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振華沒有去接賀晨的手機,而是匪夷所思的看向賀晨,無法理解賀晨在干什么。
這特喵的竟然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也是他妹妹黃亦玫同母異父的姐姐蔣南孫打來的電話。
而蔣南孫是賀晨的前女友…吧?
這要是還沒分,他都不敢想象現在是什么情況了。
當初在迎老佛爺回家時的飛機上,因為妹妹被勾起對蔣南孫男友的興趣時,他就擔心到時候場面會非常難看,不忍直視。
可現在他才發現,他依舊高估了自己的想象,低估了局面的狗血復雜程度。
他妹妹黃亦玫貌似剛剛才和賀晨親密無間,睡到了賀晨的房子里,賀晨這個當事人不僅不是感覺沒臉見他,還主動下來找他去打籃球。
這已經夠離譜了。
但讓他去接蔣南孫打來的電話,他還是快宕機了。
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會有賀晨這么邪性的人!
不對!
賀晨不會是在故意騙他,以進為退的來搪塞他的質問吧?
是了!
肯定是這樣了!
于是黃振華在賀晨收回手機后,直接搶過手機,和電話那頭的若藍說道:“你是蔣南孫?”
“是我。”電話那頭傳來有些熟悉的聲音,這讓黃振華驚疑不定,又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因為他媽媽也給他們看過和女兒蔣南孫的一些拍攝視頻,自然也聽過蔣南孫的聲音,和這聲音感覺一模一樣。
“你是誰?”
“我…”黃振華心虛的看向賀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是黃振華師哥。”賀晨笑著提醒。
電話那頭的沉默,讓黃振華心臟一揪,越發相信對面真是賀晨的前女友,也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蔣南孫。
因為他仿佛看到了電話那頭蔣南孫復雜的神色。
也是!
他能知道她。
她為什么不會知道他呢?
特別是媽媽已經回來很久了,不可能真的一點不聯系她,不和她說這邊的一些事。
就算媽媽不說,賀晨不會說嗎?
看這無所不談的架勢,這種事不可能不說的。
“南孫妹妹,我是黃振華。”黃振華想到這里,柔聲和電話那頭自我介紹起來,邁出認親的第一步。
他是大哥,也是男人,總不能讓妹妹這個女孩子主動吧。
“你好。”若藍沒有稱呼他哥,只是淡淡和他打了聲招呼,又沉默了幾秒鐘:“能把手機給賀晨嗎?”
“好,好!”黃振華有些失望‘蔣南孫’沒有認他,不過也理解,忙不迭的陪笑答應,趕緊將手機還給了賀晨。
“那就先這樣,我先和師哥去打籃球。”賀晨笑著接過電話,說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你和南孫妹妹…”黃振華等賀晨掛斷電話后,神色復雜,欲言又止。
換成是別人,他肯定直接問出口,并且還要賀晨給一個明確的答復,答復不讓他滿意,他還要發飆的!
畢竟那可是他最親愛的妹妹!
可如今對面也是他妹妹,而且還是‘原配’,這一下子就讓他一根筋變成兩頭堵,很多話真的不好說出口了。
“師哥,去打球吧!”賀晨見他不好問出口,自然也不會主動解釋什么,只是笑著將籃球扔給了他。
“好吧!”黃振華也沒有想好該怎么說這讓他頭疼的事,下意識接過球,和賀晨去球場打了一會。
運動之后,他思路活躍多了,神色卻越發凝重,在一次接住球后,沒有再打,而是停在那里,盯著賀晨的眼睛,問出了他現在最想問的問題。
“賀晨,之前在我辦公室,你是故意控制我,讓我放開關芝芝的嗎?”
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
之前他的心里答案是傾向于否定的,或者最起碼說賀晨是沒有惡意的。
可現在他看到賀晨在和他妹妹玫瑰這樣后,這一系列邪性表現,以及蔣南孫妹妹對他的冷漠,他突然悚然而驚,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那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賀晨是帶著惡意的。
而這份惡意有沒有可能?
還真有!
那就是他的媽媽!
之前就和賀晨起了沖突,然后拋下蔣南孫這個女兒,任由蔣南孫獨自面對家庭巨變。
之后蔣南孫爸爸在賀晨屋外跳樓,她奶奶又以臨終遺言來逼她和賀晨分手,這輩子都不許在一起,直接導致登堂入室的一對金童玉女勞燕分飛。
不管是賀晨還是蔣南孫,對此都肯定是充滿怨氣和憤怒的。
如果他們將這一切都歸結到他媽媽頭上,或者最起碼也覺得他媽媽要負一定責任,那么未嘗沒有對他們一家生出報復之心。
這就能解釋賀晨為什么控制他,又為什么在他妹妹被毀容后,還那么殘忍的對待她,就是借此來報復他媽媽。
現在賀晨不在意毀容的妹妹,和妹妹走到一起。
可哪有人不在乎毀容的?
更別說他妹妹黃亦玫毀容沒毀容前后,是天上和地下的天差地別!
只有本身有目的,才會不在乎這個。
這也解釋了都這樣了,卻還和蔣南孫直言不諱的說什么‘新車夜車’‘手動擋自動擋’,隱晦又坦白的告知了一切,不怕蔣南孫這個前女友吃醋生氣。
因為這沒什么好瞞著的。
這就是他們商量好的報復計劃!
他妹妹黃亦玫不是目的,或者說不是最終目的,他媽媽才是。
蔣南孫和賀晨,都想他媽媽痛苦啊!
如果這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當然!”賀晨坦然承認。
“你!”黃振華見真是這樣,真的如墜深淵,寒毛直豎,又無比憤怒。
“你怎么能這樣?!!!”
“我為什么不能這樣?”賀晨耿直道:“難道只許你拉偏架,各種欺負老實好人,卻不允許其他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而且我也只是幫她控制住拉偏架打黑拳的你,沒有幫著她一起去撕打玫瑰!
這已經非常理性客觀中立了!
你還想怎么樣?”
“你是理中客?”黃振華被賀晨過于坦誠的目光給說的又猶豫不定了,懷疑自己是不是過度聯想了。
“難道你不知道放開關芝芝后,關芝芝會那么對待玫瑰嗎?”
“我知道!”賀晨依舊耿直的點頭,在黃振華憤怒的質問聲中,坦然解釋:“你妹妹當時都羞辱關芝芝這個受害者羞辱到那種程度了,她難道不知道關芝芝會受不了要撕打她嗎?
她都不在乎,我干嘛在乎?
再說她以為可以靠自己無敵的魅力直接收下關芝芝這個受害者當狗。
我當時也以為會是這樣。
我和她的思維很多時候同頻,你能理解吧?”
黃振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