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未發跡之時,曾召集數人武力營救獲罪的父親,然后四處流亡。
那時張遼已被并州刺史丁原召為從事,并遵照丁原指令,帶兵入京接受大將軍何進調遣,何進給了張遼北地太守的頭銜,又派遣他入河北募兵。
臧霸就是在那時候見過張遼,那時的張遼作為并州軍武力僅次于呂布的人物,早已聲名赫赫。
沒想到此時在這里遇到,卻穿上一身槍騎兵的服飾。
這要不是碰巧認識,把他當個普通軍兵跟他單挑,豈不被他陰死?
“你張文遠也算的上當世名將,怎做出如此齷齪之事,裝扮普通槍騎兵?”臧霸已經快氣哭了。
怪不得他們那么痛快就認可了自己三戰的提議,原來他們陣里隱藏著張遼這種級別的武將。
他此時已經不認為斬殺尹禮的那是個普通槍騎兵了,必然也是跟張遼同等級別的武將。
有這么兩員戰將,再加上樂進,三人押運糧草,自己還敢來劫糧,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我本就是普通槍騎兵,何來裝扮一說?”張遼沒想到自己竟然被認出來了,太史慈教給他悄然近身的計劃已經行不通。
他緩緩舉起長槍,語氣冰冷道:“可敢與我一戰?”
“不敢!”
臧霸斬釘截鐵的回了一句,然后撥馬便走。
他倒有自知之明,讓他跟張遼單挑,只有被吊打的份兒,還不如果斷認慫。
而且經過剛才一戰,尹禮一回合被殺,曹軍士氣大漲,相反他的軍隊士氣卻降低不少。
此時再與曹軍硬拼,即使取勝必然也會損失慘重。
為了劉備支援那點輜重把他手下軍兵拼光可不值得,于是他便有了退兵之意。
只要能順利跑回陣中,張遼也不敢孤身追過來。
張遼一見臧霸竟然跑了,心中不由的大急,劉平的命令是讓他活捉,要是讓臧霸跑了,豈不是沒完成任務?
當下催馬便追。
只可惜臧霸跑的太堅決,根本就沒給他近身的機會。
臧霸鐵了心的往回跑,張遼胯下不過是一匹普通戰馬,自然追不上。
眼看再有兩三百步臧霸就要逃回陣中了,張遼正想放棄。
突然“嗖”的一聲,從后面飛來一支羽箭,正中臧霸后心,臧霸應聲落馬。
張遼大喜,邊催馬向前,邊回身看了看,只見遠處太史慈得意的舉著弓,揚了揚。
要說神射,太史慈的箭術自然要遠遠高于普通弓箭手。
臧霸雖然落馬,倒還沒有致命,爬起身,邁開兩條腿,繼續執著的往回跑。
后方觀陣的孫觀見勢不妙,趕緊催馬過來營救。
臧霸大喜過望,孫兄弟果然靠譜,要不然自己僅憑兩條腿,必然落入張遼手中,小命休矣。
眼見孫觀離他不過五十步的時候,驟然掉轉馬頭回去了…
臧霸:“???”
特么你倒是接上老子再跑啊!
他還沒反應過來,張遼冰冷的槍尖已經抵在他的脖頸上。
原來孫觀一估摸距離,張遼比自己先到,所以嚇得趕緊跑了回去。
尹禮的尸體還在那兒擺著呢,誰不想活命?
“自己人!”臧霸臉上擠出笑容道:“你先把槍拿開,我愿率部歸降兗州。”
“讓你手下,放下武器!”張遼命令道。
臧霸不敢怠慢,被張遼押著走到陣前,沖著軍兵大喊道:“咱們投降了,放下武器。”
其實他們以前在徐州也是獨立發展的諸侯中的諸侯,當時陶謙收留他,他還對徐州有幾分感恩。
但此時徐州牧已經換成了劉備,他就再沒有歸屬感了,來此劫糧也不過是為了利益使然,所以被擒之后歸降也毫無壓力。
臧霸是這支隊伍的主心骨,他說投降,其余人等不敢不從,紛紛放下了武器。
樂進在后面遠遠看著,自己這邊的槍騎兵擒住臧霸,并且迫令敵兵放下了武器,不由的心中大喜。
他此時已經確定,當初擒住呂布的就是這二人了。
只是他剛才離得太遠,沒有聽見張遼與臧霸的談話內容,所以依然不能確定張遼的身份。
雖然他心里疑惑,能把臧霸嚇得轉身就跑的人,必然不是一般的人物,但他是曹昂的部下,劉平的事他也不敢過多打聽。
樂進過來之后,張遼便把臧霸交給了他。
“咳咳,”這時候劉平見危機解除,也冒了出來。
作為主將,總在后面茍著會被人笑話的。
張遼跳下馬,恭恭敬敬的施禮。
樂進也在旁邊連忙抱拳道:“平公子,這臧霸請降,請公子示下。”
臧霸見所有人對一個少年槍騎兵如此恭敬,驚得眼珠子快要掉下來,這是什么操作?
原來真正的大佬藏在這兒,也是個槍騎兵?
那自己一開始讓人射殺的是個什么角色?
劉平淡淡的一笑道:“先帶他去彭城,等回兗州之后再由岳父定奪。”
在真實的歷史上,臧霸也就是率孫觀等人在這個時候歸降了曹操,被任命為瑯邪國相,后來參加了官渡之戰與赤壁之戰,戰功赫赫,官至鎮東將軍。
劉平的出現,雖然稍稍改變了歷史的走向,但大的脈絡并沒改變。
再說曹仁,率軍攻打彭城郡已經兩天了,城池依然沒有攻下來。
不過他也并沒有過分著急,城內有張飛率領的一萬守軍,本就不是那么好打。
反正他給曹昂下的命令是拖住關羽十五天,這場苦戰才剛剛開始。
前方指揮作戰的是曹純,曹仁則帶領戲志才、程昱二位謀士坐鎮中軍大帳。
“臧霸率人前來劫糧,二位先生可有何妙計?”曹仁黑著臉道。
原來,剛剛傳令兵已經報來臧霸劫糧的消息。
曹仁當即急了,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他最怕的就是糧道被斷,按說應當立即救援才是。
可是如今他也很難,這中軍只剩下一千軍兵把守,自然不能動,而其余的都已經投入到攻城前線上去了。
要想救援,必須撤回部分軍兵,攻城戰那么緊急,再撤回部分軍兵,那豈不要前功盡棄?
戲志才斜坐在旁邊,沉吟片刻道:“咳咳,將軍,這還有什么可商議的?若是糧草被劫,我等數萬大軍將不戰自潰,應立即救援才是。”
程昱卻在旁邊捋著胡須,老神在在的道:“押運糧草的可是平公子,在下猜想,其必有破敵之策,不妨再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