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中計
虔人羌，六大羌族部落中，活動范圍最靠近并州的一個。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種種因素，決定了袁歌將虔人羌作為了殺雞儆猴中的那只雞。
三萬輕騎在手，袁歌已經膨脹到感覺可以縱橫北方，馳騁天下了。
駐扎在并州東北方向的幽州公孫瓚，三千白馬義從就敢閑著沒事揍匈奴玩，雖說與匈奴被漢武大帝欺負得太慘，至少元氣沒有恢復有關，可這不妨礙袁歌此時的膨脹。
“稟告將軍，前方發現羌人營帳，初步估計大概有五萬人，對方已經發現我們，正在收拾東西撤退！”一個哨兵回來，向袁歌報告道。
人多有人多的好處，人少也有人少的便利，帶著這三萬輕騎行走在草原上，再想像之前率領五百騎一樣玩偷襲，卻是不太可能了。
“全軍加速，沖鋒！”
這羌人膽子也太小了，五萬打三萬還跑。袁歌當即下達追擊命令，虞人羌就算想跑，也得把家當給他留下來。
馬蹄陣陣，攜排山倒海之勢碾壓而來，虞人羌部落當機立斷，帶著能帶上的東西向西逃竄。
他們本就是游牧民族，不過是因為這里牧草鮮美，水源充足才長期定居在這里，大敵當前，走得毫不拖泥帶水。
袁歌留下兩千人收繳戰利品，帶著其它人一路追下去，羌人的馬要比羽林軍的馬速度更快一點，不過因為攜帶東西較多的緣故，速度受到影響，雙方之間的距離正在漸漸拉近。
“兒郎們，跟我殺回去，為了部落！”眼看這樣下去整個部落都逃不掉，一個光膀漢子大喝一聲，帶著三千人回轉馬頭，決定用性命為虞人羌部落爭取時間。
“哼，找死！”，呂布雙腿夾緊馬背，取下一支鐵頭羽箭搭在弓上，瞬間將三石的強弓拉至極限。
光膀漢子脖子一扭，便沒了動靜，在他帶動下自愿殿后的三千余騎沒了領頭者，陣型大亂，很快便被清剿干凈，只是虔人羌的大部隊卻已經趁機又重新與袁歌的部隊拉開了距離。
“恭喜宿主，宿主麾下軍隊在宿主的英明指揮下，大勝敵軍，獎勵謀士閱歷5，謀略點10。”
聽到系統提示，袁歌心中嘆了口氣，指揮軍隊戰斗獲得的獎勵是按殺敵數來計算的，系統果然還是沒有給他刷經驗的機會。
袁歌再次留下一千人打掃戰場，率軍繼續西行。
這附近的羌族大部落除了虔人羌外，也就沈氐羌，金無羌比較強大了，虔人羌舉族西行，必定是想要與這兩家匯合，共同抵御袁歌的進攻。
不過他們三個部族就算匯合在一起，袁歌也毫不畏懼，三萬輕騎兵，想打就打，想打就走，在這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想要留下他這支部隊，是不可能的。
可戰事進行得太過順利，讓袁歌嗅到了了其中陰謀的味道。
“袁郎，怎么看你不太高興？”呂綺玲策馬跟上來，看到袁歌緊皺著的眉頭，擔憂道。
“我發現羌族的戰力和我們相比差距也不是很大，他們還有人數優勢，卻只是一味地逃跑，總感覺有些蹊蹺。”
呂綺玲聽了袁歌的疑慮，理所當然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爹爹經常帶著幾百人打贏上千羌族騎兵呢！”
“也許是我多慮了吧，小心點就好！”
看了看自己快要升級到中級謀士的進度條，袁歌決定繼續追下去。
人言可畏，他若是此時帶兵撤退，事后發現羌人有陰謀還好，若是沒有，那將會是他一輩子也抹不去的污點。
沈氐羌營帳內，四個人坐在一起把酒言歡，其中一人竟是虔人羌的族長，他喝下一口酒，大聲道：“這次我虔人部當誘餌，可是說好了利益分配拿大頭的，你們不能反悔！”
“哈哈，放心吧，答應各位的不會少的，現在還請各位首領出力，配合我吃下漢軍這股先頭部隊。”一個身材魁梧的濃眉大漢起身，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哈哈，我等敬地公將軍一杯，將軍天神下凡，戰無不勝！”，虔人羌、沈氐羌，金無羌的首領一同起身，目光中充滿了狂熱。
袁歌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虔人羌斷尾逃生已經是第六次了，損失加起來超過兩萬人，這樣子追下去遲早會被他全部蠶食。
五萬部眾匆皇逃竄數百里，卻有條不紊，對方的指揮官明顯非同尋常，不應該看不出來這點才對。
不對，袁歌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如此多的部眾，就算指揮官再有本事，也無法在潰逃時控制住人心的慌亂，斷不可能如此井然有序地被追擊數百里。
除非，這支部眾知道他們的使命，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們沒有為了逃命而四散奔逃。
本以為是羌人異常團結，才會不斷有人犧牲自己，為了大部隊的撤退而爭取時間。
現在回想一下，那些調轉馬頭回來送死的羌人，目光根本不像是絕望之下的臨死反擊，反而更像是為了心中的信仰而英勇獻身。
想通了其中一點，所有的脈絡很快便連接到了一起，袁歌猛地驚出一身冷汗，大聲傳令道：“全體都有，放棄追擊，立即撤退！”
袁歌率領的這三萬羽林軍頓時出現了騷亂，這一路下來勝得太過輕松，許多士兵已經殺紅了眼，對于袁歌這個比他們還年輕的將軍的荒唐命令全當沒有聽見，繼續向前追擊。
充當前鋒的呂布聽到軍令，看了看前方潰逃的羌人和后方已經止步不前的袁歌，略一猶豫便選擇相信袁歌，當即調轉馬頭，同時大聲呼喝著撤退，帶領身邊的人一同奔向袁歌的位置。
一些士兵在一路上早已見識過呂布的勇武，看到呂布都毫不猶豫地撤退，心中的興奮也冷卻了下來，跟隨著呂布一起撤退，更多的則是瘋了一般殺向前方。
在向前奔行的數萬騎兵中，想要調轉馬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呂布猶如殺神下世，對付起自己人來也毫不手軟，方天畫戟隨意劃動，擋在他戰馬前的羽林軍便倒下一大片。
殺了數百人后，呂布渾身浴血，殺氣縈繞，哪怕是陷入瘋狂的羽林軍，也下意識地為他分出一條道來，不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