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親愛的,這個課堂作業你準備怎么辦?”
墨染秋效率地拿起了手邊的白紙本與鉛筆,對著李唯開始問道,儼然一副李唯開口她就準備動手構建思路的樣子。
“嗯,首先明確主題吧。”李唯思考了一下后回答道。
“主題啊···我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怎么都行,聽你的。”
墨染秋也沒有浪費時間,直接表明了她的態度,而此時的李唯也終于體會到了他在吃飯的時候總甩鍋給墨染秋的痛處。
‘啊···我沒什么特別想吃的,吃什么都行,聽你的。’
什么叫做,單純的甩鍋,這樣說話的感覺確實是很爽,但是接住鍋的人卻并不是很愉悅了。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因果報應絲毫不爽,李唯此時是真的感受到了。
不過看著旁邊陸陸續續開始組好隊伍的學員們李唯也就沒有再繼續浪費時間去再把球打回去,他開始思考著兩個人關于這一次畫展究竟應該做什么。
畢竟江大師的畫展,以他的名義展開,肯定會吸引著各界人士的關注,而他們這些被選定的、有幸被命名為‘天才’的幸運兒們,肯定也是各方狙擊的對象。
這種狙擊有善意的,但更多的卻是惡意的,畢竟這些年一個慈善的新聞都不會比某明星出軌的新聞上頭條的概率高,哪怕這個世界的娛樂圈也已經大不相同了,但娛樂至死的形態卻依然沒有任何的改變。
無論是媒體、還是美術相關的從業人員,都會盡一切的可能去挖掘他們身上的信息,一旦他們的美術作品不夠優秀,或者說作品的質量與立意除了某些問題,那些人搞不好就會整出一個‘江大師名不副實!’,‘震驚,江大師的學生竟然···!’,‘嗚呼哀哉!國家美術的未來應當何去何從!’這樣的新聞來大肆報道,而公眾號的小編們也都會有口飯吃了。
這種給大家賞飯吃,成為千萬人衣食父母的事情,李唯還是不想去做的。
這畫展作品的事情,果然還是要慎重決定的好。
不過話雖然這么說,重視肯定是要重視的,但這一天課時的規定制作時間也是不能忽視。
江大師這一次對于學生的作品展示明確表明了,區域的標題就是‘學員們合作,一天完成的作品’。
在有著明確地時間命題的限制下,過于復雜的任務他們還是完不成的,而李唯也沒打算在這種地方暴露他非人的繪畫速度,盡可能的保持著跟墨染秋相同的速度就好了。
優秀,但不過分的出頭,這就是李唯目前的想法。
“我覺得吧,這是一個很好地機會,如果能夠把咱們兩個人的有點都發揮出來就好了。”
結合著江大師畫展所帶來的爆炸流量的好處,李唯思索了一會兒對墨染秋說道。
“完全沒有問題,我覺得我們在一起合作肯定可以陰陽調和、取長補短的。”
這中間是不是混進去了一個什么奇怪的詞匯?
雖然說墨染秋的形容詞怪怪的,但是這中間唯一一個正常的詞匯‘取長補短’倒是讓李唯多了一些別樣的想法。
本來他想的就是結合兩個人的優點,也就是‘油畫’與‘漫畫’兩者結合進行一個作品的創作,畢竟漫畫與油畫也并非兩個毫不相干的東西,甚至于這兩者的結合運用在動漫中的運用也是很常見的現象。
取長原本是李唯的想法,但是‘補短’這個部分倒是令李唯有了一個大膽的主意。
江大師的畫展是一個注定會使人群聚集的地方,也注定了會被媒體所關注,所以大家才都如此的興奮與期待,那么既然可以證明自己,又何嘗不可以‘洗白’自己呢?
墨染秋擅長油畫這一點,在得到了很多人夸贊的同時,卻也飽受詬病。
其中最離譜也是最難聽的便是“你一個中國人去學什么油畫,這不就是崇洋媚外的賣國賊嗎?”這類礙國人士的迷惑發言了。
甚至于舉出了墨染秋的家事,來進而諷刺跨國公司與海外集團合作也是崇洋的一種體現,至于說以前墨染秋偶爾會在微博上曬的與一些畫家的聚餐和宴會,也都被礙國人群剝奪了國籍,“不會吃中餐?”“就知道吃西餐?吃日料?”“你怕不是個日本人哦。”
這樣的迷惑性發言,李唯在當初深度調查墨染秋的時候也都發現了不少,雖然說占少數,但看著也著實是煩人,并且因為這類言論過多之后,墨染秋漸漸的也就不發微博了。
被噴自閉倒是不至于,倒不如說墨染秋被這幫礙國人士的智商與邏輯折服了,不想再發微博刷新她對于‘白癡’兩個字的認知下限了。
雖然說這種事情上墨染秋本人并沒有什么毛病,但是仍有一群剛入圈的萌新他們首先接觸到的也就是這一些負面言論。有著這樣一個負面的第一印象,加上一些本身就嫉妒她才華人的惡意烘托,墨染秋在美術圈的名聲向來都是一言難盡的。
雖然說墨染秋并不是很在乎這些事情,但李唯看著就是很不爽,憑什么他家狗子要被一些憨批指指點點啊?那些鍵盤俠,他們配嗎?
墨染秋也表示過,宴會的時候,在明面上大家都來假意笑嘻嘻的恭維,但實際上背地里卻氣到咬手絹砸花瓶。
人類有的時候確實就是這樣一種過度現實的物種,估計這些現實中形形色色的人的言論以及行動,也都給了墨染秋‘對于這個世界過于絕望’這一點添油加醋了不少。
畢竟,單純的家庭問題是不足以逼迫一個好端端的接受過高等級教育的女生至此的。
有研究表明因為生理結構的問題,女性遠比男性要更抗壓很多,接受能力要更強一些,雖然女性往往都是弱水的代名詞,但是一般而言接收到什么驚天噩耗的時候,先倒下的往往都是男性,而女性活的也相較于男性要久一些,這就是生理系統所帶來的自我調節能力。
那么在這樣一個身體屬性A的情況下,還可以把一個稱得上是自負的人逼迫到近乎自卑絕望想要一了百了,那不得不說這幫礙國人士以及陰陽人都干的很漂亮。
壓倒駱駝的最后幾百根稻草屬實是高明至極,讓墨染秋的精神狀況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讓她沒有辦法像普通的女孩子沉迷于這個年紀的青春日常,這些人哪一個都不是無辜的。
如果現實中能有機會,或者說等有一天他可以順著網線找到這些人都在什么地方逼逼賴賴的話,他肯定會往他們臉上一人呼一個‘小邪神drop手制派’!
跟噴子沒有什么好說的,但是這個無妄的節奏到了墨染秋的頭上,李唯就很不喜歡,而且越發的在意,甚至于每次翻看和墨染秋相關的微博的時候都會異常的暴躁。
所以這一次畫展也正好是一次機會,不用在網上跟那些礙國人士逼逼賴賴,直接作出一點實質性的東西。
崇洋媚外?那些自稱愛國的兄弟們都做了什么?不就是傳統文化么,誰還不會咋的!
于是在這樣的思考下,李唯直接一錘定音決定了他們這次畫展制作項目的主題了。
“我們這次的主題就定為《山海經》好了。”
“嗯,好的。”
墨染秋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了李唯的提議,畢竟對于她來說畫什么都無所謂,最重要的其實是李唯開心就行。
李唯這個《山海經》繪制的提案也不是信口開河瞎整一個‘東方元素’上去,他是有想法的。
前段時間因為忽然間想起來了一個上輩子他很喜歡的畫家,而去網絡上搜索他的作品時,卻未見其人。當時覺得略微有些可惜,但是現在卻是有了一種‘天助我也’的想法。
畫家名叫‘杉澤’,李唯上輩子注意到這個畫家的時候還是他出《洛煌笈》的時候,極具韻味的線條以及東方畫風明顯的繪圖,都給李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現在倒也是便宜他了。
提筆,李唯給墨染秋繪制了一個草圖,決定于其去靠著口述不如來點圖更實在一點。
“哦!這種線條,我很喜歡!”在看到李唯提筆撩撩繪制了一個雛形之后,墨染秋就表示了她對于這種風格的喜愛。
李唯繪制的是一副重明鳥的繪圖,因為手繪技術比較高,僅僅只是勾勒了幾筆,一只盤踞的鳥與羽毛的造型就被畫出來了。
“大概是這樣的,然后用細筆畫出羽毛以及輪廓。”
“get到了!我完全可以腦補出來它的樣子!!”墨染秋的情緒遠比李唯要激動多了,畢竟對于她來說,這一只盤踞的重明鳥十分對她的胃口,甚至于有一種想要個成稿圖做成刺繡放到定制的旗袍上的樣子。
因為是粗略圖,所以李唯直接拿起旁邊的灰色彩鉛,開始上色,盡可能的用彩鉛反復圖與勾勒,體現出原畫用水彩疊加出層次的樣子。
“就是這樣的上色手法,背景圖成漸變的暗色,突出一種仙氣妖嬈的感覺。”
李唯盡可能的把他腦子里面想象的樣子給墨染秋解釋了一下,雖然說他一個人也可以完成這幅作品,但這畢竟是一個合作人物,而李唯也發現這個過程很適合讓他來提前模擬動漫工作室工作的場景。
有的時候,要適當的學會放手。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是如何的心痛,李唯在此刻是真正的體會到了。
擔心、害怕以及對待未知的恐懼。
“OKOK我了解了,哇你這只重名畫的是真的好漂亮啊,完全顛覆了我對于山海經里那個兇巴巴大鳥的印象。”說著墨染秋又拿起來了李唯畫出來的草稿多看了一會兒,“感覺按照這種風格去畫的話,那些本來挺丑的妖怪啥的都能有新的打開方式啊。”
“對啊對啊,只要外形對得上,其余是否美觀長得什么樣子,只要不是瞎搞完全可以把它美化啊。”回想著曾經翻看過的畫冊,李唯對于墨染秋的這句話表示了肯定。
“你說按照這種畫風畫出來個九尾姐姐,能有多妖媚啊。氤氳的水蒸氣,隱隱約約可見一美人泡在泉水中,發如墨,肩如凝脂,九條白色的尾巴搭在旁邊,美人出浴桃花朵朵開,嘖嘖嘖”
顯然李唯與墨染秋所想的事情可能是同一種,但打開方式絕對不相同。
雖然墨染秋的腦補有些怪異,但她也無愧于腦洞級別的畫家,李唯的想法基本上是一點就透,甚至于對于他還沒說的要求也都舉一反三的羅列出來了。
“吶吶,親愛的,你說我們來用這樣的顏料和筆觸會不會更好一點。”
在李唯完善他簡約版的樣板圖的時候,墨染秋已經從江大師的畫室里面拿出來了一盒顏料、一摞筆以及幾份不同材質的紙。
“顏料的話我本來糾結了一會兒是否要用國畫顏料,但是感覺繪畫的時候其實用這種水溶性太強的顏料達不到你想要的層次感,所以我拿了一套水彩過來。但我感覺礦物顏料其實也不錯的,這樣還能有一種古代文物的做舊的感覺,可是他們的漸變性又太差了,所以我只取了一點金粉,剩下的幾種是朱砂、石綠和白云母。
這東西一般用的比較少,除非是專業的唐卡繪制或者是文物修繕,現在很少有人會用到這種礦物材料去畫畫了,感覺咱們這次作品能用到的色系也就這么幾個了。”
墨染秋說著,從旁邊又拖過來了一個桌子,把用具整整齊齊的擺放整齊,把顏料全部拿出來,按照色號進行了排序后,又把每一種顏料都擠出來一點,當做色號板放到了一旁。
通常使用色號板的都是馬克筆、彩鉛等等,但有的時候為了方便繪圖并且顏色足夠精準減少錯誤,確認上色時與干掉后的色差,提前把水彩的顏色做個整理也是常見的手段與個人習慣。
墨染秋再去打了兩桶水回來方便涮筆之后,李唯的樣板圖就畫完了。
“基本上我這個重明鳥的圖就是這樣的。”
李唯把樣板圖放到了中間,他需要先墨染秋溝通好了繪畫時的主要畫風與基調,畢竟是合作類的作品,兩個人需要有著統一的風格和明確的分工與任務。
在點了點頭后,表示看懂了李唯的畫風與要求后,墨染秋又問道,“那親愛的,咱們這個東西應該如何分工呢?一人一幅圖還是···?”
“沒問題,那我這邊小筆觸的線條也就都拜托你了,那種細節的東西我實在是沒有耐心啊,搞不好就畫砸了。”
任務分配的很是迅速,兩人在快速的達成共識之后,開始了草圖的繪制,一邊畫還一邊交換著靈感。
李唯的創作靈感來自于杉澤大佬的觀山海與畫風,但是有著墨染秋的幫助之下,他并不需要完全仿照著大佬的原圖去繪畫,畢竟有著墨染秋這么一個從未接觸過的人存在,想要進行二次創新,并不似什么過度苦難的事情。
誰還不曾妄想過,在那樣一個仙俠的時代仗劍天涯?誰不曾想過在一個光怪陸離、群雄割據、神魔相爭的時代去冒險?
作為創作者,最基本的腦洞大家都有,只是想到與沒想到的問題了。
兩個人的創作過程十分的順利,在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兩個人就已經完成了三種異獸的構圖,共計六幅圖,被選擇入列的山海異獸分別為,重明鳥、九尾狐以及乘黃。
有一說一,兩人的成品令李唯十分的滿意,無論是采用了金粉作為普通的金色進行勾邊所帶來的金黃閃閃上流的效果,還是與墨染秋商討過后上的顏色,真的有一種打開了沉寂多年的上古畫冊一般,領略了古代異獸的魅力。
現在唯一一件犯難的事情就是填字了。
因為畢竟是山海異獸,哪怕不去書寫上山海經中冗長的原句,最起碼也得給它們標注個名字,不過問題就在于,無論是李唯還是墨染秋兩個人都沒有點任何的書法技能。
這就很尷尬,導致兩個對于這個作品都十分滿意的媽媽無論如何都不敢下筆去寫上幾個字,生怕毀了原作。
“那就只能有一個解決辦法了。”在兩人對著作品猶豫不決了十分鐘之后,李唯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準備狠心一次,對自己下個狠手。
“具體···”
“找江大師去。”
雖然說江大師作為‘指導教師’并不會直接幫助兩個人進行作品創作,但他卻可以成為一個好顧問,那么讓顧問在白紙上寫下幾個毛筆字應該不是問題吧?那么靠著學習與模仿技能,把江大師那些個龍飛鳳舞的書法畫上去應當也不成問題吧?
事到如今,提升什么書法技能李唯覺得太不靠譜了,遠不如畫上去的靠譜。
雖然說都是李唯提筆寫上去,但其中包含的意義卻差了很多。
自己寫,要包含了太多對于文字的理解,且運筆的力道,抑揚頓挫似乎都有著說法,但是畫上去就不一樣了,什么神韻都可以不用管,長得一樣、分毫不差就沒有問題了。
于是乎,李唯帶著幾張白紙并準備好了筆墨,走到了又在仔細翻看《資治通鑒》下卷的江大師面前。
聽了兩人的要求,江大師也很爽快的答應了,幫助兩個人寫下了這三個異獸的名字后,便饒有興趣放下了手中閱讀的《資治通鑒》來到了兩人的座位上,觀摩著兩個人的作品,順便圍觀李唯如何把臨摹到畫上面。
說是臨摹李唯是真的一點都不帶含糊的。
直接把用來書寫的紙墊在了原本畫紙的下面,雖然說有著底色的紙基本上已經看不到下放的輪廓了,但李唯有著高額的觀察技能,隱隱看個輪廓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拿鉛筆輕輕的描邊,把江大師書法字體的輪廓在背景上畫了出來,之后又拿來仔細的對比了一番,確認了沒有出入之后,拿起最細的毛筆,就開始一下一下順著字體筆畫的輪廓與角度,開始了上色。
整個過程驚為天人,甚至于看得江大師都不禁戰術后仰。
見過偷懶耍滑的,沒見過投機取巧到如此地步的。
寫出來的字體雖然說不至于像他寫的那樣的有神但幾乎也是沒有什么差距了,當做畫的一部分來看,還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帶勁。
‘這樣也行???’
此時江大師與墨染秋的腦子里面都是這樣的一句話,而被驚呆了的兩人殊不知李唯還又更騷的操作,關于用搟面杖以及吉他學會小提琴的那些輝煌往事真的是不提也罷。
英雄嘛,從來都是不提輝煌過往的!
擺了一個瀟灑的造型后,李唯如法炮制了剩下的五張圖,此方法雖然達到的效果與書寫差不多,但卻耗時很長。原本江大師書寫這幾個字都沒有用上兩分鐘,而李唯卻是整整畫了半個小時。
最后,滿意的看了看作品,李唯與墨染秋提筆在畫的一角寫上了自己的署名后,作品就直接上交給江大師了。
對于兩人的速度以及質量江大師也不想說什么了,這六幅畫但凡裱起來放到美術館里,絕對是能夠在這一眾油畫以及千篇一律的寫實派作品之中獲得頭籌的。
畢竟他的畫展不僅僅只有他近段時間的作品,還有著他徒弟們的作品,甚至于還有徒弟們的徒弟的作品,又或者是徒弟的朋友的徒弟的作品,作為一個社交范圍廣泛的大師,他的畫展自然也是不能少了py的痕跡。
但也就是因為py,畫展中的作品注定是良莠不齊的,而如此再來一特鮮明的對比,嘖嘖嘖,這兩個人妥妥的抓住了秀的機會。
東方古韻啊,難得的佳作啊。
如實感慨著的江大師十分欣慰的把兩人的作品帶回了他的辦公室,之后又悠悠哉的走回來,繼續看他的資治通鑒了。
繁雜的事情已經被解決完畢,李唯與墨染秋也沒有久留,墨染秋在走之前又暗示了一下江大師不要忘記他們倆約定好的事兒,不要再看什么資治通鑒,趕緊去給李唯聯系聲優。
回家放下行李后,李唯從儲物間中翻找了一下東西,提著一個棕色的包裝袋背上了日常出門用的書包,里面裝著紙筆等簡約的材料后,就出門了。
而墨染秋也是在回家放下了東西之后,換了一套正裝后也出門了。
李唯的目的地是購物廣場,而墨染秋的目的地是購物廣場再往前一點點的時代廣場,所以他也就搭順風車蹭了一下墨染秋的車。
李唯在購物廣場下了車,而墨染秋在臨走前表示她雖然有事但是晚上可以回家吃飯,李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之后,墨染秋OwO勾起了嘴角,關上了車窗。
李唯現在來花街喵主要是為了取材,順帶著和海棠店長溝通一下近期的事項安排。
漫畫的內容如果千篇一律,那么哪怕是粉絲帶著濾鏡也難免會覺得有些無聊,所以李唯決定一邊來花街喵實地觀察,一邊來問一下海棠店長對于粉絲們喜歡看到的漫畫情節或者說是想知道的事情是否有了解。
“喲店長,好久不見。”
看著熱情迎上來的店長,李唯對她招了招手也算是打了個招呼,之后沒等著海棠店長開口,李唯就把手中棕色的袋子遞給了她,“耨,你要的咖啡。”
李唯知道,海棠店長這個人一般是無利不早起,特意來到花街喵大門口出來歡迎他的事情,那是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她來到大門口純粹是為了迎接她的伴手禮——咖啡。
因為聽說她要和墨染秋一起去倫敦,所以海棠店長特意拜托了李唯去給她買的咖啡豆,具體的品牌李唯也并不知曉,他僅僅只是在收到了海棠店長的信息之后,聯系了酒店里的萬能管家,讓他幫忙去買了。
拿到了心儀的禮物的海棠店長明顯心情很好,親自去后臺給李唯端了杯冰咖啡,都不用李唯開口直接就拿出來了她的小筆記本,翻開了一頁,上面的標題寫著的是‘可以用來當做漫畫材料的粉絲要求’。
‘對于店長的養貓日常很好奇。’粉絲好奇一個人照顧這么多只貓,究竟是不是一個災難。
‘好奇藍胖與‘真·主人’的日常’
“就這兩點?”李唯看了看,眉頭皺了一下,感覺海棠店長的這個統計,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幫助,尤其是第二條,李唯是不準備畫的。
但是現在鐵骨錚錚的表示著完全不想采納第二條意見的李唯,在海棠店長的嘴炮下,選擇了真香。
這是一個讓他覺得真香的聯動計劃。
作為一個正準備賺大錢需要業績瘋狂向上爬的漫畫家來說,如果可以讓花街喵的粉絲以及他漫畫的粉絲互相融合一下,那就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養貓與看漫畫并不沖突,所以說試一試也無傷大雅。
李唯可以在漫畫里面畫出來他與藍胖的故事,并且在他的形象上加以暗示,比如給藍胖的主人畫一個蘑菇頭這樣的事情,來暗示這是‘蘑菇成精’了的蘑菇精漫畫家。
海棠店長表示,這樣有著小彩蛋,兩個人再社交賬號上后期再暗示一下,必定會有吃瓜群眾提問,到時候再一科普,有些好奇心重的必定會去康康,這樣李唯的粉絲群體也會更加的壯大了。
這是海棠店長的一個提議。
無傷大雅的加入一段劇情,就有可能帶來一連串的優質反應的事情,她覺得李唯沒有必要拒絕,也沒有必要因為這種事情去糾結,畢竟他們兩個人現在是商業合作關系,無論是花街喵的群體壯大還是李唯漫畫的群體壯大,對于他們的小錢錢也都是有好處的。
海棠店長這個商業鬼才說的話,李唯聽的還是很認真的,在斟酌了一會兒之后,他也點頭同意了這個議案,約定好了在星期一晚上把畫完的稿子郵件發給海棠店長之后,兩個人又溝通了一下關于手辦的問題之后,李唯就收拾好包馬不停蹄的離開了購物廣場,回家爆肝制作動漫了。
與此同時,墨染秋也在某間咖啡廳里被編輯與漫展負責人團團包圍,進行著嘴炮攻擊。
關于拖稿還一星期不回復信息的事情,墨染秋負責的編輯在瘋狂的叨叨,而此時的墨染秋則是淡定的喝著咖啡,看著桌子上的蛋糕一言不發。
講道理,她早就帶好了藍牙耳機,現在看著編輯的嘴巴瘋狂的動著,但是她的耳朵里面卻只有‘giligili愛’。
而編輯在說了很久之后似乎發現了什么,直接起身來到了墨染秋旁邊,看了一眼她的耳朵,絲毫不客氣的取下了她耳朵里的耳機。
“喂!你能不能好好聽我說話!”編輯如是大喊道。
“嗯?怎么了?編輯你在跟我說話嗎?”墨染秋影后上身,帶著一臉迷茫的神色對著編輯問道。
編輯成功的內傷了。
“把你的稿子交出來。”編輯伸手對墨染秋如是說道。
“稿子沒有,要命一條。”
這年頭拖稿都這么囂張了嗎?
“你想怎么樣!!!”編輯成功的炸了。
“下周再問我要。”
“下周就能交稿?”編輯將信將疑的問道。
“嗯,下周就能交,差一點點就花畫完了。”
“億點點????”
“一點點。”墨染秋強調了一下一聲的讀音,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對著編輯糾正道。
“我信你個鬼哦!!!”但是她現在也不能拿把墨染秋掐死,只能認命的拍了一下腦殼,心灰意冷的坐回座位上。
“實話實說吧,畫到哪里了,我得有個數,這樣也好跟漫展工作人員協商一下檢驗的時間。”
漫展中,所有要出售的文字類、圖片類的產品都要經過審核,不允許私自販賣未獲得許可的商品,一經發現有權全部沒收并且上繳違約金且追究責任。
所以,要在聯系打印社大批量出版之前,還需要經過漫展工作人員的審核,來確定內容上是否合法、是否有一些不允許出現的東西或者是惡意的映射。
人工檢查,并不可能隨叫隨到,哪怕是大佬也需要空出一到兩天的時間等待著他們人工審核完畢,所以此時在真的死線之前催著墨染秋并從她那里拿到稿件也是很重要的。
“嗯,兩本已經畫完了,還剩下一部就差上色了。”
講道理墨染秋覺得自己這一次表現的已經很好了,換成以前這時候她估計才剛開始動筆。
而顯然在聽到了這個答案之后編輯也是一臉的驚訝于難以置信,頗有一種明天就要世界末日了的感覺。
‘什么?我剛剛是不是幻聽了?她說已經畫完了兩本,就差一個上色的了?’
“真的?!!”如此想著的,編輯帶有著激動的心情對著墨染秋再一次確認到。
“真的啊,騙你干什么。”墨染秋回答的那叫一個自豪,而顯然編輯聽到了這個回復之后也十分的開心,直接又點了一份提拉米蘇給墨染秋。
得到了投食之后,墨染秋的心情大好,也就不再計較之前編輯之前喋喋不休浪費她時間的事情了。
‘嗯,看在提拉米蘇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此時的墨染秋根本就沒有思考過,究竟是為什么才會讓一個剛剛25歲的年輕編輯變得如此嘮叨甚至于神經質,不都是她逼的么?
年輕不懂事的編輯本以為帶一個顏值干、氣質好、對人彬彬有禮的天才少女會是她編輯生涯里最幸運的一件事了···個屁啊!!!
在實際接觸了一段時間后她才發現這個名叫墨染秋的天才少女除了在第一次按時交稿了以外,每一次都是卡在死線的邊緣,更甚至于有些時候直接就不交了,逼的她想盡各種辦法聯系這個鴿子精,把她抓起來好聲好氣地供起來讓她開始創作。
沒有辦法,但凡是一個普通的漫畫家,一個普通的撲街,她直接就大刑伺候了,但是作為她們公司銷量的頂梁柱,她只能采用懷柔政策,這手、這腦子寶貴的很,打不得啊打不得。
對于墨染秋,編輯可謂是又恨又愛,愛她的才能以及腦子里天馬行空的思想,但卻恨極了這個該死的從來不按時交稿子的鴿子精。
“對了,你確定你能聯系上那個叫做‘蘑菇精’的作家對吧。”編輯確認了墨染秋的事情之后,開始問起了因為是被墨染秋介紹到漫展中的所以同樣被強行分配到她身上的關于李唯的事情。
“漫展那邊是讓我把蘑菇精老師的作品也一并帶過去,所以我想問一下,他的作品完成了沒,什么時候能交稿。”
“啊···不知道。”墨染秋嚼著提拉米蘇,漫不經心地說出了一句令編輯十分崩潰的答案。
講道理,墨染秋是故意這么說話的。
每一次看到編輯臉上那一幅宛如世界末日的表情的時候,她都很想笑,于是十分惡趣味的,捉弄她的編輯也成了她的日常愛好之一。
這個墨寶,壞得很。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編輯簡直要瘋了,前有墨染秋拖稿,后有爆火的網絡漫畫家作品創作時間不明,她感覺自己的頭發真的要所剩無幾,要禿掉了。
“唉,別那么激動嘛,我幫你問問不就好了?”如此說著,墨染秋拿出了她的手機,特意在編輯面前晃了兩下,點開李唯的企鵝問了一句,“我的編輯讓我問一下,蘑菇精老師的漫畫什么時候可以畫好鴨。”
惡趣味的稱呼,惡趣味的賣萌,但無疑不表示著此時墨染秋愉悅的心情。
此時的李唯剛剛從花街喵出來,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著墨染秋此時語氣怪異的問題愣了一會兒之后,回了她一句“給我兩個小時就可以完成的樣子。”
收到了李唯的信息之后,對著編輯說道,“吶吶,編輯桑,他說兩個小時就可以完成的樣子。”
“∑(OОO)真…真的嗎!!”
“還能是假的不成。”
“那真的是太好了。”說著,編輯終于如釋重負的喘了口粗氣。
天知道這聯系不上墨染秋這個死孩子的這一周她都經歷了些什么,發郵件被拉黑,企鵝vx一律不回復,如果不是建的小號都被她手動拉黑了的話,編輯還以為墨染秋這個人遭遇到了什么人身危險呢。
如此,確認了兩個重量級祖宗的漫畫工期,她也算是放心了。
雖然說漫畫家的話,騙人的鬼,但是說著兩個小時的任務量,怎么著不會給他兩天都完不成吧?
“那就這樣吧,等周三的晚上,你約一下那位蘑菇精老師,讓他帶著存稿跟你一起來找我吧。”編輯思考了一下后對著墨染秋說道。
“OK,星期三是吧,沒問題,應該。”
壞心眼的補了一句應該之后,果然墨染秋看到編輯的眉頭又一次的皺了起來。
“那星期三不行的話記得告訴我,一定要記得提前告訴我,我再找時間或者我單獨去找你們兩個人也行!”
“好噠”
墨染秋看著局促不安的編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個編輯可愛的很,總是一驚一乍的,雖然她是一個好人,但是墨染秋卻也是怎么都忍不住想要逗她的心理,可能這就是催更中累積下來的情(怨)誼(念)吧!
如此想著的墨染秋,走出了咖啡廳的門,十分開心的對著編輯揮了揮手告別了她,坐上了停在門口的車,回家吃李唯給她準備的愛心晚餐了。
py兩本書大家去打個卡喜歡的支持一下吧owo,可別都不去,那樣我會很尷尬,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的好吧。
大佬一號:《動漫技能加個點》
大佬二號:《木葉之藥劑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