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大的王八
“豬血的味道有點臭，但并不是血液本身的味道，和殺豬的方式有關，牛血也差不多，但大型牲畜的血液味道都不算差，如果要和普通人的食物做對比的話，大概相當于營養餐？”
翌日，蘇家客廳，茶幾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血液，蘇影和蘇長云正在逐個研究。
因為還沒搞清楚蘇影身上變化，擔心出什么變故，蘇長云終究還是給蘇影暫時辦了個休學。
“這些血液哪個對你身體好處最大？”
蘇長云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記錄著蘇影對各種血液的反應。
“大型牲畜的血都差不多，狗血也還好。”蘇影想了想：“雖然沒喝過，不過從血的味道來說，應該還是人血效果最好。”
蘇長云動作頓了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然后穿上衣服出了門：“等我一會。”
不多時，蘇長云回來了，懷里抱著一個大箱子。
蘇影一驚：“爸！你去殺人了？”
“去尼瑪的。”蘇長云從冰箱中拿出一聽冰鎮啤酒，狠狠灌了一大口：“這天氣熱死了，把箱子打開。”
蘇影打開箱子，迎面對上一雙烏溜溜的綠豆小眼。
“好大的王八！”
“嚴格來講是鱉。”蘇長云抱起那王八來到廚房：“我有一個猜想，不知道對不對。”
說著，蘇長云提刀就要殺王八，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命運，那王八連忙縮起了腦袋。
“這么大的王八，得有二三十年了吧？”蘇影看著那鐵鍋大小的王八，有點于心不忍：“要不咱放點血得了，別殺它了。”
說著，蘇影俯下身，指尖輕輕戳了戳龜殼。
“它看起來還挺乖的。”
話音剛落，剎那間，那王八的腦袋仿佛彈射起步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咬住了蘇影的手指。
蘇影張開大嘴：“啊！！！！”
條件反射的從蘇長云手中奪過菜刀，蘇影一刀結果了那它的生命。
蘇長云抱著胳膊，看著自家傻兒子在那作死，倒也樂得清閑：“趕緊放血。”
很快的，一小碗鱉血擺在了蘇影面前。
“沒咬壞吧？”
“沒。”
拽起蘇影的手指看了看，蘇長云嘖嘖稱奇：“這么大的鱉，換普通人這手指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說，竟然皮都沒咬破。”
蘇影訕笑，沒好意思說其實都不疼，他就是被嚇到了。
“嘗嘗看，感覺一下。”
蘇影聞了聞，感覺味道有些怪異，不過畢竟是父親的一番美意，他端起鱉血一飲而盡，然后無力跪倒在地：“嘔——”
蘇長云蹙起眉：“你怎么樣？”
“好難喝…，嘔——”
蘇影又是一聲干嘔，背部那種瘙癢再次出現，突然，劇痛襲來，蘇影的后背猛地隆起，衣衫被直接撐破。
蘇長云目光驚駭的看著蘇影的后背，那里出現了一個怪異的隆起，像是駝背一樣，看起來格外攝人。
蘇影慘叫一聲，伏在了地板上。
“小影，你沒事吧！”
蘇長云連忙沖向蘇影，沒等他沖到蘇影身邊，便眼前一黑，被一股巨力拍飛了出去。
嘩——
昏暗的客廳中，似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緩緩舒展。
蘇長云捂著腦袋坐起身，目光循著蘇影的方向看去，然后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地板上，蘇影伏著身子，在他背后，一對黑色的骨翼平鋪在地面上，寬度足有六七米。
絲絲縷縷的血色在骨翼上緩緩蔓延，那血色愈發深邃，最終變成了一層深沉的黑色薄膜，一對黑翼狹長而尖銳。
“好難受…”
蘇影昏昏沉沉的爬起身，黑翼一掃，颶風頃刻間席卷了整個客廳。
稀里嘩啦一通混亂，瓶子水杯打了一地，蘇長云抱著腦袋縮在墻根：“不要動！”
蘇影連忙停下了動作，蘇長云這才爬起身來。
先是圍著蘇影轉了兩圈，仔細打量了一下那黑色的翅膀。
“怎么就長翅膀了呢？”蘇長云嘆了口氣：“還好讓你休學了，要不然樂子可就大了。”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好像多了兩只手，但是又沒什么違和感。”蘇影說著，輕輕抖了抖黑翼，然后那黑翼緩緩收縮，消失不見。
“神奇…”
蘇長云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終于認清了自家兒子變成吸血鬼的這個事實。
“你爹我做了大半輩子的買賣，大風大浪也見過不少，但還真沒想過，有一天我兒子會變成吸血鬼。”
蘇長云語氣有些感慨。
“從遺傳學角度來講，你是商人，我是吸血鬼，沒毛病。”蘇影攤攤手。
蘇長云看著蘇影沉默了一瞬，然后輕嘆一聲：“這樣也沒什么不好，至少我不用擔心你因為這張嘴被人打死了。”
說著，蘇長云又看向蘇影：“你之前所說的皮癢，應該就是翅膀要出現的前兆了。”
“但按照你所說，昨天只是短暫的感覺，今天卻突然進化完成，我感覺應該是那碗鱉血的原因。”
“好惡心…”蘇影對那鱉血的味道有些心有余悸。
“我有一個猜想。”蘇長云點了根煙：“你說大型生物的血液對你用處最大，但從體型上來講，人類的體型是遠不如豬牛這些牲畜的，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而從體質上來講就更不可能了，人類顯然是不可能比牲畜更加強健的，所以我猜想，你從血液中所攝取的，應該不是常規意義上的營養。”
蘇長云給出了自己的判斷：“我猜測是生命力，因為人的壽命，要比牛羊還要長的多。”
“所以你就弄了只王八回來？”
“沒錯。”蘇長云點點頭：“你昨天背部只是短暫的刺痛瘙癢，今天卻突然長出一對翅膀來，這說明鱉血的確是有一定用處的，至少能促進你的進化。”
“我再也不要喝那玩意了。”蘇影搖搖頭。
“我本身也不打算再讓你喝了。”
蘇長云分析了一下：“你既然是吸血鬼，按道理講，血液對你應該像是糧食一樣，但鱉血卻讓你如此排斥，這說明鱉血并不能算是你的食物，從表現上來看，姑且可以算作是藥材？”
“而從物種上來看，我猜能被你當做是糧食的，應該僅限于哺乳動物和一部分恒溫動物。”蘇長云給出了最后的結論：“當然，這一切也只是猜測而已，更多的還要從你的后續表現來看，你身體還有什么問題么？”
“沒問題了。”
“嗯，那明天去上學吧。”
蘇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