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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 絕境之下的生機

  這一仗,出乎了曹操的預料。

  也出乎了曹營武將的預料。

  在他們的設想中,呂布已經步入暮年,肯定是不如當初這么能打才對,所以一鼓作氣沖上去應該能完成速殺的。

  結果,呂布用行動證明給所有人看,有老子在,天下武夫就永遠也別想邁過這道坎。

  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不僅呂布能打,突然殺出的三人中,除了認識的魏越以外,兩個生面孔竟然也這么能打。

  尤其是一身銀甲的長槍男子,竟然一個人就追殺進這寨子,給人一種傲視天下的既視感。

  曹營寨子里兩側傾瀉一陣箭雨竟然沒能跟上他的速度,前方赫然沖出一名校尉兩名軍侯聯手擋他,卻被馬超一槍蕩開,錯馬之后的回馬槍將校尉刺翻,不等兩名軍侯反應,他已然像一陣風般疾馳而去。

  沿途多有阻撓,無不是被馬超槍掃馬撞殺出一條血路來,他就這么一個人,面對曹營從兩側涌出的軍士如穿云箭一般,甚至龐德都不能追上他。

  這家伙是瘋了嗎,不時回頭看的曹操只覺得來者好似一頭下山的猛虎,無人可擋。

  典韋和許褚也瞧著了,可誰也沒敢回頭,卻也不是忌憚馬超,終歸現在曹操身邊沒人護衛,一旦呂布帶著人沖進來這里立刻就會成為煉獄戰場。

  相比于制住馬超,顯然是保護曹操更重要的。

  一路上,虎頭湛金槍左突右支,面前無一合之敵,凡近三步者,無不血濺當場。

  可隨著慢慢深入,周遭越來越多的曹軍圍攻過來,如潮水一般,終于還是將他這股勢頭給攔下。

  這里畢竟是八九萬人的營寨,加之選擇斗將這個方案前法正就提出過建議,寨子里的軍士以守為主,不可輕出,在這一刻,總算是見到了效果。

  戰馬速度減慢,馬超怡然不懼,一勒韁繩,里飛沙起跳,竄入人群后長槍刺入一名最近軍士的胸膛后,憑著驚人的氣力掄起來一掃,眼前便是翻到七八人。

  緊接著虎頭湛金槍向后橫掃而過,鋒利的槍尖刺破五六名曹軍將士的咽喉,血霧彌漫。

  “任憑你們一起上,我馬超何懼!”西涼錦馬超,這一刻只身一人在數千人的曹軍隊伍中如同跳脫的獵豹,根本無人能擋。

  鮮血潑墨一般飛濺,馬超的臉上、身上,乃至于里飛沙都被染紅了,可他的長槍自始至終也沒有停下來過,每動必是數人殞命。

  反觀曹軍,縱是人多,有想偷襲馬超后背的,有想制住他長槍的,甚至有朝著里飛沙屁股刺去的,卻無一人得手。

  作為早就習慣了沖鋒陷陣、在那片貧瘠的土地上以一人之勇殺入羌人部落揚威顯圣才贏得了匹馬踏西涼美名的馬超,太清楚一個人的時候應該怎么去應對這種情況。

  他根本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超過五息時間,每每殺開一片就立刻策動里飛沙,或是前沖,或是起跳,毫無規律,又銳不可當,如是勾魂的使者收割著凡人的生命。

  回來了,這種感覺終于又回來了!

  馬超不僅不懼,甚至非常享受這種感覺,自在趙云面前落了下風,又被呂布蹂躪,馬超一度是道心崩塌的。

  可是在熱血的戰場之上,他感覺曾經耀眼的錦馬超又回來了。

  正是曹軍眾人無奈其何的時候,包圍圈的后側忽然就發出了一陣騷亂。

  朔風寒芒刀橫掃千軍之下,五名曹軍好似被沖城錘撞在背上飛了出去,貼在前面的人群后,壓倒十余人。

  “南安龐令明在此,誰敢造次!”龐德沖入人群,手中長刀左右橫掃,玩的就是個大開大合,曹軍一片一片的倒下。

  他們只有兩個人,可數千曹軍無奈其何。

  終于躲到中軍帳外有了虎賁軍護衛的曹操打眼看著這一幕,嘴巴張了張,化作長嘆,“我原本以為蕭關城下趙子龍的身姿便是天下無敵了,想不到在這里還能遇上這等猛將。”

  “老許,你護著司空,其他人,跟我殺過去!”典韋終于可以放開手腳了,于是喝令張郃、徐晃隨行。

  借著中軍帳的木制臺階高度,曹操凝神望了一眼寨子外部,塵土飛揚,顯然呂布也帶人沖進來了。

  這一點也不奇怪,在自己的寨子門口斗將,還被打死了一個吳蘭,鳴金逃跑,這種勢頭下呂布又怎么會不嘗試著莽一波呢。

  更何況,那些寨子外柵欄、鹿角都被霹靂車砸壞了一大片,已然起不到護衛作用了。

  他沉聲道:“讓泠苞、鄧賢和劉璝都率兵合圍,務必要攔住他們!”

  這一刻,曹操很慶幸自己聽了法正的話,沒有貿然的讓他們率兵守在寨子兩側準備追擊,而是作為了防御的縱深。

  要不然今天這一出鬧的軍心動蕩,再被呂布這么一沖,真的敢把寨子都給殺穿。

  在典韋他們靠近的時候,呂布最先趕到了戰場,看到眼前一幕也不由升起了幾分歡喜,這愣頭青不僅沖動,實力也是能擺上臺面的啊,當即掄起方天畫戟助戰。

  不過,后方的增援速度要慢不上,尤其是騎兵,寨子里的鹿角拒馬縱橫交錯,騎兵做不到一馬平川的沖刺,畢竟,不是人人都有赤兔馬,尋常障礙可以縱身跳過,他們只能不斷的繞過這些障礙,速度上自然快不起來。

  原本埋伏于中軍帳左右兩側的泠苞、鄧賢和劉璝,各自領兵沖出列陣。

  弓弩手、長槍兵、盾牌兵和刀斧手排列有序,而此時,兩萬多呂軍也殺到了。

  原本圍著呂布、馬超和龐德的軍士在典韋、張郃他們的吆喝下開始散開,好讓后方做好準備的部曲不至于被亂了陣型。

  曹軍傾瀉的箭雨無法對最前頭的呂布、馬超等人造成威脅,但后續的騎兵還是被射翻了不少。

  呂布一面舞動長戟擋下箭矢,一面指揮著騎兵從何處突破。

  這種時候,騎兵的行動其實是很不便的,沒法子,寨子里的帳篷、拒馬都是障礙,這也是沖寨不得不面對的難題。

  要想盡快的貼身,必須要把路讓給后面的盾牌兵,讓他們去貼近這段距離。

  馬超似乎根本不管這一套,將莽字貫徹到底,迎著箭雨前沖后,虎頭湛金槍向下一捅,掀起幾十斤重的盾牌,一槍刺翻盾牌兵后,槍尖杵地,借力縱身一跳,在一排盾牌面前便是狠踹。

  經過了訓練的盾牌手無論是氣力還是耐力都算拔尖的,卻架不住這番踢踹,紛紛倒地。

  這小子,太像我年輕的時候了,呂布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也顧不得許多跟著沖了上去幫忙。

  有了三元悍將開道,本就被殺缺了一個口子的盾牌陣,饒是足有兩排也經不起他們讓人眼花繚亂的殺招,盾牌要么被掀翻,要么被拍碎。

  呂軍刀斧手得以借著這個機會沖上前去,兩軍開啟了最血腥的貼身肉搏。

  除了護衛曹操的許褚以外,曹軍所有的將領都沖到了鋒線上廝殺。

  這算不得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斗,肉眼可見,呂軍一路是將鋒線往前推的,說不上摧枯拉朽卻也是占據了優勢。

  畢竟,這支隊伍可是整個呂林集團里最精銳的,不說百戰精銳,可都是打過不少惡戰的部曲。

  加之五成的披甲率不是說著好聽的,當先而行的那支刀斧手人數不多,可一個個都披三重鎧甲,尋常軍士的刀根本就砍不破,乃至于弓箭落在上面都無法洞穿。

  站在中軍帳門口的曹操看著這一幕,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背脊深處傳來,連呼吸都越發的急促起來。

  自己準備了這么多,該不是要被他們這一波莽穿了吧。

  他撩起自己的袖子跑到旁邊的戰鼓前,握起鼓槌后拼命的敲擊,人主擂鼓以助威,一旦中軍帳被攻破,可就真的回天無力了。

  終究這里是曹軍的主場,八九萬人啊,就是添油戰術也能讓呂軍頭皮發麻了。

  眼看著一波接一波的軍士倒下,最后勉強穩住了呂軍推進的勢頭,曹操終于朝著許褚喊道:“快,帶虎賁軍從側翼殺去!”

  “司空,可是你.”

  “快去!”曹操不給許褚說完的機會便厲聲喝道。

  “伱們倆帶人留在此地,其他人,跟我來!”許褚只能提起火云刀,朝著兩名百夫長囑咐后,帶人繞行。

  呂軍驍勇且裝備精良,曹軍人多,有地利優勢,又有最精銳的虎賁軍助戰,局勢似乎終于有所好轉了。

  這一戰,一直打到了日薄西山,呂軍才終于愿意撤走。

  原本,這樣的戰斗一旦撤退肯定是要面對無盡的追殺,可曹操并不敢讓將士們離開這個寨子太遠,只是象征性的驅趕了一段距離便讓人鳴金了。

  畢竟這一仗打了大半天,誰知道呂軍有沒有直接就選擇莽到底把潼關的兵馬都給調過來。

  這個時候,一旦呂布選擇梭哈,曹操自問無力抵擋。

  黑幕開始籠罩在這片大地,也籠罩在曹軍每個人的心頭。

  呂軍退走了,不是敗走,只是因為這樣的廝殺里他們的折損也不小,加之沒有后援,打下去怕是會吃虧。

  可打掃戰場的時候,他們都清楚,地上的尸體那是曹軍多呂軍少的。

  而且他們也清楚,潼關內還有好幾萬呂布的生力軍,一個被毀了一面寨墻的寨子,是抵擋不了呂軍進攻的。

  明天,還不知道能活下來多少人。

  搬運著尸體的曹軍,一個個面如死灰,寒風凌冽,內心驚恐,這樣的隊伍,已經沒有什么戰斗力了。

  “孝直,難道,我真的要亡命于此了嗎.”曹操感受著軍中彌漫的沮喪,心里也不禁悲涼起來。

  在中原的西、北、東三個方向里,徐州最弱,可是他毅然的選擇了西面的司州,就是覺得呂布可以信手拿捏。

  加上法正的奇謀實在太過精妙,內含諸多玄機,一旦行動起來,便是會如陽謀般難以阻止。

  可誰能想到,呂布竟然會采用這么生硬的辦法,還一舉得手了。

  這一戰沒有統計出傷亡,但估算只怕陣亡人數要逼近兩萬的數字了,這還不算傷兵的。

  眼前的寨子不過是虛有其表,根本沒法為自己的部曲帶來庇護,即便是門口的幾臺霹靂車都已經被摧毀了,可明日呂布只需帶著幾萬生力軍過來,當真是會如滾滾雷霆掃秋風落葉般。

  法正緊皺眉頭沒有回答曹操。

  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畢竟,不止是曹操,他也沒想到這戰斗一開始就打成了這副模樣。

  在這曠野之上,撤退的話,怕是要被呂軍的騎兵一個個給啃食殆盡了。

  一旦這次再敗,中原就等于拱手讓給了呂布。

  荊州的劉備怕是也會按耐不住想趁火打劫吧,乃至于剛剛到手的益州都會內亂四起。

  他知道,曹操沒有夸大其詞,現在真的到了生死關頭了。

  帳外灌入的寒風讓人覺得面龐生疼,法正拿起剛剛沏好的熱茶想暖暖身子,卻發現茶水不過片刻就冰涼了。

  看著茶杯映照的愁容,他恍惚間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神閃過驚喜神色,放下茶杯大笑道:“司空,蒼天庇佑啊,在下有辦法了!”

  潼關里,沒有大肆的擺慶功宴,不過軍功冊上把今日的戰功都做了詳細的登記。

  其實,嚴格說來,也是擺了慶功宴的,至少將士們不需要啃干糧,今天這一頓,大家都有肉吃。

  只不過沒有酒。

  因為,明天就要發動對曹操的總攻了,酒這玩意可是會壞事的。

  曹軍的營寨西面先是被霹靂車砸的豁口連片,又被大軍沖寨把口子擴大了許多,一天的時間他們根本就修復不了。

  沒有了營寨做保護,呂布當然打算直接梭哈進攻了。

  再者說了,今天這一仗他也看出來了,這曹軍啊,戰斗力可遠不是當初在徐州時候能比的。

  說到底,他的部曲里混雜了益州軍、荊州軍和中原軍隊,裝備也沒有自己的精良,戰斗素養也沒法比,輸不是很正常嗎?

  當然,今天這一仗自己的傷亡其實也不小,還沒有完全統計出來,不過根據回來時候的情況估算,起碼也折了六七千人,傷兵另算。

  可這并不妨礙明日的總攻,潼關這里,能動的兵力還有四五萬呢,怕拿不下他曹操?

  “溫侯,今日犬兒陣前殺的忘情,未得溫侯軍令就擅自沖入敵寨,還請溫侯恕罪。”議政廳內,大家的面前都擺著燒雞、羊腿,馬騰卻覺得沒有胃口,必須要站出來為傻兒子請罪。

  呂布輕笑了一聲看向馬超,后者訕笑著撓頭。

  其實,回來的路上他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只是當時殺急眼了一下忘記了身份。

  馬騰這么一說,他也識趣的起身拱手道:“請溫侯恕罪。”

  呂布搖了搖頭,“不打緊,年輕人嘛,有些銳氣是正常的,不過這性子該收斂的時候也得收斂,否則日后我怎么放心交給你一支隊伍?

  再者說,今日陣前你也立功了,曹軍營寨內你與令明兩人就攪弄的數千曹軍潰亂不堪,便算是你功過相抵了。”

  “多謝溫侯。”馬騰捏了一把冷汗,功過相抵這四個字聽來容易,但呂布要凝聚幾十萬大軍的軍心,終究是離不開鐵一樣的軍紀的,所以這在馬騰看來,是極為寶貴的。

  但馬超聽到的重點卻是呂布要給他一支軍隊,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呂軍麾下能人何其多,可真正能獨立領軍的其實沒幾個,趙云算一個,文丑算一個,張遼當然沒什么可說的,那都是呂軍的班底。

  其他,便是有機會領兵都是做一些駐防任務,很少有機會出戰的那種。

  所以,在馬超看來,呂布這是拿自己當心腹了呀。

  那是不是說,也可以讓他教自己那種違背力學原理的殺招呢?

  等我學會了,再去找趙子龍打,一定能打過他了,到時候,我就是溫侯麾下第一猛將了!

  這事,馬超想想就覺得刺激呢,并暗暗發誓,明日的總攻,便是拿不下他曹操的人頭,典韋總是要殺的。

  這個時候,馬超只想多做幾件讓呂布開心的事。

  能夠提領兵馬當然也很幸福,可學會呂布那一手絕活才是真正讓馬超興奮的事情。

  “諸位的功勞,功勞簿上都會記著,待我破曹后,自會論功行賞的。”這句話就算是進行總結了。

  今天在戰場上,除了自己,最耀眼的當然是馬超和龐德了。

  可大戰的時候,關中幾名悍將也挺不錯,程銀、梁興他們幾個的表現算可圈可點的,不能給忽略了。

  有時候,人主的一兩句話,都能像一道暖陽驅散將士們內心的陰霾。

  對于這一點,呂布已經越來越清晰了。

  一夜無話。

  翌日一大早的時候,呂布就點了兵馬準備出關,只是前鋒的騎兵才剛剛出關,就有斥候跑回來稟報,說是曹軍營寨前突然就出現了一座城池。

  這事誰聽來也覺得是天方夜譚,曹軍的木料只夠駐寨的,這荒漠的地方沙土無法凝固,怎么可能有城池。

  他讓魏越和滿寵壓領中軍,自己和馬超、龐德帶著前鋒八千騎兵就朝著曹軍方向疾馳而去。

  三十里地的路程,因為一馬平川,僅半個時辰就趕到了。

  眼前,真真切切的出現了一座城池,看起來足有三丈高,外表裹著一層冰。

  呂布、馬超和龐德三人皆是傻眼,面面相覷后又看向城池。

  這特么,是一座冰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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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島中文    三國:開局誤認呂布為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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