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圣女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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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ster，你能陪我出去一下嗎？”等到黑桐干也和兩儀式離開，一直靜靜坐在沙發上的Ruler突然這么說著。

　　零觀一點也不意外的說道：“你想去驅逐開膛手杰克？”

　　黑桐干也認為殺人兇手是模仿開膛手杰克的罪犯，但實際對方是此次圣杯戰爭中參戰的眾多Servant之一。

　　“沒錯！”Ruler面色沉重的說道，“Servant的戰斗不應該把無辜的民眾牽扯進來，開膛手杰克違背這一原則了。作為維持圣杯戰爭正確發展的Ruler，我有責任出面制止她這種失控的行為。”

　　零觀道：“話是這樣說沒錯啦，不過你不覺得就這么出面對你很不利嗎？”

　　Ruler一皺眉頭：“什么意思？”

　　…就算你是傳說中的圣女，對于人性也還是太不了解了！

　　零觀也不解釋，轉移話題道：“就算你想對付她也得先知道她在哪里吧，而且現在是白天，你確定發現對方蹤跡的時候她不會反擊？到時候出現的人員傷亡只會更嚴重，等到晚上再行動如何？”

　　“…明白了，是我太心急了。”

　　Ruler的表情松開了一些，她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了。

　　“我看你還是睡一覺好了。你昨天晚上應該沒有睡吧？”零觀說道。

　　“Servant是不需要睡眠的…”

　　“不要刻意強調這些與人類不一樣的地方。”零觀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既然出現在了現世，索性就把自己當成人類如何？”

　　“…嗯。”

　　Ruler點點頭，也不返回自己的房間，就這么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還真是沒有戒心啊！

　　是因為年紀太小么…

　　看著就在旁邊閉上了眼睛的少女。零觀輕笑了一下。

　　Servant不需要睡眠，不過從抑制魔力消耗這點上考慮，也并非是真的不需要睡眠。特別是用著Ruler和Saber兩重Servant資格的貞德，她需要吞噬的魔力非常驚人。索性她的Master是零觀，并不需要為魔力的消耗而擔心。

　　這么看來Ruler的確是不需要特別需要睡眠的，不過。這畢竟是久違的生活在現世的機會，如果不能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那就未免太浪費機會了。既然如此的話，如同人類那樣睡眠對于她而言也肯定是非常珍貴的體驗吧。

　　零觀一邊閑散的看著手中的報紙，一邊喝著自己泡的紅茶，在如此清閑的消耗時光的過程中，他的目光移向Ruler。展現在眼前的知識純潔無垢的少女的睡臉這個事實，讓他不由的干倒一絲黯淡。

　　因為，他不止一次的見過這個少女的夢境…

　　那是魯昂，舊市集的廣場。

　　兩邊圍觀的民眾有不少都對她進行臥穢語的辱罵。用看見惡魔一樣的眼神仇視憎恨的看著她。

　　而她，正被拖入廣場。

　　此情此景，少女并沒有感到絲毫的害怕和恐怖。當她決心戰斗之時，早已把羞愧和悔恨置之度外，即便在這一刻，她也不曾感到。

　　她唯一在意的就是，支撐她信仰支柱的十字架不見了。

　　這讓她明確感受到了悲傷。

　　就在這時，一個英國人沖了上來。不顧其他人的阻攔，無比虔誠地將一個制作粗糙的木質十字架遞給了她。

　　“感謝你。”

　　少女俯視著這個人。看著他跪在自己身前，圍觀的人中有不少都為了她失聲痛哭。她的手被緊緊地綁著，她的背緊緊地貼著木架。在如此捆綁之下，沒有人會認為她能夠逃跑。束縛之緊，給人一種即使想要松綁也只是徒勞的感覺。

　　而事實上，她也的確跑不了了！

　　她的“罪行”被一一公布出來。當儀式上她最后一條罪狀被宣讀后，火把點燃起她身下的柴火堆。

　　火舌慢慢地舔食著她的腳。對聚集在她周邊的人來說，用火燒掉一個人的身體是他們能想到最為恐怖的處刑方式。皮膚被烈焰灼燒，骨肉被火焚燒殆盡，唯有一遍遍高呼神與圣母之名。

　　此時此刻。她依舊沒有一絲的后悔。

　　畢竟，當她這么選擇之時，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局來臨，沒有人能比她更了解最后的結局了。

　　如果她沒做出那樣的選擇，也許她就會過上普通女子的幸福生活，也許她會結婚、過上為人妻、為人母的幸福生活這樣的未來是可以確定了的。

　　然而，她卻將這幸福拋在一邊，奔向了一個截然不同的終焉。她舉起劍，穿上盔甲，背負上代表著國家榮耀的旗幟，最前沿指揮者金戈鐵馬，開始戎馬生涯。

　　女人不可以穿男人的衣服，更何況是做男人才能做的事情，于此，她的結局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

　　“…這樣能夠拯救更多的生命！我選擇的路途是正確的。”

　　過去以及未來的愿景隨著無比殘酷的現實到來而遠去之時，周圍簇擁的烈火燒毀她的軀體之時，她仍在禱告…就算素有人都指責她，背叛她，她在死前的最后一刻都確信著自己沒有背叛自己。

　　正如某位神學家所說：“圣女貞德以她的善良、謙卑、氣節以及純真化為她堅守的信念。這就是她的全部。”

　　“主啊，危以此身…”

　　在這最后的祈禱當中，少女生命終結了。

　　沒有夢想的睡眠結束了，現實遺留下來的，只有在少女夢想化為泡沫之地，圣女貞德的傳奇開始流傳了。

　　“沒有任何悔恨，也沒有任何對未來的期盼…這就是你最終獲得的安靜嗎？意外的很殘酷吶！”

　　零觀嘆息起來，目光里滿是哀傷和同情。

　　Master和Servant的夢境共通，Ruler生前的回憶就是在夢境中流入零觀腦海中的，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玩親身感受的虛擬網絡游戲一樣逼真和現實，被火燒的時候他甚至都能感受的到那種痛楚和焦味…

　　“真不知道她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是怎么堅持下來的？”零觀自問，要是自己遇到這種事情，早就拋棄所謂的信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