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在被曹操俘虜時,受到的待遇是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晏,就這已經被世人普遍認為是極高規格的款待了。
那像現在這樣,丁原、呂布昨天剛為他舉行了接風宴會,今天又請他赴宴聊天拉近感情,又算是什么呢!
難怪關羽非要過五關斬六將跑回去投奔劉備,實在是曹操做的還不夠啊!
袁歌一路上胡思亂想,很快就到了丁原的刺史府,丁原和呂布已從侍衛那里得到了袁歌要過來的消息,一前一后守在刺史府門口迎接袁歌。
丁原一見面就笑哈哈地道:“袁公子,昨晚在這里住的可還滿意?若有招待不周之處,公子盡管提出來,千萬不要和老夫客氣!”
“太滿意了,您看我這都一覺都睡到中午了,害得丁刺史和呂將軍久等,真是不好意思!”
袁歌一覺睡起來神清氣爽,再沒了昨日的萎靡氣息,笑起來讓人感覺如沐春風,丁原和呂布皆在心中暗嘆,“不愧是袁府的公子,就是和他們這些大老粗不一祥。”
“哈哈,里面請,歌舞酒宴早已備好,就等袁公子你到來了!”
三人皆是哈哈大笑,一同走入府中。
把酒言歡之際,呂布忍不住問道:“賢弟,不知可否告知,你在袁家到底是什么身份?也好讓哥哥心中有個數。”
昨日袁歌回房后,呂布和丁原便又將供出袁歌身份的山匪好好審問了一番,得知了袁歌私生子的身份,不由失望至極。
他們倒是沒懷疑袁歌袁家私生子的身份,只是丁原好歹也是并州刺史,一方封疆大吏。
想要更進一步,一個普通的袁家私生子可說不上話。
不過既然人已經救回來了,那還是要以禮相待,萬一袁歌是當朝司空袁逢,或者官至太傅的袁隗的私生子呢,人總是要有點夢想的。
提到自己身世,袁歌心中凜然,卻并不驚慌,還好他昨天早就料到了此時的場景,苦思冥想后已經有了完美的應對方法,若是他們昨天直接問起這個,情急之下還真不好回答。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直起身來驕傲地道,“我父親乃大司徒袁湯的嫡長子,袁成,袁文開。”
丁原面露思索之色,袁湯是袁家四世三公的代表人物,他的大名丁原是知道的,只是這袁成袁文開卻是名聲不顯,還需要好好回憶一番。
一旁的呂布則知道自己對官場上這些事情的了解遠不如自己的義父丁原,索性不去想他,直接看向丁原等待結果。
丁原在官場上混了這么多年,還是有點本事的,略一回想,便想到了這袁成是何人。
袁湯有三子,長子袁成,次子袁逢,幼子袁隗。
如今袁湯早已不在,袁逢乃當朝大司空,袁隗也官至太,然而身為袁湯長子的袁成,背靠袁家這棵參天大樹,卻只是左中郎將,并非他過于蠢笨,而是因為他死的太早了。
想到這里,丁原不由疑惑地看向袁歌,提起他已故的父親,臉上沒有一點悲傷之色,你在那高興什么呢,你這時候不應該擠上幾滴眼淚出來么?
袁歌假裝沒有看出丁原的疑惑神色,自顧自地道:“我娘親前段時間不幸去了,臨死前告訴我我的身世,要我去投奔父親。誰知在路上遇到山匪,幸得呂將軍相救,等見了我父親,定將這一切如數告知,必不叫兩位失望!”
說到這里,想起剛去世不久的母親,袁歌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伸手扶額,假裝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淚水,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丁原面色古怪起來,腦中思緒萬千,飛速計算推演自己接下來該如何對待袁歌。
“袁公子,你先有個心理準備,叔叔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么事?”袁歌不解地看向丁原,丁原莫名其妙的語氣,讓他不由有些緊張,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
“你的父親,袁中郎將袁成袁文開,前些年因病去世,我大漢因此少了一位棟梁之才啊!”
“什么?”袁歌不敢置信,又不得不信,剛剛拿起的酒杯“啪”得一聲掉在地上。
“賢侄節哀吧!”丁原安慰了一句,不再說話,并且趁袁歌不注意的時候,眼神示意呂布不要說話。
袁歌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向著丁原和呂布抱拳致歉道:“突聞噩耗,袁歌心中悲愴萬分,短時間內失去兩位至親實在難以承受,先行告退,還請兩位諒解!”
“賢侄盡管去吧,我們理解你的痛苦,不礙事的!”
得到丁原回答后,袁歌狼狽至極地踉蹌而去,再也沒有之前濁世佳公子,翩翩人如玉的出塵風范。
“阿雯,你跟著去照顧一下袁歌,他這個樣子,別出了什么事!”
呂布對一旁站著的呂綺玲吩咐了一句,待她離開后,才對自己的義父丁原道:“義父,這袁歌還沒認親,父親卻早就死了,在袁家一點根基都沒有,能幫得上我們么?”
丁原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道:“癡兒啊,你要學的還有很多,目光一定要放長遠。
在我看來,這反而是我們的機會。
要知道就算你救了那袁歌一命,這份恩情總會慢慢淡去的。
而現在他無依無靠,想要回歸袁家,就必須借助其它勢力,而我們,就是他如今最好的選擇。
我們控制了袁歌,利用他的身份在袁家爭取利益,互惠互利,這才是長久之計!”
“他爹都不在了,他的身份有用么?”
“當然,尋常人可能沒用,但他爹可是袁湯的嫡長子啊,那他就是袁家長孫,只不過私生子這一點有些上不得臺面。
而袁成已死,對于袁歌來說卻也是一件好事,袁成無后的情況下,這個私生子就成了袁成唯一的血脈,袁家其它人就沒法在這一點上攻擊他。
不過袁成回歸袁家,勢必會觸動一部分人的利益,奉先你就一路護送他回歸袁家吧,你的本事義父還是信得過的。”
“行!”呂布聽了丁原一番話,也覺得很有道理,一口應了下來,猶豫了下又開口道:“義父,你覺得我把阿雯許給袁歌如何?”
“也好,有了這層關系,我們之間也能更親密一些。”
呂綺玲不知道自己已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許配給了袁歌,不過知道了也不會想到反抗。
這個時代的女子大多如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容違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