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泰再次灰頭土臉回到書房。
主子爺交代的幾件事都給辦砸了!
他這回是真想死。
只不過這次,主子爺臉上倒沒那么陰沉可怖。
“跟丟了…”
姜泰硬著頭皮道:“是,這幾人都有元嬰初期修為,且很擅長隱匿追蹤,加上有侯爺繪制的隱匿符,一般情況下不是化神期修為的真尊,根本發現不了。”
這才是姜泰操蛋的地方。
這云伯明明只有分神中期修為,怎么就這般警覺,發現跟蹤的人,不僅將他們給甩了,還被戲耍,好幾天才后知后覺。
顧長洲微微皺眉,倒也沒太過意外。
云伯要是這么簡單,當年就不會那么輕易瞞過父親,在父親的眼皮子底下,與肖千蕊茍且,生下碧清。
而他,這么多年才發現他的真面目。
“無妨,他如此警覺,想必一直對我們設防。”
顧長洲緩緩踱步,目光深邃,思索著應對之策:“看來玄機堂對此次計劃極為重視,也料到我們會展開調查,一時半會的不想暴露云伯。”
云伯扎根在侯府多年,的確是一枚很好的棋子。
加上他和肖千蕊的關系,如果自己沒有事先察覺到云伯有問題,關鍵時刻,侯府走到傾覆的地步都說不定。
姜泰滿臉愧疚,單膝跪地道:“主子爺,是屬下無能,沒能完成任務,甘愿受罰。”
顧長洲擺了擺手,示意姜泰起身:“此次并非你能力不足,而是敵人太過狡猾。起來吧,接下來的行動還需從長計議。”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云伯在侯府多年,知曉諸多機密,若貿然動手,必定會打草驚蛇,引發玄機堂的過激反應。我們需另尋他法。”
既要讓云伯以為他們沒有察覺,又要設法獲取玄機堂的陰謀細節。
姜泰撓了撓頭,面露難色:“可他如此警覺,談何容易。”
顧長洲目光一閃,說道:“既然正面跟蹤不行,我們便從側面入手。云伯老謀深算,她們可不是…”
姜泰腦子終于靈光一回:“主子爺的意思,是讓柳姑娘刺激他們?”
“正是如此。”
柳司君這些時日,都和紀禾師公他們一起研究如何煉化‘混沌聚元丹’,顧長洲突然找過來,跟她說這事,明顯一愣。
“我?”
這里有紀禾師公他們,她也就只是打打雜,提供一些奇思妙想,實際上到現在,也并未幫上多大的忙。
想到目前形勢嚴峻,柳司君思慮片刻后,便答應下來。
柳司君來到墨麟侯府后,立刻引起不小的波瀾。
肖千蕊聽聞,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上次就看長州對她不一般,問他還矢口否認,如今竟然又住到侯府來。她是忘了去年兩人指甲你的緋聞傳的沸沸揚揚么。”
碧清咬著唇,心里難過極了。
上次被邪修重傷后,表哥到現在都未曾去她院中瞧瞧,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
她本想著,表哥對付邪修,太忙了。
可如今,那個女人為何又來侯府,她又不是剛來中洲城沒地方落腳。
碧清道:“姑姑,這柳司君分明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不行,我不能就這么算了!”
肖千蕊拉住碧清:“清兒,莫要沖動。柳司君敢住進侯府,就是有你表哥做倚仗,我們不能魯莽行事,得從長計議。”
碧清眼中含淚,委屈道:“姑姑,可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她三番五次出現在表哥身邊,就說上次她受傷過后,表哥沒去看她,就是因為柳司君,她都打聽過了。
想著,心里實在難受。
肖千蕊輕輕拍著碧清的肩膀,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卻又強壓著怒火,輕聲說道:“清兒,姑姑懂你的委屈。但咱們不能沖動,貿然出手,不僅可能傷不到柳司君那個賤人,還會讓長州對我們心生嫌隙。”
“姑姑,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她在侯府作威作福,搶走表哥嗎?”
肖千蕊微微瞇起眼睛,沉思片刻后說道:“當然不是,柳司君既然來了,就別想輕易全身而退。只是我們得想個周全的法子,既能讓她吃盡苦頭,又有口難言。”
不過才金丹期而已,容易對付。
“姑姑,您有什么主意?快告訴我。”
肖千蕊湊到碧清耳邊,低語幾句。碧清先是一愣,隨后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姑姑,這…這能行嗎?萬一被發現…”
肖千蕊冷笑一聲:“只要我們做得干凈利落,怎么會被發現?放心,有姑姑在,不會出岔子。”
碧清咬牙點頭:“好,姑姑,我聽您的。”
柳司君在侯府頗為悠閑的住了幾日。
一日午后,她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看書,突然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她放下手中的書,起身走到門口查看。
只見幾個下人正抬著一盆盆嬌艷的鮮花,朝著院子走來。
柳司君疑惑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為首的下人恭敬道:“柳姑娘,這是碧清姑娘特意吩咐給您送來的,說是希望您在侯府住得舒心。”
柳司君心中一動,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臉上還是露出感激的笑容:“勞煩碧清姑娘費心了,替我多謝她。”
下人將鮮花擺放好后便離開了。
柳司君盯著這些花,她身為丹師,對香氣格外敏感,越聞越覺得香氣有些異樣。
她快速吞服下一顆丹藥,而后歪倒著趴在桌子上,手中卻運轉靈力,時刻準備應對突然狀況。
不多時,院外傳來腳步聲。
這聲音不是院中伺候的仆婢,總之是個陌生人。
那人終于站在柳司君身邊,手伸向柳司君的腰,那里是衣衫的盤扣處。
“啊…”
就在來人要觸碰到柳司君衣物時,聽到一聲慘叫。
是高闊手下的人。
直接將來人踹飛出去,不遠處就是一棵大樹,來人直接暈了過去。
高闊怒目圓睜,盯著那暈倒之人,恨不得再補上幾腳。
他轉頭看向柳司君,關切的問:“柳姑娘,你沒事吧?”
柳司君緩緩起身,面色有些凝重:“我沒事。”
她們的手段,比她想象中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