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塞斯的身體因憤怒而止不住的顫抖,
只因他看到那扇憑空出現的木門中走出的光頭男子竟頂著一張和圣吉列斯別無二致的面孔,
那張臉上充滿了獨屬于圣吉列斯的仁慈、尊貴與神性,若不是那顯眼的光頭,加百列.塞斯必然會以為那是基因之父顯圣或自己已徹底陷入黑色狂怒之中,
當然,即便是這樣,塞斯仍然懷疑自己已被黑怒侵蝕 “大修女!”
加百列.塞斯拔高了聲音,渾身上下翻騰著幾乎凝成實質的憤怒,令瑪格達大修女都為之顫抖了一下:
“告訴我,我所見的是真實嗎?!”
瑪格達大修女輕輕咽了一口唾沫,不易察覺地點點頭。
“那是我等基因之父?還是某種褻瀆的謊言與偽裝?”加百列.塞斯近乎嘶吼地問道。
在他的身后,越來越多的撕肉者阿斯塔特注意到了從木門中走出的那個人影,
那個頂著他們父親面孔的人影。
瑪格達大修女嘴角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一下,
這個問題她該怎么回答?她的理智告訴她那個人影絕無可能是圣血天使的基因之父圣吉列斯,
但.但那面孔上的神圣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注意到瑪格達大修女的猶豫,看著遠處正在沖殺來的蟲海,和站在蟲海與大教堂之間的光頭人影,
加百列.塞斯深深吐出一口血氣,
他正在努力壓制心中的殺戮欲望,壓制著憤怒與瘋狂,但是幾乎就要抑制不住了而他身后的撕肉者們更是如此加百列.塞斯知曉,如果再不發起沖鋒,這無可發泄的憤怒和瘋狂,可能會揮灑在身邊戰友的身上 “殺!以圣吉列斯之血的名義!!!!”
加百列.塞斯嘶吼出聲,手持著名為奪血者的雙手鏈鋸劍沖向戰場,
他身后的撕肉者們也發出了近乎野獸的咆哮,以瘋狂沖向那群正在逼近大教堂的蟲海。
而加百列.塞斯則手持著那把銳利的雙手鏈鋸劍,咆哮著沖向那從木門中走出來,頂著圣吉列斯神圣面孔的光頭。
以圣吉列斯之血為證,他將親手確認那究竟是褻瀆還是神圣。
周云有些麻得看向戰場的兩邊,
他沒想正好出現在戰場的正中間,他本來是想通過任意門進入謝爾斯大教堂中的,先獲得塞斯和大修女信任的 但也許是德羅斯特將軍給周云的地圖有偏差,亦或者是這份地圖的時間太老了,萊西奧上的地形隨著海水沖刷發生了偏移,周云打開任意門后出現的位置正好是戰場的正中央。
現在周云的左手邊,是無窮無盡的幾丁質海洋,是充滿饑餓的蟲群,
蟲群在看到周云的瞬間,沖鋒得更快了,而且明顯在向著周云的方向匯聚。
而周云的右手邊,是憤怒發起咆哮的紅甲戰士,他們充滿血腥味的野蠻咆哮,差點讓周云以為這是一群吞世者,
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圣血天使的子團撕肉者啊,不說我還尋思恐虐打過來了呢。
“多冒昧啊。”白光中的有翼身影呵呵笑了兩聲說道。
周云現在可沒時間和他斗嘴了,
憤怒咆哮的撕肉者戰士們,像是一團血潮般沖向周云和蟲海的方向,
他們身上洋溢著幾乎如同實體的憤怒,隨之而來的是爆彈、炮彈和激光束組成的潮汐,像是雨點一般落在遠處的蟲海之上,將那些褻瀆異形炸成翻滾的肉塊,
搭載著跳躍背包的撕肉者戰士們怒吼一聲,身后噴出燃燒的烈焰,驟然從空中沖向蟲潮。
刀蟲,槍蟲和石像鬼組成的低等泰倫生物部隊很快就與他們碰撞在了一起,將周云夾在了其中。
周云迅速地將任意門收好,以連那些陷入憤怒的撕肉者戰士都不禁驚嘆的速度,躲開了蟲群的生物子彈和利爪。
但撕肉者們非常詭異地沒有找周云的麻煩,他們似乎更傾向于把憤怒留給異形.
或者說,把周云留給別人 雙手鏈鋸劍咆哮著劈砍向周云,周云猛地抬起手臂抵擋,
鏈鋸撕裂了包裹在周云手臂上的身體粘土,肉色的粘土到處亂飛,
然而鏈鋸劍卻仿佛砍在某種硬物之上,擦出一陣閃爍的火花。
加百列.塞斯發出了一聲驚吼,他發現眼前男子在粘土般的皮膚之下,是一層銀色的金屬甲殼。
周云將身體粘土包裹在了怪盜DX套裝之外,做成了一層虛假的皮膚和血肉,塞斯也被騙了。
“死靈?”塞斯注意到那金屬部分后,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吼聲。
但隨即他的理智告訴自己,這種金屬并非是死靈的活體金屬,否則自己的鏈鋸劍不至于只能留下一層刮傷。
“鐵人?”加百列.塞斯隨即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我說我是萬機之神你信嗎?”周云一臉真誠地問道。
看著那張與圣吉列斯別無二致的面孔,加百列.塞斯愣了一下,本能得有點相信眼前這個男子的話語。
隨即他反應過來不對,
“你到底是誰?竟敢盜用圣吉列斯的面容?!”
塞斯怒吼道,他一個閃身與周云拉開距離,又在眨眼間來到了周云的身側,手中的奪血者鏈鋸劍以銳不可當的姿態砍向周云。
“圣吉列斯本人都沒急,你急什么啊!”
周云猛地伸出手來,一把由塑料制作而成,散發著點點金色微光的玩具短劍隨之刺出,
這把短劍仿佛有自己的靈魂一般,精準而巧妙地攔住了加百列.塞斯的奪血者。
“我急了啊!我怎么沒急!”白光中的有翼聲音大聲抱怨道。
塞斯似乎是聽到了白光中有翼身影的抱怨聲,手中的奪血者猛地開始咆哮旋轉,
他揮舞起這把雙手大劍,簡直如同體操運動員揮舞絲帶一般靈活,
大劍眨眼間化作一道道銳利的血光劈砍向周云,
但周云手中這把名刀.電光丸是他剛剛換了充電設備,充滿了電的,
來自二十二世紀的兒童玩具瞬間識破了塞斯的劍法,以塞斯都不得不驚嘆的精妙技法,攔住了他的進攻。
“加百列.塞斯。”
“我是伱的盟友,而非你的敵人。”
周云沖著加白列.塞斯吼了一聲,腦子中飛快回憶著這位撕肉者戰團長的一生:
“我為令指揮官但丁的計劃得以實現而來,我是你們的幫手!”
“想想你為什么來這里?你所渴求的是憤怒還是圣吉列斯曾給予第九軍團的榮譽?是渴望的是殺戮還是受人尊敬?”
“你還記得野狼們看你時的厭惡,還記得戰斗修女們對你們的嫌棄嗎?”
“你難道想要撕肉者頂著屠夫的名號死去,被唾棄地消失在銀河之中嗎?”
“你是狂暴的天使,還是瘋狂的野獸?”
加百列.塞斯手中的鏈鋸劍不禁停頓了一下,
周云剛剛說的這幾句話直戳加百列.塞斯的痛處,
加百列.塞斯還記得太空野狼和戰斗修女們看向他們時的眼神,那眼神中唯有厭惡 如果不是了解加百列.塞斯的一生,絕不會說出這么殺人誅心的話語。
“我會做我該做的事情!!!”塞斯近乎怒吼地回應道:“輪不到你這個不知身份之人呵斥我!”
周云知曉塞斯的心中也有疑慮,否則他不會令撕肉者們全部去對付遠處的蟲海,而自己與周云對話。
只差一點點,周云就能獲得加百列.塞斯的信任,這位戰團長有野獸般的直覺 “咳咳咳。”
周云清了清嗓子:
“羅伯特.基里曼、戰略家基里曼、勇士基里曼。”
“歷史會用許多名字來紀念極限戰士的原體,但對于我們圣血天使來說”
“只有一個名字用來紀念他:屠夫基里曼!”
“有了法律和律令、基里曼撕碎了軍團的心臟,就連他自己的兒子也沒能幸免。”
“荷魯斯用錘子,基里曼用執政者的利刃,最后結果都一樣。”
隨著周云的念誦,塞斯的表情微微僵硬了,他知曉周云正在念的是什么,
這段話在帝國中堪稱褻瀆,稱呼一位原體為屠夫必是大罪,若是讓極限戰士知道那更是會招來報復,
但塞斯不是第一次聽這段話,他知道周云正在念的是撕肉者首位戰團長納西爾·阿密特曾說過的話語,記載于撕肉者戰團的秘密典籍之上。
這本應不被戰團之外的人知曉!
“兄弟成了表親,表親成了流亡者。”
“基里曼的新戰團,他的新開始,是對以前這一切的撕裂。”
周云盯著動容的塞斯,輕輕露出了笑容,
不出所料,撕肉者們對基里曼的厭惡簡直是刻在基因里的,
他繼續說道:“沒有了榮譽,沒有了奉獻,沒有了歷史,沒有了行動。”
“我們只是一群沒有了戰爭和勝利的混蛋,我們再也不是天使了。”塞斯代替周云說完了最后一句話。
“不。”白光中的有翼身影平靜說道:“你們仍然是天使,我的子嗣,牢記榮譽與希望,勿要屈服于憤怒與瘋狂。”
“不。”周云輕聲重復道:“你們仍然是天使,圣吉列斯的子嗣,牢記榮譽與希望,勿要屈服于憤怒與瘋狂。”
塞斯看了一會周云,似乎已經有些信任周云了,
甚至他沒帶頭盔的臉上,表情都變得有些動容了,
他們能以狂暴的天使身份而死,而非是瘋狂的野獸 果然,只要罵基里曼就能和撕肉者打好關系.周云在心里忍不住吐槽道。
就在這時,戰場上的遠處,一陣灰黃色的濃霧忽然開始涌動,
塞斯的超人感官隱隱察覺到了危險。
“毒煙蟲。”周云輕聲說道,他看向身邊的塞斯:“別隔著裝了,趕緊把你那比頭盔帶上。”
今天感覺好點了,但還是難受 半夢半醒中想到了一個奇妙的梗.
“安格隆是后天變成智障的,但珞珈天生就是個智障。”
“荷魯斯是后天變成智障的,但珞珈天生就是個智障。”
“魯斯是后天變成野蠻人的,但萊恩天生就是個野蠻人。”
“荷魯斯是后天變成叛徒的,但基里曼天生就是個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