄陽以東五十多里的一處山林之中,泉水流動,幾艘船只在溪流之畔不停的搖動,不遠處幾個帳篷矗立在林木之旁。四周有幾百名士卒不停的來回巡邏,這些士卒看上去極為的小心,神情緊張。
大帳之中,十余名身穿盔甲的小將正圍坐在一起,商量著事情。
“將軍,這次屬下偷偷回到襄陽城中,發現襄陽城中變化很大,我等十余家千余口人早在我等逃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被那劉琦小兒而斬殺殆盡,就連以前效忠于我們幾個家族的世家也被劉琦給鏟除一空,目前整個襄陽已經落入那劉琦之手了。”一名小將一臉的頹靡道。
“這劉琦小兒當真是該死,我等十余家加起來少說也有近千人,這劉琦小兒竟然如此的狠毒,上至八十歲的長輩,下至剛出生的小孩,沒有一人逃出來,現在十余家就只剩下我們了。”有一名小將恨恨的說道。
這些人正是當日從水軍軍營之中逃出來的人,這些人大都是蔡氏一系的人,他們早就知道蔡瑁暗中勾結曹操的事情,因此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等候蔡瑁的命令隨時準備兵變,沒想到卻被王威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些人只能夠帶領一部分屬下狼狽逃竄,在這山林之中躲藏。
眾人說著就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蔡勛,這些人的家族都是以蔡氏為首,如今蔡氏被誅,他們也不得不聯合起來,而蔡勛正是這些人的首領。
“蔡將軍,你說該如何辦,劉琦小兒與我們都有深仇大恨,即便是不能夠殺死他也要他不得安寧。”一名小將一臉猙獰的道。
“大家都說的不錯,目前我們只能夠靠自己,那曹操說得好聽與我們結盟,到頭來一樣是把我們給賣了,不聞不問。如今就算是我們去投奔曹操也得不到重用,說不定還會讓他把我們送給劉琦作為交好劉琦的籌碼。但是,劉琦身邊護衛眾多,想要刺殺劉琦就算是全盛時期的黑衣衛都做不到,光憑我們幾個更是做不到了。”蔡勛搖搖頭道。
“蔡將軍,這劉琦小兒可是我們都有深仇大恨,難道就這樣算了不成?蔡將軍要是不愿意報仇,我們不攔著,但是我要想報仇你也管不著。”聽到蔡勛如此說,當即就有一名小將轟然站了起來,瞪著蔡勛一臉的憤怒,其他人同樣是一臉憤怒的看你這蔡勛。
“大家不用急,雖然劉琦身邊護衛眾多我們無法得手,但是劉琦身邊的人卻是并沒有這么多護衛,而劉琦有沒有什么防備,到時候斬殺上幾人也足以讓劉琦悔恨終生了。”見小將沖撞自己,蔡勛眼中怒意一閃而逝,不動聲色的道。
“好,這劉琦斬殺我們的親人,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著劉琦生不如死。”一名小將當即一拍手掌興奮的道。
“李將軍這次去襄陽有沒有打探到什么其他的消息?比如說這劉琦身邊到底有什么人比較重要,但是又防備松懈?”見眾人都是贊同,蔡勛陰冷一笑,轉過頭看向一旁的一名小將問道。
這些人越是如此,那就越容易控制。
“這次我前往襄陽聽說劉琦一位夫人懷有身孕,劉琦的這位夫人是劉琦的一位侍妾,以前是劉琦的侍女,想來在劉琦府中地位并不高,身邊應該也沒有什么守衛,不如我們就將目標放到她的身上怎么樣,要知道這可是一尸兩命足夠劉琦生不如死的了。”被稱為李將軍的小將看著眾人臉色陰沉的道。
“好,就是此人,斬殺劉琦未出生的長子,讓他也嘗嘗什么叫生不如死。”先前極力贊成報復劉琦的小將當即高聲喝道。
“既然如此,那就斬殺此人,此去襄陽目標不宜太大,否則容易讓人認出我們,不如此事就交給王將軍如何?”蔡勛笑了笑轉過頭看向此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