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乘風放出謝峰,看著他體表彌漫的黑色蛛網,說道:“謝前輩,你中毒很深,我認識一位名醫,可以醫治這種寒毒。”
“好啊,謝謝。”
“乘風,等回了京城,再想法救他。”
“另外兩名犯人,怎么處理?”
“帶回去,如果超越學院不聲張,就放其離開;否則按李矩的建議,讓他們指證玄獄虐囚。”
黃悅巍稍做調理,強忍病痛,率眾人向東潛行,幾天后,悄然抵達京城。寧乘風與心上人幽會后,便返回道可道,向馮堯教授求得丹藥,快遞給謝家。
回到竹樓房間,數字人說道:“大虛擬機利用你從中級試煉地帶回的代碼,性能提升很大。”
“哪些方面?”
“主要是兩方面,一是模型效率,在處理海量數據時,可節省資源和時間;
二是自適應學習的能力很強,有更強的語義理解和記憶能力,有助于改善自然語言的處理。”
“可能還不止,我覺得多模態能力增強不少,可高效處理文本、音頻和視頻數據。
這樣一來,生成結果會更連貫與準確,還有生出泛化能力,在處理新任務時,無需過多的樣本或訓練,即可獲得高性能。”
“嗯,AI從前的推演,可以重來一遍,或許有不一樣的結論。”
“好的,但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么?”
“如果我躲入砂礫,或者在深海、高空或偏遠地區作戰,沒有網絡信號,就會失去大虛擬機的支撐。
如果用這些代碼,提升你的端側算力,就能全天候的智能化。”
“準備怎么改?”
“我想幫你構建一個800億參數的端側模型。”
“那得給我進行硬件升級才行。”
“嗯,主要是擴展算力和存儲芯片。”
改進計劃開啟,數字人一天天變強,這一晚,寧乘風的一縷神魂穿越到渣男身上,與他一起打單。
......
蔣鐸從打坐中退出,笑道:“乘風,這回不錯,沒等多久,你就回來了。”
“過去了多長時間?”
“就兩個多月。”
“哦。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伱雖然轉入市場體系,沒做研發,但也不能將技術落下。”
“放心吧,我堅持有空就寫代碼,與全球同學的聯系,從未中斷,對軟件業的走勢與動態很清楚。”
“那就好,丟單的處罰出來了嗎?”
“幸虧在綠蘊和汕溪連拿兩單,沒有被重罰。丟單由老沈負主要責任,我只背了一個‘留公司查看’的處分。”
“查看多久?”
“兩年,有些郁悶,但也不懼,這些日子跑市場,我漸漸找到自信。”
“憑你的商業天賦,捱過兩年,問題不大。”
“分公司組織為期十五天的業務大比武,明天開始,有營銷講座,你可以聽聽。”
“沒興趣。”
“你學習之后,說不定能幫上意中人呢?”渣男開始誘惑。
寧乘風果然中招,“是哦,謝莉亞或許能用上,那我聽一聽。”
接下來的多日,他果然學到不少適用的銷售技能。這一天,是組內的能力比拼,氣氛輕松,老陸開玩笑,安排蔣鐸和室友馬致遠,來一場口頭比試。
“如果你倆站在香秀的步行街,見一位美女走來,比一比,誰能在最短時間,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致遠,你比蔣鐸高,更加英俊,可別輸給他。”
馬致遠是儒雅型,哪曾想過這些招式?磨嘰半天,才啰啰嗦嗦地講出一堆從未實踐過的搭訕技巧,眾“評委”聽得云里霧里,不知所云。
輪到渣男,他大喝一聲:“致遠肯定干不過我。”
“為什么?”
“致遠的外在魅力,有目共睹,我自嘆弗如。好比他和我各提一只桶,他的桶里裝滿水,而我只裝了半桶。
美女走來,以致遠的文雅風范,最多把手伸入桶中,濕潤后,用手指彈出幾滴,灑在別人的頭發上。美人回頭,看了一眼風度翩翩的帥哥,有了一絲印象。”
眾人來了興致,大聲起哄:“那你呢?”
“我會毫不猶豫,直接提起半桶水,給她從頭澆到腳,你們說,她對誰的印象更深?”
“哇,蔣鐸,可以啊,有前途,我看好你!”
當晚,分公司的花中圣手請客吃飯,表現得比蔣鐸還渣。
他認識的美女多,特邀三女,前來調和陰陽。出發后,兩次接聽電話,沒留意竟是不同的美女打來。
結果在晚餐時,居然來了兩撥美人,人數是男方的一倍,這家伙先是尷尬,隨即鎮定,很快便談笑自若。
最后一天晚上,兄弟們結伙去酒吧過圣誕,圣手再現驚人“才華”,僅簡短搭訕抽獎的陌生美女,便在零點的高光時刻,被“抽中”二等獎,讓蔣寧二人欽佩不已…
翌日,令人傷感的時刻來臨,分公司新一輪淘汰名單出爐,智能事業部四十三人,竟有十一位上榜。
他們要么離職,要么去培訓中心回爐再造,畢業后如果沒部門要,仍然得走人。
老陸看出渣男眼中的凄然,安慰道:“這很常見,習慣就好。公司需要優勝劣汰,來保持旺盛的戰斗力。”
“我只是感嘆,心地淳樸善良的都走了,而‘老奸巨猾’的,還活著。”
“江湖險惡,大家都得適應,別再悲天憫人,先保住自己再說。”
蔣鐸回到分公司,孫霞說道:“你的搭檔從總部回來了,我帶你去見他。”
魯榮飛是一個中等個兒的中年漢子,古銅色的皮膚,身體很結實。
剛引薦完,他就熱情地握住渣男的手,笑道:“蔣鐸,久聞大名,老高終于給我配了一位能力強的搭檔,上次那位,把我折騰慘了。”
“老魯,我可是‘留公司查看’之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蔣鐸微笑。
“你說綠蘊丟單的事?那不怪你,我對那里很熟,興達早就和老黎勾兌好了,那一單你們必丟無疑。”
“老魯,你是老資歷,以后多教教我。”
“明天一起去文安市,有一個大項目。”他拍了拍蔣鐸的肩膀,安慰道:“放心,風險不大,不是新礦,是一個老礦的改造。”
老沈也說過類似的話,蔣鐸心中咯噔一聲,頓生警覺。第二天,兩人趕赴文安,沿途都是云遮霧繞的奇異山景。
住下后,老魯介紹項目:“礦務局在北部山區有一個高品質的大型鎂礦,我們已在那里經營多年,還沒開采完,但設備已經老舊。
最近又在附近發現鋁礦和銻礦,礦點很多,方案很復雜,既有改造,又有新建。”
“出發前,老陸跟我講,分公司想趁此機會,用新推出的三十二模開礦主機,替換原來的十六模。”
他們來到礦務局,魯榮飛如老沈一般,逢人就笑臉相迎。蔣鐸敏銳察覺,客戶笑容的意味不同,在綠蘊是禮節,在這里更像朋友。
老魯帶著他四處閑逛,隆重推出分公司的“后起之秀”,想到自己的“留公司查看”,蔣鐸慚愧至極。
勘探完礦區,蔣鐸安心在酒店做方案,第三天下午,他剛完工,魯榮飛便一臉不悅地回來。
“老魯,怎么啦?”
“興達的‘蒼蠅’來了,嚷著要參與項目,說只要給報價機會,就一定會展現最大的誠意。
看那架勢,要么真想搶單,要么是來瘋狂殺價,讓我們虧損拿單。礦務局決定在三天后,與兩家議標。”
“興達要進來,得替換不少老設備,成本很高。”
“還是要小心,你檢查一下方案,除了更換主機,其他節點盡量利舊,以降低總價。”
“我馬上修改。”
“憑我在文安的關系,應該不會只給一次報價機會,先略降一點,試探一下客戶和興達。”魯榮飛說道。
蔣鐸被這招玩怕了,趕忙問道:“你有幾成把握?”
“至少九成。”
“蔣鐸,是否可以聲東擊西?”寧乘風在腦中提醒宿主。
“怎么講?”
“我問你,如果對方砍價,你們最想保住哪部分的價格?”
“當然是接入設備的折扣率,即使這單虧了,日后擴容,也能賺回來。況且,一臺主機能用很久,覆蓋的范圍又廣,長久贏利必須靠末端產品。”
“我建議,在第一次報價時,把礦務局的目光引到主機上。”寧乘風說道。
“嗯,有點意思。”渣男若有所悟。
“老魯,是否可以這樣?咱們著重宣傳三十二模新主機的強大性能,把它按正常價,甚至加價報出去?至于接入設備,折扣做得比上次低一點。”
“為什么?”
“以主機吸引火力,從下一輪開始,我們明談主機價格,暗保末端產品的折扣。”蔣鐸拋出寧乘風的策略。
“公司對主機的以舊換新,有特殊優惠,如果能談成,既不需要向總部申請特殊商務,又能保住未來擴容的價格,好主意!”魯榮飛大喜。
三天后,不出所料,興達報出低價,新建整套系統的總價,比凌云派的利舊方案還低,魯蔣二人被叫到礦務局。
“榮飛,你們的報價沒有誠意啊。”總經理龍青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