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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神,何以為神?

  周玄朝著水庫中的烈陽倒影走去。

  他巨大的身形,兩三步便跨到倒影處,雙手深入到倒影的邊緣,

  頓時,一股灼燒之感,順著周玄的手指往身體里蔓延。

  周玄覺得身體里像是點燃了一把火,

  火勢還漸漸的興旺起來,將他烘烤得極其痛楚。

  他的耳邊,還縈繞著逆水的行尸們,沖撞著水庫的巨大響聲。

  吵得他心中如亂麻一般,焦躁、煩悶,催得痛苦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不過,現在明江府的水庫一旦崩塌,少說也有數十萬的老百姓,在水庫強行制造的洪水之中喪生,

  “數十萬人,那是多少人,把尸體堆在一起,怕是比一般的山還高。”

  想到此處,周玄便不能去顧忌身上的劇烈疼痛,他的雙手已經伸入了倒影的下方,

  倒影一被周玄觸碰,便在瘋狂的震動,要從他的手上逃脫。

  每一次震動,都有烈陽如火的碎片,從倒影中脫落,像火星子一般,砸在了周玄的胸口、腹部。

  “踏奶奶的,你要真是天上的太陽,就睜開眼睛好生瞧瞧,多少老百姓危在旦夕,還這么不配合?”

  周玄吐槽著,更是堅決的捧起烈陽倒影,

  他一捧生,比剛才濃郁無數倍的灼燒感迅速升騰,

  他的神魂已被燒得滿是燎泡,同時,比痛苦感覺更糟糕的,便是他的疲憊感覺在加重。

  周玄甚至有種昏昏欲睡之感,一旦他徹底睡過去,

  游神司調不出人手來守住面前這座水庫,巨量的老百姓會死去,

  而莫庭生、云霧尊者,會趁虛而入,將滔天的殺戮帶進明江府。

  “我是明江老百姓最后的希望,我不能睡。”

  周玄念及此處,右手如刀,刺進神魂的腹部,

  極強烈的痛感,惹得周玄精神悸動,將昏昏欲睡的疲憊之感給抵消掉。

  重新振作起精神的周玄,干脆沉入水中,然后再高高躍起,同時水面上的烈陽倒影,則向一道火輪,被他舉在肩上。

  他托舉著烈陽,朝夏金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極小心。

  而周玄的神魂,像被點燃了似的,頭顱、胸膛、腹部,燃起了熊熊烈火,

  他亦步亦趨的往前走著,這份慘相,呈現在了平水府周家班的上空,

  這是烈陽倒影,與酒大人的自然法則,產生了初步鏈接。

  周家班的師傅、徒弟們,瞧見宛如火焰巨人的周玄,他們心里自然有自豪——這位身軀如神明般的巨人,是我們少爺,

  但更多的,還是心疼,周玄在周家班講書之后,師傅、徒弟們,大多是周玄的粉絲,也將周玄當成他們的朋友,

  朋友被烈火灼燒,他們豈能不揪心。

  最難過的便是大師兄、大師嫂。

  大師兄余正淵瞧得眼眶通紅,還不時的打量著周伶衣,他很想過去勸說班主,別讓小師弟硬撐了。

  可他又不能過去,他知道小師弟在做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周伶衣此時卻不敢去瞧天上,低著頭,她怕自己只要多看一眼,便會忍不住讓周玄停下托舉烈陽。

  酒大人嘆氣道:“明江府與周玄有何關系?他犯得著以身殉日嗎?”

  “徒弟是被儺神挑中的人,以前或許有人會質疑,儺神憑什么挑中他,今日之后,這份質疑,怕是不會再有了。”

  周玄還在走著,剛才兩三步便能邁過來的距離,此時因為托舉著烈陽,便顯得極遙遠。

  他幾乎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著。

  終于,

  天上一直懸著的天神之火,黯淡了一些,

  一道聲音,從天神之火中,傳入周玄的耳畔。

  “你值得嗎?”

  “什么?”周玄因為托舉烈陽而低著頭,并不知道是誰在問話。

  “你不是明江府人、明江府也沒人為你許下豐厚報酬,你拿命幫明江府,值得嗎?”

  周玄微微側身,卻瞧見身邊無人。

  “你是誰?”

  “我是被你喚醒的天神,痛苦與災厄之神,你也可以叫我苦厄天神。”

  周玄聽到此處,并沒有因為對方的身份是天神,而覺得如何,反倒問出他來明江府后,一直想問的一個問題,

  “神,何以為神?”

  苦厄天神很難回答周玄的問題。

  “若只是力量強大,便能稱為神明嗎?我認為,不過是高級一些的土匪頭子罷了,

  凡人以信仰供奉天神、堂口弟子以香火侍奉神明,

  如今明江府危如累卵,受眾生信仰的天神何在?食用弟子香火的神明何在?

  你們憑什么稱為神?”

  神何以為神,

  強而有力的問話,問得苦厄天神啞口無言。

  他不得不承認了眼前的事實,說道;“在這一刻,你比明江府天穹之上的五尊神明,比我這個被打得徹底沉睡的天神,更能稱為…神!”

  “我不要神的名號,我只希望今日,明江府,能少死些人。”

  “周玄,我用最后的力量助你扛住烈陽。”

  “我不用你相助。”

  周玄依然處于亦步亦趨的狀態,邊挪著步子,邊說:“你這時候能現身,我信你還記掛著明江府的安危,但你的力量太弱了,你用出了力量,天上那團火,還能燃著嗎?”

  “燃不了了。”

  苦厄天神依然在徹底的沉睡之中,如今他出現的,只是極微小的一部分意識,

  他在明江府這些天,始終沒有出手幫助周玄,便因為他的力量太微弱,一旦用出,天神之火便會重新熄滅。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有些自私,但周玄為明江府做下的這一切,都被苦厄天神瞧在眼里,

  他實在沒臉繼續茍著了,便打算幫一次周玄,至于那團天神之火…明江府都落到這步田地了,他還只能靜靜觀看,還有什么臉在天上懸著?

  “那你就別幫我。”周玄說道:“你這團火,好好燃著,等你重回巔峰的那一天,你一定要記得照亮整個明江府的蒼穹,更要讓那些靜靜觀望明江府末日的五位神明們知道——神,何以為神!”

  他講到此處,便蒙著頭往夏金的方向走去,不再去回應苦厄天神。

  一小步,兩小步,當周玄渾身燃起了烈火之后,他終于將烈陽扛到了行尸的上方。

  “酒大人,倒影已到行尸之上,降臨。”

  “小周,我若是降臨,烈焰將會徹底焚燒掉你的神魂。”

  “少廢話,降臨!”

  周玄再次吼道。

  “哎!”

  酒大人無奈,將酒葫蘆握緊,張開雙臂,一道太陽的光芒,籠罩在他的身體之上。

  陽光似乎很烈,將酒大人照成了一團虛影,

  而真正的酒大人,卻在周玄托舉的烈陽之中鉆了出來。

  井國規定,九大州府的游神,必須由九大古老堂口的弟子才能擔任,

  但正如畫家講過的,每個州府都有每個州府的情況,這種規定,各府都不太遵守。

  酒大人,便不來自九大古老堂口,他來自堂口「夜先生」。

  夜先生背后鏈接的,也并非神明,而是異鬼「地子」。

  酒大人左手緊握著酒葫蘆,右手則盤伏著一把白紙幡。

  他朝著紙幡吹了一口氣,那紙幡,迎風變大、再變大,最后遮天蔽日,盤踞在水庫上空。

  “酒大人竟然是夜先生?”

  “小周,你眼力真不錯。”

  倒不是周玄眼力好,而是他做過「地子」的刺青,知道代表夜先生的白紙幡。

  “入了夜先生堂口,便會領到地子布下的任務,將世間的不詳之人,誅殺在其嬰兒時期,

  我殺過很多很多的不詳之人,卻不想,你這么一個吉祥之人,會死在我的面前。”

  酒大人不住搖頭,他已經瞧見周玄渾身冒著烈火,軀干處已經被燒穿,眼看著也沒個活頭了。

  “你若死后,每到祭日,我便要去你墳前,與你喝上一杯交心的酒。”

  酒大人言及此處,將酒葫蘆的塞子拔掉,喝了一口烈酒,朝著遮天蔽日的紙幡一吐。

  紙幡的表面被酒霧打濕,接著便出現無數的惡鬼圖案。

  “殺!”

  酒大人朝著還在沖撞水庫的行尸指去,

  那些惡鬼的圖案,便紛紛從紙幡上落了下來,朝著行尸撲去。

  數不清的惡鬼,一只又一只的將行尸裹住,瘋狂的撕咬,

  不多時,水庫的河道上,便四處漫著行尸的身體零件,斷肢斷腳四處可見。

  而周玄,四肢被烈火燒枯、胸腹已經被徹底燒沒。

  神魂在逝去,周玄真覺得自己似乎沒有活路了。

  夏金朝著周玄神魂的方向,黯然神傷。

  酒大人則坐在水庫石道上,朝周玄的方向提了提酒葫蘆。

  周家班的祖樹下,周伶衣已覺周玄怕是不妙,暗自淌淚。

  偏偏在這時,又是一句話,飄向了周玄的耳邊:“為了明江府百姓,你甘愿丟命,值得嗎?”

  “你又是誰?”

  周玄只瞧見一頭倒騎著毛驢的老道,手里握住一支拂塵,懸空騎行著。

  “值得嗎?明江府的老百姓,可都在傳呢,說你是域外的惡鬼,不停的編排著你,你卻去救一群編排著你的人?”

  “我救他們,與他們何干?”

  明江府百姓編排周玄,和周玄救百姓,在周玄的理解里,是兩碼事。

  “聽上去,倒是有些道理。”

  騎驢老道,將手中的拂塵朝著周玄一甩。

  一道和煦微風,刮至了周玄的神魂上,將那些還在燃燒的烈火輕輕吹滅。

  “火倒是滅了,但你這神魂也毀得差不多了,還好你遇上了我。”

  騎驢老道再次朝著周玄揮動了拂塵,拂塵似乎蘊含著奇詭的力量,一動之下,周玄的神魂便在快速的修復,強悍的感知力量,在神魂里重新生成。

  “生死人,肉白骨,貧道我這手段如何?”

  “可謂神異,但是老道士,你為何救我?”

  “我憑什么不能救你…順著你的話說…我救你,與你何干?”

  騎驢老道燦然一笑,將拂塵搭在肩上,又騎著驢遠去,

  他一邊騎驢,同時還一邊唱著歌子——往日之事不可追,視為宿命,未來之事猶可改,視為無常。

  周玄聽到這歌子,便證明了他對騎驢老者的猜測。

  這老道士,便是井國時空世界的守護者——「香與火」。

  “多謝。”

  “我該多謝你,要是把佛國的人放進來,我這個老道士又要收拾不少的麻煩呢。”

  騎驢老道輕拍著座下的驢子,朝著天上行去,騎著騎著,便到了天神之火的旁邊。

  “苦哉厄哉,你這個掃把星啊,現世了就沒好事。”

  老道士嘲諷著苦厄天神。

  “香火道士,你常說你知識淵博,我倒要問問你,神何以為神?”

  “老道我自己都想不清楚的問題,你問我,我何來解答?”

  老道士揮動著拂塵,說道:“也是你這個掃把星走了狗屎運,有這么個后生幫你守明江,明江要是毀嘍…你這掃把星,便徹底死去嘍。”

  “我總感覺明江府的災禍,還沒徹底過去?”

  “你這感覺對嘍,我不顧規矩出了這一次手,救活那個后生,便是因為這明江府災禍還沒完,那后生,還得接著救你的明江府,

  不過,我這人,有一無二,救了那后生一次,就沒了第二次,掃把星,你最好祈求「主」的保佑,讓你安然度過這一劫。”

  騎驢道士座下的驢又開始向著更遠的地方行去。

  苦厄天神問道:“香火道士,你這次出手救人,是不是舍不得我死啊?”

  “你這掃把星要死了,井國能清靜不少,那后生要是死了,確實有些可惜。”

  苦厄天神:“…”。

  苦厄天神朝騎驢道士喊道:“香火道士,你違抗了秩序,在人間界出手,回了你的世界,怕是要挨罰?”

  在他看來,井國是一臺腐朽的機器,但再腐朽,機器也會按照它的規則運轉。

  “你莫操心我,擔心擔心你自己,明江府如今的神明,沒什么好東西,小心他們把你再次打入沉睡。”

  “這是老天開眼啊,這魂上這么大的火,怎么說沒就沒了?”

  酒大人最先瞧見周玄的神魂恢復,但是如何恢復的,他沒瞧出真切來。

  就像他也沒瞧見周玄與災厄之神講話一般。

  “酒大人,多謝你來明江府助拳。”

  “你沒事就好,我回去也好跟你姐姐有交代。”

  酒大人抹了抹自己的酒糟鼻,笑呵呵的在烈陽倒影中沉退了。

  夏金則朝著周玄的方向,連射三次響箭,慶祝周玄神魂重生。

  “小玄,你吉人自有天相。”

  “我也感覺我挺幸運的,每次都能逢兇化吉、遇難成祥。”

  周玄也為自己高興,不過,他有件更樂呵的事,他算知道,為什么井國的驢子,通靈之后,便能在時空世界里穿梭了。

  守護時空世界的香火道士,都騎著黑驢子,那黑驢子的后代,可不就是能在時空世界里穿梭么?

  “這都是崖子不知道的知識點。”

  周玄笑呵著,朝夏金打了個呼哨,說道:“老夏,明江府十一座水庫都守住了,我也該回家了,神魂日游這么久,給我累喘氣了。”

  “你是該休息了。”夏金單手舉著弓,說道:“水庫平息了,明江府安全了,剩下的,便是靠游神燈籠,去府城里,殺光那些暴動的拐子。”

  “你們接著忙,我得去睡大覺了。”

  周玄揮了揮手,正要日游神魂離開,卻在此時,水庫里忽然有了一陣動蕩。

  正個水庫都在顫抖。

  顫動的力道順著從庫身傳到了庫水之中。

  四面八方的力道,在水庫中心處匯集,“轟”的一聲,竟然將庫水卷起了十來米高的浪來。

  “還有拐子在作祟?”

  井國的天穹之外,有一團廣闊的云霧,云霧層層卷起,朝著明江府的方向狠狠撞去。

  “轟!”

  巨大的力道,震的明江府大地不住的顫動。

  十一座水庫,受了這陣顫動,不斷的卷起浪潮。

  “太平僧,你既然發動了毀滅明江府的計劃,明江府的通道呢?”

  “我要通道。”

  與莫庭生里應外合的云霧尊者,通過自己掌握的佛國主腦,與如今藏身在明江府的另外一枚主腦聯動,便知道了明江府已經發動了暴亂。

  按照提前定下的計劃,

  莫庭生應該讓上千萬老百姓的靈魂聚合,凝聚出一個神明之上的強者,砸出一個通道來。

  可現在,云霧尊者卻完全沒有看到通道,只得以自己的身軀去撞擊。

  云霧尊者連續的撞擊之下,明江府的十一座水庫中,風起云涌,浪花從最開始的十幾米高,變作了幾十米高、數百米高…

  浪花翻騰,無數的水柱越過了水庫的閘門,朝著河道內倒灌而去,

  “是有極高香火的人,在撞擊明江府。”

  畫家反應了過來,他想起周玄講述的毀滅明江計劃里,有一個與莫庭生里應外合的人物。

  那人是佛國坐八望九的云霧尊者。

  水庫的浪花帶著水柱往庫外卷去,雖然這些水柱的水量,與大開閘門的水量,不可相提并論。

  但是,十一座水庫,每座水庫勻出少量的水流來,聚集在一起,依然會引動不小的洪災——毀滅不了明江府,但也能讓數十萬老百姓受災。

  畫家發出密信…殺掉了行尸的人,與我一同順著洪流,去救明江府百姓,能救一個是一個。

  當洪水已經成就了災難的時候,畫家也沒有太多的辦法。

  他的空間法則,可以在明江府中來去自由,可卻擋不住這洪災漫天。

  “老畫,我提前安排了棺娘,我去找她幫忙。”

  周玄神魂日游,通知完畫家后,便去到了棺娘所在的十九鋪。

  “棺娘。”

  紅棺娘子見了周玄神魂,便問:“小先生,明江府局勢如何?”

  “十一座水庫,安然無恙,但是,那佛國的云霧尊者,用佛家金身撞擊明江府,使得水庫溢出大量的洪流來。”

  “水勢若不大,我倒有控水之法。”

  紅棺娘娘說到此處,又說:“小先生,我已收到弟子的密信,在你說的那三個大鋪碼頭,有大量的拐子在暴動,我的弟子們,正在與他們廝殺。”

  “我先去看看,至于決策,等我瞧完情形之后,再來跟你講。”

  周玄都沒等話音落下,便日游去到了那三個大鋪碼頭。

  這三個碼頭,船只極多,客人也多,每一條船上,都有大量的血跡。

  一艘名為「明江之星」的大型游輪上,四個苦鬼弟子,將大量的游客,都趕至了某處,將他們守住,同時防御住持著砍刀、獵槍的拐子弟子。

  莫庭生布置的這些滲透明江府的弟子,有一個優勢,他們是普通人,若是藏匿起來,便不好辨認,不好將他們找出,

  但同時也有一個缺點…他們是普通人!

  既然是普通人,哪怕拿上火器、砍刀、甚至炸藥,也無法與修行者抗衡。

  周玄提前讓棺娘安排弟子來守住這三個碼頭,判斷得極對,

  數百名苦鬼弟子,無論香火高低,分守住上百條船只,民眾被殺得不多,暴動的拐子倒是被砍了不少。

  “莫庭生的計劃之中,水路洪流是重中之重,這些埋伏著的拐子暴動,卻是在趁著洪流滔天之后,趁亂殺人。”

  周玄想到此處,趁著洪峰還未至,便先日游到畫家身邊,說道:“苦鬼弟子正在守住碼頭,但那些碼頭暴亂的拐子,與府城中心暴動的拐子一樣,沒有香火,

  所以,你號令三大堂口之外的各大小堂口,讓他們派弟子守住碼頭,讓苦鬼的人撤出來,然后讓棺娘、苦鬼弟子,去洪峰出現處,以控水之法,將傷亡壓制到最小。”

  “小先生安排周到。”

  畫家感嘆幸好有周玄,他立刻著手去安排的人手調動。

  周家凈儀鋪里,趙無崖繞著周玄的血肉身軀走動,他邊走邊擔憂。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不過,有房東這般縝密的安排,應該問題不大。”

  趙無崖如今已經成了周玄的捧場王,既然有周玄在,他就覺得沒有問題。

  莫庭生卻冷笑著說:“你們以為制服了拐子,便能平了明江府的末日,我告訴你們,這趟渾水里,除了佛國的人,還有你們井國的大人物,

  真正的災難,才剛剛開始。”

  他的信心起來了,邪神光陰卻在怒罵莫庭生,實際上,他從毀滅明江計劃開始時,便已經開罵了。

  “莫庭生,你的計劃,要和小姐的計劃同時展開的,你卻出爾反爾,提前開始了計劃,小姐怎么辦?你個白眼狼?”

  似乎莫庭生的毀滅明江府的計劃,提前進行,在極大程度上的影響著邪神口中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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