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河的半圣防護罩馬上就要被破開了,法家社的社長方俊杰,已經下令撤退了。遠處卻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方俊杰立刻心中一喜,以為是援軍來了。
“等等…方毅,快看那邊…是援軍來了么?這動靜很大…難道說是…國君的大軍到了么?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就沒有必要撤了。等大軍一到,便可毫無忌憚地殺入蝗蟲當中…”
方俊杰聽到轟隆隆的聲音,便立刻對身邊的方毅等人說道。
“嗯!社長,若是國君的大軍,那么…這些蝗蟲肯定不足為據…”
聽到聲響,方毅也朝著那邊望去,但是結果卻讓眾人十分吃驚。原來發出轟隆隆聲響的并非是什么國君的大軍,而是一輛不需要馬匹拉的機關車。而且,這一輛機關車正轟隆隆冒著濃煙,從遠處官道上肆無忌憚地開了過來。
“這…社長,這一輛機關車,不就是那蘇社社長蘇林的機關車么?他們不是去交州了么?怎么…又跑到了我們荊州這邊來了?難道說…是交州的蝗蟲和恙蟲也太過于厲害,蘇林他們都已經逃到荊州地界來了?”
方毅認出來了,這一輛機關車正是蘇林的那一輛蘇林車。他發現蘇林的機關車也是全力行駛過來,就以為蘇林肯定也是被交州的蟲災嚇得跑過來了。
“嗯!應該是這樣的,交州的蟲害可是比我們荊州這邊更加厲害。哈哈…蘇林和他蘇社的幾個學生,都是舉人文位,怎么可能抵擋得了?估計肯定是到了那邊,硬生生被嚇回來的。”
“不過社長,我們荊州這邊也頂不住了!國君的援軍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到,再等下去,那防護罩真的要破了,還是趕緊撤吧…正好那蘇林不知死活地沖了過來,就讓他嘗嘗這些蝗蟲大軍的厲害吧…”
其他的法家社成員,一邊頂著蝗蟲大軍的壓力,還一邊嘲諷著趕過來的蘇林,對方俊杰說道。
“嗯!既然不是援軍,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方俊杰則是點了點頭,然后立刻吩咐所有的法家社成員,上馬準備撤離。
“駕…”
所有的法家社成員,趕在荊河防護罩破裂之前,迅速上馬朝著北邊逃去。正好這個時候,蘇林的蘇林車從北邊和他們迎面撞了過來。
“喲…這不是蘇社長么?你們怎么從交州跑到荊州來了啊?難道說…交州的蝗蟲和恙蟲,都被你們殺光了么?”
兩隊人馬碰面,自然都停了下來,方俊杰手下的方毅,便立刻上前,暗暗諷刺地說道。其他的法家社成員,也都譏笑連連。
“呀?方毅,沒想到你們的消息還挺快的啊!我們倒還真的是才消滅了交州的恙蟲和蝗蟲,特意趕來支援你們荊州的…”
蘇林笑而不語,倒是蘇燁笑呵呵地站在車頭上,反過來諷刺法家社的眾人道:“不過,你們這是急匆匆的要去哪兒啊?不會是要當逃兵了吧?不是說好了一起滅殺蟲害的么?你們竟然要臨陣脫逃?”
“哼!蘇燁,你們蘇社少吹牛了!殺光了交州的蝗蟲和恙蟲?說大話也不怕閃著舌頭,就憑你們這幾個舉人的蘇社?怎么可能!”
被蘇燁說到了痛處,那方毅便立刻紅著臉坐在馬上,反駁道,“你們還有臉嘲笑我們?想必你們也肯定是看到交州的蟲害如此厲害,才連夜逃到荊州來的吧?”
“就是啊!交州的蟲害可比荊州厲害多了!就憑你們蘇社,怎么可能殺光…”
“和我們一樣是臨陣脫逃,還有臉說我們?”
“至少我們法家社也扛了一天…殺死了數千只蝗蟲…估計他們蘇社,連一百只蝗蟲都沒有殺,只看到那漫天飛舞的蝗蟲,就已經落荒而逃了吧…”
其他的法家社學生們,也沒有一個相信蘇燁說的是真的,都以為是蘇燁打腫臉充胖子胡說的。
而那法家社的社長方俊杰,也是一臉正色地朝著蘇林拱了拱手,笑道:“蘇社長,如今兩州的蟲害都十分厲害,根本不是我們這些國子監的學生可以抵御的。必然要上報國君,等待國君的大軍前來,才能夠消滅這些蟲害。”
說著,方俊杰又指了指身后那黑壓壓的蝗蟲大軍,輕蔑地道:“若是蘇社長你們的蘇社,真的如同蘇燁剛剛說的那般將交州的蟲害都殺光了,是前來荊州支援的,那就趕緊殺過去…將荊河對岸的那些蝗蟲也都殺光吧…”
很顯然,方俊杰會這么說,也是不相信蘇林等人真的有殺光蝗蟲和恙蟲的實力。
可是,豈料他這句話剛說完,蘇林卻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既然這些蝗蟲,方兄有意讓給我,我就不客氣了。到時候,清點蝗蟲尸體戰利品的時候,方兄可不要和我爭了哦!”
“就是!世子,今天早上一起來,便發現交州的那些蝗蟲都逃之夭夭了,原來是跑到了這荊州來了啊!這一下,我們又可以大殺一場咯…”
大學士葉鴻業也是樂呵呵地說道,不過神醫扁燕卻是坐在車廂里面,沒有露面出來。畢竟他雖然是特意前來吳國幫忙的,但是也還是越國儒士,太過于露臉的話,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既然如此,方兄,你們盡管離開吧!我們可要上前渡河過去殺蝗蟲了。”
蘇林說完,便道了一聲告辭,命令著車上的下人將蘇林車繼續往荊河開去。
“社長,蘇林他們…竟然真的沖過去了…這…這不是去送死么?就算他手下的門客葉鴻業是大學士文位,但是面對這么多的蝗蟲大軍,大儒來了都很難脫身的啊!”
見到蘇林真的帶著蘇社的人駕著蘇林車沖了過去,方毅也愣住了,在他開來,貿然沖進蝗蟲堆里面,簡直和送死無異。難道說,蘇林真的為了一時的意氣之爭,竟然如此不顧安危也要去殺蟲?
“這蘇林必然是有所依仗,才敢如此作為!可是…他到底有什么樣的依仗,才能夠在上百萬的蝗蟲當中,可以保證安全呢?”
方俊杰想的就更多,他可不認為蘇林有那么傻,會帶著蘇社成員去送死。可是,他也絕對不相信,蘇林可以真的殺死那么多的蝗蟲和恙蟲。
“那…社長,我們如今怎么辦?是趁著蝗蟲們還沒有打破防護罩,繼續北逃呢?還是說…”
后面半句,方毅其實很不想說出來,畢竟連蘇林這樣的舉人社長,都敢帶著幾個舉人秀才社員往蝗蟲堆沖殺過去,自己這個法家社乃是國子監的第一文社,如果在對方沖殺的時候反而在逃,傳出去面上也無光啊!
“先不動!我們就站在此處,我倒是要看看…他蘇林究竟有什么本事,敢放狂言說將交州的蝗蟲恙蟲都給殺光的。有沒有本事,一會兒便可以得知了!”
方俊杰的心里面,同樣也在糾結這件事,所以,他并沒有繼續讓大家北撤,而是拉住了馬匹,就這么盯著蘇林的蘇林車,到了荊河岸邊,然后乘船開始過河。
“世子!果然如同扁神醫所料的那樣,蝗蟲和那些恙蟲,全部都跑到荊州這邊來了。估計…這邊的蝗蟲已經有兩百萬之多了…恙蟲也有七八十萬的樣子,現在這些蝗蟲正在攻擊荊河防護罩,一旦這個防護罩破裂的話,另一半荊州的土地,將完全暴露在蟲害的眼皮底下了…”
坐在渡河的船上,大學士葉鴻業便開始將眼前的形勢分析給蘇林,同時補充說道,“我們一旦上了岸,離開了荊河防護罩,就會經受來自兩百萬蝗蟲和七八十萬恙蟲的集體圍攻…”
“葉大學士,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只要蘇林將那病脈的氣息再度釋放出去,所有的蝗蟲和恙蟲,都只會望風而逃了。雖然病脈的力量,無法直接擊殺蝗蟲,但是可以一旦蝗蟲沾染上病脈的氣息,就會失去攻擊力量了…恙蟲更是可以直接被蘇林同化成為病脈思想…”
這個時候,醫家儒士扁燕,卻是很輕松地笑著對蘇林說道,“不過,為了避免蝗蟲們又像昨日一樣四散逃走,蘇世子,我看你還是暫時只要將病脈的思想包裹住我們幾人的周身,讓那些蝗蟲和恙蟲不敢近身攻擊我們,然后…我們可以徐徐將蝗蟲和恙蟲們斬殺,等到蝗蟲和恙蟲被斬殺得差不多,再釋放病脈思想,逼著蝗蟲們逃回它們的老巢,到時候…我們只要追著剩余的蝗蟲,就可以找到蝗蟲老巢所在…收了它們的思想之脈,便再無后患了…”
“誠如扁神醫所言,我們一旦上岸以后,便這么做。有了我病脈思想的保護,不論是恙蟲和蝗蟲,都絕對不敢靠近你們一丈范圍之內的…”
蘇林也點了點頭,抬頭望著那密密麻麻嗡嗡嗡的蝗蟲大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