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不可直視神
不僅僅是完顏蛇一臉懵逼。
陳楓也陷入懵圈。
他是‘竊秘之眼’和‘靈感’雙開，非常清楚的看到這一切發生。
神秘的齒輪指針，居然突破了‘異度空間’，露出一個小尖尖，然后吸收了棺木中溢散出的特殊物質。
所作所為，就和之前那夜吞噬蟲群做的一樣。
而且做完之后，神秘齒輪‘吃干抹凈’，就那么無聲無息地又縮回去了......縮回去了......
陳楓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所以只能裝作看不見。
畢竟神秘齒輪指針絕對是不能曝露的底牌。
一個能夠強行掠奪特殊物質，甚至能夠‘凈化’墮落特殊物質的神秘物體，陳楓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禁忌之物’，打死也不能說的那種！
過了半晌，完顏蛇再才打了個冷顫，呆滯的眼神看向陳楓，用一種幾乎是飄著的語氣問道：
“你看見了嗎？”
陳楓想了想，只能點頭道：“嗯。”
“不是幻覺......”完顏蛇喃喃低語，隨即又仿佛驚醒一樣，霍然抬頭：“特殊物質溢散后，消失了？”
“可能......或許......大概是消失了......”陳楓艱難地點頭道。
“為什么會這樣？難道是我觸碰了什么？”完顏蛇繼續喃喃自語，仍處于震驚和迷茫之中。
“是我干的，和你沒關系......”陳楓自我吐槽一句，輕咳一聲，安慰道：
“散了就散了，你應該知道，關于特殊物質，和地獄沾上了關系，發生一些離奇詭異的事，也是合情合理的......”
“你說得也有道理......”完顏蛇震驚迷茫之后，也是再次清醒過來，深吸一口氣，以極其專注和緊張地態度，打量著棺木里的殘尸。
還好，并沒有再發生任何詭異莫測的事件。
已經被挖開一個方塊口的棺木里，死寂正常。只有令人不安的腐朽氣息，以及夜色浸染下的晦澀顏色。
“埋了吧，既然是再沒有什么結果，可以考慮下一個備選墓地了。”陳楓安慰的低語道。
“不！”
完顏蛇抬起頭，看著陳楓。
陳楓被他瞧得一陣陣發毛......
“你是個真正的靈感窺探專家！我甘拜下風！”完顏蛇很認真的說道，甚至神態里帶著欽佩的意味，“這個結果雖然不成功，但可能是我的失誤，并不代表你辨認錯了！”
“拋開巫醫序列的非凡之力，以及獨特的感應，這些不提。你是我見過的，追蹤辨識污染失控者尸源最準確的非凡者！果然不愧是高序列，我佩服你！承認你確實是行！”
完顏蛇誠摯的話音說完。
陳楓立即就收到一段隱蔽的信息：“完顏蛇的熟悉值提高20，目前熟悉值25......”
“我先幫你掩埋這個墓地，然后我們去下個墓地，可能會有收獲......”陳楓帶著慚愧，趕緊拎起折疊鏟，賣力地干起來。
大約半小時后，二人又來到另外那個做了記號的墓地邊。
還是同樣的流程，完顏蛇仔細地找到地點，切割開一道口子。然后二人合力，雙鏟飛起，又再刨出了棺木。
完顏蛇沒有多說，趴在棺木上，指尖非凡之力劃過，一道細微裂縫切割出來。
陳楓默不作聲地維持著‘竊秘之眼’和‘靈感’雙開，隨著棺木開啟，之前已經回歸墓地的‘靈’，立即就像回家般繚繞了進去。
而且很快，毫無意外的，回歸完全本質的‘靈’，就隱約展現出污染失控者的觸須。幾個殘缺片段般的地獄文字，也像是既定程序一樣，極為晦澀的在棺木裂隙里飄緲如煙。
“吾主......最初靈魂之主......”
陳楓是第一次見到殘缺的字體里，居然帶出實在的神祇尊名。而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知道，來自地獄的神祇尊名。
強烈的好奇，以及地獄文字的吸引，讓陳楓不由自主地耗盡心神，仔細辨認著這些地獄文字，想讀出更多內容。
但也許是過于專注，陳楓居然進入了入夢般的冥想狀態。
這是2級‘星座’芯片給予的非凡之力，一但運用者觸及，立即就是心隨意動的展開。所以此刻的陳楓，就相當于所有能力全開，在追溯這段地獄文字的深層次根源。
宛若幻覺般，一個不知其深邃，不知其廣遠，有著無光般黑暗，仿佛巨大的、恢宏的、但卻支離破碎的異世界，驟然就顯現在陳楓的感覺內。
一道低沉的嘆息或是呢喃，隔著無盡的虛空，‘撞’進了陳楓的感覺中。然后就是一個彌天蓋地的‘權杖’，又像是一柄繚繞著黑暗火焰的‘利劍’，‘闖’進了陳楓的感覺里。
陳楓瞬間就從這個幻覺般感應中脫離。
但他已經是周身黑火冒騰，身邊所有的光全都被黑火侵蝕，再不存在任何光線。而他就像陷入一個無光的空間里，慘叫一聲向后倒去。
此時此刻，陳楓就像墜入一個黑洞，即將被完全吞噬。
須臾剎那！
陳楓右手掌里，那個小尖尖又再鉆透了出來。
一道黑色射線激射而起，然后仿佛瞬間形成蠶蛹似的黑網，把陳楓團團籠罩其中。
“怎么啦？！”完顏蛇驚慌失措地抬起頭。
但他僅能看見陳楓若隱若現的影子，仿佛空間中已經不存在陳楓的形象。就像在坍塌、在消融，即將被徹底抹除。
完顏蛇驚駭然得不能自已，劇烈的恐懼將他鎮壓，無論五感還是精神念想，完全就此凝固，被定格得靜止。
與此同時，陳楓在慘叫之后，在被黑色射線蠶蛹籠罩包裹之后，終于是恢復了清醒。但他也無法動彈，只能感覺到周身上下仿佛焚燒般的劇痛。
不過這個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也就是幾個呼吸，陳楓從劇痛反應中再次恢復清醒。然后就覺得除了全身虛弱無力，心臟跳得像要炸開，雙眼刺激得仿佛要流淚之外，其他一切都還好。
“發生了什么？”
陳楓心驚膽顫地喘息著，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他驚恐而茫然地瞧著自己的身體，瞧著自己的右手掌。
“呼......”此時此刻的完顏蛇，也從那個駭然靜止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吐出一口幾乎被窒息的濁氣。
“你......你是不是......”完顏蛇幾個深呼吸，恢復了一些理智，然后咽下幾口唾沫，用不可置信地眼光盯著陳楓，顫抖著語氣說道：
“你是不是......窺探到了地獄神祇？”
陳楓遲疑不定地聽著這句話，然后平復喘息，帶著極度謹慎，以及小心翼翼地心態，回憶之前的那一幕。
“真是無知者無畏啊......我剛才肯定是在作死！”
“我剛才無意地窺探，追本溯源，居然捅到了一個未知的恐怖存在......”
“難道我看見了傳說中的‘最初靈魂之主’？或者說，是‘最初靈魂之主’麾下的惡魔墮落天使？”
陳楓不禁再次凝視了一下右手掌，如果不是神秘齒輪指針臨時護主，他剛才的作死之道，可能就當場交待了......甚至死無全尸......
“出師未捷身先死......TM的以后像這種事絕對不能沾不能碰......還好還好......當個教訓......深刻的教訓......”
陳楓連續幾個深呼吸，再才把復雜紛亂的情緒壓下去，正要回答完顏蛇的驚問，突然又是詫異的一愣。
因為之前神秘齒輪指針的突兀現身，觸動了‘異度空間’，導致‘異度空間’顯示在陳楓眼前。
依稀可見其中除了放進去的盾徽、特勤手機、幾顆子彈以及齒輪指針之外，另多了兩個物體。
一個是糾纏一團，顯得漆黑污臟的布帶子。另一個是仿佛舊世紀打更人，手中拎著的黃銅搖鈴。
“這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會多了兩個來歷不明的東西？”
陳楓正在疑惑。
身邊不遠的完顏蛇仍在問道：“你是不是窺探到了地獄神祇！”
“記住！不可直視神！”
完顏蛇似乎是遺忘了之前所見的一切，僅只記得陳楓慘叫著倒地，但并沒有生命危險。又再語重心長的提醒一句：
“你剛才非常危險！知道嗎？記住，不可直視神！”
陳楓發懵地回頭看著完顏蛇，過了半晌點點頭：“謝謝，感謝你的提醒，我會記住的。”
“你確定已經沒事了？”完顏蛇露出關切的神態，打量著陳楓。
“嗯，沒事。”陳楓活動了一下身體，稍微恢復了一些精神和體力。
“那就行，剛才可把我嚇壞了。”完顏蛇吐出一口氣，低頭瞧了棺木一眼，招手道：“來，靠近我，以免剛才那種泄露又再發生，咱們就虧大了！”
陳楓笑了笑，接近到棺木旁邊蹲著，瞧了瞧認真作業的完顏蛇。
‘真是個嚴肅又可愛的小伙子，不過也真是心大......’
“怎么樣？有發現嗎？”陳楓凝視著棺木縫隙，但也不敢再亂瞧，規規矩矩遵守著操守。
“當然有！”完顏蛇垂頭在棺木里探索著，極其仔細地切割，壓低聲音道：“很明顯的感覺！這次肯定是個大買賣！”
隨著完顏蛇的話音，頓時之前那個現象又再出現。宛若粗壯蟒蛇般的‘扭曲黑線’升騰而起，仍然是細密的墨黑蟲子匯聚組合而成。
陳楓也是趕緊在心中提醒：“不要搶......不要搶......不要搶......”
完顏蛇則是無比謹慎而專注，手指如同彈琴一樣，圍繞著如煙如蛇的‘扭曲黑線’進行撥動。
隨著完顏蛇的動作，一片又一片漆黑如霧的墨黑蟲子，仿佛切割般被剝離，層層疊疊的在完顏蛇十指間懸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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