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呂綺玲的回憶
袁歌騎著一匹黑紅色的戰馬與呂綺玲并肩而行，婚后的這接近一個月他沒有閑著，每日除了推算今后的發展戰略外，也抽出一部分時間來學習騎術，射術，與戟法。
騎術在袁歌找人做了個馬鞍后，勉強過關，射術與戟法練起來卻是困難太多了。
這個時代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吃激素長大的，力氣大的嚇人，哪怕是呂綺玲這樣的女子，揮舞起六十多公斤的方天畫戟也跟玩小木棍一樣輕松。
可憐的袁歌非但拉不開強弓，木制的高仿方天畫戟都揮舞不動，只能暫時放棄了習武的計劃。
他執著于帶上呂雯，也是出于自己的安全考慮，真要遇上危險，呂布大概率是靠不上的，還是得靠自己這個新過門的媳婦護他安全。
也許這會讓呂雯也陷入險境，不過這亂世又有哪里能真正的安全。
這一次的行動安全系數還是很高的，帶她上戰場鍛煉一下，也好讓她能在日后更慘烈的戰場上保全自己。
自己這夫人嫁給自己后，雖然盡量在嘗試著坐一個溫柔文靜的賢妻良母，可袁歌看得出來呂綺玲對戰場的向往，正好自己有這個條件幫她實現這個愿望，袁歌覺得自己義不容辭。
五百零三騎策馬前行了一天一夜，終于來到了并州西部與羌族活動區域的邊界，呂布安排士兵們原地休整，自己則拿著地圖來找袁歌商量接下來具體的行軍路線。
羌的社會形態依舊處于游牧民族的層次，總人口超過五十萬，全民皆兵，自號“云朵上的部族”，馳騁在并州西部的大草原上，幾乎沒有對手。
并州之所以能一直控制在大漢手上，除了光武皇帝威勢猶存外，主要還是因為羌內部也并非鐵板一塊，分為多個大小部族，各自為戰。
近些年襲擾并州的，不過是靠近邊境的一些小部族，真正的大部落，都處于草原內部，控制著最肥美的牧場。
漢朝部隊只是防御還好，一旦在草原內部鬧出大動靜，必定會惹來羌族各部的圍剿。
羌族六大部，虔人羌，沈氐羌，金無羌，先零羌，牢羌，罕稽羌，都號稱擁有五萬部眾，實力強大，遠不是袁歌帶的這五百并州狼騎能對付的。
袁歌此行的目標，是最靠近并州邊境的一支叫做石羌的部落，大概有三千余人，呂布等并州軍官與這石羌打過不少交道，彼此都比較熟悉。
呂布指著地圖，講解道：“袁歌你看，我們現在在這里，再向西十里就會進入石羌部族的活動范圍，他們有個叫雅丹的首領，武藝不錯，能擋住我幾招。
不過你也不用太害怕，綺玲她從小跟著我習武多年，霸王戟法已經小成，只要不是被羌人包圍，就算遇上了雅丹，也能護你安全。”
我哪里害怕了？就是有點緊張！
袁歌心中腹誹了一句，對于呂布這一路上的表現十分滿意，他居然真的愿意聽從丁原的命令，把指揮權交給自己，省了他一番功夫。
至于怎么對付石羌，袁歌早已做好了全盤計劃，現在只需要等就可以了。
“按原計劃行事即可，呂將軍，你讓士兵們先原地休息，把戰馬都喂飽了，注意不要生火，避免引起羌人注意！”
“好！”，呂布找袁歌確認過后，又回到了士兵們的中央，呂雯則牽著自己的棗紅色戰馬，來到袁歌身邊坐下。
袁歌拉起呂雯放在草地上的手，關切地問道：“第一次隨軍出征，雯兒你感覺怎么樣？”
呂雯理了理額頭上的劉海，輕靠在袁歌肩上，回答道：“有點緊張，不過更多的是激動。
母親她生下我不久就死了，爹爹他雖然一直不滿意我是個女孩，卻對我很好，給我取綺玲為字，也是希望我能成為他的麒麟兒！
小時候爹爹還帶我去尋訪名士，希望我能跟著那些名士學習治理國家，學習兵法方略。
我記得那是一個看上去挺和藹的老爺爺，可是當爹爹說想讓我拜師時，他一下子就生氣了，當時具體說的什么我也記不清了，無非就是說女子應該學習詩詞書畫，治國打仗都是男人該做的事。
當時爹爹都跪下求他了，可他還是叫人把我們趕出去了，真的，爹爹他是個很驕傲的人，我只見過我爹爹向人下跪過一次，就是那次為了我能拜師！
我當時哭得稀里嘩啦，爹爹以為我是因為拜師沒成功才哭的，他安慰我，說再帶我去其它地方拜師，多試一些，總能找到愿意收我的老師。
可他不知道，我是心疼他才哭的，我不愿意他為了我放棄自己的驕傲，一路這么卑微地跪下去，就說我不想學習了，學習沒意思，我想習武。
女人身體確實要比男人虛弱一些，為了彌補身體素質的差距，我每天天剛剛亮就開始錘煉身體，一直練到虛脫被人抬回去，恢復了就接著繼續鍛煉。
十歲時，我終于得到了爹爹的認可，開始學習霸王戟法，花了三年時間小成，又花了三年時間達到接近大成的地步，在軍中除了爹爹，其它人都打不過我。
可爹爹他不準我到軍營訓練，更不準我參軍，他覺得我是個女孩子，雖然對我寄予厚望，卻始終覺得戰場廝殺是男人的游戲，不愿意讓我參與。
袁郎謝謝你，是你讓我有機會披著這身戰甲，走上戰場，我要向爹爹證明，我是他的麒麟兒！”
袁歌用手拭去呂雯的眼淚，動情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拉著她手的那只手用力握緊，囑咐道：“答應我，別沖動，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你不止要為你自己而活，還有你爹爹，還有我！”
“嗯！”呂雯用力地嗯了一聲，閉上眼睛，躺在袁歌的懷里，享受著戰前短暫的平靜。
袁歌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呂布，心中感慨萬千，他從沒想到過，呂布居然會是一個這樣的好父親。
呂雯，是他的軟肋，更是他的力量源泉。
每一個人物都有他的閃光點，也許他受萬民憎恨，萬世唾棄，可總會有人認為，他是英雄，獨一無二的大英雄！
袁歌沒有注意到，他的精神上限不知不覺中快速增長，一直漲到6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