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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大學士相遇爭論,四個大學士相遇反而沒有立刻開口。
三方四人相互看著,每個人心中都在拼命思索,才氣在快速消耗,想盡一切辦法獲取《明月幾時有》的暫存之權。
周圍的人看到他們這副樣子,低聲笑談。
“眾圣經典可傳天下,但詩詞已經百年未有傳天下,搶這篇詞倒也值得!”
“何止值得!傳天下之詞放在別處用處不大,但那里可是圣院,是人族之心,里面遺留孔圣的才氣,文曲星力和天地元氣都更多一些。傳天下之詞必然會吸引更多的才氣和其他力量,傳天下之詞放在哪里,哪里的人就受益。”
“一篇傳天下大概能讓人受益多少?”
“應該不會太多,增加的連半成都不到,大概是百之一二,不過,有總比沒有好!若非戰殿的人沒借口,他們必然會第一時間前來。”
李繁銘對方運笑道:“這首《水調歌頭》你就放圣院吧,等你入了圣院,必然有大好處。”
“我大概什么時候能入圣院?”
“你現在就有資格入圣院,不過…我建議你成進士之后再入。一定要在景國建立自己的班底。我們圣墟這些人,終究太雜,有些時候不方便。”李繁銘道。
李繁銘的話沒有說盡,但方運聽得出來,圣院水太深,那可是眾圣世家經營多年的地方,在那里立足的話,必須有龐大的實力。
經歷了圣墟,方運明白了許多。
妖蠻人三族都在爭成長空間,人族跟妖蠻相爭,而各族內部也在爭。
有的人與世無爭,有的人點到為止,有的人奮力爭奪。有的人無所不用其極,各有不同。
方運自知人在世上,就做不到與世無爭,但也有自己的標準,同族之內為自己而爭,奮力爭奪是極限,絕不能無所不用其極,因為一旦開始無所不用其極,那就不是文人之爭,不是良性競爭。而是令人作嘔的傾軋和內冇斗。
與異族之爭,那就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為了那千千萬萬的人族,若是心慈手軟,損失的就是數以億計的人族生命。
方運看過太多的戰爭,最終的結果只有勝和敗,只有勝利才能阻止另一方。
來到圣元大陸后,方運研究過妖蠻,這兩族骨子里流淌著崇拜強者的血液。人族若不能壓下它們,若不能打痛它們,若不能讓它們認定不可戰勝,那么它們永遠會把人族當食物。當奴冇隸。
而人族內部不同,方運發現人族一直內部也在爭斗,但一直控制在一定限度,一旦超過那個限度。眾圣必然會干涉。但是,哪怕有眾圣維護,人族依然會經常出現出格的事。這是所有生命的天性,哪怕是機關獸都可能失控,更何況感情豐富的人族。
方運微笑著看著四位大學士,這四人就不是無所不用其極,甚至也不是奮力而爭,僅僅是點到為冇止,圣院和眾圣不僅不會反對,甚至支持這種點到為止的爭斗。
李文鷹卻無奈搖頭,道:“四位還是不要爭了,一切由方運決定。”
哪知戴大學士沒好氣地道:“誰搶了屬下的《枕中記》原稿讓人在你家大門外罵娘?少說風涼話!”
“咳咳…”李文鷹老臉一紅,不斷咳嗽。
周圍哄笑聲連連,能讓李文鷹臉紅的事可不多見。
就在這時,又有一行人從前方前來,同樣身負戰詩詞。
“壞了!”
“不好!”
“快,先下手為強!”
四個大學士往那邊一看,立刻沖向方運,可是發現方運兩手空空,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下手。
“東西在我這里。”李文鷹微笑道。
“快交出來,你是戰殿的人,留著這東西沒用!”
“方運說讓你把東西送到我們典籍院,你不能食言!”
李文鷹微笑不語,把四個大學士急得團團轉,李文鷹兇名太盛了,而且現在李文鷹口生異香,明顯已經一只腳踏進大儒文位,四個人聯手也未必勝得過他,在他面前束手無策。
很快,新的一行人前來,先來的四個大學士看向那一行人。
新來的一行人中,為首的是一個笑瞇瞇胖乎乎的大學士,道:“各位散了吧,東圣有令,人族重寶,暫且由東圣閣看管。”
“見過嚴大學士!”許多人紛紛行禮問候。
“唉…卑鄙啊!卑鄙啊!”余大學士也不知道說誰,搖著頭帶人離去。
“老余說的一點沒錯!”杜大學士恨聲離開。
典籍院的兩個大學士面面相覷,隨后汪大學士問:“嚴胖子,沒商量的余地了?”
“你說呢?”嚴大學士依舊笑瞇瞇。
“唉,走吧。”典籍院的兩位大學士無奈離開。
嚴大學士目光掃過眾人,目光落在方運的臉上,微笑道:“東圣說,你的詩詞很好,在圣墟也得了不少東西,他正好缺一顆鳴雷石,不知方鎮國是否割愛?”
方運先是一愣,東圣不像是趁火打劫的人,但仔細一想,恍然大悟。
東圣這是在找借口欠他東西欠他人情!
以前方運雖然有各種東西,但要么不值得討要,要么不好討要,像《水調歌頭》這種傳天下之詞,對文人來說實在太貴重,東圣要是討要就太過了。
現在方運有了鳴雷石,這東西開啟十次圣墟也未必有一次能得到,雖然目前只對文寶琴有用,實際價值有限,可太稀少了,眾圣世家都難以得到,東圣要一顆合情合理。
不僅方運,連其余人也一樣,都先是一愣,然后過了一陣才明白東圣的用意,個個無比艷羨地看著方運,恨不得自己也能被東圣討要東西。
方運從李文鷹那里拿過飲江貝,然后取出一顆鳴雷石,道:“一顆石頭而已,既然東圣大人想要,拿去就是。”
嚴胖子笑瞇瞇道:“東圣豈是白拿別人東西之人?一口價,一百萬兩銀子。”
一百萬兩銀子的確不少,但絕對買不到鳴雷石,也不可能有人把鳴雷石賣錢。
“這…若是東圣想要銀錢來買,我只能說抱歉,此物絕不出售銀錢。”方運道。
嚴胖子遺憾地道:“說的也是,這么好的東西賣錢是可惜了,可東圣現在沒有你需要的東西,不如這樣,你先把鳴雷石給東圣,等東圣有了你需要的東西,再與你交換,東圣的承諾你應該信得過吧?”
“自然!東圣大人有口皆碑,我自然信得過。”方運把鳴雷石遞給嚴大學士。
“好。”嚴胖子眉開眼笑,小心翼翼接過鳴雷石。
荀燁呆了好一陣,看著鳴雷石消失在嚴胖子的含湖貝邊,發出微不可查的輕嘆聲。
身為亞圣世家的弟子,注定了荀燁哪怕在圣墟中,也只能以言語攻擊,用禮義來找紕漏,出了圣墟,哪怕是害方運,也只能傳播方運的收獲間接害方運,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親自上陣與方運做對。
一個亞圣世家弟子挑撥是非或間接針對方運,在可原諒之列,但若是做得太過,荀家斷不會容他,因為荀家不是雜家。
荀家雖然不喜方運的性本善之說,但若實在壓不住方運,可以容得下方運,最多當方運是孟子一系的中堅,因為性本惡甚至算不得荀子的主要思想之一,而是主要思想之一的之一,別說方冇運無法徹底否定,就算有一天真要否定了,那就是傳說中的“批圣。”繼承了荀子的遺志,荀家人只能捏著鼻子稱贊方運。
荀燁心里清楚,自己可以偶爾幫助那些害方運的人,或者像今天這樣故意泄露方運的事,但要是像兇君那樣站出來說要殺方運,或者暗地里準備積蓄力量害方運,成了“無所不用其極。”不用方運出手,荀家會先廢了他。
“可惜啊,不僅我,連兇君都不敢用過于極端的手段,我們的頭上,都懸著一把圣劍,除非走投無路要和方運同歸于盡,或者在圣墟等古地,否則必須要小心。那日東圣為了方運敢去殺宗圣的大儒弟子,就敢殺我。”荀燁心中無比遺憾。
隨后,李文鷹把《水調歌頭》原文遞給嚴大學士,暫且把這傳天下之詞寄存在圣院。
“我先告辭,諸位自便。”嚴大學士說完,瀟灑離去。
李繁銘忍不住道:“荀燁,我替方運向你道謝!若不是你公布方運在圣墟所獲,東圣恐怕沒有機會討要鳴雷石,也沒機會欠方運一個人情!”
荀燁面帶微笑,道:“我就說我一直在幫方運,可許多人不信,還想讓我認罪。方運,繁銘都這般說了,你用什么謝謝我?”
“哦?你真想要我的謝禮?”方運略顯奇怪地問。
“當然想!”荀燁依舊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
“那好,等游完魯桓公廟,我送你一份大禮!”方運道。
“那我等著。”荀燁滿不在乎道。
孔城的官員喊道:“諸位學子,請上車,隨我去魯桓公廟。”
孔家準備的是清一色的蛟馬車,三十余人分三輛車坐好,準備前往見證《荀子》中記載的著名事跡,孔子觀于魯桓公之廟,見證曾經被孔子稱贊且被多位半圣弟子參觀的圣物。
魯桓公廟并不在孔城內,而是在曲阜城內,車行許久才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