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小雨已停,天空晴朗,陽光溫暖怡人。姜國王宮的禁軍演武場,四周鮮花簇擁,葉片殘留晶瑩剔透的雨珠,有蝴蝶翩翩起舞。
微風輕拂,陣陣花香襲來,與清新的空氣混合,讓人神清氣爽。
正北方已架起高臺,居中是姜王的寶座,下首東西側,分別為文臣和武將坐席,外圍則是整齊列隊的禁軍。
武科舉每兩年一度,最終的十強決戰,即將打響。
歐陽飛的頭發長出不少,但與多數選手的長發飄飄相比,少了幾分飄逸,好在英氣逼人,才賺回幾分人氣。
昨晚歐陽群已給他打過招呼,“全力爭榜眼,至于狀元之位,上面已有默契,屬于樞密使推舉的謝斐。”
“大王駕到,決賽第一輪開始,抽簽決定對手,輸者淘汰。”大太監尖聲宣布。
歐陽飛抽中一名棄文從武的儒生,以鐵扇作為武器。
“兄臺就是擊斃叛徒的英雄?久仰。”書生嘴上客氣,神情卻很倨傲。
“全靠虛名,方才混入十強。”莽漢實話實說。
對方微微頷首,認為他頗有覺悟,遂淡淡說道:“你先出手吧。”
歐陽飛游歷四國時,見過很多裝逼的貨色,幾乎次次都被他抓住先機,或直接打臉,或摁在地上摩擦。
他毫不客氣,展開“幻影”身法,率先發動,斬出“光影刀”第一式,霸刀以一化五,真假難辨。
儒生忙以鐵扇防守,“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于耳,總算接了下來。
歐陽飛將雄渾氣勁融入第二式,刀扇相交,書生右臂劇痛,兵刃差點脫手,整個人被掀飛到擂臺邊緣,引來一陣驚呼。
他滿臉羞紅,法力注入鐵扇,猛然晃動,炫目的黑白亮光直射對手雙眼。隨即躍向空中,合攏鐵扇,按下機擴,扇子變作利劍,疾刺而出。
歐陽飛閉目揮出第三式,掀起一陣風暴,雙方兵刃連續撞擊,暴喝聲中,“長劍”被斬成數截。
詭異的是,碎裂的劍體,并未跌落。扇骨暗藏堅韌的細絲,操控斷劍以更快的速度,激射而來。
臺下觀眾驚嘆,儒生的手段太過奇特,兵刃居然越打越多。
歐陽飛古井無波,斬出第四式,霸刀旋轉,形成旋渦狀氣浪,與凌厲無匹的刀勢相融。
狂浪所過之處,摧枯拉朽,斷劍盡數炸裂。儒生被刀背拍中儒生,跌下擂臺。
首戰快速告捷,莽漢小有得意,卻發現人氣最旺的謝斐早已結束戰斗,正好整以暇地觀戰。
“第二輪,預賽第一名謝斐輪空,另外四人抽簽,捉對廝殺。”
歐陽飛的對手是一位光頭,修行“大力金剛掌”和佛門“獅子吼”,實力很強。莽漢以游歷時學來的“穿云箭”,人刀合一,破開掌印,殺入三強。
第三輪,謝斐必須出戰,另外兩人抽簽,歐陽飛幸運輪空,有機會欣賞最強之人的戰斗。
甫一開戰,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怎么打?”
面容英俊的謝斐,修煉了高明的內功心法,僅以右手二指并作劍指,內氣外放,就與槍客戰得難分難解。
謝斐念及對手來自樞密院的友好陣營,沒想傷他,但隨著時間延長,漸生不耐,遂激發真元,讓重劍自行從劍鞘飛出。
他瀟灑地握住黑劍,引來一片喝彩,僅用三十多招,便轟飛對手。
“謝斐,要休息嗎?”大太監問道。
“小打小鬧,無需歇息。”謝斐看向莽漢,輕蔑一笑。
待莽漢躍上擂臺,他冷冷說道:“歐陽飛,你要么自行認輸,要么像蒼蠅一樣,被我拍個半死,自己選吧。”
“這廝把樞密院與兵部的宿怨,蔓延到我頭上。”以莽漢的血性,不可能退卻。
“老子雖然贏不了,但總要咬你一口,就算暴露底牌,也在所不惜。”
謝斐站在場中,如一柄絕世名劍,舉手投足間,有劍氣相隨。
歐陽飛率先出刀,令人驚掉下巴,居然是爛大街的“基礎刀法”,但他偷偷融入最新領悟的潮汐刀勢。
起手式隨第一浪滾滾而去,在刀勢的加持下,平凡的招式猶如有了靈魂,讓霸刀綻放金芒。
謝斐有些意外,沒想到匹夫有此一手,不再托大,揮出重劍,驕傲的以“拔劍式”相迎。
金光與烏芒交織,二人的后招瞬間爆發,短兵相接,大開大合。莽漢以肉身力量彌補真氣的不足,暫時斗了個旗鼓相當。
這是今天最養眼的一場戰斗,也是最原始的遭遇戰,光芒閃爍,脆響聲不絕于耳,由于速度過快,有時只能看到殘影。
歐陽飛將力量與刀勢完美結合,刀劍相接時,總能讓內氣雄渾的對手,感到手臂發麻。
謝斐改用高深莫測的“星劍”,對碰時竄出的星光,不僅刺目,且能以劍氣傷人。
莽漢胸前被劃開一道傷口,血流如注。他改用“潮汐刀法”,招式與刀勢天生契合,掀起一波波金屬浪潮,狂放出擊。
他的狀況很糟,數次被星火擊中,多處衣衫和血肉被燒灼,刁鉆的劍氣鉆入,帶來劇痛,唯有咬牙堅持。
謝斐掌握主動,將內氣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一劍揮出,便有風雷相隨。
歐陽飛搖搖欲墜,卻不愿向惡人認輸,對方亦看準這一點,下手愈發狠辣,想要將其重創。
“罷手吧,二位都是國之棟梁,這局算謝斐獲勝。”姜王惜才,出言叫停。
莽漢逃過一劫,休息半個時辰,與槍客廝殺。血戰一百多回合,霸刀劈斷長槍,刀身旋轉,將對手拍在地上。歐陽飛如愿以償,榮登榜眼。
......
寧乘風在暢快中醒來,內心如新晉榜眼那般,豪情萬丈。“我竟然大致記下歐陽飛的刀法,可惜不用單刀,沒法使用。
不過,‘幻影身法’,以及刀勢與力量的結合,可以彌補招式與內氣的不足,等靈犀回來,得讓她輸入AI大模型。奇怪,歐陽飛對手的武技,為何就無法記住?”
九點一刻,B區警局的總機響起,接線員溫柔地詢問:“您好,請問找哪位?”
“我叫謝莉亞,想找武奇警官。”
“請稍等。”
武奇正在辦公室吃早餐,聽到鈴聲,拿起桌上的聽筒。
“你好,武奇警官,有你的外線電話,是否接聽?”
“哪里來的?”
“蕊樺生物醫學公司,一位叫做謝莉亞的女士。”
“啊?趕緊轉給我。”他急忙放下手中之物,不自覺地坐直身軀。
“您好,謝小姐,我是武奇,請問有什么需要效力?”不待對方說話,他主動招呼。
“武警官,我已經幫我朋友寧乘風核銷案底,現在他是公民,不是逃犯。
他已被釋放,但手環和手機還被扣留在警局,里面有逝去親人的照片,他很著急,請你幫忙找一下。”
“可能是辦事人員的疏忽,我們立即糾正。您能告訴我,他的郵寄地址嗎?”
“我讓他今早來取。”
“好的,今天我不出警,直到把東西給他。”警官承諾。
“謝謝伱。”
“您太客氣。”
“啪”的掛斷電話,寧乘風長吁一口氣,“成啦!”
他欣喜出門,直奔警局,兩個多小時后,在一堆雜亂的電子產品中,找回失散兩天半的數字人。
“嗚嗚嗚......”美女不停抽泣,既委屈,又慶幸。
“好啦,靈犀,是我太弱,才讓你被人扣押。我要苦修,變強后,就能保護你。”
“你真的喜歡謝莉亞?還向人家表白?”
“唉,當時我不知道怎么解釋,鬼使神差,竟學著渣男,說了那些厚顏無恥的話。”寧乘風訕訕說道。
“受毒害太深。”
“但也因禍得福,所有的罪名,謝莉亞都已幫我撤銷。”
“她是該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為了救出你,我還偽造了她的聲音,去嚇唬警察。”
“啊?”
“無罪一身輕,現在只想專注修煉。靈犀,咱們湊錢買一臺小型服務器吧?”
“錢不夠。”數字人止住哭泣,可憐兮兮的說道。
“把G區的老房子退租,拿回押金。”
“也不夠。”
“你趕緊上暗網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任務?盡快干一票,爭取買完服務器,還能剩一些,夠我生活幾個月。”寧乘風無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