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巒疊嶂,險峰絕壁。
鋼筋鐵索串聯在險峰之間,云巔霧繞間,一道道黑底紅云的長袍獵獵作響,冰冷的鞋底踩在索鏈上發出“嘎鐺”的聲響,沿著索鏈的共振給云隱村敲響警鐘。
“什么人?”
一名云忍猛然轉身,就看見身后的索鏈上落下一只鞋子,下一瞬,一對圈圈圓圓圈的詭異眼瞳映入眸底,整個人便不受控制的騰空而起,宛如在風中飄曳的落葉呼嘯,被一只手攥捏住脖子。
“曉!”
冷脆的回答聲如刀子剜入耳膜,然后就是骨頭和喉管拗斷的咔嚓聲,順著顱骨導入腦海,意識頓時陷入死寂的黑暗里。
軟綿綿的尸體脫手墜落,連收斂埋葬的過程都可以省略,因為高空墜砸的引力,會讓他和腳下的山體融為一體,如果輝夜奈見在這里,他可能會聯想到上輩子,第1次坐綠皮火車上廁所后沖水,看著那個徑直泄露的洞,那一瞬間的驚嘆感。
像是熟透的西瓜般綻裂的聲音在山間回蕩。
一個個巡視的云忍耳廓顫動,臉色微變,一個個像猿猴似的攀巖走壁,循聲而去。
然后,
下一瞬,
恐怖的暴空聲穿透云霧,就像是某個巨大的氣球爆炸,又像是一個暴風眼炸碎,無盡的氣浪掀蕩,繚繞的云與霧被吹飛,滾石亂濺。
“神羅天征!”
如神祇降臨般冷酷的聲音落下。
云霧散盡,一條條長蛇索鏈劇烈晃動,連綿的脆響接連起伏,一時間,嘩啦啦的脆響令人頭皮發麻,接著,云忍們看見在那些索鏈上,依次排開穩穩的站著一道道象征著死亡與火焰的…..黑底紅云。
“把人柱力交出來!”
[佩恩]眼神掃量而過,冰冷的面孔上沒有一絲人類的感情,冷森森道,
“否則,云隱村會被夷為平地。”
“敵人入侵!!!”哨鳴和警鐘回響,一個個云忍同樣踩在索鏈和屋頂山崖之間,全都一臉暴躁的盯向曉組織。
歷史上,
云隱村一向保持著強烈的侵略性,他們不入侵別人就不錯了,什么時候被別人打上家門,還敢威脅索要尾獸,是哪里來的一群精神病患者,不想活了么?
“殺了他們!”
云忍甚至懶得廢話交流或試探,一名云忍怒喝一聲,周圍的云忍便不約而同的附和,怒嘯聲重疊,像是翻滾的巨浪鋪蓋向黑底紅云。
一個個肌肉虬結,渾身如鋼鐵疙瘩一般的云忍身上浮掠出閃電的光芒,然后便踩踏著索鏈,高高躍起,從四面八方直撲過去,同時一道道眼花繚亂的忍術如潑水般充斥天空,隨著身影的奔襲一道傾泄而至。
一道道黑底紅云袍在風中激蕩,黑袍下的身子卻紋絲不動,一雙雙或冷酷,或暴戾,或陰森,或戲謔的眼神不緊不慢的的掃量過周遭,嘴角俱都同時浮起一抹冰冷而殘忍的弧度。
“與護庭十三番約定的期限只剩一半了,現在是我們曉向世界宣布,下半場該由我們接管了。”
佩恩站在原地不動,線圈眼中閃爍著詭異的波動,幽幽道,
“跟他們打聲招呼吧!”
云層震潰成雨幕落下,倒卷的瀑布如銀河逆流,倏然間撕裂天空般,淹沒掉傾泄亂砸的忍術。
水遁·逆瀑布流!
水花爆濺中,一柄似怪物的刀如魚般穿梭而過,一個個云忍渾身被啃噬缺塊,尸體殘缺不全的掉墜下落,干柿鬼鮫猙獰大笑著,從卷瀑中踩踏而出,像是一只猙獰變異的巨鯊在吞食著鮮血,滾燙的血將紅云暈染的更加鮮艷。
“哈哈哈哈,爆炸,爆炸,爆炸!”
迪達拉像是個瘋子般在狂笑,只見他雙手連同手臂從衣袖中裸露出來,無數裂口從皮膚上浮出,化作密密麻麻咀嚼的怪嘴,一只只靈動詭異的節肢類昆蟲,暴兵般繁衍生出,窸窸窣窣的竄爬過索鏈,速度奇快無比,就竄上一個云忍身上,黏在他們的身上各處。
接著,昆蟲的復眼中都閃爍著高頻紅光,在迪達拉的大笑聲中,一個個云忍被爆炸吞噬,炸碎的尸塊兒成焦炭在火焰中燃燒著,讓天空落下一層火焰雨。
漆黑恐怖的觸手中,身體像是裂解般原地撕扯開,一個個猙獰詭異的地虞怨釋放著五花八門的忍術,將一名名云忍殺死并掏出心臟,而其中更有一道鬼氣森森的地虞怨,無所顧忌的橫沖直撞,手中釋放的忍術也好似變異一樣,威力尤其的恐怖邪惡。
“果然,只要不帶上黑絕,這個世界就會以正確的方式打開。”
角都一邊殺人,一邊獰笑著對其他成員說道。
“哈哈哈哈!”
飛段瘋狂的飛舞鐮刀,身上和腳下滴答的血液匯聚成邪惡的圖案,在虛無的空氣中,像是被看不見的細線串聯附著著,跟隨他的身形腳步而動。
他不做反抗,閑庭信步的從云忍中穿行而過,任由各種攻擊籠罩住自己,身子像是破布娃娃血溝交錯,然后,在下一瞬,身體內就浮出無數黏線縫合。
而那些對他釋放攻擊傷害他的云忍,則身體無端的綻裂出恐怖的血口子,一個個倒地身亡,死不瞑目。
“好久沒有這么暢快的給邪神奉上祭品了,這都是黑絕的錯啊,哈哈哈哈!”
虛無中,一個漩渦浮現,一條匹練的索鏈如甩尾的巨蟒,一個個云忍的尸體支離破碎,螺旋紋面具上濺滿碎肉和血塊兒,帶土眼瞳中流轉著邪惡的光芒。
雖然,
他和黑絕關系好,但,沒辦法,事實勝于雄辯。
想想吧,他每次帶上黑絕,遇到的敵人都是什么選手,再看看眼下撇掉他不帶,眼下這種無雙割草似的快感,差距真的云泥之別啊。
“就讓黑絕當一個么得感情的偵查工具好了!”
帶土冷幽幽的附和一句。
宇智波·鼬身體化作一群烏鴉盤桓在上空,猩紅詭異的眼瞳旋轉著,一個個靠近他的云忍頓時呆滯僵立在原地,然后就被一條恐怖詭異的肉鐮連續撕碎身體。
“黑絕是個有想法的人,你們真的確定他會這么聽話?”宇智波·鼬是難得的明白人,他也只是隨口一提而已。
急促的雷鳴轟隆作響。
空氣都凹裂出裂紋,一個鑲嵌著鋼鐵假肢的男人驟然出現在戰場,目呲欲裂的看著落如雨下的云忍,空氣中的血腥味兒濃郁的近乎令人作嘔。
“人奸,曉組織?!!”
已經記不清何時誣陷在曉組織頭頂的污名,還戴著呢,沒有被洗刷掉,說到底,這也是黑絕的錯。
黑絕有毒!
這是曉組織所有成員的共識!
四代目雷影·艾怒吼一聲,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就出現在佩恩身后,鐵拳纏裹著電光悍然砸在佩恩的側臉。
與艾一道出現的是兩個人柱力,由木人和奇拉比支援而至,幾乎在抵達戰場的瞬間,兩人就感受到極致的惡意籠罩鎖定住自己。
“人奸?”
佩恩側撇過腦袋,看著近在咫尺的拳頭,斥力爆發,推撞開雷影,聲音森寒如冰道,
“錯了,我們曉是人類最后的曙光!”
曉組織的神圣正義性不容玷污,佩恩嘴角鉤扯出殘獰的弧度,他身子騰空懸浮,單手支立在天空,恐怖的風暴卷動碎石和尸塊兒,在其頭頂凝聚成一顆遮天蔽日的圓形巨石,巨石上還滲溢出道道血色,給人一種詭異而邪惡的美感。
“感受痛苦吧!”
冰冷的審判聲回蕩充塞在天空。
隕石墜砸,空氣裂開肉眼可見的龜裂,山峰和云霧都在晃動顫抖,雷影艾抬頭絕望的看向天空,視界被隕墜的黑暗遮蔽住。
一刻鐘后。
一片廢墟殘骸上。
只剩下黑底紅云長袍佇立著,無數云忍的尸體被巨石碾碎,潑濺亂灑的血將每一寸地面都染成黑紅色,猙獰巨大的外道魔像被召喚出來,矗立在廢墟尸骸上。
由木人和奇拉比被抽干的尸體從外道魔像手中掉落,像是垃圾一樣砸在地上,那血色的泥濘混融為一體。
佩恩已經能夠隨意更改外道魔像收封尾獸的順序,他完成兩只尾獸的抽離封印后,身上甚至還留有充沛的查克拉,這擱在以前根本不敢想象。
但世界的變化,逼迫著曉組織每一個人都在進化和成長,何況是首領佩恩。
“走吧!”
一行黑底紅云腳踩過廢墟,再回想起曾經在草忍村被護庭十三番蹂躪的屈辱一幕,真的是不能比啊,差別在哪里,差別就是這次行動全程撇離了黑絕啊。
曉組織滿載而歸。
此刻,
帶土則興高采烈的回到他和黑絕的秘密據點,準備與其分享喜悅,終于,月之眼計劃邁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曉組織徹底浮出水面了。
以踩著云隱的殘骸為代價,名動四方。
然后,
某個隱蔽的洞窟里,映入帶土眼簾的是:
蓋灰的棺材板子被掀開,里面的枯骨遺骸被人打包帶走,洞窟里貯藏的一些物件兒也統統不見了,就像是遭賊洗劫了一般,整個洞窟里干干凈凈的。
但問題是,
哪個賊會連尸體都要挖出來偷走呢?
黑底紅云的長袍下肌肉卉張虬結,行走間索鏈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極是出場自帶的bgm,一張螺旋紋面具中透出猩紅的,溢滿血絲和疑惑的眼珠子。
“家里遭賊了?”
帶土臉色不是很好看,他瞅了一圈輕聲呼喚,愣是沒找見黑絕,找不見黑絕也就罷了,怎么連平日里監控守家的白絕也都銷聲匿跡似的,一個都不出現。
“這不忍學啊!”
帶土一索鏈抽斷棺材,斷裂的棺材炸開,地面被重重砸出一條深溝,將地里深埋的幾顆豬籠草抽碎,漫天殘碎的草葉亂濺,沒有一丁點的白與黑。
“洞窟里的豬籠草都枯萎了,說明,白絕很長時間沒來澆水了!”
這在曾經的日子里是從未出現過,帶土心頭咯噔一下,心底浮出一個令自己驚悚不安的念頭,
“難道是,黑絕與白絕被人集體拐帶綁架了?唔…..很有可能啊,宇智波·斑的尸體也被挖出來帶走了,會是誰干的呢?該死!!!”
帶土使勁攥著索鏈發出嘎吱聲響,他可以容忍宇智波·斑的尸體被人竊取走,畢竟,他現在對宇智波斑已經沒有什么迷信崇拜了。
時代變了啊。
現在是一個牛鬼蛇神亂舞的年代,人類已經不夠看了,宇智波·斑如果復活了,也會淚目的鉆回棺材里去的,帶土甚至已經沒什么想要復活宇智波·斑的心思了。
黑絕呢?
黑絕去哪里了?
帶土與黑絕之間的情誼可是做不得假的,雖然,黑絕對自己的身體有不該有的危險念頭,而自己也和曉組織同流合污欺騙霸凌了黑絕,但…..帶土還是很在乎黑絕的。
退一萬步說,
就算不是為了這深厚的情誼,就單為了那千千萬萬的白絕,帶土也得想辦法把黑絕找到解救出來。
時間一晃而過。
又到了曉組織集體會議的時刻。
依舊是那間鐵壁隔絕加厚的密室內,一張圓桌和環繞的椅子,氣氛異常的凝重。
全員基本到齊,缺席者為西索和黑絕,黑絕是壓根兒不知道地方,組織內部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而西索則是人未到,卻捎宇智波·鼬送來了一封辭別信。
“你剛才說黑絕被綁架了?”
宇智波·鼬冷靜的反駁帶土道,
“我倒覺得,他可能是心存怨懟叛逃出走了。”
“不可能!”帶土斬釘截鐵,他了解黑絕,他不相信黑絕會做出如此沒有理智的沖動,黑絕又不是西索那種莽瘋子。
“會的!”宇智波·鼬從袖口中抽出一個信奉甩到桌子上,面無表情的幽幽道,“這是西索寄來的信,真相都寫在那上面了。”
“???”眾人面面相覷,神色古怪。
帶土陰著臉拆開信封,里面只有一行歪七扭八的潦草字跡:拜拜了諸位,我跟黑絕另起爐灶去了,這不怪我,誰叫你們絕對猜不出黑絕的真實身份吶,哈哈哈,太有趣了!
死一般的寂靜。
帶土攥著信,面具下一張臉都扭曲了,內心升起一股屈辱的背叛感,所以,他猜的其實沒錯,黑絕是被西索拐騙走了啊。
終究是消失了…..