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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 及時雨送到

  其實,擊潰江東什么的,林墨并沒有太興奮。

  從前廣陵之下實力對等尚且能把孫策打趴下,更何況是現如今,實力已經有了碾壓的態勢,天時地利人和占盡的情況下,贏了也就贏了。

  反倒是黃祖這件事,讓林墨感覺是整個淮南戰役里獲得的最大戰利。

  短期內看,似乎只是讓劉軍內部出現了間隙裂痕罷了。

  可這種裂痕是無法修復的,滅門的血仇啊,哪能說放就放的下,長遠來看,這件事不僅不會隨著時間讓黃祖慢慢淡忘,相反的,無數個輾轉難眠的夜里,這件事會像一根刺永遠讓他的心滴血。

  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先是送了份人情給他,再來一份大禮,怎么看他都會動搖的。

  要說讓他直接反戈成為自己的暗子,那顯然不太可能,畢竟劉表在任期間,應該是跟他關系挺不錯的,否則也不會冒著這么大的阻力去支持劉琦。

  但就這件事而言,至少是給了自己與黃祖兩人之間一個溝通的橋梁。

  可以預見的未來,不說他直接帶人跳槽過來,黃祖本人轉投的概率就會非常高了。

  甘寧確實驍勇,但畢竟是水師戰將級別的,論水師的統帥能力,跟黃祖比估計是有差距的。

  要下荊襄,水戰這里終歸是繞不過去的。

  目前的情況來看還不好斷定司州方面的勝負,可便是老岳父摧枯拉朽之勢碾壓,曹操在荊州依舊還是有十來萬的水軍,遲早要面對的。

  基于這個點,黃祖近乎是不可或缺的人才。

  諸葛亮未必不明白這一點,可他們已經沒得選了,這種從大局上操控幾方勢力的感覺,很爽!

  “允文。”

  趙云才轉身出去準備給黃祖的禮物,喬公就過來了。

  作為名正言順的姻岳丈,稱呼上自是隨意許多。

  他一過來,大小喬就很懂事的站起身來,欠身做禮后進了內屋。

  “陸家的回信。”他將一張帛布放在了石桌上。

  是陸遜的親筆信,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竟然對于廢話流研究的頗為透徹。

  洋洋灑灑的兩張帛布,除了恭維和恭喜外,有營養的話沒幾句,通篇下來就三個字,我不去。

  “廬江太守的位置都吸引不了他,看來他野心不小啊。”林墨冷嗤了一聲。

  事實上,這個結果也是他頗感意外的。

  喬公只是點點頭,沉聲道:“我知道允文你的想法,陸康當年也是廬江太守,城破后就殉難了,陸家族人為此也死傷不少。

  要說陸家跟孫策有仇,這一點確然是不假的,可陸遜畢竟只是陸康的從孫,情感上說不得太親近。”

  林墨笑了笑,試探道:“陸家的族人當初有不少是在廬江的,岳丈大人應該跟許多人都有交情吧?”

  “我跟陸康確實有些交情,可陸家的根基是在吳郡,當初的家主是陸遜的祖父陸紆也是常年待在吳縣不愿離開。

  現任家主也是讓孫策掛了個九江都尉,可人依舊是守在吳郡的,陸家的船塢、航業終究是離不開人去打理。”

  喬公這么說,林墨便了然了,嘆道:“其實我也知道,四大家族同氣連枝,這件事,只怕也不是陸遜說了算的。

  看起來,他們還是抱有僥幸心理。”

  給人打工,還是自己當老板,如果可以選擇的話,相信更多的人還是想要后者,畢竟是為自己開疆拓土的。

  “江東那頭的事我可能幫不上忙,但他們的手也伸不到淮南這頭來,這一點允文你可以放心。”

  喬公自信的保證道:“聯姻的事情敲定了,誰都曉得喬家與蘭陵侯便如一體,有我和子揚聯手,確保這里是江東士人過不來的地方。”

  “有岳丈大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林墨長舒了一口氣,“對了,我準備再有十天就回彭城,到時候.”

  喬公會意的點點頭,“帶上她們吧。”

  “多謝岳丈大人。”

  這件事還是很順利的,大小喬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怨婦心態埋怨人,香水和香皂兩樣東西就算把她們給拿捏了。

  當然,這里頭更多的是出于自愿吧。

  男人總是希望可以找個陪他同甘共苦的女生,他日若遂凌云志,便攜紅粉笑春風。

  可事實上,女生的本性大多是慕強的,這種違背人性的要求,很多時候得不到回應。

  這冰城不算小,天寒地凍的,可里頭卻不至于讓人生存不下去。

  取暖的篝火離城墻遠一些就可以了,問題都不大。

  一名騎兵從洞開的城門里狂奔而入,隨后城門又關上了,他的方向是城內的中軍帳。

  “呂布果然還是將糧草大營挪走了,這么短的時間內幾十萬的糧草要挪走,少不了要從華陰征用民夫的,一切都是照著計劃在走。”

  曹操表情非常凝重,并沒有因為斥候帶回來的消息而喜出望外,相反的,他看著法正表情有些惆悵道:“可這事情,有些不對勁啊。如果他不相信我們的離間,那應該要順勢的讓馬家詐降才對;如果相信了,就算挪營了,也要在原來的大營方向埋下伏兵才合理。

  你怎么看?”

  法正捻著手指,眉頭緊蹙,顯然也覺得這個點不太對勁。

  在原定的計劃里,這離間計一出,挪營用民夫再獲悉到新的糧草大營地點,這是毋庸置疑的,但詐降和設伏,這兩個也一定會出現一個才對,這也是當初設計離間計高明的地方。

  哪怕是呂布不聽從龐統的建議一意孤行,那按著他的脾氣和腦瓜子,潼關城里就會出現戰亂才對。

  可現在,該出現的情況,只出現了一半,另外一半沒有如期的出現,曹操和法正都有些擔心了起來。

  照理說,他們不可能在自己才出了第一招就把全盤計劃都猜透了。

  那又為何會出現這種不合常理的情況呢。

  這不是暗流涌動下的智謀對決,或許站在呂布的角度是如此,可是站在曹操的角度,這是拿著中原地盤梭哈的一戰,容不得半點把控之外的情況發生。

  “有可能是龐統真的看出了端倪,可離間的信到底還是給呂布的心里埋下了懷疑的種子,他也不敢賭,所以才會出現了與預料之中不同的局面。”

  法正思忖一番后,分析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處于防守的可能更大,還不至于猜出了陳到和吳懿的動向。

  但,只要挪營了,這營中上下的呂軍將領,終歸會對關中舊部懷有看法,有了這個前提,計劃依舊是可以得手的。”

  沒辦法,現在,法正是缺少可以判斷出呂軍真實情況的依據,目前浮出水面的線索,只能推斷到這個層面上。

  曹操捋了捋自己的短須,緩緩頷首。

  顯然,他也贊同這個看法的。

  只是剛到這潼關城外就遭遇了呂布莽撞的一波,打的他差點都待不下去了,勉強靠著冰城支撐下來了,現在又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情況,本就生性多疑的曹操,終究還是無法坦然,他在帳內來回踱步,思考著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進一步證實關內的情況。

  小半個時辰都過去了,終究一無所獲。

  他開始有些后悔在這里折騰了,事實上,在被呂布莽穿大營的那天就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還是應該聽從法正最初的建議打徐州,因為郭嘉的遺計定的,也是打徐州。

  奈何在那里吃了太多癟了,曹操本能的對徐州有所抗拒的。

  加上戰馬問題,這才轉而決定要拿下司州來。

  “孝直,這是我們唯一的轉機,真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呂布甚至不需要行動,只等上三個月,春暖花開后冰城消融,我們這幾萬人就會成為暴露在曠野的羔羊,被他的騎兵蠶食殆盡。”

  “司空是想收縮兵力,做最壞的打算嗎?”法正開門見山的問道。

  曹操沒有回答,只是直直看著他,眼神有些閃爍,答案不言而喻。

  “誠然,若是司州這里敗了,中原二州都岌岌可危,尤其是譙郡的曹洪將軍,只怕是連撤走的時間都沒有。”法正說話還是很直白的,并沒有因為曹操突然的心生悲觀而有被看輕的感覺。

  原本,他就不贊同打司州的,是曹操堅定的做了這個選擇。

  在這里,補給線拉的太長了,而且,一旦有什么危險,伱想退回許昌都難。

  “我是覺得,萬一我要是敗了,徐州的林墨,冀州的張遼,都會趁機發難的,到時候再想撤走,可就難了。”

  曹操嘆了口氣,澀聲道:“相反的,若是陳到他們能得手,那么呂布必敗,他們也縱然是進了半分也不敢有什么異動。”

  “早做打算是好的,畢竟司州戰場一旦失利,中原二州被夾擊的態勢就算是徹底形成,晚走不如早走。”

  法正說完,曹操也點了點頭,“孝直知我心。”

  隨后,曹操扭身回到帥椅上奮筆疾書了三封信,落下大印后,便急速的讓人去傳令了。

  僅僅因為關內的呂布有一個環節沒有按照預料中的去走向就要調度后方兵馬,甚至可能造成丟失城池,看起來多少是有些草木皆兵的意思。

  可作為中原大戰的梭哈之局,曹操已經沒的選了,戰斗是在司州打響,可決定的卻是中原二州的命脈。

  北國,大雪紛飛。

  收到司州方面來信的張遼亢奮的不行,拿著帛布在賈詡的面前晃了又晃,笑呵呵道:“看看,你看看,溫侯讓我在一個月內趕到孟津去,看來已經有破敵之策了,我這是去堵死曹操的退路啊!”

  賈詡接過帛布細心的端詳起來。

  信上的內容不算詳盡,只是道明了龐統識破離間計一事,也因為如此,他遲遲沒能反應過來。

  “想什么呢,這必是要將計就計,以詐降之計應對,到時候馬超混入了曹營,定能大破曹操啊!”見賈詡好長時間也不說話,張遼忍不住說道。

  “不會的。”

  賈詡緩緩搖頭,“曹操敢貿然進入司州,怎么可能就以區區離間計行事。”

  “你這話何意,莫不是覺得溫侯這個決定太過武斷了?”張遼皺眉問道。

  “卻也不是。”

  賈詡表情凝重,隨后有輕笑了一聲,“若是先前那一卦沒算錯,司州定是有細作的,難道溫侯已經挖出了這細作,可即便如此,又如何與這離間計扯上關系。

  曹操取勝的辦法只有一個,對糧草下手,舍此別無他圖,讓我想想看啊.”

  對于呂布來信充滿疑慮的賈詡,張遼并不急切,在他心目中,老陰貨可是能跟林墨掰手腕的存在。

  至于龐統,那必然是在這二人之下,頭上頂的是鳳雛還是鳳凰頭銜,他可不關心。

  他只知道如今呂布身邊就他龐統一個人,行事多是會以此人為主,若是賈詡都覺得穩妥,那這事八成也就不會出什么紕漏了。

  “文和,你也不能太小看了離間計,允文可就是憑著這離間計讓關中十部土崩瓦解的啊。”或許是時間太久了,張遼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不,不會的,曹操這是拼著家底打的這一仗,怎么會以如此雕蟲小技敷衍了事。”

  賈詡捋著自己的白須,呢喃分析起來,“關中舊部新降,不得溫侯信任,故而離間計確有得手的可能,但作為不會太大。

  然,這離間計除了離間外,還有一樁好處,能讓城內兵馬惶恐并且相互提防,相互提防的話自然就會相互猜疑.即便如此,也需要有兵馬繞過潼關才能成事,所以曹軍應該提前就走了武關道吧,嗯,應該是,抵達了渭南后又有細作供糧養活才行,那看來這細作實力不凡。

  之后嘛,遣人到糧草大營詐稱關內大亂,馬家起兵放曹軍入關,那糧草大營的駐軍便是不見兵符也會趕著去救人的,畢竟他們先前都吃了曹操的離間計,本能的就會覺得馬家確實會起兵,這樣一來,武關道里過來的曹軍就有機會得手了。

  這連環計用的好啊,也不知道是曹營里誰給出的,當真是高手,佩服佩服。”

  張遼撓了撓頭,一頭霧水的看著賈詡,“老東西,你在說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明白。”

  “噢,沒什么。”

  賈詡搖搖頭,“這信雖然落了溫侯的印,可到底是龐士元寫的,他既有鳳雛之名,當不會不明白離間計這種手段不是曹操的格局,所以,他應該也看破了其用心。

  當真是奇才,與曹營設此連環計的謀士皆是大才,相比之下,區區在下實在相形見絀,如駑馬比麒麟啊。”

  說了一大堆,張遼還是沒聽懂他在說什么,但最后這句聽起來好像有點慚愧,于是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頭,“沒事,我不嫌棄你。”

  “多謝將軍了。”賈詡感激涕零。

  “不過,白馬城里還是有幾萬曹軍的,所以,我就算過去,也不能帶太多人,帶一萬人去吧,再把我那八百老弟兄帶上,曹軍敗走孟津,那他們就有來無回了!”

  張遼一拍胸膛,戰意洶洶,隨后幽幽的看著賈詡,“你就別去啦,鄴城可是我軍命脈所在,我走了,你也走,誰來守黎陽呢?”

  “這倒無妨,可是,將軍此去不帶上幾個得力的副將,怕是調度兵馬的時候也會有所不及,準備帶誰去?”

  “帶誰啊”

  張遼有些惆悵了,“蔣義渠也就是個校尉之才,焦觸、張南也不行,確實有些麻煩,可惜啊,伯平要是在這就好了,沒有這些惱人的事。”

  沒法子,蕭關也是徐州的門戶所在,高順才能鎮得住。

  中層將領到底還是缺了一些。

  要怪也怪林墨這個臭小子,把人都給帶走了,顏良文丑也不給我留著,郝昭也帶走,滿寵又在溫侯那頭,魏越、張繡都不在。

頭疼,頭疼啊  “將軍,郭淮請見。”一名軍士跑了進來作揖道。

  “郭淮?”

  張遼眨了眨眼,“就是跟子龍一起去打蹋頓的郭淮,聽說挺得力的,是和郝昭一起來投奔的,他不是在幽州戍邊嗎,怎么過來了?讓他進來。”

  “喏!”

  軍士退下后不多時,身披甲胄、面容剛毅中帶著幾分皸裂,一看就是在苦寒之地吃了不少風霜。

  “張將軍,末將郭淮奉命前來,聽候將軍差遣!”郭淮拱手作揖。

  兩人是第一次見面,但張遼的大名郭淮還是如雷貫耳的,見他坐于帥椅之上,很上道的行禮。

  “奉命?奉誰的令?”張遼狐疑道。

  郭淮便拿出了蓋有呂布印鑒的文書恭敬的放在了臺案上,“兩個月前就收到了溫侯的調令,讓末將到鄴城待命,當時因為轉交防務耽誤了些日子,路上又遇風雪,故而慢了許多。”

  聞言,張遼和賈詡對視了一眼,張遼倒還好,只覺得這是一陣及時雨啊,打瞌睡的時候就有人送枕頭來了。

  他不清楚郭淮到底是什么水準,但能讓林墨和趙云都看好的人才,怎么著也比蔣義渠他們幾個強啊,做自己的副將,肯定不成問題。

  可賈詡卻本能的覺得,這不會是在司州大戰前就想到了曹操要來進攻并且最后敗走的局面吧?

  沒這么玄乎,他龐統再厲害也不至于這些邪性。

  如果是林允文的話,我信。

  不管怎么說,郭淮來的時機是真的好,見賈詡沒有其他的意見了,張遼便是將行動計劃做了敲定。

  郭淮表面上云淡風輕,可內心里樂瘋了。

  好哇,他郝伯道可是在安豐立下了汗馬功勞,邊關之地這兩年胡人都老實多了,還想拿戰功,還得中原戰場之上。

  沒想到啊,一回來就有這么一塊肥肉。

  必是要一戰揚威才對得起郭家之名!

  (本章完)

夢想島中文    三國:開局誤認呂布為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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