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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六章 人情

  第七百三十六章人情(第1/3頁)

  “軌車?”

  七盤嶺上,姜維遠眺霸塬,只覺得心曠神怡。

  在信中聽了太多軌車的信息,現在居高臨下,可以看到緩慢運行的軌車,許多兩人合抱的原木就那樣壘放在車廂里,難以想象的速度運輸。

  不是太快,而是兩匹馬竟然能拉四條這樣的木材移動…擱在以往,十匹馬才能拉扯一條巨木緩緩移動。

  四十倍的運輸效率差距?

  七盤嶺下就有一條人型木軌,向北是灞水渡口,向南是七盤嶺路口,拐到東邊的木軌通向霸上。那里有幾座石灰煅燒場,灞水河谷內還有采石場。

  石料、石灰,都將通過木軌、水運到關中各處,而木軌制造已經能循序漸進。

  等到明年,木軌將在修通渭水南岸,修通眉縣、霸陵;后年則修通渭水北岸線路,形成關中環形木軌。

  從來不奢求頭尾相連百里長的軌道,各段軌道短了也就十里,長了也不過三十里,就這樣斷斷續續的木軌,將頂替水運,成為關中新的運輸干線。

  上林苑,平樂觀。

  田信騎乘蒙多在場地內繞圈疾馳,蒙多很是亢奮、賣力,自戰事消減以來,它的樂趣就少了很多,也學會了用厭食的辦法來傳喚田信。

  一人一馬速度之快,旁觀者已很難估量,仿佛能撕裂風墻一樣。

  對許多騎士來說,是有風墻這種東西的,人跑動起來不容易感受,可若騎乘快馬恣意奔馳,就能清晰感受到風墻的阻力。

  現在有空閑,田信每日都會騎乘蒙多,免得這個學會絕食的家伙營養不良把自己弄崩潰。也不知道是自己溜蒙多,還是蒙多溜自己。

  盡在咫尺的蒙多都會懷念自己悶悶不樂,那軍中那么多的人呢?

  現在多少理解先帝和老丈人了,到了他們那個年紀,理想很重要,各種宴會也很重要。

  不是貪圖那幾口吃的,只是想多制造機會跟老人見面罷了。

  親自為蒙多擦拭汗水后,田信才放任蒙多去散步,帶著這點心事返回平樂觀內的居室。

  龐飛燕臨盆在即,關姬又不得不拿出一家主母的姿態,帶著許多人去陪伴龐飛燕,夏侯三姐妹、陸郁生也都跟著過去了,弄得自己想干點壞事也沒機會,應該是她故意的。

思索著各種不相關的事情,田信在虞世南、虞  第七百三十六章人情(第2/3頁)

  世基的協助下脫掉騎馬的戎裝,換了一身輕便的布衣,外罩一領羽絨馬夾。

  這是鴨絨、鵝絨填充在絲綢面料里,以細密針線縫合固定的保暖馬夾,整體針腳斜交錯,使馬夾表面布滿了菱形狀◇的小突起。

  他走入內廳,就見陸延在翻閱、審查公文,田信隨意坐在低矮小榻,思索心事,片刻有了決斷:“雖說我北府上下春秋鼎盛,來日長遠。可每年歲末,也該有所慶典。今年元旦辭舊迎新之際,我有意邀請北府舊人一同饗宴。”

  陸延湊過來,稍稍沉吟說:“此事甚妙。”

  田信微微頷首,就說:“扈侯國百廢待興,這場宴會后,你就去做扈侯國相。”

  正七品主簿外放正六品縣侯國的國相,自然是升遷。

  陵邑縣、侯國雖然在郡縣制度內是同級,也有大小之分;侯國是正六品;大縣、名縣、強縣縣令是正七品,縣尉正八品;小縣縣長是從七品,縣尉從八品,縣丞等同于縣尉。

  “唯。”

  陸延躬身施禮,有些不舍,可想到扈侯國現在由關姬派人管理,多少有些無法領會北府執政的精髓,常常做一些形式主義的東西。

  見此,田信忍不住又是一嘆,身邊人一茬茬的流動,平日里連聊閑話、八卦的人都沒幾個。

  難道也要養幾個宦官不成?

  也可以身邊養一些才能、品德不適合占據高位的人…這也對,漢家侍中,也不都是干正事兒的,服務皇帝才是他們的本職工作。

  也不行,不適合擔任重要崗位的人,弄到自己身邊,他們會帶壞更多的新人。

  還真是無趣,不由想到了龐宏。

  虞世方、龐宏、陸延,自己第四位主播,該從哪里去找?

  應該找一個關中人了,不僅要年青,還要有才能、操守,更要出身寒門。

  楊家、金家、馬家這樣的高門,暫時高攀不起。

  不然用了一個,其他就跟著盤繞過來,就一起抱成團復蘇了。

  只有自己壓住、堵死他們上升的渠道,下面人才不會被高門積累的名望嚇住。

  思緒落定,田信就說:“我記得杜畿有三個兒子,我軍入關中時,兄弟三人效力軍前。其長兄,性格寬和,亦有統籌之能。今年元旦宴席,可征此人做副手。”

陸延秒懂,當即稱諾  第七百三十六章人情(第3/3頁)

  ,去查花名冊,找杜畿的三個兒子…不止是他,就連田信也忘了杜畿三個兒子叫什么。

  之后田信用茶、吃小點心休息時,就有侍從來報:“公上,夏侯仲權求見。”

  夏侯霸?

  田信問:“可說明來意?”

  “未曾,臣見夏侯仲權持有兩封書函。”

  信件就信件,非要改口說什么書函…聽著別扭,這是要逼著自己改名么?

  田信面容沉靜:“傳。”

  “喏。”

  不多時夏侯霸被引入內廷,他臉頰凍紅,應田信所指就坐在火炕正中溫暖身子,見他一張紅彤彤的臉就知道去了南山,也只有山里的風能把他的臉吹成這樣子。

  夏侯霸抱著茶杯小口啜飲,緩緩說著:“外臣陳公欲向東赴約,與魏主會獵夕陽亭。外臣兄長得悉此事,欲同行,還望陳公許可。”

  田信則翻閱他帶來的兩封信,一封是夏侯尚寫給他的,請求一起去見曹丕,希望能借此機會送曹丕一程。

  看信中措辭,似乎已經斷定自己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曹丕。

  讓曹丕做個明白鬼,也好過稀里糊涂茍延殘喘,從鄴都的曹叡、公卿百官聯合驅逐曹丕開始,曹丕就跟死了沒區別。

  也就是曹禮意外墜馬身亡,否則現在曹魏早就爆發內戰了。

  正是曹禮的墜馬,才讓曹丕放棄了各種反制手段,放棄了斗爭性。

  第二封信,是南山學院的夏侯玄寫來的信,請求放司馬昭一條活路,想把司馬昭拉到學院里閉門學習,不問世事。

  可事情哪能這么簡單?

  本打算把司馬昭送到曹丕身邊,這也是給司馬懿、曹丕面子,看看司馬懿會怎么選擇。

  他就兩個兒子,沒有第三個兒子或女兒;畢竟他很受大魏皇帝重用,一整天很忙的,哪有時間研究生孩子?

  不過司馬昭也十三四歲了,應該能自己拿主意。

  田信思緒落定,說:“伯仁兄欲同行,自然可以。這司馬昭之事,仲權親自去問,他若有意回歸雒都,就隨我去夕陽亭,若無意,就遷入南山學院。”

  “外臣謝陳公寬宏大恩。”

  夏侯霸拱手施禮,釋然不已,總算把司馬家的人情給還了;夏侯玄也對得起好友司馬師,不然以后會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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