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哲茂沒有給段煨太多的機會,這一次他的時間可不太多。
對方派出去的兩百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返回,自己必須在這之前將段煨控制在手中。
亮銀槍飛速的揮舞著,段煨在這種攻勢下節節后退,落敗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一旁的親衛們眼見自家主將落入下風,趕緊拍馬趕了過來,準備幫助自家主將將皇甫哲茂擒住。
“哈哈,段將軍已經太遲了,給本將下馬!”
就在親衛士卒還沒有沖過來的時候,皇甫哲茂的亮銀槍就將段煨的環首刀挑落在地,順便將槍尖停在了段煨的心窩上。
自家主將的性命被對手牢牢掌控在手中,西涼軍這些親衛士卒立刻停下了腳步,唯恐刺激皇甫哲茂狠下辣手。
“段中郎將還請下馬,否則休怪本將不客氣了!”
自己的性命落于別人的掌握之中,段煨只能無奈的聽從了皇甫哲茂的命令。
緊接著皇甫哲茂也跳下了戰馬,從懷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索,將段煨的雙手死死捆在了意一起。
“段將軍,從現在開始咱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叫你手下丟下武器,離這里遠一些,否則本將也不知道接下來會做什么。”
段煨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皇甫哲茂離開的最佳俘虜,低聲說道:“自從你加入我們西涼軍,就一直計劃如此吧?可恨本將還是著了你的道!”
“嘿嘿,這也是段將軍真給機會呀。若是段將軍剛上來就識破本將,哪里會有今天這一幕上演。”
段煨喟然長嘆,沖著麾下的士卒擺擺手說道:“爾等統統退下,離開此地五百步!”
西涼士卒無奈之下只能聽命從事,很快這里就沒有一個西涼士卒存在。
皇甫哲茂將繩索的一頭綁在了馬鞍之上,再將段煨托上了戰馬。
“段將軍先委屈你一陣了,待本將安全抵達上黨郡內,就把段將軍放回來。”
段煨只是冷哼一聲,默然無語的跟在皇甫哲茂的身后。
只是他們并沒有走出多遠,就被返回的兩百西涼士卒團團圍住。
皇甫哲茂只是隨手一扯,段煨騎著戰馬踉踉蹌蹌的走在了最前面。
“段將軍,看來還得你來發話,請吧。”
段煨卻是一臉的漲紅,可以預見的未來一段時間,這樣的一幕幕必然會不斷上演。
如此奇恥大辱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長時間,還不如與對方同歸于盡。
有了這樣的的決斷之后,段煨開口說道:“爾等勿需顧忌,皇甫哲茂乃董司空必殺之人,爾等沖上來速速結果對方。”
正說話間皇甫哲茂的亮銀槍就捅在了段煨的左肩,鮮血順著明亮的槍身滾滾而下。
西涼士卒本來還準備一擁而上,段煨的受傷讓他們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
段煨在西涼軍中的風評向來不錯,對于麾下士卒友愛非常,他們都是深受段煨之恩的人,怎么可能對自家主將的傷勢視而不見。
皇甫哲茂沉聲說道:“段將軍,本將知道你對董司空忠心耿耿,但是本將不一樣這種事情再次發生。就算沒了你段中郎將,本將依舊能夠安全返回并州!”
“哼,你是能返回并州,但本將相信回去的一定是一具尸體。兒郎們,勿需顧忌本將,給我殺了皇甫哲茂!”
皇甫哲茂沒想到段煨的骨氣會這么硬,當下一夾馬腹,段煨猝不及防之下被拖下了戰馬。
“段煨,真以為本將不敢誅殺爾等嗎?竟然一次次挑戰本將的耐心!”
段煨卻是一臉不懼,昂然站立在空地上:“本將但求一死,還請度遼將軍成全!”
皇甫哲茂和董卓之間雖然劍拔弩張,只要自己忍讓一下,就還有緩和的余地。
真要在這里滅掉段煨這個董卓心腹愛將,恐怕迎接并州的就是董卓喪心病狂的報復。
所以段煨不能死在這里,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自己的手中。
“段中郎將想必是看透了本將不敢拿你怎么樣,可是這些士卒又能如何,他們敢沖過來賭一賭嗎?”
皇甫哲茂怡然自得的拉著手中的繩索,就這么明目張膽的拖著段煨向前行進。
兩百士卒紛紛給兩人讓出一條通道,真的害怕皇甫哲茂鋌而走險誅殺段煨。
就在兩人將要離開包圍的時候,一把長刀探了出來,目的就是切斷連接兩人的繩索。
皇甫哲茂卻像是腦后長眼的一般,亮銀槍隨意揮舞一下,就擋住了對方的偷襲。
“這種小伎倆下次就不要在本將面前使了,沒有用的。”
只是這樣的情況并沒有消除士卒們救回主將的心思,他們緊緊跟隨在兩人的身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沿途護送一樣。
本來皇甫哲茂還覺得這兩百人太過心煩,慢慢的也就熄了這樣的的心思。
經歷了連年災荒和黃巾叛亂之后,河內郡與上黨郡之間的群山之中,不知隱藏了多少嘯聚山林之輩。
不過有了這兩百士卒的護送,這些不開眼的山賊也不敢輕易露面,對皇甫哲茂來說少了許多的事端。
眼瞅著上黨就近在眼前,皇甫哲茂笑著和段煨說道:“多謝段將軍一路護送,下一次恐怕咱們就得兵戎相見,還請段將軍手下留情。”
事已至此段煨也已經認命了,這次是他栽了一個跟頭,下一次一定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下一次再見度遼將軍,你就不會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皇甫哲茂不以為忤,反正自己已經差不多安全了,讓人家言語上占點便宜又何妨。
等到進入了上黨地界之后,皇甫哲茂將馬鞍上的繩索丟在了地上。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段中郎將后會有期!”
看著皇甫哲茂離去的背影,段煨一時間陷入到沉思當中。
有這么一位一直盤踞在司隸州的北部,難怪董司空會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只是這一次放虎歸山之后,不知未來會有多少麻煩等著涼州軍。
皇甫哲茂可沒有功夫搭理段煨的想法,這一次洛陽之行險象環生,幸虧自己活著回到了并州,要不然苦心多年的基業怕是要毀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