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宸耀正坐在書桌前批閱著奏章,見柳司君來了,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柳丹師,許久不見,你這一出現,倒是讓朕這養心殿都多了幾分生氣。”
柳司君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陛下謬贊了,許久未給陛下請平安脈,心中實在愧疚,今日特來為陛下查看一番身體狀況。”
“有勞柳丹師掛心。”
北宸耀笑著將手擱在脈枕上道:“不過你這一個月在圣地修煉,可有收獲?”
柳司君心中一凜,想起昨日皇后也是這般問起,當下便謹慎答道:“圣地靈力充沛,能在圣地修煉,司君感激不盡。”
“陛下脈象平穩有力,并無大礙,只需平日注意休息便好。”
北宸耀微微點頭,笑道:“柳丹師醫術精湛,有你這話,朕便放心了。對了,朕聽到一些你與墨麟侯的事…,朕相信你們的為人,不會做出那等有違禮數、有損聲譽之事。只是在這皇宮之中,人多嘴雜,流言蜚語,你們日后行事還需更加謹慎才是。”
柳司君趕忙恭敬行禮,一臉誠懇道:“多謝陛下信任。”
這時一個從未見過的小太監進來:“陛下,墨麟侯在殿外求見。”
“宣。”
北宸耀道:“剛才還在說他,人就來了。”
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
這話還真是蠻有道理。
顧長洲踏入養心殿,面容冷峻,恭敬行禮后,直起身,神色嚴肅道:“陛下,微臣此來有兩件要事。其一,近來皇城關于微臣與柳丹師的流言蜚語泛濫,皆是不實傳言,臣實在難容忍,特來懇請陛下恩準微臣徹查背后主謀,還柳丹師清白。”
說罷,眉頭微微皺起,目光帶著幾分凌厲。
北宸耀微微挑眉,目光從柳司君身上收回,淡淡道:“嗯,繼續。”
顧長洲繼續道:“其二,近日皇城中多出擊鼓暗中勢力,行徑詭秘,臣擔心會對皇城安穩造成威脅,欲與陛下探討一番。”
北宸耀眉頭皺起,神情變得嚴肅,抬眸問道:“哦?這暗中勢力,你都發現了些什么?”
暗中勢力…
這些是她能聽的?
柳司君連忙道:“陛下,我養壽宮還有藥材需要整理,就先行退下了。”
“嗯。”
柳司君從顧長洲身邊走過時,聽到顧長洲傳音:“皇城近來不太安穩,你也要小心些。”
柳司君聞言,腳步未停,徑直走出養心殿。
養心殿內,顧長洲繼續道:“陛下,微臣發現有些勢力常于深夜在城郊偏僻之地集結,而后悄然潛入皇城,他們雖極力遮掩,但仍有異常的靈力波動,暴露蹤跡。”
北宸耀眼神一凜,緊緊盯著顧長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經過追蹤,微臣發現這些勢力最后大多指向幾個皇子府邸,以及一些重臣府邸周圍。微臣擔心,他們或是與皇子、重臣有所勾結,妄圖在暗中攪亂皇城局勢,謀取私利,進而威脅到皇城的安穩。”
說罷,顧長洲眉頭緊皺,臉上滿是憂慮之色。
他深知此事若真如推測這般,那后果不堪設想。
北宸耀臉色瞬間凝重,手重重地拍在座椅扶手上,那扶手上原本流轉的靈力光暈因這大力撞擊而劇烈閃爍了幾下,他怒道:“哼,朕的這些皇子、重臣,竟不知安分守己,若真與這些暗中勢力有所勾連,朕定不輕饒!墨麟侯,你可有切實證據?”
顧長洲微微搖頭,回道:“回陛下,目前尚無確鑿證據,只是從他們行動的路線以及時常出現的時機來看,嫌疑極大。微臣已安排人手繼續暗中監視,只是對方極為謹慎,行事滴水不漏,想要拿到證據,還需費些時日。”
北宸耀站起身來,來回踱步,身上的龍袍隨著他的步伐擺動,龍氣隱隱散發,卻難掩此刻心中的煩悶與惱怒:“此事關乎皇城根基,絕不能任由他們胡來。墨麟侯,朕再給你加派人手,你務必盡快查清真相。”
顧長洲抱拳行禮,一臉正色道:“多謝陛下信任,微臣定當竭盡所能,加快追查進度。只是當下皇城局勢復雜,微臣擔心打草驚蛇,還望陛下準許微臣暗中靈活調配人手,以便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北宸耀停下腳步,目光深邃地看著顧長洲,思索片刻后,決然道:“準了,朕許你便宜行事之權,不過你也要謹記,一切行動皆要以皇城安穩為重,莫要因急于求成而壞了大局。”
“是,陛下,微臣定當銘記在心,謹慎行事。”顧長洲恭敬應道。
北宸耀又坐回座椅上,手撐著額頭,似是在思索著什么,片刻后,緩緩說道:“墨麟侯,那流言蜚語之事同樣不可忽視,如今皇城內外本就人心惶惶,若任由那些不實傳言繼續傳播,怕是會生出更多事端來。你需盡快平息流言,揪出背后主謀,還皇城一個清明之境。”
顧長洲應道:“微臣明白,定會妥善處理好這兩件事,不負陛下所托。微臣告退,這便去加緊安排人手追查。”
言罷,顧長洲再次恭敬行禮,而后轉身穩步退出了養心殿。
出了殿門,顧長洲抬眸望向遠方,目光深邃且冰冷,心中暗自思忖,這皇城表面看似平靜,實則內里暗流涌動,各方勢力交織,危機四伏。
柳司君離開養心殿后,御劍回養壽宮,面上神色如常,心中一直記著顧長洲方才的話。
她在宮門前降落,果然察覺到有幾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在附近隱匿著。
柳司君不動聲色地走進養壽宮,回到房間后,先仔細查看一番屋內有無異常,確定并無異常后,才放松心神坐在榻上。
她手托著下巴,暗自思索著,那些隱匿氣息盯著她的人到底是沖自己來的,還是想通過自己去對付顧長洲?
也不怪她如此想。
因為偏巧就在這個時候,關于兩人曖昧不清的流言滿天飛,有說他們早就認識,因為墨麟侯喜歡她,所以在幽谷宮,那么多優秀的丹師不選,選了一個修為最低的。
關于這點,柳司君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