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中心。
“哦。”
聽到這個合理的解釋,亞當神色如常的點頭。
畢竟有錢人996甚至007在外面忙工作,是很正常的嘛。
再說不是也請了最好的護工嘛。
她在如他在啊…
好吧。
亞當扯不下去了。
久病床前無孝子。
更別說雙方只是未婚夫妻關系了。
對方一個有錢的花花公子,是愿意選擇在酒池肉林里拼命戰斗呢?
還是愿意陪在病殃殃的未婚妻病床前,忍受著嘔吐和各種異味,忙前忙后,陪著一起和病魔戰斗?
答案不言而喻。
在亞當看來,丹尼能夠堅持兩天,才托詞忙工作請護工,也算有點人性了。
很多人面對這種情況,直接閃人有木有。
只是。
對于利茲。
說好的一起戰勝病魔到白頭,你卻偷偷請了護工開了溜。
她這幾腔熱血,到頭來都成了來風的空穴,刮的五臟六腑,冰冷淚難流。
強顏歡笑,欲語還休。
卻道天涼好個秋!
做完手術。
眾人站在病房外,看著病房里麻醉尚未蘇醒的利茲。
“愛情真的存在嗎?”
梅雷迪斯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中:“利茲為他付出了一切,可他倒好,在利茲最需要陪伴的時候,說什么要忙工作。
花幾個臭錢,請了所謂最好的護工,就以為能夠對得起利茲當初為他做出的付出?
當初的情深似海,海誓山盟,都喂狗了嗎?”
“現在狗的待遇很多時候比人還好,你不是最喜歡狗狗的嗎?”
亞當忍不住詫異道:“怎么聽這語氣,有點歧視狗狗啊?”
梅雷迪斯一滯,沒好氣道:“我們現在在說丹尼對不起利茲的事情,你別牽扯進來其他稀奇古怪的東西!”
“好吧,那你們聊。”
亞當聳了聳肩,就準備閃人了。
“亞當,你怎么這么冷酷。”
梅雷迪斯不滿道:“利茲都這么可憐了…”
亞當笑道:“別告訴我,你把我曾經說過的話都忘了?
但凡你還記得,你就別裝的很詫異很憤怒。
因為這都是我早就提醒過的。
既然我該說的都說過了,利茲畢竟是個自由人,她做出了她的選擇,現在自然也要承受選擇的結果。
我還能說什么?
批判丹尼幾句?
有意義嗎?
人家丹尼也許真有重要事情要忙呢?
你看利茲為了挽回感情,連裝病都用出來了。
你現在譴責的歡。
到時候人家未婚夫妻萬一又和好了。
信不信利茲要瘋狂懟你?”
梅雷迪斯頓時沒聲了。
按照利茲那作派,這個概率還真不小。
“對了。”
亞當腳步一頓,看著梅雷迪斯笑道:“說起提醒,我聽說你對死刑犯捐出器官救人的提議很心動?”
“小杰克遜需要肝腸移植,器官移植中心那邊一直沒有消息。”
梅雷迪斯解釋道:“而頓先生只有幾天就要被執行死刑了。
如果他愿意捐出健康的器官,那就能拯救小杰克遜,他才10歲啊。”
“你驗過血型了?”
亞當問道。
“嗯,他們彼此匹配。”
梅雷迪斯點頭。
“那你準備怎么做呢?”
亞當好奇道:“小杰克遜那邊只有24小時,而死刑犯那邊還要幾天才會被執行死刑。
而且無論是哪種死法,都不適合移植器官。”
“我…”
梅雷迪斯欲言又止。
“看到了吧。”
亞當了然的笑道:“你和利茲一樣,需要我的提醒。
希望你記住利茲現在的情況,慎重考慮我的提醒。
首先,我必須提醒你,千萬別相信一個連環變態殺人狂!
你以為他臨死之前,被你感化,想要死的更有價值一點?
一個能按照星期幾來殺多少人的惡魔,會覺得救人是有價值的?
生命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
哦,是了。
我聽說他一直在說‘只要你能睡得好,格蕾醫生’。
那就是你覺得他這么做都是為了你,為了讓你另眼相看?
你太高估你自己的人格魅力了。
別忘了,他虐殺的全是女人!
你覺得女人在他眼中是什么?
當然,我還聽說他問了你能夠選擇死亡方式的話,你會選什么?
絞刑和注射。
顯然注射死的更安詳一點。
所以他捐獻器官,也有他自己的利益訴求,那就是死的更舒服一點。”
“不是嗎?”
梅雷迪斯終于忍不住打斷。
亞當說的三種原因,都說中了她的心思。
前兩種,都是她個人魅力,她不好辯解。
但最后一種,是她覺得最可信的。
如果是她,她也會寧愿死的舒服一點。
“抱歉,大概率依舊不是!”
亞當看著她,笑道:“因為一旦你介入,幫助了他,他大概率就不用死了。
只要你有所行動,他都可以污蔑你威脅他捐獻器官。
他的律師就會起訴你,說他沒有得到應該有的醫療救助。
那時他的死刑執行大概率會再次被推遲。
而你會大概率丟掉行醫執照。
他既躲避了死刑,又玩弄了你。
你品品,和這一比,原先你覺得的理由,還是理由嗎?
哪一個才更符合他的性格習慣?”
“梅雷迪斯,你千萬別亂來。”
閨蜜克里斯蒂娜臉色都變了,鄭重叮囑道。
“相信亞當,你看看不聽亞當提醒的利茲,現在成什么樣了?”
“還是那句話。”
亞當微微一笑:“作為同事和朋友,該提醒的我都會提醒。
但選擇相信一個專門虐殺女人的死刑犯的操守和自己的魅力?
還是選擇相信我的判斷?
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
我盡力了。
那是你們自己的自由。”
“我…”
梅雷迪斯臉都白了。
她之前真的被死刑犯說動了。
既可以幫助需要器官移植的小孩,又可以讓死刑犯人道一點的死亡,對她來說,就是雙贏。
死刑犯剛好做了腦部手術,移除了一塊頭蓋骨,現在只有硬腦膜蓋著,除了紗布,其實就是裸露在外的。
很容易受損,也很容易顱內出血,進而腦死亡。
當然,她也不是一點自我保護都不準備做。
她都想好了。
等會過去,她就將這個風險告訴死刑犯,然后提醒他‘千萬別這么做’。
作為他的醫生,這么提醒沒毛病。
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死刑犯如她所料的那樣。
而如果死刑犯如亞當所料,那她可就要慘了。
偏偏亞當推演的后果,明顯更符合死刑犯的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