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平城外,
廝殺聲響徹云霄!
諸侯聯軍最后毅然決定,先給張繡來個當頭棒喝,讓他知道聯軍也不是鬧著玩的,更何況張繡的伎倆他們已經知道破解之法。
眼下,各種投石車呼嘯投出巨石,而城池一圈也開始堆土準備登高而射,從而對廣平守軍形成壓制。
火油罐子在城墻上砰砰炸開,滋滋的火油濺射的到處都是。
土墻下,還有無數的士卒正在哼唧哼唧挖著地道,準備直抵城內。
至于戰場上,無數的箭雨到處亂飛,每時每刻都有甲士慘死。
城頭上,黃忠扶劍巡視。
看著正拿著利刃浴血奮戰的文聘,黃忠大步上前,沉聲道:“仲業,戰況如何?”
文聘轉過頭來,擦拭了下臉上濺的鮮血,鄭重道:“敵軍不知道哪門子抽風,一根筋想要強攻。”
“漢升你看,城外那些土墻,我懷疑他們強攻就是為了掩護這個。”
“土墻?你是說他們想利用強攻來挖地道?可是這也太明顯了吧?若是只是因為如此,那敵將也太過無能了。”
黃忠看了眼土墻,有些不解。
“不是因為這個難不成他們單純是為了強攻?我城內可是有二十萬精銳,就算他們把所有人交代在這,也斷然拿不下廣平。”
文聘皺眉,同樣不解。
與之同時,潁水沿線。
上百艘大小船只浩浩蕩蕩而來。
最前面,襄陽號上,張繡立與甲板,望著兩岸瘡痍的景色倒退,眼中閃過一抹決然,這次,也該結束這場戰爭了吧!
想著,張繡沉聲道:“伯平,還有多久能抵達廣平。”
“最多落日時分,便可抵達。”高順答了句,然后又道:“方才沿岸哨騎傳來消息,敵軍正全力攻取廣平。”
“哦~,膽子倒是不小,想來是得知了我歸荊州的消息了。”陳遙輕笑:“傳令,全速前進,準備給聯軍個驚喜。”
“諾!”身后,眾將其應。
“此番出征也有不短時間了,也該讓這些人知道,冒然邊犯的代價了!”陳遙五指依次緊握,眼中露出殺意。
原先他還想讓這些人多活兩年,不過這些人趕鴨子上架,找死,那也不能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臨近日落,敵軍攻勢減緩。
城下,堆積了不知多少尸首,一股炭焦味彌漫整個天空,摻雜的還有濃郁的血腥,令人作嘔。
而廣平戰場以東,潁水沿岸處。
張繡及其麾下已然列陣待命,一個個戰意昂揚。
騎著臨時征調過來的戰馬,張繡高舉長槍喝道:“諸位將士,賊寇趁吾不在,意圖攻取荊州,洗劫吾等妻兒,當殺之!”
“隨我一戰破敵,搗毀敵軍城外布置。”
“殺!!!”
上萬精銳高聲喊道。
頓時,塵土飛揚,張繡一馬當先在前率領著眾步卒沖過去,他目標很簡單,趁著日落撤軍掩殺一波,摧毀攻城器械。
日頭西落,火燒云倒映。
廣平城外各部將軍都在收攏著甲士,可是結束這一天的攻城。不過城外已經立寨,必須要防守一番。
不然白日壘的土墻,地道等等都白弄了。
關羽捋須,扶著佩劍,看著這些步卒,他也很肉疼,這種攻城法太傷了,不過眼下已經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了。
“大哥,明日攻城,我們可以稍加減緩力度,不然在這么下去,我們這幾萬步卒,恐怕就要全部折在這了。”
關羽靠近劉備,語重心長道。
“暫時不可,若聯軍皆如此,敵寇如何除之?更何況張繡恐怕已經從荊州出發,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劉備目光深邃,嘆了口氣。
“可是大哥,廣平外圍還依靠營寨,短短十天時間怎么可能攻破廣平?”關羽面容焦急說道。
不過就在這時,關平快步跑來,急聲喊道:“主公,父帥,禍事了,城東出現一大批敵軍精銳,正與袁尚軍卒混戰!”
“城東?城東何來的敵軍?”關羽皺眉。
“不知,不過聽聞好像是張繡親率步騎來攻,袁尚腹背受敵,已然抵擋不住!”關平抱拳鏗鏘說道。
“張繡?荊州細作不是說他還有些許時日才能到么?為何提前了這么多?”關羽虎目微瞪,有些不悅。
倒是旁邊,劉備皺眉。
深邃的瞳孔露出一絲恍然大悟:“壞了,世人皆說張繡奸詐如狐,果真如此,細作傳回的消息是城內百官流傳出來的,”
“定是張繡和賈詡演了這一出好戲,實則他根本沒有歸荊,而是率軍直奔廣平而來,當真狡猾!”
“關平,速去令張飛,馬超,點騎兵相助,萬不可讓袁尚軍卒敗逃,不然兵敗如山倒,真要敗退三軍將動蕩。”
“諾!”關平應下。
“大哥,那我們現在應該如何?”關羽捋須問道。
“令步卒固陣,另外抽調五千精銳,準備前往東城援助袁尚。”劉備凝重說道,袁尚身為盟主,不能敗。
“我這就去!”關羽點頭。
見關羽退下,劉備望向天邊的火燒云,不禁感嘆,或許,戰斗才剛剛開始,希望能戰勝張繡吧!
東城,廝殺聲震天。
原本準備收兵的袁軍,卻是被殺來的援軍干到七寸,城內黃忠一眼就認出張繡,親自帶五千精卒出戰。
里應外合,袁軍被殺的丟盔棄甲。
“頂住,給我頂住。”袁尚拿著利劍,不停咆哮,身邊簇擁著數百親衛,不過這些人如同驚弓之鳥。
“主公,兄弟們陣腳大亂,頂不住了,要不先撤回軍寨,穩住陣腳?”旁邊,部將也是面露焦急說道。
“殺退他們,殺退他們!”
袁尚咆哮,他可是三軍盟主,豈能一個照面就逃?如此他袁軍豈不成了三軍笑料,到時候指望什么和敵軍作戰?
幾個部將咬牙,帶著人又沖了上去。
只不過,沖出去沒多久,兩三個部將倉皇逃了回來,急聲喊道:“主公,不好了,張繡正帶著一隊精卒向我們殺來,”
“估計,估計馬上就要靠近了!”
“殺來了?”袁尚原本不慌,不過此刻卻有些惶恐,生硬的咽了口唾沫,顫顫道:“要不你帶將士們隨我一起…”
不等袁尚說完,部將燃了。
袁尚那顫顫的語氣,在部將看來是氣的,再加上之前要死戰的命令,他更加篤定,自己老大是要血戰。
是要率他們三軍血戰。
袁尚都不怕了,他又何懼?
“主公,你貴為千金之軀,就不要沖鋒陷陣了,在此指揮三軍即可。”部將染血的利劍倒插沙土,鏗鏘喊道。
袁尚愣住:“???”
“鏘,”利劍抽出,部將轉身咆哮:“兄弟們,主公無意撤退,愿與兄弟們血戰沙場,隨我殺!”
部將一聲吼,周遭原本慌亂的步卒都震了震,霧草,這尼瑪,袁尚都不怕死,他們區區賤命何懼?
更何況拼贏了好處很多。
“他娘的,主公都不懼生死,吾等何惜此頭?兄弟們,殺啊!”
“有此主公,我三軍將無堅不摧,何懼區區張繡小兒。”又一個部將也燃起來了,若是袁軍皆如此,豈會大敗。
“如此主公,當以死相報!”
“殺啊!誓死不退!”
既然當兵了,生死已經司空見慣,他們主要怕沒打仗呢將軍就跑了,這種被敵軍追著砍誰舒服?
袁尚:“???”
他人傻了,你踏馬說什么呢。
張繡都他娘殺來了,你跟我說老子不怕死,要血戰到底?
你鬧呢?
袁尚弱弱道:“李將軍,要不咱們一起…”
不等他說完,李闕高喝道:“主公,不必多言,您豈能和吾等一塊迎戰,你放心,只要我們還活著,就不會讓張繡過來。
除非…他踏過我們身軀!”
袁尚嘴角抽抽,心里苦啊!
老子是想說要不咱們撤吧,你踏馬想啥呢?你們怎么是張繡對手?若是踏過你們身軀老子豈不涼涼了?
還不等他解釋,李闕帶著人沖了上去!
一時間,袁尚身邊數百親衛少了很多,一個個本身就是袁家禁衛,這一刺激,戰斗力激增。
“打你娘的蛋啊!護衛老子撤退不好么?”袁尚哭喪著,一陣腹誹。
可眼瞅著張繡揮舞長槍,勇不可敵,更是讓他心里一陣打鼓,要不還是逃了吧,老袁家傳統了,也不丟人。
遠處,張繡手中長槍掃飛數人,
左右掃視一眼,心中對這群人有些疑惑,袁軍一向腐敗孱弱,怎么今天這支袁軍如此悍不畏死?
“主公,孤軍深入了,這些人短時間解決不了了。孔明傳來消息,說曹操,劉備都帶人來馳援,”
“孔明意思讓我們抓緊擴大戰果,重創敵軍。”魏延大刀砍翻一人,勒馬靠近,神情凝重說道。
張繡皺眉看了眼,點頭,袁尚不足為懼,饒他一命。
“突圍,擴大戰果。”張繡高聲喊了句。
頓時,諸多部將紛紛朝一側后撤,這可把袁尚激動壞了。
原本都準備撤的他,在看見張繡溜了,他瞬間挺起胸膛,單手背在身后,神情不屑,高聲道:“就這?”
“呵呵,不可一世,百戰百勝的張繡就這?略施小計,便倉皇逃竄,廢物呼!”袁尚傲氣說著。
說完,他還忍不住:“恐怕,也只有曹操,孫策之流,能被如此膽小如鼠之輩虐殺,真是丟我等軍閥臉面。”
袁尚裝起來了,那家伙,絲毫不去想剛才還準備溜了。
“傳令三軍,給我殺!”
鏖戰,從日落持續到了夜里,最后,雙方不約而同停戰,整軍回營,休整起來,主要黑燈瞎火打不出勝負了。
不過袁尚這一戰,折損不少人。
但是,袁尚的自信給打出來了。
原本他以為張繡不可敵,不過照面發現,張繡看見自己竟然溜了,垃圾中的戰斗機,真的不太行。
聯軍大營內,
首位,袁尚意氣風發。
不過曹操劉備,包括他們麾下謀士,卻一個個面容凝重,張繡回來,這對聯軍來說可不是好消息。
此人名聲太大了,號稱天帝。
這一稱號,在軍營內可是傳開了。
幾乎所有士卒,都不敢甚至說不愿與之為敵,還沒開戰,士氣直接被砍了一刀,這種戰斗如何打?
“呵呵,諸位何故苦喪著表情?”袁尚意氣風發,攤手好奇,那家伙,自信心爆表,賊雞兒有勁。
曹操:“???”
劉備:“???”
場內眾人,有些茫然。
剛才,好像是這逼被錘的最狠吧?這會兒跟沒事人一樣?
“盟主,張繡實力強勁,如今歸來,對我聯軍而言,恐怕…”沮授低頭說道。
“呵呵,張繡?區區小卒爾,吾視起為土雞瓦狗,夜間一戰,其所部三千甲士被我吾親率五百勁卒擊退,何懼之有?”
袁尚仰著頭,頗為不屑。
語出,眾人皆是一愣,有些茫然。
昨夜張繡真被袁尚擊退了?假的吧?不過看袁尚表情也不像是吹牛逼啊!
“呵呵,張繡區區一介匹夫,硬是被爾等吹成不敗戰神,若非吾為盟主,都羞與爾等為伍。”袁尚撇嘴,一臉不屑。
曹操老臉一紅,這逼說誰呢?
“盟主當真擊退了張繡?”法正挑眉好奇問道。
“呵呵,那還有假?吾部皆乃百戰精銳,區區張繡,不過是信手捏來。不過看爾等懼怕的模樣,想來也不會信,”
“也罷,看吾明日率鐵騎叫陣,一戰滅了張繡不敗神話,一來鼓舞我軍甲士,二來也好讓張繡看看聯軍實力。”
袁尚膨脹說著,
不過他心里在想著,正好借這機會豎立他的威信,不然這些認都不拿自己當回事。大不了明天去轉一圈就回來。
對,就這么干!
曹操劉備二人對視一眼,旋即前者道:“盟主有此心,乃聯軍之福,明日整軍,我等恭候盟主得勝消息。”
“好,汝等明日候著,看吾治治張繡那囂張的氣焰。”袁尚高喊。
曹操劉備沒有多言,這是好事,讓袁尚去吸引注意,他們趁機整軍恢復元氣。
“好了,連日征戰,諸位都疲憊了,下去休息吧!”袁尚擺手道。
隨著眾人離去,沮授才是開口道:“主公,張繡不可力敵啊!此人狡詐,絕不是一家可敵的。”
“放心,吾知曉,不過張繡只是吹出來的罷了,更何況,此番吾這般,主要是想壓壓曹操劉備的氣勢,”
“此二人自認為和吾父親平輩,就不把我放在眼里,等我羞辱張繡一番,自會回軍不用擔心。”袁尚擺手,有幾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