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真相

　　“你還真把這個可惡的家伙打倒了啊？！”看著提著史提爾走過來的零觀，上條當麻以一種混合著驚訝和難以置信的表情表示自己的驚嘆。，

　　而茵蒂克絲的語氣里則是充滿了驚訝：“你居然沒有殺了他？你真的是黎明晨光、那個作惡多端、風評極差的魔法結社的魔法師？”

　　“作惡多端？風評極差？”

　　零觀臉色一黑，這些評價絕大部分都是因為老大肆意妄為而得到的評價…

　　撇開這個話題，零觀指著暈過去的史提爾說：“這小子是英國清教的人，怎么樣，茵蒂克絲，這個同伴能換取一本魔道書嗎？”

　　“什么！？？你說他是英國清教的人？那他——”

　　“你說他是我的同伴！？？”

　　不僅僅是上條當麻這個外行人，就連茵蒂克絲都驚訝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她居然被自己組織的人追殺，而且差點就真的死了？！！

　　茵蒂克絲為了躲避魔法師而打算逃入英國清教教會中，如果追殺她的魔法師真是是英國清教的人，那她豈不是在自投羅網？！！！

　　如果零觀說的是真的，那她豈不是被英國清教拋棄了？這怎么可能？

　　“他的確是茵蒂克絲的朋友。”零觀點頭，“如果不是他和神裂有意放水，你覺得茵蒂克絲這個只是相當于正常人類的小女孩能逃得了那么長時間？甚至進入科學側的學園都市？”

　　茵蒂克絲沉默。

　　“可是…”上條當麻頭腦一片混亂，驀地，他靈光一現似地大叫道，“茵蒂克絲差點被他們殺了啊！如果不是得到及時的救治，茵蒂克絲早就已經——”

　　零觀打斷了上條當麻的話：“這還不都怪你！茵蒂克絲身上的‘移動教會’是連核彈都沒辦法擊穿的教宗級防御道具，誰讓你沒事用右手碰它了！”

　　“這——這個——”

　　說起這事。上條當麻一陣無語，他那時根本不相信茵蒂克絲所說的什么“魔法”、“魔法師”、“魔法結社”之類的中二設定是真的，因此才對用自己能抹消一切異能之力的右手碰觸“移動教會”。雖說自己并非有意，茵蒂克絲傷重瀕死自己的確有很大一部分責任。

　　“但是…”

　　上條當麻猛的握住了拳頭，“就算這樣，他們也沒有理會追殺自己的同伴啊？就算茵蒂克絲有防御道具。他們怎么就能沒有顧忌的用刀子往她身上招呼！？這種行為絕對是錯誤的！”

　　“我也這么想！”零觀點頭，瞄了一眼遠方往這邊迅速移動過來的兩個身影，“他們這么做的說辭一會兒再聽他們說，現在我們先離開這里。”

　　這里發生這么大的動靜，就算有“驅人結界”存在，也勢必已經驚動學園都市的各方勢力。不想被全學園都市的通緝的話，還是趕緊離開這里的好！

　　“…那好！如果你能確保我們的安全，我可以帶你們去我和茵蒂克絲現在住的地方。”說這話的時候，上條當麻完全沒有考慮真正屋主的感覺。

　　“好。”零觀點點頭。“不過在走之前，我還有事情需要做。”

　　“什么？？”

　　稍稍回神的茵蒂克絲，以及上條當麻好奇的看著零觀的動作。

　　“時空回溯！！！”

　　一大團魔力聚集在手掌當中，零觀隨手將其擲到腳下飽經烈火折磨的地面。霎時間，黑色的焦地，糊狀的物質…全都以驚人的速度回溯。短短的幾個眨眼間的功夫，被攝氏三千度的高溫烘烤之后的場景迅速變換，恢復到了魔法戰沒有開始時的狀況。

　　“這、這是——”上條當麻覺得自己的三觀似乎面臨著崩潰的危機。在學園都市所有的能力者里面，從來沒聽說有這個本事的學生。

　　難道魔法真是比科學厲害！？？

　　“這是空間結界的高等級運用。又參雜了煉金術等好幾個魔法體系的知識，輕而易舉地就能做到這一點，你的魔法造詣已經非常好了，就算沒有十萬三千冊魔道書，你也能踏足‘神之領域’，怪不得你不用武力搶奪魔道書！”茵蒂克絲詫異的盯著零觀。

　　“這些以后再說。我們走。”

　　說著，零觀催促上條當麻在前面帶路，一路前往他們現在所住的位置。

　　“切！零觀那個家伙居然不等我！決定了，以后一定要他好好的賠償我！”幾人剛剛離開，小小的身影從遠方奔來。腳步不停的一路追著零觀他們。

　　緊接著，一道高挑的人影緊緊追來。

　　這兩道人影，正是留下來單對單的吉爾和神裂。

　　半路上，吉爾和神裂追了上來。

　　因為史提爾還在零觀手中的緣故，神裂也不好動手，只得保持冷靜，跟著零觀他們前往上條當麻和茵蒂克絲現在寄宿的地方。

　　沿著小巷子走的時候，零觀小聲的對吉爾說道：“我還因為你能打敗她呢。”

　　“哼！那個女人太沒勁了！一舉一動都有一股完全沒必要的留手和善意，勝之不武，不是一個打架的好對手！”吉爾不爽的回道。

　　“這倒也是。”

　　想了想，零觀點頭。

　　神裂的魔法名寄托的意義是“對無法拯救之人伸出援手”，要是她能殺意決絕的與人對戰，那就有違她進入魔法世界的本意了。

　　步行沒多久，幾人來到目的地。

　　老實說，這個地方與學園都市的形象十分不匹配，超老舊的二層樓公寓就跟與社會脫節了似地，隨時面對著被推倒拆遷的境況。

　　洗衣機被大剌剌地端擺在走廊上，從這點來看，這座公寓根本沒有所謂“浴室”的概念。

　　跟著上條當麻和茵蒂克絲走上充滿鐵銹的破樓梯，幾人在一間用平假名寫著“月詠小萌”的門牌的房間前面停住腳步。

　　“今天小萌老師會晚點回來，我們正好借用一下這里。”上條當麻這么說著。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自家老師的大門。

　　“…請進。”

　　除了零觀以外，其他幾人都沒脫鞋進屋的自覺，大刺刺的邁步走進房間。至于暈過去的史提爾，那就更加不用多說了。

　　“你們這些家伙…不知道房間里的清潔都是有我在做么！”上條當麻狠狠的瞪著除零觀以外的幾人，連茵蒂克絲都沒例外。

　　或者說。茵蒂克絲才是他瞪的重點人物。

　　畢竟她可是趟在床上看著他辛苦做的房間清潔工作啊！

　　說起這些，上條當麻那是內牛滿面，只能以現在“還不是抱怨”的機會安慰自己，盡地主之誼的端上來幾杯茶水，盡管——在座的沒一個人有喝的意思。

　　“他說你們和我都是英國清教的。”茵蒂克絲指著零觀，神情莫名之中帶著一絲黯淡，“告訴我…他說的是真的么？”

　　“…”兩人默默對視著。

　　其他人都沒有吭聲。

　　最后，神裂先避過了茵蒂克絲的目光，道。“沒錯，我們是和你來自同一個教會的同伴，而且你還是我們最重要的戰友。”

　　這話一出，沉默立即支配了周圍的空氣。

　　任何人都沒有吭聲，大家都沒有說話。

　　不過，相比于其他人的不知所措和難以置信，零觀的面無表情，吉爾則是直接露出了譏諷的笑容。擺出了看熱鬧的樣子。

　　茵蒂克絲拾起頭來。

　　她顫抖著凝視神裂的臉：“…重要到要殺死我的程度！？”

　　“不、不是這樣的！”神裂露出失態的表情，“從頭到尾我們都沒有傷害你的意思。就算是我們死，也不會傷害你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訴我！”

　　“…我們是在保護你！”

　　被茵蒂克絲用憤怒的目光逼視，神裂終于開口道出隱瞞的真相：“你腦海里儲藏著十萬三千冊魔道書，這些魔道書占據了你85的腦容量，屬于自己的只有15而已。如果僅僅只是這樣，你仍舊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下去。但是糟就糟在你有完全記憶能力。”

　　“完全記憶能力？”

　　“那是一種特殊的體質。一旦見過的東西就絕對不會忘記，平日里所見到的東西都會一一保存在記憶力，絕對不會自動忘卻。原本你就只剩下15的腦容量，又加上完全記憶能力，更是致命的打擊。如果放任不管的話。你絕對下不下去的！所以既然她無法自行‘遺忘’，只好靠外力來讓她‘遺忘’。”

　　“那你們為什么要追殺她？如果只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根本用不著故意追殺她吧！”上條當麻插口道。

　　神裂深深的看了一眼茵蒂克絲：“我們也不想這么做的。但是她已經不記得我們是戰友和同伴，也不記得自己被追的真正理由。所以，她只好靠著自己腦中的知識來判斷。最有可能追趕目錄的魔法師，就是想得到十萬三千本魔道書的魔法結社的人，是對她不利的人。而從結果來看，要每年奪走她一次記憶的我們的確是壞人沒錯！”

　　不知何時蘇醒過來的史提爾插口：“我們努力過！一起度過的春夏秋冬！不斷創造美好的回憶，甚至用日記跟照片紀錄下來，就只是為了想讓她記住我們！但是最后，還是沒有用！就算讀了日記，就算看了相片，她也不會有經歷過的實感。無論如何努力，一切也只能歸零。”

　　“我們已經…無法再承受下去了！我們沒有辦法再繼續看著她裝出來的笑容！所以，我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她。”

　　保護的方法很簡單，與其給她殘酷的“幸福”，不如盡量減少她的不幸，如果過往的記憶都是痛苦的話，那么失去記憶時的痛苦也會減少。所以神裂他們成為了茵蒂克絲的“敵人”，這樣一來，最后的地獄對茵蒂克絲來說，也就不會那么難熬。

　　神裂和史提爾都是這么一致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