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真是晦氣,還以為今天能立上大功,沒想到是個平頭百姓。”
西涼軍斥候見到一身素衣的皇甫哲茂,都是覺得分外不爽。
他們緊趕慢趕,原以為可以捕上皇甫哲茂這條大魚,只是沒想到什么都沒有撈上。
“侯什長,這皇甫哲茂恐怕不會一個人前往河內,身旁總有并州的親信,眼前這個恐怕就是!”
一旁心思靈泛的斥候計上心頭,連忙湊到斥候什長耳邊進言起來。
侯什長一聽眼前一亮,拍著對方的肩膀說道:“看你這個小子平素里寡言少語,沒想到這種點子倒是不少。對了,你小子叫什么名字?”
小斥候一臉的尷尬,低聲說道:“卑下乃弘農楊禎。”
“哦,原來是楊禎,你昨日才加入咱們西涼軍就有今日的表現,若是今后發達了可別忘了侯某呀。”
“不敢不敢,侯什長客氣了。”
侯什長點點頭,刀鋒斜指著跨坐在戰馬上的皇甫哲茂:“某家懷疑你與朝廷逃犯有關系,速速下馬接受盤查!”
皇甫哲茂無奈的攤了攤手,笑著說道:“諸位軍爺,某家不過是前往河內郡尋訪親友,怎么能和朝廷逃犯扯上干系,怕是誤會了。”
“我管你是去做什么,趕緊給爺爺下馬接受盤查!”
皇甫哲茂拎起馬鞍上的亮銀槍,嘆了一口氣說道:“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既然你們找死,就休怪我辣手無情!”
西涼軍的斥候什長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大笑著說道:“哈哈,你以為你是誰,竟敢在這里大放厥詞,給我拿下!”
十多名斥候頓時一擁而上,表情猙獰的向著皇甫哲茂聚攏過去。
對此皇甫哲茂沒有絲毫的畏懼,揮舞著亮銀槍就向著這些人迎了上去。
雖然呂布給他全身上下留下了很多的傷口,但是對付這些人還是小菜一碟。
短短半個時辰之后,那些妄想建功立業的西涼軍斥候就永遠躺在了地上,只留下滿臉恐懼的楊禎一人罷了。
“本將且來問你,你是叫楊禎是吧?”
楊禎再傻也知道眼前這人是誰,失聲說道:“皇甫哲茂,你就是皇甫哲茂!?”
局勢已經盡數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皇甫哲茂笑著說道:“你小子但是有幾番急智,本將且來問你,你加入涼州軍多長時間了?”
“小的…小的昨日才加入涼州軍的。”
“此番帶隊是西涼軍何人?”
“是中郎將段煨。”
“西涼軍中可有人與你關系莫逆?”
“無有,小的新進入伍,再加上小的平素孤僻,所以基本上涼州軍中無人知曉小的。”
皇甫哲茂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亮銀槍如游龍一般直刺楊禎的咽喉。
楊禎也沒有想到皇甫哲茂會忽然狠下辣手,掙扎了兩下就軟軟的躺在了地上。
皇甫哲茂扒下了楊禎身上的衣甲,套在了自己的身上,隨意抹了幾道血印之后,駕著戰馬向后方涼州大軍的方向疾馳而去。
既然董卓已經派遣大軍前來圍追堵截,再加上前方道路的層層關卡,想要如愿抵達并州談何容易。
所以皇甫哲茂干脆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冒充西涼軍加入其中,讓董卓麾下的西涼軍為自己保駕護航。
疾行了半個時辰之后,浩蕩行軍的西涼軍已經進入眼簾。
董卓老賊實在是看得起他,竟然派遣段煨率領五千大軍前來圍追堵截,真的是想自己死在河內郡內。
看著渾身是血的一騎戰馬而來,早有一隊士卒迎了上去。
“來者何人?”
“卑下乃是前往前方探查的斥候楊禎,特來向段將軍稟報。”
這些士卒不顧皇甫哲茂渾身染血的樣子,依舊嚴肅地說道:“你且在這里等候,吾等去知會段將軍。”
過了一會一名士卒才從中軍這里走了過來:“段將軍讓爾過去稟報。”
“諾。”
皇甫哲茂心中長舒了一口氣,這才踏進了西涼軍的軍陣之中。
要說段煨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全軍極速行進,卻又能保持陣型的前后聯系,進可攻退可守,實在是不錯的指揮。
段煨端坐在戰馬之上,看著渾身是血的皇甫哲茂問道:“爾等在前方遇到了皇甫哲茂?”
“啟稟將軍,卻是如此。皇甫哲茂身穿一襲素衣,卑下等人還以為他是普通百姓。沒想到對方忽然發難,侯什長無奈之下讓卑下先行回來稟報。”
段煨冷哼一聲,指著皇甫哲茂說道:“本將早和你們說了,皇甫哲茂十分危險,讓爾等務必加強警惕。若是心中牢記本將之囑咐,焉有你們這樣的狼狽。”
皇甫哲茂低下頭,一臉慚愧的說道:“卑下有負將軍所托,還請將軍責罰。”
“哼,現在責罰你有什么用。頭前帶路,本將要去看看皇甫哲茂有幾分斤兩。來人,將醫師叫來給他療傷。”
“多謝將軍,卑下這就帶將軍前往。”
行進了半個時辰之后,皇甫哲茂帶著段煨來到了剛才發生沖突的地方。
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段煨對于皇甫哲茂的武力有了初步的認識。
難怪呂將軍臨行之前讓他萬分小心,皇甫哲茂絕對不是易與之輩。
“傳本將的命令,三什為一隊,向前推進百里撒開大網。凡有落單者、形跡可疑者統統給本將拿下,明白沒有?”
“諾!”
除了段煨身旁的一千五百的中軍,軍中其余士卒立刻化整為零,以三十人為一個小隊,密密麻麻的向河內郡鋪去。
而段煨帶著剩余的士卒向懷縣行去,河內郡守王匡素來不服董司空,這一次段煨其中一個目的,就是過來敲打一番對方。
要不然追捕一個皇甫哲茂用上兩千人也夠看得起他了,哪里用得著派遣五千大軍。
董司空的目的也非常明白,若是王匡自己識趣還則罷了,若是對方不識抬舉,這五千人就是前來河內為王匡送葬。
畢竟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樣一根釘子擺在董司空的身邊,足夠讓他無法安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