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異化
日上三竿。
按照計劃，應該是去到片場拍戲的，但是這里被指原纏住了，一時脫不開身。
千夜只有先拿出手機給副導演英勉打了個電話，上午就不能去了，讓他先頂著，原定的拍攝任務還是要完成。
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就耽誤了進度。
“你看，耽誤了我多少事？撒西，時間都不早了，難道你今天都沒有通告的嗎？”
“下午才開始有，怎么？老師就這么急著走嗎？”指原莉乃說著放開男人的手臂，嘟唇賭氣道，“要走就走吧，如果老師就是這么冷血無情，算我看錯了人。”
千夜哪有功夫去哄女人，眼神示意美久。
田中美久這才紅著臉來到前輩跟前。
“撒西就別生氣了嘛，老師又沒有說什么？而且他不是連重要的工作都推了嘛，老師日理萬機，這么忙的一個人，已經很不容易了！”
“好你個吃里扒外的小妖精，才認識多久啊就替他說話了。千夜老師，您可真是好手段，一下子就把咱們可愛的miku醬給收伏了。”指原莉乃十分不忿地盯著男人。
千夜苦笑，“本來我都是要走的人了不是你亂來怎么會發生到現在這般光景？”
說實話，千夜現在腦子也有些混亂。
地主家也沒有余糧啊，偏偏指原這個女人的索求無度卻是他所見過的女人里數一數二的。
實在是個恐怖的肉食女啊。
如果不是吸血鬼的體質，一般人恐怕應付不過來。
“老師可真是占了便宜還賣乖？”
“那你想怎么樣吧？”
千夜就知道沒那么簡單就能夠脫身。
“我就算了，今年都25歲了，又老又丑的女人一個，老師不想理我就算了。可是miku醬呢，老師總要替她想想吧？知道老師您忙，以后能不能記住miku都說不定，而且福岡距離東京這么遠，老師難道就不能替miku醬安排一下？”
指原莉乃試探道。
“安排？怎么安排？她不是在HKT48做偶像嗎？”千夜還真不知道她葫蘆里賣得什么藥。
“老師您神通廣大，無所不能，怎么就沒有想過把miku醬調來東？這樣的話，兩個人也好見面了，你看我們miku醬，現在一顆心都拴在老師身上，如果老師日后不見人了，豈不是傷了一顆純真的心？”
聽她這么說，千夜便朝美久看過去，小女孩不好意思地偏過頭去，然后又將毛茸茸的腦袋在自己肩頭蹭了蹭，看來心里也有此意。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把她安排到akb48本部來？”
“本部競爭激烈，而且最近幾年akb走下坡路，老師何不如把miku安排進乃木坂46呢？以老師的能力，這個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吧？”
指原莉乃心里看得清楚，現今坂道系是大勢，如果能夠跟上這波順風車，那就是前途無量。
福岡雖然是九州地方人口最多且最發達的縣，但是和東京都比起來，那就是窮鄉僻壤了。
要想紅，要想當大明星，只有到東京都發展才行。
千夜想起今田美櫻也是從那里來的，說明了想要成為一名真正的藝人，確實只有來東京才行。
“老師怎么不說話，很為難嗎？”指原莉乃不滿地在男人身上掐了一記，然后又是又撓又咬的。
“恐怕不適合。”千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為什么？Miku從hkt48畢業，然后加入到乃木坂46不行嗎？她的年紀也相當適合。”
“乃木坂46目前并沒有招四期生的計劃。”
“那什么時候有？”
“明年年末吧。”
“這時間不是剛剛好嗎？先讓miku畢業，然后沉寂一年多，等風聲平息下去了，再以新人的姿勢加入乃團？”
“還是不行。”
“為什么？千夜老師您這就不厚道了，我們miku可是什么都交給老師了，可是老師您占了便宜就想跑嗎？”指原莉乃柳眉倒豎。
“撒西，你這話就說的太難聽了，miku醬，你的意思呢？你也想加入乃團嗎？”千夜直接將話頭扔到了美久身上。
“沒有，我沒有想加入乃團的想法，雖然hkt48一直都不溫不火，但miku一直也不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只是福岡確實太遠了，以后想見到老師，恐怕真的就很難了。”
田中美久說了紅了眼圈。
“你看，無情無義的家伙，虧我們miku對你一片癡心！”指原莉乃過來將美久摟在懷里。
“可憐的孩子喲，遇人不淑，都怪姐姐沒有照顧好你，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將你拖下了這趟渾水！”
這么一說，激起女孩傷感的情緒，想到離別近在眼前，男人卻無動于衷，終于忍不住壓抑的哽咽起來。
千夜心想，將田中美久安排到乃木坂46明年末招的四期生當中，程序上還是十分簡單的。
但問題是，一個48系的人進入46系，首先便會引起46系top們的反彈。
為了一朵鮮花，放棄整片花園？
智者所不為也。
千夜犯不著為了討好指原或者美久，從而讓美久加入到乃團，那樣家里兩個女人首先便不會放過自己。
豈不是沒事找事？自找煩惱？
“還是進akb48本部吧，有時間我去和aks說一下。”
“就這？你不是榜一大哥嗎？多花點錢都舍不得？”
“那我再給miku買套房子吧。”
“買房不說地段就是耍流氓！”
“中野區怎么樣，堀越高中就在那里，一邊工作一邊上學，兩全其美。”
“中野區太偏了，老師不會是舍不得錢吧？”
千夜不是舍不得錢，兔子不食窩邊草，要是安排的太近，以后被發現就不好了，狡兔三窟啊。
“目黑區怎么樣？很多明星藝人都住那里？”
“好了，就不為難老師了，三室一廳還是要的，到時候我搬去和miku一起住。”
“這樣也好，有你在東京照顧miku醬，我也放心。”
千夜說著還是打算先回去劇組一趟，畢竟是自己的電影，不可能說完全交給副導演拍吧。
“Miku，你還愣著做什么？快點感謝老師啊！”指原莉乃立即催促道。
田中美久就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
“傻孩子，老師哪里需要這樣的感謝，昨晚我教你的，你再給老師示范一遍，快！”
指原莉乃在一邊諄諄教導，如何誘惑男人的手段。
不用說，一整個上午千夜就愣是沒出門。
好不容易脫身然后帶著二女到鹿苑赤坂店附近的另外一家店吃飯，然后把橋本奈奈未叫過來，讓她安排一下。
先是帶白石麻衣到銀行柜臺轉賬，第二是給田中美久在目黑區買一棟三室一廳總面積一百平米左右的房子。
橋本奈奈未聽完目瞪口呆。
心想她這個前女友可真是太虧了。
白石麻衣就算了，老師一直對她賊心不死，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
這下子也利用職權，威逼利誘的給弄進家里當保姆去了。
一年三億，換做誰不動心的？
還是先付款后服務，這年頭還有這么厚道的資本家？
少見。
拜金主義盛行的物質社會，真心還是假意，有時候還真的分不清楚了。
談感情傷錢，談錢傷感情。
所以這一年三億的感情，到底是有多貴？
這就罷了，這個田中美久又是哪里冒出來的小妖精？
這手段可高明啊，上來就買房？
橋本奈奈未滿心酸苦，這年頭真就是老實人吃虧啊！
“怎么啦？”
“沒什么，我馬上就去辦。”
“等一下！”
千夜說著將她壓在墻上一番強吻，直吻得女人透不過氣來，如白雪般嬌嫩的肌膚上透出一陣陣紅暈。
然后將一張黑卡塞進了女人的手里。
“無限額，無密碼，隨便刷，你也給自己買套房子吧，然后你弟弟將來結婚的話，我再送給他一套房子。”
“老師這也太敗家了吧？”橋本奈奈未手持黑卡，一臉怪異地看著男人。
心想像老師這么敗家，哪怕是千億家產也不夠敗的啊。
“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么？”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像我這類先富裕起來的人，用金錢幫助一下那些貧苦的女人，先富帶動后富，我覺得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錢這種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不用它去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呢！”
橋本奈奈未目瞪口呆地看著男人，心想如此高尚的情操，如此善良的心，如此偉大的人格這樣的男人，世間罕有吧。
一時，她感動得熱淚盈眶。
渣男是只索取卻沒有付出，千夜老師卻不同。
他的付出，遠遠大過他的索取。
資本家都是以榨取工人剩余價值為目的，渣男與資本家同理，是在榨取感情上面的剩余價值。
試圖利用“我愛你”這種所謂的甜言蜜語和謊言，絕對無法兌現的承諾去騙取女生的歡心。
從這點上來看，千夜老師不僅不是渣男。
還是情感上面的慈善家。
他不是濫情，他只是太善良了，他胸懷廣闊，兼容并處，有教無類。
遇到千夜老師，對任何女人來說，都是幸福的一樁美事。
無論精神物質還是情感上面，千夜老師都可以讓你得到1000的滿足。
如果說渣男是“大藝術家”，那么千夜老師便是“大慈善家”。
將承諾白石麻衣和田中美久的諾言兌現后，千夜這才有功夫回到劇組繼續導演的工作。
不過在白石麻衣這里，橋本奈奈未卻將老師給田中美久買房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和我說這些干嘛？要著急也是娜娜賽啊，關我什么事？”白石麻衣幸災樂禍，覺得有熱鬧可看了。
“你拿了這么多錢？對老師就沒有一點感恩之心？”橋本奈奈未心里酸啊，一年3億啊，她要工作多久才能賺到3億？
“感恩？我為什么要感謝他？他給我這么多錢本來就沒安好心，又用在會社的職務逼迫我答應他，哼！這么無恥的男人，這輩子沒見過！”
“算了，當我沒說，不過麻衣樣，你就從來沒有考慮過千夜老師嗎？”
“為什么這么問？”白石麻衣有些警惕地盯著橋本，“連你也被他洗腦買通了，來當他的說客了？”
“你不覺得千夜老師，人真的很不錯嗎？”
“你是說人傻錢多嗎？動不動就給剛剛認識的女人買房？這個田中美久，應該是hkt48出來的吧？好像還是九州島那邊的，這么遠都能勾搭上，也真是老師的本事了。”
“算了，當我沒說。”
橋本奈奈未覺得白石麻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她既然愿意拿這三億，就說明了她心里的某部分還是愿意的。
女人嘛，口是心非才是常態。
男人越舔狗，女人就越高傲。
千夜老師都給一年三億了，白石麻衣的尾巴還不得翹到天上去。
“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拜金女，不管他給再多的錢，我也是不會出賣自己的，我有我自己的底線，我現在只是被他逼迫，沒有辦法選擇對自己有利的部分，你明白嗎？我是被逼的！”
白石麻衣被橋本這仿佛具有x光穿透性的視線看得有些慌亂，一甩包包，從銀行VIP室里走了出去。
客戶經理滿臉堆笑地將她們送出銀行大門。
橋本奈奈未開著新提的白色保時捷卡宴將白石麻衣送回了家里。
下車的時候，白石麻衣看著卡宴流暢的曲線，雍容華貴大氣的車身，锃亮的車漆倒映著她的臉，不禁有些羨慕地說：
“有時間我也要去考個駕照了。”
“然后再讓老師給你買輛車。”
“娜娜敏，你說我們是不是活得越來越墮落了？”
白石麻衣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軟弱了，越來越浮躁了，越來越虛榮了。
不得不說，那個男人的金錢攻勢，非常有效。
才沒兩天，就動搖了女人長久以來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
“你沒有想到老師真的會給你三億吧？”橋本奈奈未從包包中掏出那一份經過簽名蓋章公證過的保姆雇傭合同。
“你看，要不要撕了它？然后把錢退給老師？”
“我再考慮考慮吧。”
說實話，白石麻衣是真的被男人的金錢攻勢給嚇到了。
哪有這樣追女生的？
一言不合就是三億現金？
一言不合就是目黑區的一套100平公寓？
千夜老師，你到底有多少錢可以燒？
有多大的家底可以這樣耗？
一時間，逆反心理上來，白石麻衣再度恢復洶洶的好強心。
你不是錢多嗎？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錢可以這樣敗的！
千夜老師，從今天起，我就要花光你的每一分錢，等你到時候傾家蕩產、千金散盡，一文不值，負債累累的時候。
我看你身邊的這些女人，到底有誰會陪伴在一個負債累累的窮光蛋身邊？
“我和一個房產中介約好了見面，就先走了，麻衣樣，你自己好好想想，可能你對老師有些誤解，他真的是個好人。”橋本奈奈未苦口婆心地，然后駕車去見中介了。
她想買的房子也是在中央區，和白石麻衣現在住的老師的這個住宅比較近。
畢竟，身為私人生活助理，待遇又這么好，她是得豁出性命去干了。
至少保證24小時待機，隨叫隨到。
白石麻衣回到宅子里，發現西野七瀨赤著腳，素顏，穿著睡衣躺在沙發上玩掌機。
一副無所顧忌自由不羈的樣子，游戲機的聲音也開得大大的，可以聽到里面怪物被刀砍的慘嚎。
她將自己順路去超市買的菜一股腦的塞進冰箱里，然后就聽見西野七瀨在客廳里面瞎嚷嚷。
“麻衣醬，快去給我做午飯，我都快餓死了，你這個保姆是怎么當的？一大早起來就不見人？早餐都沒得吃？家里的衛生也不做？老師說了你要好好照顧我，怎么就不聽話呢？你是不是不把老師放在眼里？”
西野七瀨起床氣加餓肚子的氣全部疊加在一起。
餓肚子的人生氣是沒有緣由的。
“對不起，我馬上給你做。”白石麻衣先將米飯給煮上，淘米加水洗凈放進電飯煲里，然后按下按鈕，在圍裙上擦了把手。
回到客廳，坐在西野的對面。
“別玩了，你家后院著火了！”
“著火？哪里？”西野七瀨抬起眼睛，不解地看著白石。
然后一低頭，發現自己的英雄已經給怪物給殺死了。
“你故意的是吧？氣死我了！真不知道老師為什么要把我們安排在一起？”
“老師劈腿了，hkt48的田中美久，剛才娜娜敏親自帶著她去買了一套目黑區的高級公寓，已經下了定金。”
“田中美久？”西野七瀨皺眉，“這就是你說的后院著火了？”
白石麻衣無語地看著西野七瀨這副懶散的樣子，心想這敏感性也太低了吧？
現在是劈腿，以后玩膩了喜新厭舊就是掃地出門了！
還真不如她和娜娜敏這樣，或者田中美久那樣，先把好處撈到手里再說！
是說西野傻呢？還是又傻又天真呢？
“你就一點都不急，一點都不吃醋？”
“老師和阿蘇卡在一起的時候，就來撩我了，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啊，我有什么好看不穿的？”
“她還給娜娜敏買了一套房加一輛保時捷卡宴！”
“還給我了三億！”
白石麻衣就不信這連連不斷的噩耗打擊不到她。
“別啰嗦了，先去做飯吧，我肚子餓著呢！”西野七瀨一邊說著，一邊給千夜打電話。
接通后用那種嬌滴滴的語氣撒嬌道：
“老師，你猜我從麻衣醬那里聽到了什么？”
“兩套房，三億元，車子就算了，讓娜娜敏給我當司機就是了，怎么樣？”
通完話，西野七瀨像看白癡一般的眼神看著白石麻衣。
“你看，他還是最疼我的，你呀，還是好好做你的小保姆！還有娜娜敏，好好做她的小助理，別以為拿了一點錢就把我這個正牌女朋友壓過去了。告訴你，遠著呢！”
“還不快去做你的飯，女主人可餓著呢！”
西野七瀨說著伸出手指去摸了摸白石麻衣嬌俏的臉蛋。
“別生氣啊，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還長著呢，你要是每天都這么生氣？會老得很快的哦！”
“快點做飯，都說了幾遍，做完了飯讓娜娜敏開車過來接我去會所做美容！”
“知道了，主人！”
白石麻衣面無表情地起身去到廚房里忙碌起來了。
她真的很想下毒，把這個人前淑女，人后綠茶婊的西野七瀨給毒死了。
然后，她真的很想看看，那個男人的家底到底有多厚，可以容得他這樣敗家子。
她等著看敗家子的下場！
到底有多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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