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戰便是
“將軍，這馬鞍和馬蹬小的還能理解，可這馬蹄鐵是不是有點那個？這東西真的要釘在馬腳上，馬還能跑么？”，一個鐵匠拿著馬蹄鐵，向袁歌問道。
“當然，你們看好了！”，袁歌拿起一個制作出來的一個馬蹄鐵，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發現做工十分精良，和他記憶中馬蹄鐵的樣子幾乎一模一樣，心中對這些老鐵匠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袁歌拿著馬蹄鐵來到早已準備好的戰馬旁，提起這匹馬的一只前蹄放入馬蹄鐵中，接過釘子和錘子便要給這匹戰馬安裝馬蹄鐵。
這匹戰馬面對陌生的東西感覺到了不安，從鼻孔中噴出兩道熱氣，垂下頭緊盯著袁歌的動作，身體都嚇得微微有些發抖。
“將軍，要不還是我來吧！”，一旁的士兵看到自己的戰馬這個樣子，生怕接下來戰馬傷到袁歌，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沒事，你們看著就好！”，袁歌不容分說地直接拒絕，將釘子對準馬蹄鐵上留下的位置，直接揮錘砸了下去。
戰馬的大眼睛直接嚇得閉上了，過了半天發現居然沒什么感覺，把眼睛睜開才發現對他的腳丫子動手動腳的人已經站了起來。
它試探著移動了下自己被動過手腳的蹄子，發現感覺還不錯，走起路來也踏實了許多，不由高興地哼哼了兩聲，馬尾巴翹得老高，在屁股后晃來晃去。
袁歌看到身邊人崇拜中夾雜著疑惑不解的目光，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吊足了他們的胃口后，才開口解釋道：
“ 馬的蹄子有兩層構成，和地接觸的一層是大約2-3厘米厚的堅硬的角質，上面一層是活體角質。
這角質層就像是我們的指甲一樣，只要你不把他直接拽下來，是感覺不到疼痛的，因此只要釘子的長度適當，給戰馬安裝馬蹄鐵，馬匹是絕對不會主動抗拒的。
我們并州馬匹不少，你們許多人應該也知道，馬兒跑的時間長了，或是行走在惡劣的地形中，蹄子都會有所損壞，嚴重時這匹馬就廢了。
若是在戰場上發生這種狀況，我們的軍人也會因此而遭殃。
而若是有了這馬蹄鐵，馬蹄就有了保護，不會與地面直接接觸，從而導致馬匹的耐力大大提高。
除此之外，馬蹄鐵還能使馬蹄更堅實地抓牢地面，在面對降雨天氣時，我們騎兵的戰斗力就可以得到很好的保持。
再加上配套的馬鞍和馬蹬，我們的戰士稍加訓練就能成為一名合格的騎兵，老兵也能更進一步，稍加熟悉騎射水平便可遠超西羌賊寇。”
“將軍不僅打仗厲害，竟還有此等手段，真是太厲害了，實乃我并州之福，大漢之福啊！”一些人聽袁歌這么一講解，立刻認識到了這馬戰神器三件套的強大，不由發自內心地贊嘆道。
剩下的人則聽得云里霧里，對這馬戰神器三件套，他們雖然還不是很明白，但看起來好像很牛逼的樣子，也紛紛恭維起來，夸的袁歌感覺自己已經可以拳打張良，腳踢蕭何，晉升傳奇謀士了。
啊呸，被沒志氣的垃圾系統影響了，他的理想可是一統燕云十九州，坐擁天下美女，建立真正的日不落帝國。
袁歌想著自己未來的美好生活，那天被呂綺玲誤會他要納妾時，呂綺玲可怕的眼神突然浮現出來，嚇了袁歌一跳。
左右四望，沒發現呂綺玲，袁歌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唉，中毒太深，連做個白日夢都把他自己給嚇著了。
試驗了馬戰神器三件套的效果，接下來才是這些鐵匠們真正忙碌的時候，袁歌一開口就是五萬套，差點把這二百來個鐵匠的心臟給嚇出來。
黑心的資本家，這是要把他們往死里壓榨啊！
好在袁歌又調來了一千士兵給他們打下手，鐵匠們苦瓜似的臉色才終于好看了一些。
袁歌也沒辦法，他現在就有一萬多騎兵，丁原也會聽他的建議，從并州境內再征召兩萬騎兵過來，三萬多騎兵要五萬套裝備，一點都不過分吧！
丁原得知了馬戰神器三件套的消息，對袁歌大加贊賞的同時，從并州各地征調了大量鐵礦，派人送去河西，確定原材料足夠。
除此之外，丁原還在并州境內懸賞征調鐵匠，全部送去河西，三天時間里，河西的鐵匠便激增到了五百名。
山雨欲來風滿樓，鐵匠們也聽說了天下大亂的消息，知道了西羌的十多萬悍騎正對并州虎視眈眈。
他們的家人，他們的祖祖輩輩都在并州，沒人愿意看到并州被西羌騎兵肆虐。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也許他們沒有文化，不知道這個道理。可天下大亂，他們又能逃到哪里。
所有鐵匠自發地加班加點，打鐵聲、吆喝聲起起伏伏、絡繹不絕，所在的榮峰山山頭整日燈火通明，不斷有新的馬戰神器三件套被制作出來，放在一旁冷卻，再被人運走，裝備在戰馬之上。
危機當頭，擋不住西羌就是亡族滅種，鐵匠們也沒了門戶之見，你爭我吵，各個流派的傳承相互碰撞，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一個個未來的鐵匠大拿在這座名不見經傳的榮峰山成長起來。
馬戰神器三件套的制作工藝被改良改良再改良，第一天制作出了三千套，第二天制作出了一萬套，第三天依舊只制作了八千套，卻同時額外制作了兩萬九千套的馬蹄鐵，一舉完成了馬蹄鐵的制作任務。
模具法、流水線生產，不需要袁歌提點，這些鐵匠們眾志成城，集思廣益，讓鐵器制造工藝在這三天內實現了跨越性的進步。
“報，前方五百里發現西羌騎兵蹤跡，數量在十萬以上！”
“戰便是了！”，袁歌站起身來，沒有一絲猶豫地道。
鐵匠們的速度已經超乎了他的意料，三萬多騎兵已經有半數以上裝備了馬戰神器三件套。
國難當頭，每個人都在默默地出力，不止這些可愛的鐵匠，附近的百姓自發用牲口一車車地拉來糧食送給軍士，寧愿全家挨餓，也要讓士兵們吃飽飯。
聽說了前線鐵礦不夠，砸鍋賣鐵，他們也要支持軍人，殺羌衛國。
征兵報名處人滿為患，沒人愿意窩囊地待在家里等死，沒有鎧甲長槍，他們寧愿拿著農具，披著布衣上戰場。
袁歌真的很想當一個自私的人，可是這一次，他不想跑了！
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尸還。
這一戰，羌人生，袁歌死！
這一戰，袁歌在，西羌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