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童生都沉浸在獲得文位的巨大改變當中,可是偏偏趙爽卻一臉地痛苦,雙手按住智竅,慘叫連連。
“葉監察,這趙爽是怎么了?為何被授予了文位,反而痛苦異常啊?”
蘇林也是大驚,急忙問道。
“哼!想必是這趙爽方才心思不純,思想不正。
不好好沉思開智思想,卻滋生了污穢陰毒的念頭,文位圣云降臨其身,融入文位的關鍵時刻,自然會消耗圣力將這些陰毒念頭滅殺。
引起他的智竅劇烈翻涌,豈能不痛?”
葉監察冷哼一聲,束手旁觀,絲毫沒有要上前去幫趙爽一把的意思。
而蘇林的心里面卻是暗自在揣測道:
“從我進入圣廟開始,那趙爽就一直惡狠狠地瞪著我。想必心中是恨我入骨,無時無刻不策劃著惡毒奸計報復于我。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才引起現在的狀況來。”
在地上痛叫了一番,趙爽才緩過勁兒來,慢慢地爬了起來。
此時的他,已經完全吸收了文位圣云的力量,開拓了智竅內的思想空間,形成了承載思想與圣力的智海。
有了智海,就標志著正式成為了擁有文位的儒士。
“該死的蘇林,害我白白消耗了半磚的圣力用來消弭那些念頭的影響。”
智竅受損,圣力減半,趙爽整個人都變得虛弱了起來,反觀其他獲得文位的童生,一個個卻精神抖擻,意氣風發,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思想氣質。
“禮畢!”
見包括趙爽在內的一十九名童生都已經完全吸收文位圣云,在智竅當中形成了智海,葉監察便召回孔子圣像,最后對這些童生勸誡道,
“爾等從小誦習圣賢書,文義有高低,思想或百樣。不論是以何等文位之言開智,或孝,或悌,或忠,或奸,或為利己,或為光宗…
今日,天道酬勤,爾等蒙圣眷,開智竅,辟智海,獲一磚圣力,自當勤學圣道,豐富思想,守衛人族,光興儒道!”
言畢,一十九名童生紛紛拱手稱是,在獲得葉監察應允之后,一個個歡欣鼓舞地走出圣廟,同守望在外的親人分享這天大的喜事。
只有趙爽一人,緩緩地步過蘇林的身旁,惡狠狠地瞪著他,然后又嗤笑了一聲,略帶沙啞地聲音道:
“蘇林,你將我害得如斯!上天入地,我趙家都不會放過你的。”
本來因為蘇林奪走了案首一名,趙爽就已經損失慘重,家族數年的謀劃失敗了。
這一次又因為內心嫉恨蘇林,在獲得文位之時依舊在滋生報復蘇林的思想,所以光明浩大的文位圣云只能消耗了半磚圣力,才將他的這些思想給遏制。
但是,一旦文位被徹底吸收,開辟了智海。趙爽的這些惡念就又攀了上來,在智海上空,形成了一片陰云。
“蘇案首,此次趙爽因你損失慘重。童生一共只有一磚圣力,卻因此消耗了半磚圣力。
遠遠落后于其他的童生,恐怕要花更高的代價才能夠補足這個缺陷了。”
圣廟之中,只剩下蘇林和葉監察二人,葉鴻業有些擔憂地對蘇林道:
“據我所知,趙家乃你們吳國的八大儒世家之一,權勢滔天,黨羽眾多。
蘇林,此番你再次得罪了趙爽,日后需要多加防范啊!尤其是這次參拜萬里長城和關外試煉,趙爽叔父趙智也是協同領隊,估計少不了要找你的麻煩。”
“多謝葉監察的警示,徐縣令已經修書一封與我,內有應對之策。”
蘇林淡淡笑道,“我自不招惹是非,是非找我!”
說實在話,蘇林至始至終都沒有絲毫要主動去招惹趙爽,他剛剛來到這個儒道世界不久,思考的是要如何站穩腳跟,努力的活下去。
和趙爽乃至趙家結怨,都是迫不得已。
當然,如果當時蘇林愿意退縮一步,屈服在趙家淫威之下,甘愿受其侮辱,不敢找回公道的話,那雖然的確不會和惹怒趙家,但是卻根本就不是蘇林奉行的“不器之道”。
在公布案首后,縣衙之前,面對進士文位趙智的圣力法術唇槍舌劍,蘇林都依然沒有退縮。
“原來徐縣令已經送你良策,那本監察便不需要擔心了。如今豐樂縣事畢,角馬神車已經在圣廟之外等候,蘇案首,隨本監察一同趕赴萬里長城吧!”
葉監察扶須一笑,便往圣廟門外走去,蘇林緊隨其后,出了圣廟,便看到了葉監察口中的角馬神車。
蘇林見過集市上的尋常馬匹,和地球上的一般無二。
可是如今這圣廟之前的角馬卻大大震懾了他的感官,渾身雪白透亮,頭頂一只金角,四肢緊湊而健碩,蹄掌寬大猶如云。
更令人咋舌驚奇的是,這角馬渾身透露出一股靈性,兩只眼睛竟然也像人一樣能閃爍出智慧的思想光芒來。
而在這角馬身后,卻是一座金色琉璃神車,蘇林根本看不出是用何材質制成的,表面充滿著圣力。
如果有人告訴蘇林,這是一座完全由圣力構成的馬車,蘇林絕對不會有絲毫的懷疑。
“上來吧!蘇案首,此乃圣殿的角馬神車,最快可日行萬里。坐上它,我們不到一個時辰,便可趕到邊關萬里長城了。”
葉監察自己先登上了神車,然后招呼蘇林上來。
蘇林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可以坐上這樣夢幻般的角馬神車,踏上神車,便立刻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圣力包裹著自己,令他內心舒暢,思想純正,念頭通達。
“金駒,啟程吧!”
見蘇林坐畢,葉監察招呼了一聲。
金駒想必就是這匹角馬之名,連一匹馬都有名字,蘇林的內心更加向往著有朝一日親自踏進那九國正中央的圣殿,看看這個讓天仁大陸億萬儒生所向往的思想殿堂。
咴咴…
出乎蘇林的預料,在葉監察出發的命令說出口之后,那金駒角馬卻并沒有像蘇林想象和期待中的那樣拉著神車快速奔跑起來。
反倒是一撇頭,用一種蘇林只在人身上看到的眼神望著葉監察。這種眼神,蘇林發誓,自己不止一次在妹妹蘇茹的眼中發現過,便是蘇茹在發現好吃的冰糖葫蘆或者燒雞的時候。
“哎!金駒,你這家伙。在蘇案首面前,就不能給本監察一些薄面?”葉監察嘖嘖一聲,上前拍了拍金駒扭動的馬屁股道。
咴咴…
金駒似乎一點也不給葉監察面子,略帶不屑地眼神,再次撇了撇腦袋,表示沒得商量。
這一下,葉監察算是徹底沒轍了,只好從袖中掏出一疊金卷,然后小心翼翼地抽出其中一張,然后迅速地將其余地藏回袖中,對金駒角馬道:
“事先說好了,就給你一張大儒經義,多了可沒有。”
咴咴咴咴…
金駒再次不滿地嗤鼻叫道,那意思好像是在說,別以為我沒看見你藏在袖中的一疊,休想一張大儒經義就隨隨便便打發了我。
“你這畜牲,還真是!”
葉監察有些尷尬地看了看蘇林,然后無奈地又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張金卷,晃悠著兩張金卷遞到金駒的面前,道:
“行行行…再給你加一張,這下兩張大儒的經義,你要是還貪嘴嫌不夠的話,等回圣殿,我就讓秦半圣關你三年的禁閉!”
似乎是兩張大儒經義已經能夠滿足金駒的胃口,亦或者是葉監察的威脅禁閉起到了效果。
金駒這次沒有再咴咴了,馬頭一轉,叼著葉監察遞過來的兩張大儒經義,就津津有味地咀嚼了起來。
一道道流轉的圣光和思想火光,竟然在大儒經義上閃現出來,然后緩緩地被這金駒角馬給吃進了肚皮里。
“吃…吃進去了?這角馬竟然不是吃草料的,而是專吃大儒經義的?”
蘇林有些目瞪口呆了,如此有靈性的馬,他還是第一次見過,更不用說是專吃大儒經義的角馬了。
“呵呵!蘇案首,你見怪莫怪啊!我們圣殿的角馬一向都很乖巧聽話,唯獨這一匹金駒,被我們天試部秦半圣給寵壞了。
這可把我給害慘了,每次和金駒一起出門,都要搭上幾頁大儒經義金卷。”
葉監察苦笑了一聲,然后沖著剛剛吃飽后志得意滿的金駒角馬,很是不滿地道。
“兩頁大儒經義都給你吃了,還不趕緊速速啟程?誤了蘇案首參拜萬里長城,你一輩子也別想再吃大儒經義。”
話音剛落,只聽見金駒角馬一聲歡快的鳴叫,四蹄飛舞起來,竟然腳生清風,托起整輛角馬神車騰空飛出了豐樂縣,朝著那百里之外的吳國邊關萬里長城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