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有何優勢?”劉平問道。
成公英來到輿圖跟前,指著輿圖道:“大王請看,此河名為藉河,繞天水而過,這時節水量并不大,主公可派人攔河筑壩,用以拉升水位。
敵軍若圍城,大王可盡心防守,等待天降暴雨之日,派人掘開堤壩,任大水漫灌,則馬氏軍兵再多也沒用了。”
“這是水攻之策,妙哉妙哉,”劉平撫掌大笑。
以弱勢兵力想要戰勝強敵,水攻與火攻,借助大自然的力量,從來都是上佳之策。
“此乃天佑本王,得成公將軍相助,”劉平想了想道:“不過此計還有漏洞,其一,必須做到保密,而我這天水城內外必然有不少馬騰細作,想要派兵大搖大擺出城,前去筑堤壩,很難逃過細作的眼睛。
要是被提前發現,這計就不靈了。
其二,此計必須等到馬氏軍兵圍到了天水城前才有效。”
“那是自然,”成公英心中不由感慨,跟英明睿智的主公談話就是省事,只需一點就透了,還能瞬間指出弊病在哪里,他說道:“主公自然要找個借口留一支軍兵在城外,還不能讓馬氏細作起疑,這就要費些心思了。”
馬超把韓遂的尸體帶回了會水城,馬騰下令把尸體又砍了一次頭泄憤。
不過即使把韓遂尸體大卸八塊,他的死去的妻子與兒子也活不過來了。
馬家軍攻入會水城并沒有受到多少抵抗,所以馬騰也沒有屠殺俘虜,而是將這支軍兵盡皆收入自己手中,以擴充自己的力量。
馬家父子立在城頭,看著城內已經駐扎不下的軍兵,只能駐扎在城外,營帳綿延看不到頭,心中一陣慨然,如今西涼總算盡入他們之手了。
“父親,現今咱們兵多而糧缺,該當向天水進軍了吧?”馬超道。
“嗯,八萬大軍,如不用來打仗,留之何用?”馬騰微微嘆息。
西涼本就是天下最荒涼的州之一,土地貧瘠,人煙稀少,卻生生養了這么多軍隊,不用來擴充地盤就太可惜了。
“劉平駐軍天水,兵不過兩萬,只要能攻破天水城,則關中將盡入我手,到時我兒之宏圖愿景便成功一半。”
“請父親給兒一支兵馬,兒愿為父親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拿下天水,”馬超抱拳道。
“有志氣,”馬騰贊了一句,“不過那劉平麾下也并非泛泛之輩,為父給你一萬兵馬做先鋒,但是不可主動攻城,一切等為父大軍到后再說。”
在馬騰看來,劉平兵少,是不敢主動放棄城池,出城迎敵的,而他給馬超的先鋒軍雖有一萬,但想要攻城卻明顯不足。
所以一切還要等他的大軍來一錘定音。
“父親,兒視劉平麾下諸將如無物,何必如此謹慎?”馬超撇了撇嘴。
“我兒不可輕敵,”馬騰臉色沉了下來,“如今我方軍力占優,穩扎穩打才是上策。”
“諾!”
馬超只能悻悻的應了一聲,點齊一萬軍兵,作為先鋒軍向天水殺了過去。
先鋒軍所起到的作用也僅僅是掃清道路,清除一些小股軍兵騷擾而已,至于攻城掠地,還是要看主力軍兵。
馬超手下足足有一萬人,且是他馬孟起率領,自然沒任敢于前來騷擾。
一路上風平浪靜。
離天水城還剩十里,馬超便準備安營扎寨。
反正再往前走也沒用,敵軍定也不敢出城迎戰,還是在此等后面的主力前來,準備打攻防戰吧。
“報——”
這時候有傳令兵前來道:“有軍馬從天水城內殺出來了。”
“還有人有這膽子?”馬超眼前一亮,他父親不讓他主動攻城,既然對方殺出來了,他不能不迎敵吧?
“列陣迎戰!”
不多時,就見對面殺過來一支軍馬,為首一員大將,手中提著一把大斧。
“徐晃在此,來將通名!”徐晃把大斧橫在馬前,高聲道。
“我乃馬超,徐晃還不前來受死?”
馬超大喝一聲,縱馬挺槍向徐晃沖了過去,抖槍便刺。
徐晃大斧橫砍,兩支兵器相撞,兩人均感到手臂有些發麻。
馬超不由得暗嘆,難怪這徐晃名氣如此之大,手底下果然有兩下子,比韓遂手下那所謂“八健將”不知強多少倍。
他自出世以來便一直在西涼活動,征戰數年,卻一直未曾碰上像樣的對手,如今碰上徐晃這等武力的武將,他滿心都是喜悅,竟然越打越興奮,就怕徐晃不禁打。
馬超槍法純熟無比,而且力氣極大,手中長槍如出水蛟龍一般上下翻飛,徐晃也絲毫不示弱,一時間兩人在陣前殺了個天昏地暗。
兩人你來我往,戰了百十個回合,馬超越戰越勇,徐晃卻漸漸支撐不住了,大斧子拿著如同有千斤之重一般。
“好厲害的馬兒,告辭!”
徐晃猛攻幾斧,把馬超破退兩步,然后猛的一撥馬,向后撤退。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把命留下,”馬超大喝一聲,在后面緊追不止。
徐晃所帶的都是步卒,想要撤退也沒有馬快,自然阻住徐晃逃跑的路。
他無奈之下,只得一拽韁繩,向旁邊疾馳,如此一來,所逃竄的便不是回城的方向了。
馬超在后面緊追不舍,這徐晃明顯不是他的對手,在父親未來之前,先斬殺對方一員大將,如此足以讓父親刮目相看。
他們這兩匹馬都沒走去天水的路,而是順著旁邊一條小路疾馳下去。
此間多山,兩人很快就進入了大山里。
馬超大吼著:“徐晃休走,納命來!”
一邊喊,卻一邊拉住馬韁繩,向四周打量周圍地形。
他匆忙間已經追入一道山谷之內,萬一這是誘敵之計,在這里有伏兵,可大事不妙。
剛想到這里,就聽身后一陣喊殺聲,果然有一哨人馬殺了出來,堵住了他回去的路。
不過馬超藝高人膽大,倒也毫不畏懼,橫槍立馬,對那來將冷笑道:“竟使這等粗淺之計,只可惜,你關的住么?”
“關的住關不住,總要試試才知道,”對面太史慈笑呵呵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