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四十六室命令
「簡單來說，瀞靈廷內部出現了旅禍的痕跡。而且只是出現了一瞬間。」
看起來有些瘋瘋癲癲的涅繭利操著那一口古怪的腔調，在隊長會議上看著面前這些隊長們，臉上帶著一絲古怪的笑容，猛的看向了藍染惣右介所在的位置。
「然而正當我和音夢一起準備向隊長報告的時候，卻在途中遭到了藍染隊長的攔截，哦不，應該說不是故意的攔截，只是對我職責上的一種懷疑，一種不認可。雖然我也不知道他一個救援隊的為什么會質疑技術開發局局長的我，但是他就是這么做了。」
「所以，這就導致了最珍貴的反應時間被白白的浪費掉了。我們目前沒有辦法找到那個奇怪的旅禍到底在哪里，但是根據如果測算沒有錯誤的區域的話，那個旅禍應該是從天空的位置高速墜落到五番隊的隊舍。而恰好，那個時候的藍染隊長出門把我攔截了，我當然不敢承認這是藍染隊長可能對那個奇怪的旅禍進行的包庇，但是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藍染惣右介隊長在我進行縝密的科學研究和調查的時候破壞了我的行動軌跡，質疑了技術開發局的能力，同時對我的能力也產生了懷疑，但是，四十六室可并不覺得我有什么問題。」
「現在四十六室聽到了我的報告之后，第一時間就決定交給總隊長傳遞隊長會議命令，并且在這個時候宣布四十六室判決。你不會覺得有問題吧？藍染隊長？」
太快了。
從正常來說，哪怕是緊急命令都不可能以這么快的速度進行。
在印象中，四十六室可以說是遲滯緩慢的代名詞，里面的蟲豸們每天最大的希望就是將整個尸魂界拖到他們的水平，然后再用他們豐富的經驗去對抗尸魂界內的其他反對者。
而看著那瞪凸著兩只眼睛，似乎正在期待著自己接下來的回答的涅繭利，藍染惣右介大概明白了四十六室和涅繭利為什么能夠混到一起了。也明白了這次所謂的旅禍事件為什么會被涅繭利弄出來這么大的風波。
「當然，我不會質疑四十六室的命令。」
「那就好，畢竟死神可是要遵守四十六室的判決的，仲裁的結果是絕對的，你既然明白這一點那就太好了。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你也能明白的。」
涅繭利走到了藍染的邊上，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從懷中掏出了一根卷軸，遞到了藍染的面前。
「這可是四十六室的直屬命令哦，藍染隊長。身為救援班就應該有救援班的覺悟和樣子。在這旅禍可能存在在瀞靈廷內部的緊急時期，將一兩名隊長外調到外界進行多方面的看護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你該不會覺得這種選擇有問題吧？藍染隊長？」
看著那露出幾十個大金牙，笑的無比燦爛的小丑臉龐，那涅繭利的小丑面具活靈活現的呈現出了一副打擊異己的模樣。
藍染推了推眼鏡，平靜的接過了卷軸，然后打開了里面的任命。
四十六室的裁判長們用優雅而又富有古意的字體寫著目前瀞靈廷進入了緊急狀態，而根本原因就在于藍染惣右介那時候阻攔了涅繭利云云。
雖然沒有造成什么重大的后果，但也只是目前沒有造成重大的后果。涅繭利需要新的儀器去檢查有關于靈子和旅禍的問題，而藍染惣右介將會作為支援班而在兩界進行待命。
這種狗屁不通的東西在四十六室那邊發過來，倒也顯得稀松平常。只是看著涅繭利那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藍染惣右介推了推眼鏡，忽然就意識到了尸魂界和火影的村落之間似乎有著某種決定性的差距的。
是了，在火影忍者里面過得時間太長了，忘記了死神里面的很多操作實際上要遠比火影來的陰沉的。
相比較火影里面各種表面上的萬世一系和長篇累牘的傳承關系，死神里面各種政治斗爭和明升暗降著實不算少數。各種陰謀和貴族之間的子嗣糾纏，罪名羅織，數不勝數。哪怕是五大貴族，也因為政治和自我斗爭的原因最終變成了四大貴族。排名和地位不斷的變化，這就是瀞靈廷的內在。
他們已經天下無敵，并不存在什么敵對的地方。東梢局西梢局的距離更是不能用正常的理念去理解。從某種角度來說，瀞靈廷已經完成了世界的統治，在靈王的領導下成為了唯一的超級組織。那這樣的話，作為最終領導者的五大貴族和四十六室當然熱衷于內部的政治斗爭。因為已經不存在什么外敵了，不對著自己人使勁干嘛？總得分出來個高下的。
雖然藍染惣右介在中下級死神之中名聲聲望相當的不錯，但是中央四十六室一直都把藍染當做眼中釘肉中刺來看待。礙于游戲規則，他們沒有辦法直接把一個名聲正旺的隊長給怎么樣，但是現在旅禍可能的出現，再加上藍染恰到好處的阻攔，就給了涅繭利和四十六室一個能夠對藍染發難的借口。接下來的事情基本上就是按照游戲規則內進行了，先把藍染驅逐出權利核心圈，剩下的事情就是任由他們擺布。
盡管朽木白哉這種死神典范不會摻和這種事情，而且一些還不算那么墮落的貴族也會幫忙藍染從中斡旋，但是起碼十年是跑不了的。
這就是死神的游戲規則，只要是你做出了一些讓貴族覺得不太爽的事情，那很容易就會以莫名其妙的名義消失在瀞靈廷和尸魂界之中。這就是貴族們和死神的游戲。
哪怕你有通天徹地的本事，只要不是靈王級別，又怎么能夠面對以山本元柳斎重國為首的護庭十三番隊的力量？這種成體系的壓迫和政治游戲，是木葉那邊一群只知道最淺顯的行動的人根本想都不能想的。
木葉那邊最大的政治斗爭也就是一個暗殺了，死神這邊可真是什么都能用，什么也都可以用。一個貴族的名譽就能夠讓一整個大貴族中道崩殂。一個所謂的信念就能夠讓整個家族全軍覆滅。更何況還有遠征虛圈這樣合理化清理掉刺頭的手段，流放大虛之森聽起來多么順耳。
而四十六室上面假惺惺的說只是要調查，但是涅繭利拿到了四十六室的科研資金之后還調查什么旅禍了，他巴不得直接一腦袋再扎進研究室里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藍染也算是把四十六室逼的不耐煩了，讓他們特意搞出來了一個所謂的特殊緊急狀態來把他直接丟到現世眼不見心不煩。
或許現在這時候，中央四十六室的混賬們正在彈冠相慶，慶祝藍染惣右介這個怪物終于離開了自己的視線也說不定。
但是，藍染什么時候覺得要反對這樣的舉動了？
正相反的，這真的太好了。
他正愁沒有辦法合理的將死神力量和查克拉的轉化實驗放在人間里，這不是直接送上門的大禮包么？
在尸魂界里面做實驗實際上是有著一定風險的。單純的靈子方面的實驗倒是還好說，但是查克拉這種陌生的能量源將靈子進行轉化和吞噬，就算是明確的明白短暫不可能暴露，但是把一切寄托在別人的愚蠢之上是不可能的。
就比如涅繭利這種癲狂的研究瘋子來說，他和那些火影里面的研究者并不一樣。那些忍者的研究者們是不在乎倫理道德，一切為了內心的理想。而涅繭利就不一樣了。對于涅繭利來說，倫理道德是可以利用的道具。要的就是別人有道德才好，他就可以通過對別人的道德綁架來為自己牟利。這是完全不同的心態手段。
尸魂界被監控的密度要遠遠高于現界，再加上最重要的一點，目前朽木露琪亞和黑崎一護也在現界出現。
這對于藍染來說是最好不過的消息。
「哦呀？藍染隊長？看到這種充滿著尸魂界內部和藹的文件，怎么了？說不出話了？」
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扭成了一百八十度，涅繭利看著眼前這個老是阻礙自己做實驗的混球，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現在，馬上，請去穿界門進行準備。而且從各項死神和尸魂界的資料來看，空座町這種滿是混亂的城市也比較適合藍染隊長的發揮才對。」
「哦，我差點忘記了，畢竟藍染隊長您是救援隊，應該很少面對一線成員所要面對的情況。所以如果出現了什么技術上的故障，還請您不要介意，畢竟儀器這種東西，確實是會出現故障的。如果不會出現故障，那就說明儀器是完美的，不就是這樣么？」Z.br
「當然當然，如果你要是覺得「我的」儀器不會出現故障，并且承認我的判斷沒有錯誤的話，我倒也不是那種特別頑固的人。只是稍微做一點點實驗而已。旅禍很有可能出現在瀞靈廷的各個角落，我這么敏感說到底也是為了尸魂界的臉面。而藍染隊長你也可以在我手底下打打下手，看看到底是儀器出了問題，還是某些人的思想出了問題。」
「確實，會出現故障才是正常的現象。」
看著那手舞足蹈，明里暗里的暗示自己不要阻礙他做實驗的涅繭利，藍染收好了那個四十六室的任命書，推了推眼鏡。
「就好比現在這樣出現了對旅禍的相關認知出現錯誤的問題。我很榮幸能夠被中央四十六室直接指派，任命為緊急狀態行動小組對外接應部隊的隊長。這對我來說也算是一種磨練，一種幸運。」
「…嘖。油鹽不進的混蛋。」
面對藍染惣右介一臉平靜的看過來的模樣，涅繭利一臉憤憤的嘖了一聲，背著手走到了總隊長的身后，表示自己沒什么好說的了。
而總隊長同樣也一言不發。作為四十六室的代言人，并且也是一番隊的隊長，這種互相坑害互相扯后腿的戲碼他這千年的時光里面已經看的太多太多了。
原初的護庭十三番隊還是殺手集團的時候就互相坑害互相傷害，現在演變成這種不死人的政治斗爭，從老頭的眼里已經算是十分溫和的轉變了。反倒是在一旁的白發男人，藍染惣右介的好友浮竹十四郎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連忙制止了這眾目睽睽之下的構陷。
「藍染，等一下！這不應該是你的問題，旅禍到底存在不存在還沒有定論，我們應該先在瀞靈廷內進行檢查，看看是不是儀器的問題，咳咳…」
「我再說一遍，我的儀器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你仔細用你的腦袋想想看，我要真的想要陷害藍染我會用這種辦法嗎？」
「但是，四十六室的命令不應該是這樣…咳咳咳…」
「沒關系的，浮竹。」
有些遺憾的伸手扶住了為了自己辯駁而不斷咳嗽著的浮竹十四郎，藍染推了推眼鏡，低聲說道：
「畢竟只是去現世鎮守一下而已，十年的時間對我們來說也很快。每年我也有回來述職的機會，到那時候我會將一些重要的東西交給你的。」
「咳咳…你調查的事情…有了眉目了么…」
「啊，稍微檢查到了一些東西。」
只希望這一次能夠有一個更好的結局。
安慰著浮竹十四郎，藍染惣右介看了一眼似乎若有所思的京樂春水，然后又深深地看了一眼似乎事不關己，依舊是一臉神秘微笑，著眼睛的市丸銀。
整個護庭十三番隊內部各種斗爭和陰謀詭計互相交織，每個派系和隊長都有自己的想法。而藍染惣右介還想要說些什么，就被后面一臉不耐煩的涅繭利打斷了。
「還真是感人的友誼，不過你現在 也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距離這里到穿界門的距離不算太近，我個人倒是不希望你把時間浪費在這里，我不相信技術的藍染隊長。」
「完全可以。」
最后看了一眼諸多隊長，藍染惣右介看向了涅繭利低聲問道：
「那么，我有一個小小的提議。我可以保留向四十六室進行轉告和申訴的權利么？」
「完全不行，藍染隊長。你該不會以為你在現世當應急隊長還能保持在瀞靈廷內部的隊長權限吧？你在現世，去當你的救護隊長，而且最好不要帶什么別的隊士來幫你傳話。這是懲罰，不是讓你去當什么記錄員的。」
「懲罰？我不覺得我有做過什么值得懲罰的事情。既然是成為救護隊的成員，我認為我理應攜帶上四十六室的傳訊人員和記錄人員，將一切可疑的情況記錄下來并且轉達給四十六室和技術開發局才是。」
「唔，你這么說的話倒也確實是這個道理，但是四十六室的任命書，藍染隊長你好像沒有仔細看過啊。」
瞪著圓滾滾的雙眼，涅繭利像是已經掌握住了藍染惣右介的七寸一樣，指著任命書上的一行小字獰笑著看著面前有些無語的藍染惣右介。
「你的救援隊的權限和指令都在我的手上。你需要什么隊員和看護么？我認為對于偉大而又正確的藍染隊長來說完全不需要。你只需要把這份靈壓記錄帶帶上，然后自己去現實里待命就可以了。這么簡單而又寬松的要求，你不會拒絕吧？」
「靈壓記錄帶？」
「隊長級的死神去現實的話很容易造成巨大的傷害，而往往需要壓制靈壓和自身的力量。而藍染隊長，你又是一個很強的老牌隊長，用更好一點的壓制力量的東西不為過吧？」
將手中那看起來十分眼熟的黑色繃帶在手中微微彈了彈，涅繭利獰笑著看著面前那個油鹽不進，完全不信他技術力的王八蛋。
涅繭利可以接收自己的實驗被人辱罵，可以接收藍染惣右介不斷給他找茬，但是唯獨一件事涅繭利聽到了之后會發了瘋的針對那個人，那就是質疑他的技術水平。
而很不幸的，藍染在剛剛哪怕自己給了他無數臺階的時候，他都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哪里錯了。在涅繭利看來這簡直是大逆不道，已經瘋魔了。藍染惣右介質疑他涅繭利的技術，那他還是人么？顯然不是了。
自己的技術被人質疑，居然還要自己做點什么去彌補什么的，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沒直接下黑手把藍染做成隊長級人肉彈已經算是很尊重他了。而涅繭利的報復行為也簡單干脆，你不是不信么？自己帶著這個靈壓壓制裝置，然后滾去現世自己一個人面對虛去玩去吧。等到危險了有你求我的時候。
涅繭利自然不可能直接謀害一個隊長級的人物，而且靈壓記錄帶上也給了解除封印的辦法。
「誠心承認涅繭利的技術毫無問題，并在事后賠禮道歉接受實驗。」
「…那么，我接受四十六室的命令。」
看著上面記錄著的解封條件，藍染惣右介沉默的接過了那黑色的靈壓記錄帶，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面對房間內那些神色各異，但是并沒有任何變化，好像四十六室一道命令逼迫一位聲望顯赫的隊長就地流放理所當然的隊長們，自己自顧自的轉身離開，向著穿界門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