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程昱與曹洪坐鎮許都,大軍糧草籌集都由程昱負責,若戰事曠日持久,所需糧草自然不少。
曹操話音未落,突然行軍隊伍旁邊的土路上,一騎快馬飛馳到他跟前,馬上傳令兵大聲道:“稟司空,大公子與平公子已率軍進入宛城。”
“什么?”曹操身形一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聲道:“你再說一遍。”
他剛才還想著面對宛城會有一場艱苦的攻城戰,兩三個月能攻克就很不錯了,萬萬沒想到曹昂和劉平的先鋒軍竟然已經進入宛城,這有點太出乎他意料了。
“兩位公子前方駐扎,張繡獻城投降,兩位公子已率軍進入宛城,”有經驗的傳令兵詳細的復述了一遍。
“糊涂!”曹操不由在馬上晃了晃,急道:“兩人怎如此魯莽,萬一張繡是詐降怎么辦?進城豈不中了埋伏?”
“平公子早已收繳了張繡軍兵所有武器與鎧甲,”傳令兵擦了一把冷汗,深覺傳令兵也是個很危險的兵種。
曹操愣了一下,既然張繡軍沒有了兵器,劉平與曹昂手下全副武裝三千軍馬就足以應對了。
他隨即心花怒放,忍不住捋著胡須昂天大笑道:“平兒真乃我之福將也,不費一刀一槍便拿下宛城,省去我大軍攻城之苦,又是大功一件吶。”
“恭喜司空,賀喜司空,得平公子這等佳婿,”郭嘉與荀攸在兩邊順著曹操的意往下說。
曹操瞇縫著眼睛,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不得不說,有劉平參與的所有事情都異常順利,真不知是劉平的運氣好還是本事大。
天近黃昏,劉平坐在這座宅院的書房,隨手翻閱原主人留下來的書籍。
看來這原主人也是個文人雅士,藏書竟然不少。
太史慈則在門口護衛。
突然,有軍兵站在門口道:“稟公子,門外來了一婦人,自稱是張繡派來勞軍的。”
“婦人勞軍?”劉平不禁心中一動,這是鬧哪一出?
“把她帶進來。”
不多時,軍兵就帶著一個渾身縞素的婦人,那婦人挽著一個食盒站在劉平跟前,低頭行個萬福禮:“賤妾見過公子,張將軍派賤妾前來勞軍。”
劉平打量那婦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螓首蛾眉,云鬢高挽,嬌柔婉轉,美艷不可方物。
一襲白衣,衣領開口很大,露出脖頸以下嬌嫩的肌膚,那不可描述的溝壑若隱若現。
“你一婦人,要如何勞軍?”劉平笑著道。
“賤妾親手為將軍做了飯菜,亦可陪將軍小酌幾杯,”
“然后呢?”
“賤妾可為將軍舞上一曲。”
“然后呢?”
“然后…然后賤妾可用身子,慰藉將軍一路跋涉之苦,”那婦人聲音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風流。
她見劉平沒有反對,便提著衣裙,款款來到劉平桌前,打開食盒,將幾碟精致的小菜一一擺在桌上。
又拿出一個酒壺,斟滿一酒杯,身體緊緊的貼在劉平身邊坐下,柔若無骨一樣貼在劉平身上,嬌媚的聲音吹氣如蘭道:“請將軍滿飲此杯。”
說著,把酒杯湊到劉平嘴唇跟前。
“呔,何方妖孽?竟敢迷惑我家主人,”這時候太史慈不合時宜的出現在屋里,指著那婦人大吼一聲,嚇得那婦人手一哆嗦,酒撒出來不少,抬頭怔怔看著太史慈。
劉平趁勢接過酒杯對太史慈擺擺手道:“大慈,你先出去,這里用不到你。”
“好嘞!”太史慈爽快的答應了一聲,轉身向外走。
“將軍慢走,”這時候那婦人卻是美目流轉,看向劉平的時候,那酒杯已經空了。
她又重新倒了一杯,笑語晏晏的對太史慈道:“賤妾雖為一介女流,卻最為仰慕將軍這等英武之將,賤妾既然奉命前來勞軍,也敬將軍一杯,請將軍一定要賞臉。”
那婦人端著酒杯又款款來到太史慈跟前。
太史慈接過酒杯,那婦人嘴角不易察覺的微微一翹。
“呔!”陡然聽見身后劉平又大喊了一聲,那婦人嚇的又是一哆嗦,趕緊回頭。
劉平笑著擺擺手道:“沒事,沒事。”
那婦人心里不禁詫異,這主仆二人什么毛病?
她再回頭時,太史慈已端著酒杯一飲而盡,然后大聲贊道:“好酒,好酒,我可再賞你一次臉?”
“那自然甚好,”婦人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回到桌前,再倒一杯。
這時候太史慈突然揉著額頭,身形搖搖晃晃,自言自語道:“這酒勁兒好大,怎的一杯就暈了呢?我困了,先睡…。”
話未說完,便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酒桌后面的劉平也閉著眼睛道:“這酒勁的確不小,我也暈了…”
“二位將軍?將軍?”那婦人連叫了兩聲,見兩人沒有反應,便起身關上房門,然后沖著倒在地上的劉平冷笑道:“你這小賊,殺我夫君,沒想到也有今天吧?”
這婦人正是張濟之妻鄒氏。
當時她聽聞張繡決意投降曹操,知道自己亡夫之仇指望張繡來報是不可能了。
后來打聽到殺夫仇敵已經進入宛城,于是想出這么個主意,以自己色誘,然后在酒中下毒。
如今天可憐見,那小賊果然貪戀自己美色,毫不防備,飲下毒酒,毒發身亡,自己大仇總算報了。
不過鄒氏只判斷到,這座府邸最大的將軍是她的殺夫大仇人劉平,她也只盼著能殺劉平一人。
卻沒想到意外給太史慈也喂了毒酒,而她夫君張濟正是被太史慈一箭射死的,這仇報的更徹底。
“夫君,你的大仇,妾身給你報了,你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鄒氏抬臉流淚說著,又從懷中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對躺倒在地的劉平惡狠狠的道:“小賊,這么讓你死,太便宜你了,今天將你碎尸萬段。”
“呔!”
陡然聽到身后又是大喝一聲,鄒氏嚇的手一哆嗦,匕首當啷一聲掉到地上,趕忙回頭,卻見太史慈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坐了起來。
“你…你不是睡死了么?”鄒氏跟見了鬼一樣,嚇得連連后退。
“我突然又不困了,”太史慈眨了眨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