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建首級墜地,守軍紛紛跪伏乞降。
“取得一場勝利。”
“隨身武器品質提升。”
方天戟累積強化四,青釭劍強化一,白虹劍強化一,掛在腰后的一對流星錘不在強化范圍。
田信拄戟遠眺東北約三十里處,那里隱約是一個點,這個點周圍是開墾的麥田,隔著遙遠距離來看,麥田仿佛盛夏墨綠樹葉落在那里。
等城門開啟,林羅珠引著大隊步兵涌入城中接管各處時,田信才返回簡陋的城樓。
城樓只有一層,儲放大量箭矢、草束。
田紀上前為他卸甲,前后登城拼殺還不到三分鐘,也就兩分鐘出頭,田信已汗出如漿。
鎧甲內的細麻絳袍,袍內七層粗帛縫合的征衣此刻已被汗水染濕。
田信披一領斗篷在城樓里散步,以放松肌肉,手舉葫蘆飲著紅糖水,呼吸粗沉平緩。
越來越像奧特曼,全力戰斗時間也就在三分鐘左右,五分鐘應該是極限。
還好有健步天賦減緩體力消耗,也有鐵骨提供體力恢復。
現在正處于一個瓶頸期,鐵甲、方天戟對自己的負荷太大;而天賦提供的加成又有些不足。
如果放棄方天戟,持劍盾廝殺的話,戰斗時長可以延長到三十分鐘。
等身體放松,體溫恢復正常后,田信才坐在一捆干草上思考這個問題。
要么暫時放棄鐵札盆領鎧,再要么放棄方天戟。
不然遇到拉鋸戰自己無法突破,或者被圍不得不廝殺,那自己會被拖死、耗死。
方天戟越用越順手,鐵鍬掄圓了都能劈開腦殼,更別說這六公斤的另類雙刃斧。
若更換鎧甲,新的鎧甲、頭盔負重最好以四十漢斤為限。別像這領鐵札盆領鎧,僅僅一個密不透風的頭盔就有十二斤重,算上甲身、脛甲足有近百斤。
沒錯,僅僅是這套鐵札盆領鎧就重二十四公斤左右。
哪怕今后體力、天賦等級提升,有一點是難以避免的,是身體散熱。
越好的盔甲越是封閉,散熱性越差。
身體做功越大、頻率越高,產生熱量就越多。
強擊天賦的重要性就此顯露,這是增幅傷害的,增幅的這部分傷害不會讓身體產生更多熱量。
控制力量爆發,靠后期強擊天賦來增幅輸出的力量,再通過神兵利器最大化減少力量流失…這樣就能持久作戰,不至于自己崩潰。
他思索這種與當下戰場沒有直接關系的事情時張苞登城,進入城樓里靜靜等候,不敢干擾田信的思緒。
田信下意識舉起葫蘆飲紅糖水,糖水已空,遂拿起另一葫蘆糖水拔開塞子飲一口,見到張苞:“孟興,何事?”
“哦?”
張苞恍然驚醒,說:“將軍,徐商所部不知所蹤,馬將軍推測徐商所部應匿跡望花亭蘆葦叢中。徐商之營壘,已被徐公明占據。”
田信回頭看一眼門框處的陽光、陰影推算時間,又問:“現在午時幾刻?”
張苞急著回答:“將軍一刻內攻城,如今大約午時六刻。”
午時六刻,也就是中午十二點半。
田信又問:“還有多久天黑?”
張苞不假思索:“約在酉時七刻,還有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我想再拼一回。”
田信說著起身走出城樓,城墻上大小吏士席地休整,降軍已被收攏在城內,正由相關軍吏統計造冊,也有軍正官檢驗各隊軍功。
見他出來,遠近吏士紛紛起身,就連城內聚集起來扎堆盤坐的降軍也都爭相站起,仰望田信身姿。
“距離天黑還有三個時辰,徐晃今日行軍五十里,正駐屯三十里外的營壘中。”
田信站在女墻上,左手拄著扈谷亭侯戰旗,對圍到身前的軍吏說:“我軍行十五里路破此城,若再行三十里路,前后四十五。與徐晃所部一樣,皆是疲憊。”
“而他只有四千之眾,騎不及三百。而我后繼之軍源源不絕,又有騎士三千,挾破堵陽之大勝,傾力往東,必能圍徐晃孤軍于營壘偏隅之地!”
“圍住徐晃,他插翅難逃!”
“今日不破他,明日必破!”
“大小吏士舍棄雜物,備兩日之糧,隨我向東擒斬徐晃!”
他說著右臂舉起:“我軍必勝!萬歲!”
剛擠到前排的虞忠振臂嘶喊:“萬歲!”
田信再振臂,咧嘴洋溢笑容:“萬歲!”
他再三振臂引導,可惜只有萬歲山呼傳遍城中,并沒有什么萬萬歲。
隨著他抬手虛壓,亢奮的吏士情緒激昂,望向田信的眼睛里含有光芒。
田信笑著說:“我與諸君相約,破徐晃后,我軍先呼萬歲,再呼萬歲,三呼萬萬歲而止!待破徐晃,我將奏請漢王,賜我軍號萬歲,以為諸君賀!擒斬徐晃,我就鑄萬歲金幣,不拘吏士人人俱有!”
一人一兩金,此刻參戰能有三個營兩千人,大約一百三十斤黃金就能應付賞賜。
再翻一倍的話…徐晃值這個錢,關羽不報銷,劉備也會報銷的。
右將軍徐晃是名將不假,可虎牙軍上下吏士并不怕他。
前將軍張遼是名將不假,可…真的能令江東小兒止啼。
左將軍張郃是名將不假,可始終缺乏獨領三五萬兵馬并取得大勝的實質戰績。
后將軍朱靈是名將不假,可卻是一個被曹操、于禁剝奪軍權,卻不敢吱聲的空架子將軍。
徐晃身后的車騎將軍陳侯曹仁,威名赫赫不假,可卻是荊州軍手下敗將。若不是樊城一戰時田信中箭,說不得曹仁的頭顱已擺在江陵城頭風干了。
名將除了平穩發揮這一基本素質外,就靠名聲來鼓勵己方士氣,或威懾敵方。
名聲,是戰略資源,也是戰術資源。
別人不了解徐晃,有關羽講解,田信自然了解徐晃的一些招術。
這是個作戰風格穩健的將軍,能把斥候派到百里之外,所以徐晃的眼睛很亮,無愧徐晃公明這名字。
而接戰時,徐晃又喜歡示敵以弱,擅長田忌賽馬的戰術,用六成兵力跟你八成兵力打消耗,等都拖成疲軍,再以絕對優勢的預備隊打強勢反沖鋒。
一般的軍隊根本防不住這一手,一潰就徹底潰了。
田信目送大小吏士散去備戰,他一躍下女墻,從矛桿上取下呂建血淋淋頭顱,用魏軍旗幟包了,提到城樓里。
虞忠緊步跟隨,田信來到桌案前,虞忠已取出一片帛書鋪好,研墨。
張苞也湊上來,眼睛盯著田信捉筆的右手,準備研究筆法。
田信書寫:“已破呂建,進圍徐晃在即,將請南陽各軍助戰。四月夏衣缺帛四千匹,另請君侯撥付粗帛二百匹,漆二十斤,欲研制絹甲以自用。”
隨即隔幾行再寫:“可使郡尉鄧輔守宛,魏軍人少,宜速來。”
隨即取出虎牙將軍印分別蓋上,拔出腰間青釭劍裁斷這兩份帛書,轉手遞給虞忠:“分別發往宛城、江陵,傳呂建首級于宛城、新野、襄陽后送呈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