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瑯選擇完專精任務,起身走到池塘邊。
他剛才聽見了一陣嘩嘩作響的水聲。
果不其然,清澈的水面下一條六十幾公分長的鮮紅大魚在雀躍地攪動著浪花。
它的體表鱗片變得更加堅硬了,又朝著鱗甲發展的趨勢。
關瑯投喂了幾塊肉塊到池塘中。
等到它吃飽后,關瑯才打開系統寵物面板。
只見海棠的屬性面板下,已經悄然浮現出一個深藍色的按鈕:協同狀態(開/關)。
關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在開關上輕輕地點了一下 “嘩啦!”
水花從池塘中濺起,一抹艷紅色從水下極快地飄飛而出,融入到關瑯的胸前。
“轟!”
仿佛像是有一團血肉被硬生生地塞進了體內。
他的身體略微刺痛著,似乎是存在某種排異現象,他的身體在拒絕海棠的融入。
好在海棠體內一陣微弱的內力的順勢進入,讓關瑯體內的內力接納了它的存在。
關瑯稍微忍了幾分鐘刺痛,身體的特殊反應逐漸消退,最后已經毫無異樣了。
比起同千秋的協同狀態,海棠的似乎反應要更加劇烈一些。
這可能是因為錦鯽的生理結構比起貓科生物來說,同人類的生理結構差距更大。
幸好他和海棠體內存在著同根同源的內力,再加上海棠并沒有在這個過程中劇烈反抗,不然關瑯與之的協同融合恐怕會有波折。
關瑯舉起雙手,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和腿部。
好在人類的器官都還在。
他原本擔心的會成為人身魚尾的情況并沒有出現。
要說真的有什么外形上的變化可能就是雙手小臂上長出的鱗片了。
長出的鱗片并不多,看上去并不怪異,反而有種特殊的美感。
一片片菱角分明的鱗片就像是一粒粒璀璨的紅寶石,還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淺淡橘色光芒。
手指間雖然沒有連成薄膜般的璞,但中間的指間肉明顯比之前要往上長了一截。
外觀上都只是一些小變化。
關瑯打量了自己的身體一會,呼吸逐漸加重了不少,眉心也不自覺地慢慢緊蹙起來。
砸吧砸吧了嘴巴,關瑯咽了咽口水。
皮膚傳來的淡淡的干燥刺痛感,讓他意識到,他的變化恐怕不在外觀的變化,而是更加深層次的改變。
一股極度干燥的不適感讓他的身體癢痛不止,血肉內仿佛有某種本能在催促他快點跳進水里。
但關瑯并沒有聽從這種本能反應的驅使。
而是忍耐著皮膚淡淡的燥熱感站在原地,哪怕池塘離他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
關瑯站了十來分鐘,事實證明,這種燥熱的不適感并不會帶來太強的傷害,更多的只是一種心理的依賴。
當他克制了這種本能,就能擺脫這種對水的極度渴求。
他的主體畢竟還是陸生的人,并不是一條魚,離開了水面就會旱死。
弄清楚了這點的關瑯才慢慢走進池塘中。
一種冰涼的舒適感讓關瑯異常振奮。
皮膚表面的每個細胞都仿佛在歡呼雀躍。
關瑯在水中動彈了一下身子,感覺水流過皮膚表面的阻力減小了許多。
這是水的親和力嗎?
他緩緩在池塘中蹲了下去,清水逐漸摸過了他的頭頂。
幾分鐘過去了,關瑯絲毫沒有感到氣悶的感覺。
張著眼睛觀察著水中的景色,心里對完成潛水任務的把握大了不少。
強大的肺活量再加上體表鱗片傳來的淡淡呼吸感,讓他在水中憋氣的時間大概能達到十分鐘左右。
“呼啊!”關瑯從水下站起來,甩了甩腦袋,取了條毛巾擦了擦身子。
關瑯隨手解除了協同狀態,海棠從他的身體中被擠壓脫離而出,咚的一聲落在水里。
發現關瑯在身邊,它繞著關瑯的身體游著,魚唇輕輕地在關瑯的衣服上嘬著。
關瑯摸了摸它光滑的鱗甲,從池塘中走出來。
在想法的浴室里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
坐在池塘邊的青石上,關瑯感到身體略微有些酸痛。
他又不自覺把海棠和千秋兩者的協同狀態在心里對比了一番。
先不說,兩種協同狀態的效果和用處的大小,當從協同的身體舒適度和事后的負面影響,千秋的貓型協同狀態就遠勝于海棠的魚型。
他不知道是因為生物體生理結構差距的影響,還是因為海棠和千秋的星級不同。
海棠只是一星,千秋卻是三星。
給同樣疲憊了不少的海棠喂了點食物,關瑯突然想到一個嚴肅的實際問題。
怎么把千秋帶到海邊去。
原本他是打算直接坐飛機前往南部的瓊州的,但現在還要帶上六十幾厘米長的千秋,也不知道飛機是否允許托運活魚?
關瑯捏著下巴打量著水里正飛快游動的千秋,心里思忖著。
當然也可以找專門的航空物流公司進行活體貨運,不過他又擔心這漫長的旅途會發生什么意外,比如搬運過程中造成的包裝破損進而導致漏水造成魚的死亡,又或者是氧氣不足 他可不想因此導致海棠死亡。
思來想去,關瑯嘆了一口氣。
看來只能一直保持魚型的協同狀態坐飛機到瓊州了。
反正他魚型狀態下身體其實和正常的身體狀態基本沒有太大差別,手臂上的那小點鱗片,只要穿件長袖就能非常有效地遮蓋了。
只是他路途上可能會比較難受,雖然皮膚的干燥感不會致命,但帶來的不適感卻是實實在在的。
身體酸痛的關瑯回到公寓。
一進門就看見千秋頂著一個白色的兔耳朵氈帽到處亂躥。
真是條傻狗 關瑯用著看憨批的眼神凝神盯著它看了一會。
這頂兔耳朵氈帽就是他昨天用千秋的毛制作而成的,今天已經風干了,外觀非常可愛。
千秋頂著長長的兔耳朵橫沖直撞。
“噠!”千秋的腦袋撞到了剛在門廳換了拖鞋進來的關瑯腿上。
反彈力讓它雙腿岔開癱坐在原地上,懵懵地抬頭看了一眼。
在看清來人就是關瑯后,它慢慢地低下腦袋,小心翼翼地將頭頂撞歪的兔嘰氈帽抓了下來放在地上,身子一步一步地往后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