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內。
林墨日復一日的揮舞著手中的環首刀,徐盛傳授的三個動作要領已經融會貫通,不過每次揮舞起來,速度是真的慢。
哪怕他用盡全力,徐盛都能輕松的躲開。
“公子雖然刀法已窺門徑,可是氣力...”
“我也知道,這是天生的,無法改變啊。”林墨以刀尖杵地,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這個時代,從武將到士卒,沙場拼命追求的就是一力降十會,無論是八十二斤的青龍偃月刀,還是典韋八十斤重的雙戟,都彰顯了他們對于力量的追求。
就算是這普通軍士和山匪最常用的環首刀,也有二十多斤,這樣的兵器,要運用自如,對自身氣力要求是極高的。
林墨,顯然沒有這個天分。
林墨的下巴抵著環首刀柄,呢喃道:“雁翎刀、柳葉刀、牛尾刀這些輕盈又鋒利的兵器才更適合我。”
除了這個年代的人追求極致的力量外,煉鋼術不夠高明也導致他們無法鍛造出輕盈又可一擊斃命的武器。
煉鋼術得到質的飛躍是在南北朝時期,一個叫綦毋懷文的人給研究出來的灌鋼法。
后面的唐刀,甚至是小日子的倭刀都是借鑒了他的灌鋼法。
回頭見了人妻曹,可以獻給他,這可比馬蹄鐵、曲轅犁什么的技術含量高多了,擁有絕對的技術壁壘。
如果能讓軍隊人人裝備柳葉刀或是牛尾刀,戰力肯定能得到提升的。
有的搞哇。
“允文!”
正在發散思維的林墨被一聲吆喝給驚醒,便見自家岳丈帶著一個英姿颯爽、身穿暗紅色皮甲的少女走了進來。
她怎么跟岳丈一起來了?
上回在鬧市里自己撞見的女孩,林墨還有印象。
“岳丈大人。”
林墨行了個禮后,目光落在了少女的身上。
她身材高挑,膚若凝脂,緊身的皮甲也無法遮掩傲人的身材,目測至少三十六D起步。
一雙眸子冷冰冰的,只需對視一眼便好似能感受到一股與這炎炎濁世背道而馳的清涼。
上次是擦肩而過,沒有細細打量,這次的近距離接觸,林墨還是被她驚艷到了。
“允文,玲兒以后負責教你射箭。”看到林墨眼中暴露出來的男人本性,呂布頓時松了口氣,看來玲綺應該能拿捏這小子。
教射箭的?
岳丈大人對我的培養還真是用心啊。
呂玲綺將手中的硬弓丟向林墨,“射一個我看看。”
“現在就射嗎?”
“射吧。”呂玲綺點了點頭。
林墨張望了一下,選擇了門口的梁柱作為目標,然后走到正廳中間,相距不遠,二十步上下。
他一手攥弓,一手搭箭拉弦,表情略顯吃力。
想不到古人的弓這么難開,林墨用盡了力氣勉強算是拉成滿月了,這算是拼命練刀的回報。
畢竟是一人抱的梁柱,目標大,沒有意外的射中了,不過箭矢只是入木三分。
“二石都拉不滿,你沒力。”呂玲綺雙手抱胸,略帶鄙夷的看著林墨,那表情好像在說,狗子你也不行啊。
“他要都會了,讓你來干嘛?”
呂布直接白了她一眼,隨后拉著林墨往一旁的坐,“允文,玲兒箭術不錯的,就是性子傲了些,你多包容。”
“岳丈大人,她是?”林墨有些懵。
“噢,魯家最近招攬的好手,亂世之下,你多學點不壞事。”
呂布隨口解釋,然后岔開話題,“呂布已經收到了朝廷的討賊圣旨,準備會同司空一并討伐袁術,到時候我肯定是要隨行的,伱若有什么事可去魯家找魯文韜,他會助你解決。”
“多謝岳丈大人關心。”該說不說,這個岳父對自己還是可以的。
這段時間,岳丈、陳登和笮融會不定時跑來,春寒料峭,總免不了煮酒,所以一旁的爐子里是一直都有溫酒的。
呂布直接拿起發燙的酒壺,倒滿了兩杯酒后,沉聲道:“今天來呢兩個事,第一,玲兒以后就跟你家護院一樣,會每天準時來教你練箭,你在她身上要好好學。”
林墨頷首,靜待著他說第二件事。
“還有一個事,司空來信了,信中夸贊你攻陷壽春之計驚為天人,事成后準備表你為朝廷治粟下卿。”
“司空果然識貨呀!”林墨大喜。
治粟下卿,也就是司農部就職,那算是荀彧的手下,不錯不錯,一出手就賺了個朝廷要職,未來可期啊。
“同時他還有一事要問計于你。”
“請岳丈大人示下。”林墨心情大好,只恨曹操不在現場,不然高低給他拜上一拜,來上一段笮融的說唱rap。
“呂布呢,準備調兵到下邳伺機而動了,我也會隨軍,司空想問你,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順便把呂布也給收拾了。”呂布說完,不動聲色的看著他,眼神中有期待,也有緊張。
“這怎么可能呢,呂布是奉朝廷旨意前去討賊的,司空想趁著這個機會把他給收拾了,會盡失天下人心的!”林墨很詫異曹操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看來是心急了,想著在淮南就把徐州給平定了。
“沒辦法?嗯,沒關系,這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不到主意也正常。”呂布安慰道。
事實上,他內心是松了一口氣的。
這幾日他一直擔心一個問題,壽春方面魯肅已經把天道鎮壓的計劃完成的差不多了,他會第一個攻入壽春。
可是,他擔心攻進壽春后,曹操會趁著自己人困馬乏的機會,痛下殺手,那會可真是防不勝防。
更何況,他們之間兵力本來就存在著天壤之別。
他也問計過陳宮和陳登,二人都堅信曹操絕對不敢下手,畢竟自己是奉詔討賊的,若是動了手,以后也別想再玩挾天子令諸侯那套了,得不償失。
不過在沒有得到林墨的堅定回答前,他終究有些不放心。
現在好了,連自家奇才女婿都說他不能動手,可以把心放肚子里了。
林墨沒有注意到呂布的雀躍,瞇著眼沉思。
人曹操前腳才封了治粟下卿給自己,轉頭問計就沒下文,多少有些打臉,得再納個投名狀才好。
在淮南對呂布下手...
林墨捻著手指,沉吟。
須臾,他瞳孔驟然一聚,倏然起身道:“有了,這不就可以對呂布下手了!”
“什...什么辦法?”呂布剛剛落下的心再度懸了起來,他可不懷疑林墨的手段。
林墨嘴角勾勒,露出一抹狡黠,得意的看著自家岳丈,“把呂布趕上絕路。”
“什么絕路?”
“與孫堅和袁術一樣的絕路!”
呂布眸子轉了轉,咀嚼著林墨話里的意思,須臾,他心頭一怔,脫口而出道:“玉璽!你是說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